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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從來都不比自己的好心情重要。

……

畫麵回到李沐這裡。

李沐在時過一日後便拿回來喜塔臘氏給她的玉鐲。

出於謹慎,哪怕這東西對自己身子無益,李沐也沒想過將它摘下來,反正她有手段護住自己,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禮教嬤嬤看她的眼神太過奇怪了,她直覺她摘下鐲子不是件好事。

而且喜塔臘氏還在她身旁,她光是昨日一天掩飾自己手上的鐲子不是喜塔臘氏給她的那個鐲子就花了諸多心思,如今還是好好戴著吧,省得喜塔臘氏疑心病再犯。

她有種預感,自己進了內宅之後不是跟人鬥,而是跟精神病鬥,想到十五阿哥後院會有這麼多厲害人物出現,李沐心裡就越發蠢蠢欲動,原身的情緒影響她是一回事,她想要痛痛快快完成任務更是一回事。

在李沐不再遮遮掩掩手上的鐲子後,喜塔臘氏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對李沐恢複以往溫聲細語的好姐姐形象。

李沐在她眼中已經是敗者了,她仍舊能和李沐好聲好氣的說話,完全是因為她習慣了如此,她對外是一副極其溫婉的性子,不可能因為一時的占據上風而得意忘形。

當然,被喜塔臘氏視為威脅的秀女還有一兩個,要不是容貌比她的更秀麗的,要不就是行為舉止更得體的,在這方麵勝過她的秀女,都被她用了其他手段弄著身子不適,到最後那些秀女容色都比以往憔悴許多,她更為滿意了。

她想著,十五阿哥側福晉的位置隻有一個,她這是有備無患,怪也隻怪那些人擋了她的路。

怪也隻怪劉佳氏容貌絕麗,在各方麵優盛過她,讓她恨極了!

她已經篤定極了她這次能霸占十五阿哥的側福晉之位了。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在她盼著選秀結束,自己被萬歲爺選進十五阿哥後院時,這宮裡的形勢又悄然發生變化。

連不得隨意出行的秀女都聽聞這事了。

即是十五阿哥因將差事搞砸了而被皇上狠狠嗬斥了,與其形成對比的便是十一阿哥永瑆,這位阿哥在這些時日愈發得萬歲爺看重,前不久十一阿哥還被萬歲爺單獨留在乾清宮裡,出來時還滿麵笑容,可想而知,不管萬歲爺對十一阿哥說了什麼,這對十一阿哥應該是件大好事。

可這對十五阿哥來說就不是件好事了。

不久後,宮裡傳開十一阿哥永瑆被封為多羅成郡王之事,這風頭一時無兩,十五阿哥以往的意氣風發都沒了蹤影,畢竟在宮裡,什麼都比不過皇上的恩寵,皇上看重十一阿哥就代表皇位極有可能落在十一阿哥身上。

至於十五阿哥,即便先前再得寵,隻要沒有恩寵了,不被皇上考慮為皇儲,將來也隻是當皇室宗親的身份地位。

這種變化很大程度上讓喜塔臘氏一族都變了臉色。

他們家族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哪哪都合格的貴女,怎麼能便宜給一個不大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阿哥,好在他們宮裡還有一些人手,告知自家女兒趕緊轉變目標並不算難。

反正都是進門做妾室,當然是要坐皇儲的妾室了。

因此喜塔臘氏在接收到家族的消息以及宮裡流傳的流言後,她麵色微變,對十五阿哥的側福晉之位仍是抱有一絲執拗,這無關其他,她隻是覺得可惜極了。

她努力這麼久,就是為了能當上未來儲君的側福晉,而非成為尋常宗室的側福晉,可如今現實告訴她目標弄錯了,她目標應該對準十一阿哥永瑆。

可她不甘心啊,十一阿哥後院已經有了一位側福晉,要是她現在轉變目標,將來豈不是隻能為十一阿哥的格格,這種身份配不上她多年的努力,因此她不甘願輕易轉變目標。

隻是她又清楚自己不能將一輩子的時光耗費在一個無能的皇子身上,她有些不甘心道:“十五阿哥當真沒可能了?他可是皇貴妃娘娘的親生子嗣,是萬歲爺最疼愛的皇子之一。”

