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1 / 1)

有位置嗎?”

江闕闕看著神色淡淡的季硯,悶悶不樂說:“有。”

就知道是錯覺,還是那張美帥美帥的臭臉。

江闕闕把懷裡的背包打開,蹲在地上扯過季硯的東西,苦兮兮地往裡塞,季硯看著包裡空空蕩蕩明顯是給他留的空間,也跟著蹲下了身。

“我來就可以。”季硯把自己的保溫杯放在包側後,就要接過他裝換洗衣物的袋子。

結果江闕闕捏的有些緊,他稍稍一用力,那個他在臥室裡隨便翻出來的脆弱塑料袋子,被扯裂了。

一個黑色的布料飄飄乎乎、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兩人眼前。

江闕闕看傻了,她吞咽了口口水,看著某處尺碼過大的布料,手顫了顫。

雖然她從沒見過,但,這就是可以一眼看出來的壯觀啊?

她小臉通紅地瞅了眼已經僵住的季硯,深吸一口氣,急忙用袋子遮掩住了它。

她扭頭衝著一旁的攝像機,眉毛一豎,揮舞著小拳頭低吼了兩句——

“都給我閉眼啊!”

“誰都不許看!這個隻有我能看!”

第8章 .裝乖8

一石激起千層浪。

彈幕狂歡了,攝影師姨母笑了,季硯臉黑了,江闕闕要淚了。

她迅速縮回拳頭,哽咽了下,試圖掙紮著草一草小可憐人設。

“滴——OOC警告!”

江闕闕被卡住了命運的咽喉。

她歎了一口氣,雙手壓著破碎塑料袋,四舍五入半跪在黑色布料上,迅速掃視了一圈周圍——

前後方是攝影機,左手邊是季硯,右手邊是緊閉的大門。

四麵埋伏八方受敵也不過如此。

“滴——監測到宿主發出不符合當前“忍辱負重人設”的言論!監測到宿主腦子裡出現需打碼畫麵!”

“嘴裡不著調,大腦還涉.黃,追都沒追上,瞎想太荒唐!”

“歸於消極任務!苦瓜味滴眼液已下放,時效一分鐘。”

啥,啥味?!

江闕闕瞬間如臨大敵。

雖然係統的懲罰並不會讓宿主出現絲毫疼痛感,但是會給出相符反應,就像上次的風油精滴眼液,她隻感受到舒服的涼意,但表麵上卻足足哭了三分鐘。

哎,不知道這次苦瓜味滴眼液是梨花帶雨式哭法還是傾盆大雨式哭法。

江闕闕一屁股坐在塑料袋上,把頭埋進膝蓋,手忙腳亂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三十秒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

無事發生。

江闕闕眨了眨眼,卷翹的睫毛弄得她手心癢癢,她遲疑地放下雙手,雙眼清亮,毫無哭過的痕跡。

哦豁?

她覺得她此刻的雙眼就如同被清泉水衝洗過,帶著絲絲甘甜,如盛夏的一碗冰粥,治愈了她焦慮而窘迫的心。

人品爆發!江闕闕嘚瑟的嘴角亂翹,開心兩個大字已經寫在臉上了。

唇角有些癢,她伸出舌尖%e8%88%94了下,這時,一滴晶瑩剔抖的小水珠順著她微掀的唇縫流了進來。

她沒滋沒味地咂吧了兩下嘴。

“滴——倒計時開始!”

虛晃一槍?

就是玩?

江闕闕慌張地捂住眼睛,三秒後,她才發現嘴角在不停小幅度的勾起放下,她又連忙死死蓋住嘴巴。

大意了。

誰能想到苦瓜味滴眼液苦的不是眼睛,是嘴巴?

您配叫滴眼液嗎?

