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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叔下水一樣拉弘晝下水,那就是意外之喜,能讓他不費吹灰之力將這兩兄弟同時解決。

他將信件藏好,讓人小心的拿到宮外去了。

……

年羹堯此時剛歸京,一路風塵仆仆的,在接受了聖上賜下的種種恩賜和爵位後,他咧開嘴,“今兒聖上能坐上這皇位的功勞都在我年羹堯身上,隻可惜當年六阿哥那事發生的著實不妙啊,不過我年家女兒也長成了,是時候送進宮給萬歲爺了。”

年家人都絕口不提那肅嬪母子倆,這兩人就是年家的屈辱,要不是肅嬪生下一個天生癡呆的子嗣,年家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後宮勢力,而且聽萬歲爺提起肅嬪母子倆實質上還活著,年家人都無比惱怒。

這好端端的,等新的年家女進門,這舊的年家女還非得梗在那兒讓皇上時不時想起年家女曾生下過有癡症的子嗣嗎。

年夫人道:“若是肅嬪母子倆能一塊兒去就好了。”即將要被送進宮的年家女是她親生女兒,她不願意自己女兒的青雲路被兩個孽障給阻了。

年羹堯卻擺了擺手,“這也算是個機會,若是六阿哥能長成,就算一直是癡傻的,能傳宗接代即可,這樣年家依舊有血脈跟皇家結合了,也算是條後路。”

儘管年羹堯從不認為年家需要什麼後路,但皇上多年子嗣艱難,至今隻有三個阿哥存活,而其中唯一娶妻生子的弘時阿哥至今也隻有一個阿哥,可想子嗣有多稀少,年羹堯還挺擔心年家女進門後沒法順利有孕生下一個皇子。

保住六阿哥還能讓皇上多出幾個有年家血脈的孫子,到時候倘若皇上活得久,有年家的勢力在,不愁不能將皇孫送上皇位,不過這也多虧當今聖上隻有三個阿哥,不然事兒就難辦了。

年羹堯仿佛想到阿哥們意圖阻攔的畫麵,笑得都有幾分血腥味了。

年夫人往這方麵想了想,覺得這道理還說得通,在關鍵時候,她都是站在她丈夫這邊的,隻要年家能夠昌盛,甚至能出一位新帝,這新帝是不是從她女兒肚子裡出來倒是無礙了。

畢竟她兒子才是她的根,隻有年家昌盛,她兒子繼承爺的身份地位時才能快活。

不久後,四阿哥的信件傳到年家來了。

年羹堯將信件拆開,粗粗掃了幾眼,神色有幾分慎重。

“三阿哥有這麼大把柄在自己兄弟上,爺是該說他蠢還是說他蠢?”年羹堯搖了搖頭,“四阿哥意圖讓我年羹堯戳穿此事,爺可不上當。”

他反複想來這事,他要是當麵戳穿此事,到時候三阿哥倒台,最終也隻有一個便宜四阿哥的下場,可便宜四阿哥有何用,是抬著他跟五阿哥鬥起來嗎,那沒意思,年家人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

哪怕年家再扶持出一個天子,有再多的從龍之功都不如有年家血脈的皇子阿哥上位。

隻是萬一六阿哥不能生養,年家女進宮後不得一兒半女,這四阿哥倒是一個極好的後路,可惜五阿哥沒有接受年家人的投靠,不然他倒是能堅定支持五阿哥將三阿哥扳倒,省得他想來想去。

年羹堯心裡想了這麼多,到最後也隻是說道:“京城太過平靜了,還得再熱鬨點,我年羹堯雖不能主動說出這事,但其他官員未曾不可。”

