第52頁(1 / 1)

可以帶來雪崩的心跳力度。

季硯深呼吸,一寸寸轉動眼珠,可目光還是挪不開,餘光還是看她。

掙紮無果,他自暴自棄地繼續看她。

他想,所以他現在的確在江闕闕的帶領下,成為了顏狗對嗎?

——是嗎?

他的目光一點點暗下來,滿天星光沒有照進去。他慌亂地閉了閉眼。

睜開時,與她視線相彙。

江闕闕一抬眼就看到季硯在看她,翹起唇角衝他笑:“看我乾嘛。”

這句話像是一個凝固消除魔法,他終於能動了。

但他安靜了許久。一分鐘後,他才遲疑地問她:“江闕……為什麼從不生氣?”

“生氣什麼?”江闕闕歪了下頭,很疑惑的模樣。

“關於我說你的那些話。”

江闕闕思考了一會兒,皺起漂亮纖細的眉毛,像是有些苦惱:“其……大多數你也沒說錯啦。”

“就像剛剛,我們的確就是來看極光的,我不該突然拉著你說話,錯過它出現的樣子就太遺憾了,”說到這,在漫天的色彩裡,她忽然反應過來——

“我的天,我錯過極光出現的第一秒了?它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三四分鐘。”

季硯斂下眸子,輕聲問:“所以,你剛剛在想什麼?”

江闕闕笑起來。

她朝他走進半步,走進他的半米範圍內:“在想怎麼………怎麼讓帥氣的你喜歡上我啊。”

“果然,人的專注力是有限的,硯硯,你在我這裡,比看極光重要的多。”

季硯下意識倒退半步。

江闕闕朝他邁進一步。

她張開手臂撲進他懷裡,跟他說:“雖說我隻過陰曆生日,但今天是我陽曆生日的日子,你讓我抱一下叭?”

季硯一怔,沒再動。

半分鐘後,江闕闕依依不舍地從他懷裡抬起了頭:“你看,你就是很溫柔。”

“我這樣,也不說我。”

她從季硯背後把兩人的背包抱了過來,拉開拉鏈,從裡麵掏出她找專人去德國定製的頭戴式耳機。

她把手機音樂app點開,調出歌,拉好進度,幫他把碎發撥到耳後,幫他把耳機戴到發頂。

她隔著耳機衝他擺口型:“我想。”

季硯:“?”

但還沒等他摘掉耳機表達疑問,耳機裡傳來溫柔低啞的男聲——

“逆著時光陪你從小長大。”

她說,她想逆著時光陪他長大。

季硯的手僵在半空,他瞳孔微顫,喉結上下滾動,而後近乎慌亂地背過身子。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從林情那裡知道了什麼。

但他知道他現在心跳的太快了。

像是要猝死。

他這麼些年被林情說過最多的話,就是不溫柔。

他一點都不溫柔。

所以他隻是想讓她抱。

這些天的複雜情緒仿佛一下子有了宣泄口,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但以前說出去的話都是潑出去的水。

對一個隻喜歡自己臉的人,他要忍住。

聽完剩下半首歌,季硯板著臉轉過身——

“看你的極光去。”

第58章 .按 耐 不 住 ·

現在每組嘉賓麵前都是一個燃得旺盛的火堆, 互相間隔七八米遠。攝像機因為看不太清人臉,於是沒跟著嘉賓,在給直播間的觀眾直播極光。

天幕像是下起了星星雪, 在深沉的夜裡,北極光掩住了星月光輝, 美得動人心魄。

二十分鐘後, 藍綠色的極光漸漸平息,星空之上突如山茶吐豔,一片火紅。

季硯帳篷中伸長胳膊, 往身前的篝火裡丟了些柴火。

篝火的光亮在漫天的極光紅霞下顯得格外渺小,但江闕闕忽然覺得很安心。

大概是因為篝火是屬於她的?

……於她和硯硯的。

而季硯是屬於她的。

想到這,她往他身邊挪了挪。

空地的風有些大,裹著細雪。

“好像有些冷。”

她又往他身邊挪了挪, 季硯兩隻手插在衣兜裡, 所以她很自然地就環過他的胳膊肘,貼緊了他的風衣:“你穿的好少。”

“你冷嗎?”

“不冷。”季硯瞥了她一眼, 半邊身子因為她的靠近,倏然變得有些僵。

江闕闕自說自話:“我抱著你你就不冷啦。”

“……”

“抱會兒嘛。”

季硯垂下眼睫。

他在思考要不要躲開。

他一向是確定了方向就不會再糾結的人。他現在喜歡上江闕闕,就有把人一輩子攥緊在手掌心的自信。

但江闕闕一口一個喜歡他,一看就不是對感情認真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好看的男生都會天天喜歡來喜歡去,隻是現在隻有他在身邊,所以隻能對著他說喜歡。

所以他要糾正江闕闕這種渣浪行為,讓她隻能喜歡自己,還要喜歡完整的自己。

既然如此, 如果他還是到處躲著,就無法讓她在接觸中發現自己的內在美。

但他要是不躲, 他立下的那麼多fla……

還是得躲。

所以他得躲了但是又沒躲。

似躲非躲。

於是他皺起眉心,側了側肩膀,他把自己的聲音控製得很冷。

“放手。”

江闕闕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

他又小力度推了推她的肩膀:“彆碰我。”

江闕闕連連搖頭,把臉埋進他的肩窩裡,還像小貓似的來回蹭了蹭。

他抿著唇,嘴角上勾了一下,最後一次表示抗拒:“江闕闕!”

