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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姐姐。”

李沐羞澀笑道。

嗬,也就是她現在沒準備些‘好東西’,等她進府後,她再好好回報喜塔臘氏吧,真有意思啊。

李沐眼底一閃而過的是躍躍欲試。

喜塔臘氏雖高興自己的手段成功了,但她隱隱感覺到有哪兒不對勁,她目光落在李沐的手腕上,一顆心再度安下來。

她的玉鐲好好戴在劉佳氏手上,她慌什麼?

不久後,太醫過來了。

這讓秀女們吃驚極了。

喜塔臘氏更是震驚,她剛將那鐲子給了劉佳氏,可千萬不能出事,雖說醫術高超到能一眼看出那鐲子不對勁的人不多。

她也是有十足把握才當著眾人麵將鐲子送給劉佳氏的。

不過想歸想,生性謹慎的她還是打算打聽一下消息。

這些時日她不光跟秀女打好關係了,還跟禮教嬤嬤也往來了好多次,雖說禮教嬤嬤介於宮中規矩不得對秀女有過多往來,可喜塔臘氏一看就是極聰慧的性子,將來說不定有什麼大造化,她便默許了喜塔臘氏的接觸。

因此,在喜塔臘氏使出了銀兩之後,禮教嬤嬤透露出一些消息了,即這是為了探查她們身子可否康健的做法,估計是打算讓她們去皇子阿哥後院裡。

至於這太醫是萬歲爺特地派過來的,這事就沒必要透露了,禮教嬤嬤還是會珍惜自己的項上人頭的。

喜塔臘氏跟她交情好,也沒好到這種地步。

因此,喜塔臘氏便徹底安下心來,既然隻是探查秀女身子,那派來的太醫定是尋常的太醫了。

……

秀女們一一坐好,等著太醫的診斷。

太醫低著頭,不敢直視這些秀女的容貌,畢竟這些秀女今後有大造化的多矣,萬一出一位他得罪不起的貴人就糟糕了。

他將秀女們的脈象一一記下來。

等到了喜塔臘氏時,喜塔臘氏麵色紅潤,但太醫仍是不能篤定她身子極好,診脈過後,他神情極其平和,可心裡已經有了定論,便是這貴女似是先天不足,哪怕後天將身子骨補足了,壽命仍是不長久。

但很快,他又目光移到李沐身上,李沐任由他診脈,不過對於喜塔臘氏的算計,她已經想好了報複的法子,便是讓太醫察覺這鐲子。

在太醫過來之前,喜塔臘氏都有機會去禮教嬤嬤那裡打聽,她為何就不能對這鐲子動了手段。

她特地在鐲子上弄了些讓太醫敏[gǎn]的藥材味道,當然,這種味道隻有離她不到一步之遠的人才能問道,畢竟在她袖子掩著玉佩時,誰能聞到味道都算她/他狗鼻子。

等她有機會掀開袖子後,這味道便傳出來了。

聞到的人正是太醫。

等太醫察覺到這味道,說不定會仔細調查這鐲子,再然後發現這是喜塔臘氏送給她的東西,從而震驚非常——不管皇室這邊會有什麼反應,能給喜塔臘氏添堵就行。

李沐要求不高。

太醫在給李沐診脈時,暗暗心驚,這位貴女身子骨未必太好了,竟這般好,他都沒有見過比這位貴女身子骨更好的女子了。

萬歲爺應該會滿意吧——太醫不知萬歲爺讓自己過來的緣故,隻以為當真是為了探查哪個秀女身子最好。

他心神鬆弛下來,結果卻聞到了一股極其清雅的藥味。

他很快循著氣味落在了劉佳格格診脈的那隻手腕上戴著的玉鐲上。

他神色微變,但轉瞬即逝,待診斷完所有秀女後,他退下來,打算讓禮教嬤嬤將劉佳格格手上的東西弄下來仔細察看——要是他篤定劉佳格格身子骨極好,在其他人的算計下導致他說的話成了空話,讓萬歲爺不高興,他處境就糟糕了。

而禮教嬤嬤聽聞這話,便知道劉佳格格身上戴著的玉鐲問題不小了,而且她還知道的比太醫多——這鐲子是喜塔臘氏送給劉佳氏的。

但在此時,哪怕禮教嬤嬤跟喜塔臘氏關係多好,都不會為她特地隱瞞了,畢竟喜塔臘氏能做得出這般陰毒之事,當心哪天就被人發現,就像今天一樣,若是喜塔臘氏自己沒命還好,最怕是連累她!