“但十一阿哥同樣是皇貴妃娘娘的子嗣,不比十五阿哥差,還比十五阿哥年長可靠。”那人隻讓她快些做決定,不然到手的榮華富貴就消失不見了,機會可不等人。

那人催得厲害,喜塔臘氏隻得應了。

那人這才歡歡喜喜道:“你就放心吧,總有機會讓你進了十一阿哥房裡的,等十一阿哥升了親王,能有四個側福晉之位,憑借喜塔臘氏一族的權勢,你絕對能為側福晉的。”

聽他這麼說,喜塔臘氏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願如此吧。”

隻是她有一種預感,似是她這麼做是錯的,她這麼做是將大好機遇拱手讓人,隻是她這樣想後,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好笑之極,萬歲爺今兒都格外將十一阿哥冊封為多羅成郡王,十五阿哥還是光頭阿哥,與十一阿哥完全不能相比,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要是她真在這次選秀被選進了十五阿哥後院,便徹底沒了機會!

那可是今後為皇妃的機會,一般宗親妾室能和皇上的妾室相比嗎,那是一個天一個地的身份。

她安心了,再度為自己不合時宜冒出來的念頭好笑不已。

不過,既然家族打算讓她跟十一阿哥來個巧遇,那她就時時刻刻準備好了,總不能等她被萬歲爺選中為十五阿哥側福晉的時候再行準備,到那時,她都進了十五阿哥後院,一輩子最大的能耐也隻是讓自己兒子被封為世子,繼承十五阿哥的爵位。

一輩子都無法扶持家族,更沒法成為世間最身份最貴重的女子。

兩日後,家族尋來的機會總算到來了。

喜塔臘氏精心打扮過,她學了多年規矩,自然是清楚秀女不能隨意在宮裡遊走的規矩,不過規矩就是讓人打破的——她買通了禮教嬤嬤,帶上幾個相熟的秀女們在禦花園裡觀花賞景。

機會來時不能好好抓住才是蠢人會做的事,她一定會讓十一阿哥對她留下深刻印象。

她心裡暗自得意,特地出現在十一阿哥會出現的路上。

實則禮教嬤嬤也在暗自對她搖頭歎息,如此孟浪,這哪是大家閨秀,說是特地勾搭男人的妖精也不為過,若不是乾清宮提前給她打過一聲招呼,讓她配合喜塔臘氏行事,她怕是在喜塔臘氏試探能否去禦花園看花的時候便下令將喜塔臘氏抓起來了。

丟人現眼的東西。

彼時,十一阿哥永瑆正往禦花園走來。

他興致勃勃對著另一人說話,對方好似是個極沉默的性子,十一阿哥說一句,他便應一句。

最後還是十一阿哥不大得趣道:“十五弟啊,你都到快要娶媳婦的年紀了,還這般沉默寡言,也難怪你今兒被夫子責罵了。”

十五阿哥永琰仍是不聲不語。

十一阿哥自覺自己沒必要跟十五弟斤斤計較,畢竟今兒十五弟失了皇阿瑪的歡心,不知有多傷心難過,而且,出於自身隱蔽的念想,他還真寧願十五弟一直保持這個模樣,一直讓皇阿瑪不喜,這樣,到最後,那個位置才會落到他手中。

十一阿哥負手而立,兩兄弟不知不覺走到了禦花園裡,禦花園裡的花開得正盛,十一阿哥滿足的眯著眼睛。

“走吧,十五弟,今兒不是要親手摘幾株花給皇額娘送去嗎?”