江闕闕聽著這明顯帶著怒意的聲音,委屈地鬆開了手,又坐回到原來位置上。

坐好後,她踹了一腳腳下厚厚的積雪:“不抱就不抱,怎麼還凶上了,嗚嗚。”

季硯:“…….”

操。

原來這女人耐心這麼差?

過了十二點後,極光減弱,各位嘉賓也陸續進睡袋準備休息。

龐枝已經進了帳篷,蕭流在帳外站著,往江闕闕的方向看。漆黑的天,極光和星空是唯一的光亮,隱隱約約能看到兩個身影,靠的很近,像結伴出來旅遊的戀人,親密得十分旁若無人。

他緊蹙著眉看了眼時間,拿著保溫桶裡的水向兩人走去。

走近了才發現,兩人之間隔了幾拳的距離。

他眉心瞬間舒展開來。

因為江闕闕屈膝坐在地上,所以他走進幾步後,蹲在了她麵前:“喝水嗎,我剛剛燒的。”

江闕闕眨了眨眼,有些驚喜:“你竟然帶了燒水壺!”

蕭流笑著問:“有帶水杯嗎?”

她“嗯”了一聲,連忙起身把背包裡的保溫杯拿了出來:“謝謝呀。”

“客氣了。”

杯子裡蒸騰而出的熱氣在寒冷的夜晚很是誘人,江闕闕彎著眼睛接過裝滿水的水杯,輕輕吹了幾下。

她抬頭看著像是有什麼話要說的蕭流,遲疑了一下,主動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哈哈,被發現了,我是來跟你道歉的,”蕭流看了眼已經站起身的季硯,真誠道,“之前不該問你那個問題。”

江闕闕愣了一下。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說實話,那個問題的確問的不太友好,在直播鏡頭下很容易被曲解。

蕭流笑著補充道:“除了季硯,你也沒法說彆人啊,幸好沒被我帶偏,要不直播間好罵死我了。”

說完,他瞥了眼季硯冷下的神色,心裡輕笑一聲,跟兩人道了彆。

江闕闕見人走了,把水杯遞給季硯。

季硯臉還是冷的,他抱臂站著,淡淡道:“你不喝?”

“給你接的呀,你穿的少,彆感冒了,哦對啦,我還帶了預防感冒的衝劑,要不給你泡一杯?”

他神色緩了緩:“你喝吧,我沒帶杯子。”說完就轉過了身。

“我們用一個啊。”江闕闕在他背後理所當然地接話。

季硯正要踏進帳篷裡的腳一頓,倏地轉頭看她:“什麼?”

“我們是夫妻誒,合法夫妻,共用杯子喝水怎麼了?”她說著就打開蓋子吹了兩口氣,遞到他嘴邊。

季硯緊緊抿著唇。

半晌後,他避開了唇,他要先明確一件事——

“你覺得蕭流怎麼樣?”

這個答案她會。江闕闕回得迅速:“他不講衛生!”

季硯眉心一跳:“我說性格。”

江闕闕“啊”了一聲,遲疑了幾秒:“挺熱情吧。”

“就……

“就是什麼?”

江闕闕:“你覺不覺得他有些茶?誒,也不是茶,就是怎麼……是不是想黑我啊?”

她自覺自己穿書多次,雖然未談過戀愛,但幫助女主鑒茶能力一向還可以,剛剛蕭流的話讓她品出點黑她未遂自爆挽尊的意味。

但蕭流沒理由黑她啊,所以她頓了頓又說:“我肯定想多了!他可能是一根筋的那種人!”

季硯迅速打斷她的話:“你沒想多。”

“啊?”

季硯臉色平常,聲線清晰,語氣肯定:“我也覺得他有些問題。”

他繼續說:“蕭流所處的興海傳媒的當家一姐是走的黑紅路子,一哥也是。他們公司的慣用套路就是讓藝人通過真性情等人設小火起來後,買虛假黑熱搜,靠黑紅吸一波流量和關注度,最後甩證據打臉,在高關注度下火速吸粉和固粉。蕭流說不定也在公司安排下走這個路子。”

“不過,”他最後總結道,“冤枉人總是不好,先保持距離相處吧。”

季硯的話聽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有理有據,而且並沒有一錘定音。她有些恍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以後的確要當心一些。”

江闕闕一邊跟著他往帳篷裡走,一邊誇他:“你懂好多!”

“無意看過。”

季硯勾了勾唇拉開自己的睡袋。

*

後半夜的時候,季硯被熱醒了。

他睡袋裡鑽出來,看著節目組給他們墊的將儘半米高的毯子和腳邊的兩個發熱器,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帳篷內溫度接近25度,在睡袋裡實在太悶,他把睡袋扔到一邊。

在毯子上躺了足足十分鐘,那股悶熱感才漸漸退卻。

在他右方的江闕闕睡的明顯也不安穩。

睡袋不停地左右搖晃,幾句微弱的無意義的囈語也傳進他的耳朵裡。

——她像是想睡袋裡掙出來,但又不願意夢中蘇醒。

季硯他毯子上爬起來,借著手機光去看她,發現她臉頰已經熱的泛紅,幾滴汗珠掛在小巧的鼻尖,劉海黏在光潔的額頭上。

他還記得江闕闕是穿著睡衣睡覺的,於是思忖幾秒後,直接幫她把睡袋右邊的拉鏈拉開,江闕闕又一個翻身,剛好順著右邊拉開的縫隙,半個身子躺在毯子上。

季硯無奈地閉了閉眼,彎下`身子把她攔腰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