於是,禮教嬤嬤特地將劉佳氏叫過去,將她手上的鐲子取下來,用另一副顏色相近的鐲子替代上去,至於理由,便笑著道:“我瞧見你那副鐲子顏色黑沉,想必是極好的料子,我瞧了就喜歡,不若將這鐲子給我戴戴。”

李沐知道她肯定是發現這鐲子的不對勁了,但李沐表現出來的性情便是極其溫順的,便點頭,沒有表現出一絲質疑。

她隻是想,這嬤嬤要做什麼?瞧她那樣子,不像是要找喜塔臘氏算賬的。

不過隻要能給喜塔臘氏添堵,什麼手段都無所謂了。

李沐還是盼著嫡側福晉選定之後的鬥爭,就現在而言,她還得在喜塔臘氏麵前偽裝性情,這讓她心裡有些鬱悶,要是能儘快快進到宅鬥時,那多好啊。

……

那鐲子被太醫看出究竟來了,光滑的鐲麵被人切開過,還在裡麵鑽了個孔,將毒物藏於其中,再然後用極其高超的他人看不出來的手藝修複。

鐲子本身還侵泡了不少‘好東西’。

隻是太醫在知道這鐲子的來龍去脈後,便有些好奇,既然這送鐲子的人能這般小心謹慎,為何還能讓鐲子傳出藥味,唯一可能便是劉佳格格……

想到這,太醫便收斂心神了,這種事越想越細思極恐,想到最後,怕是連劉佳格格的怯懦也是掩飾出來的吧。

他最好是隻跟萬歲爺說起這鐲子的故事,其他的就閉口不說,這宮裡的水太深了,哪怕這幾人隻是選秀的秀女,也不容他小覷。

很快,乾隆皇帝便得知了他掛念的兩個兒媳婦人選身上發生的事。

他麵色不是很好看,沒想到他一個看中的兒媳婦喜塔臘氏居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但是要讓他一下子將劉佳氏定為永琰嫡福晉,以劉佳氏無比康健的身子,這不是在為永琰擋劫。

他不過是想要一個大選出身,但家世有明顯的可供人指摘的地方,就比如原先是包衣出身的兒媳婦,而喜塔臘氏和劉佳氏都無比符合他的心思。

但偏偏一個心狠手辣,他不放心放到永琰後院,而另一個心地純良,端莊有禮,可卻是個身體康健的。

不過這難不倒他,乾隆問道:“那玉鐲若是戴到劉佳氏身上,可會對接觸她的人造成影響?”若是對永琰身子有傷害,即便這劉佳氏再符合他這次選兒媳婦的心思,他都不樂意了。

這就問在太醫的專業範圍內了,太醫篤定道,“萬歲爺放心,那玉鐲隻起效在劉佳格格身上,尋常人略微碰到不會有任何影響的,不過那東西一旦對貼身之人起了效用,便極其摧殘人身子。”

那東西主要講究一個細水流長,若是中途斷了,那起到的作用就微乎其微,太醫對這點還是有信心的。

“那就好。”乾隆心裡已有成算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這結果倒是不錯,正好讓永琰得劉佳一族作為妻族信賴,至於之後,等劉佳氏沒了以後,他再給永琰選一個出身高貴的側福晉,這安排已然足夠。