皇貴妃也能被稱一聲皇額娘,他生母不再了,十一阿哥有心向十五阿哥生母魏氏示好,有這位宮中最高位在,想必他之後一定能更得皇阿瑪心意。

至於魏氏會不會支持自己兒子?

十一阿哥很清楚這個可能性不大,魏氏從一個宮女走到皇貴妃的位置,靠的全是皇阿瑪的恩寵,為了不分薄自己的恩寵,隻要是皇阿瑪偏愛的,魏氏都會支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哪怕那人是她親生的兒子,她也能隨意舍棄。

永瑆算是徹底摸透了當今宮中最高位的心思,還打算好好利用一番。

這也是十五阿哥為何沉默寡言的原因了,皇額娘和皇阿瑪都能輕而易舉厭棄自己,其他因為他能碰到儲君之位而對他獻殷勤的奴才和權勢,也一一離他而去。

這幾日來,他算是看清周圍人了。

在起初,他或許會非常急躁,但現在適應了,他反而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他日子再差也不會差到比這更壞的地步了。

十一阿哥彼時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而他恰好看見幾位貌美的女子出現在他麵前,他一時起了興致,“這些是宮中秀女吧,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他故作詫異道,但眼神已漫不經心掃在那些秀女身上了。

“奴才、奴才也不知。”他身後的太監不斷擦著冷汗,秀女隨意到禦花園走動這般沒規矩的事豈會呈現在十一爺麵前,簡直荒唐。

喜塔臘氏敏銳的感知到有視線落在她這邊,便特意將自身容貌展現在那人麵前,而自己仍是故作不知十一阿哥已在眼前——

這招效果還是挺不錯的,哪怕十一阿哥已經清楚這些秀女的打算,還是如同喜塔臘氏希望的那樣對她端雅的容貌起了興致,他不介意配合幾分,既然這秀女打算攀龍附鳳的話。

他眼裡的輕蔑一掃而過,“讓領頭的秀女過來吧,要是她不願,”在他麵前故作矜持的話,“就問問她是哪家貴女。”

他猜也猜到了,這秀女一定是為他而來,不然為何穿的衣裳會特地將腰線勾勒出來,還特地展現在他麵前,他可沒見到其他秀女是這般打扮啊,那般招搖的模樣估計隻有十五弟這種沒見過女人的家夥才會上當吧。

永瑆瞥了永琰一眼,卻發現對方卻緊緊皺起眉頭,仿佛看到了極其讓人憎惡的東西!

永琰是聽說過喜塔臘氏的,還見過對方畫像,畢竟他年紀到了能娶側福晉進門的時候,而劉佳氏和喜塔臘氏是皇額娘一直在他耳邊念叨的適合為他側福晉身份的貴女,他聽多了雖覺得不耐,但心裡是極期待的。

畢竟一個男子到了年紀總會成家立業,他作為皇子阿哥又豈會不期待自己未來妻子的模樣,雖說側福晉不算妻子,但也是記在玉牒上的有名有份的妾室,對他意義不同。

而他今兒看到了什麼?

永琰冷笑一聲,他居然看見一個極像喜塔臘氏的秀女在十一哥麵前招搖,恨不得現在就脫下衣裳迎合十一哥——最好彆是被他猜中了,不然哪怕皇阿瑪賜下聖旨,他也絕對不會讓喜塔臘氏進門的。

他就算失了皇寵,也不允許自己尊嚴被踐踏!

隻是現實讓他失望了,十一哥身後的奴才去仔細打聽了消息,那秀女像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們在這裡似的,一個個都羞紅了臉,其中就數那個長得跟喜塔臘氏相似的女子羞澀到手足無措。

奴才回來稟告道:“那領頭的秀女是喜塔臘氏一族之人,今兒過來禦花園隻是巧合。”

這回答挺讓永瑆滿意的,是不是巧合已經不重要了,“你去給她傳一句話,就說爺看上她了,若是有緣,自會相聚。”這宮裡不曾婚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