江闕闕不懂卻大為震撼,她捂著自發抽搐的嘴巴,試圖繼續假裝無事發生。

一分鐘過去了,她揉了揉有點酸的腮幫子,抬頭看了眼笑出花的攝影大哥,側頭看了眼臉已經黑出新境界的自家老公。

哈哈。

死了算啦。

“給你們捂住鏡頭了,快撿起來吧,哈哈哈!”攝影大哥發出了慈祥的笑聲,他五十多歲了,看這對簡直像看自己女兒談戀愛,全憑意誌力才讓攝像機不抖。

直播間自從江闕闕喊出那句話開始就瘋魔了,現在直播間人數已經高於榆林組400W。

“那個黑色布料是什麼,那一刻我不爭氣的屏幕竟然糊了!是我想的那個嗎!”

“Ddd,這他媽還能現場給打馬賽克?氣死我了(叉腰.jpg)”

“看看崽子憋笑憋的嘴角抽搐的樣子!姐妹們,我說這不是真的,你信嗎?!”

“殺瘋了,殺瘋了,我崽不說話則已,一說話就是雷霆之糖,齁死媽媽啦!”

“本行為分析學家告訴你們,先捂臉再捂眼最後捂嘴,是愛於心口難言,你品,你細品!”

江闕闕訕訕地挪開屁股,讓出被她坐得皺皺巴巴的黑色內褲,第一次尷尬地頭皮發麻,一點眼神都不敢給季硯。

季硯此時半蹲在地微垂著頭,燈光下的臉晦暗不明,江闕闕如坐針氈,覺得難熬,她雖然不太敢看他此時的表情,也知道他一定是生氣了。

良久後,季硯那褶子極淺的單眼皮一掀,看了眼攝影師,視線停留在麥克風上。

攝影大叔在這個視線下,不知怎得背後一涼,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麥克風已經幫季硯關上了。

“你們倆先聊,哈哈,一會爬山再繼續。”

季硯收回視線,臉色平淡,左手有一搭沒一搭轉著黑色尾戒,飽滿漂亮的指腹因轉尾戒轉得過於用力而多了半圈印痕。

江闕闕不自覺攪緊雙手,準備聽一個事後發言。

“不要耍花招。”

季硯摸出口袋裡的煙,叼在嘴裡,劃開了打火機:

“你要追陳修訣就去追,如果江家布置給你的任務是和我徹底捆綁的話,大可不必。”

季硯已經明了,江家布置給江闕闕的任務是和自己捆綁,讓兩人在輿論下無法離婚。可惜江闕闕是個軟弱還蠢的,雖是因為陳修訣而自願上了節目,但還答應了這個任務。

所以才會在鏡頭前說出那樣不知羞的話。

我的娘嘞。

江闕闕心想,這明明就不用滴眼液,她根本就不存在ooc危機!

季硯這不自己腦補得挺好的嗎?!

小花語氣和煦:“男主怎麼想咱不知道呀,隻能苦了你了!崽!”

滾啊!

江闕闕無視了這個該出手時就出手的係統。

她掙紮著對著季硯辯解了一句:“我不喜歡他。”

而後,在季硯微嘲的眼神中,不甘不願地加了一個“了”。

就知道你不信!

江闕闕自暴自棄地站在原地,看季硯收拾好後,又看他回屋了一趟。

哦,拿新內褲去了。

嘿嘿。

江闕闕心情瞬間轉好,粉嫩的嘴唇翹了起來。

她倚在季硯房門對麵的門上,笑盈盈地哼著歌。

壞心女主還沒出現,蘇玥兒看起來也是個小炮灰,自己牢牢占據唯一正宮地位。

寂寞如雪。

她想到剛才的那個“大腦涉.黃”懲罰,覺得有些奇怪,把她剛貶入冷宮的花嬪拖了出來。

江闕闕對自己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我平時不也經常?咋就這次忽然有懲罰?”