至於富察氏一族,他心裡略帶惆悵的想著,他總不能再讓富察氏一族有再出一任皇後的可能,當然,他會吩咐永琰對富察氏一族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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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這想法其實可以窺得幾分帝王心思了,畢竟十一阿哥永瑆的嫡福晉富察氏家世強盛,為高門貴女,還是帝王元後的侄女,以乾隆皇帝這般重視富察氏一族、重視元後的性子,十一阿哥娶了元後侄女,在外人眼中就是儲君人選的象征之一啊。

但很少人會想到,正是因為帝王給十一阿哥定下的嫡福晉是元後侄女,十一阿哥才更不可能坐上儲君之位,富察氏一族不能在兩個朝代都出一任皇後,如同康熙皇帝和順治皇帝的佟佳皇後,乾隆皇帝豈不知若是他縱容富察氏一族,朝中想必很快就出現‘富察半朝’,像極了當初的佟半朝。

乾隆皇帝是老了,不代表他腦子不清醒了,他再昏庸,都不會縱容外戚勢力威脅到皇權,在他這代,他會看在元後及富察氏一族對他忠心耿耿的份上,給富察氏一族諸多榮耀,但下一代就任由永琰行事了。

當然,現在的帝王是縱容底下人猜測十一阿哥極可能是他屬意的儲君的。

畢竟有個靶子擋在永琰麵前,他看中的儲君才能獨善其身。

他就二個可選的兒子,即十五、十七和十一,但十五和十七乃一母同胞,直接選了十五最為合適,至於十一,他母族金佳氏那邊是個問題。

乾隆皇帝漫不經心的想著,他不可能讓混有外族血統的永瑆即位的,哪怕永瑆表現得再優秀,他不能讓祖宗看了笑話,外族的血脈……始終上不得台麵。

既然這樣的話……乾隆皇帝倒是想到了如何處置那喜塔臘氏。

喜塔臘氏一族為大清做出的貢獻不少,因為這個原因,在幾十年前他才順其自然將其抬出包衣旗,因此這喜塔臘氏的貴女才不好隨便處置,一不小心就可能寒了喜塔臘氏一族的心。

因此乾隆皇帝非但不能讓喜塔臘氏一族的這位貴女受到應有的懲罰,還得將其高高捧起,畢竟這是喜塔臘氏一族期待已久的能讓家族逆風翻盤的貴女,如此,那就讓這位貴女入了永瑆房裡吧,位份就定為側福晉,就算是他對喜塔臘氏一族的恩賜。

雖說他記得永瑆房裡才一個側福晉,光頭阿哥隻能有一個側福晉,可他才是說一不二的君王,他下達的旨令還有誰敢不從?

這樣既能敲打喜塔臘氏一族,又能讓其歡歡喜喜受了這份恩賜。

畢竟等他給永琰賜下嫡福晉後,喜塔臘氏一族必然會猜想永琰被他厭棄了,轉而高興帝王對自家女兒的看重,以為自家女兒當了側福晉,將來少不得一個貴妃之位,卻不清楚這從頭到尾隻是一場戲弄罷了。

誰叫喜塔臘氏一族心大了……他可以給喜塔臘氏榮譽,但不代表喜塔臘氏能膽大妄為算計宮中秀女,接而謀求更多利益。

奴才永遠是奴才,彆妄想著欺壓主子!

乾隆皇帝麵上笑著,眼底卻不見笑意。

至於永瑆那邊就不在乾隆皇帝考慮範圍內了,他能罵死自己兒子,又能過繼親生骨肉給尋常宗室,這不是儲君人選的皇子阿哥又如何牽引他心思,而且永瑆堂堂一個男兒郎,若是輕而易舉被一個女子算計,便成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於是永瑆輕而易舉被他拋在腦後。

在定下喜塔臘氏為永瑆側福晉的身份後,乾隆皇帝便閉上眼睛假寐了。

但不多一會兒,皇貴妃求見的消息傳來,他揮了揮手,“朕乏了,誰都不見。”

這些年他給魏氏的恩寵已足夠了,她還整日絮絮叨叨的,當真可笑。

在乾隆皇帝眼裡,哪怕是最得寵的妃子,或是最看重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