小花認真解答:“宿主,平時你雖偶爾黃不哢嚓的,但這些黃不哢嚓占據你大腦的空間有限,你沒被徹底荼毒啊,但是這次!你看到內褲以後!整個人都不對了!。”

“你看看,你說的話是不是已經極度OOC了?!”

江闕闕總結:“哦,就是我腦子已經黃到沒理智的時候,就搞個滴眼液讓我清醒唄?”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

小花:如此直白,恐怖如斯。

季硯已經進去快兩分鐘了,就在江闕闕以為他隻帶了一條內褲的時候,她背後的大門忽然打開,一隻手死死掐住了她的手臂。

陳修訣剛剛趴在門後聽了全程,雖然聲音模糊,但聽到了幾個關鍵性字詞。

比如“花招”、“追陳修訣”。

果然,江闕闕參加這個節目,是要來耍花招追他的。

他眼裡閃過一絲自得,把江闕闕往自己身邊一拽,挑釁地看向剛從門內走出的季硯。

What The Fuck?!

動彈不得的江闕闕兩眼一黑。

第9章 .裝乖9

季硯倚門抱臂站著,長腿屈膝交疊,自下而上看了兩人一眼,眼神平靜,從兩個交疊的手臂轉到江闕闕泛紅的臉色上。

“差不多得了。”

他低頭把剛抽了一半的煙摁滅,不徐不疾地開了口。

頭頂的攝像頭一直開著,樓下的直播設備隨時會上樓,他雖對江闕闕追求陳修訣的行為不做阻撓,但沒想到他們這麼明目張膽。

“他怎麼回事?我在綠他!綠他啊!”被陳修訣氣得血氣上湧的江闕闕頓時更生氣了,她看著頭頂發綠光的季硯,渾然摸不著頭腦:“我們這不是修羅場嗎?我的修羅場呢?!”

“修個屁,宿主,試想你和一個你不喜歡的男人結婚了,然後呢,好巧不巧,這個男人有他摯愛的白月光,白月光似乎還對他有點意思,你想怎麼做?”

必是撮合這對狗男女,讓我自由翱翔於藍天下。

“……”

江闕闕悟了。

首先,她得向季硯證明她沒有白月光,或者說,白月光他萎了,白月光他死了!

她狠狠瞪了陳修訣一眼,手高高舉起,啪的一下,狠狠拍在他攥著自己的手背上,陳的手背頓時紅了一片,五個手指印在他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分外刺眼。

陳修訣表情陡然一變,神色閃爍片刻,他鬆開了手,勉強笑道:“闕闕彆怕,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個磴兒啊!

離我遠點,ok?

江闕闕磨了磨後牙槽,看陳修訣還要拉她,連忙朝自顧自往前走的季硯身後躲,她揪住季硯的長衛衣,嗖地一下竄到他身後,從他背後探出一個小腦袋來。

江闕闕抿著唇,對著陳修訣露出一個稍顯苦澀的笑來,澄淨的眼裡,是割舍不下的悲哀,和淺淡的釋然。

“我們完了。”

陳修訣頂著他那頭璀璨的金色中長發愣住了,巴掌印鮮明的手僵在半空。

江闕闕哽咽地低喘幾聲,演得很用力:“你,你以為你乾的那些事情瞞得很好嗎?陳修訣,你明明就沒喜歡過我啊,為什麼要給我那麼大的希望?”

她邊說邊拉著季硯的衣角往後退,季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拉,勒的低咳一聲,扯住衣領退了半步。

江闕闕退了兩步後看怎麼扯都扯不動了,偷偷摸摸在季硯褲腿上踹了個灰不溜秋的腳印子,得意地站在原地繼續演:

“旁人說的對,涼薄的人是沒有心的,就算我很努力想把自己的心分給你一半,但你不要啊!”

“我累了,修訣哥哥,我們、到此為止吧。”

小花在光腦裡磕著瓜子,看著宿主因為憋笑而抽搐的嘴角,嘖嘖稱奇——

這是看了多少古早土味偶像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