他手下還有彆的官員利用。

先將三阿哥扳倒,再讓四阿哥和五阿哥鬥個十來年,到時候年家女早就生養子嗣了,或是六阿哥那邊有皇孫了,他就能送皇孫或是從他女兒肚子裡出來的阿哥上位了。

最差的結果也隻是讓四阿哥上位,到時候年家還能再撈一次從龍之功。

不過四阿哥想要利用年家人,總得給點好處的,不若就讓他娶年家女為嫡福晉吧。

年羹堯將計劃想了一周,覺得沒有什麼漏洞了,便讓夫人給他磨墨,他打算叫來幾個對他忠心耿耿的官員。

……

不久後,朝廷上發生一件震驚群臣的事,皇上臉色更是難看之極。

在朝廷上,一位官員突然走出來指認三阿哥弘時跟八爺黨的和碩廉親王有結黨營私嫌疑。

重點不是結黨營私,而是三阿哥和和碩廉親王的接觸。

哪怕皇上現在好聲好氣的對待八爺黨,給八爺封了和碩廉親王,但這不代表皇上對八爺黨的芥蒂放下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隻是緩兵之計,遲早要處理八爺黨的。

在這種時候,三阿哥弘時還跟不要命似的觸犯自己皇阿瑪的禁忌,這豈不是當著眾人的麵打了皇上一巴掌。

因此皇上臉色極為難看,而其他臣子不敢發話。

三阿哥硬著頭皮道:“你少胡說八道了,你有證據嗎?”

“奴才自然有。”那官員拿出幾封信,“皇上,這正是三阿哥給廉親王送去的信。”他意圖拆開朗聲讀信。

三阿哥臉色微變,意識到自己是被算計了,不然他送給八叔的信怎麼可能在彆人手中。

第323章

退朝了。

皇帝將弘時召到跟前,麵色鐵青。

弘時低下頭來,一言不發,到了這種時候,證據都擺在明麵上,他怎麼解釋都沒用。

“朕念在你是朕兒子的份上,你改不改?”這是他給弘時最後一次機會了,不然他當逆謀之罪一同處置!

“不改,皇阿瑪,八叔是您的親兄弟,您不能——”弘時在這時候還意圖勸說皇上,隻是這時候也隻是火上添油罷了。

“你給朕滾出去,什麼時候悔過就什麼時候出來!”胤禛無比失望,厲聲喝罵,“是朕對你太嬌慣了,才讓你有持無恐。”

這是他曾經有無數期待的長子,到頭來卻是這副模樣,是他錯付了。

“皇、皇阿瑪。”弘時嘴巴張了又張,他垂頭喪氣,什麼辯解都說不出來了,“是,皇阿瑪,兒子這就退下。”

“老八他們啊。”胤禛閉上眼睛,“都將手伸到朕兒子上了,傳令下去,將三阿哥禁足,下場同逆賊允禔!結黨營私之罪,罪不可恕!”

既然老三死活不改,那就休怪他動手了,弘時始終不明白,倘若這皇位沒有到他手上,死的是他們父子倆!

什麼時候該動仁心,什麼時候該閉嘴都不知道,他要是容忍弘時繼續蹦躂下去,皇室的笑話都讓人看光了。

蘇培盛心裡一驚,“萬歲爺——”他萬萬沒想到三阿哥不過是跟八爺黨的人有信件往來,皇上就將三阿哥徹底禁足了,還同先帝長子一般待遇,還望三阿哥識相,彆再觸怒萬歲爺了。

“還不快去!”胤禛目光落在蘇培盛身上,蘇培盛打了個激靈便快快退下了,“是,萬歲爺。”

等蘇培盛走了以後,胤禛失望之意越發濃重,他的長子居然是這副德行,自己皇阿瑪都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在意,轉頭就在意起皇阿瑪的死敵。

是他太縱容弘時了。

……

阿哥所被侍衛給包圍住了,三福晉董鄂氏白了臉龐,扯了扯剛從乾清宮歸來的弘時,“爺,我們怎麼辦,為何侍衛會無端包圍阿哥所?”

弘時愣了,他以為皇阿瑪是跟他說笑的,沒想到皇阿瑪還真對他動手了,站在侍衛們前麵的蘇培盛道:“三阿哥,老奴對不住您了,您這是結黨營私之罪,罪不可恕啊,還請您跟老奴走吧。”

結黨營私?弘時臉色徹底發白,“還望蘇公公讓我見一麵皇阿瑪。”

蘇培盛搖頭,“萬歲爺已經給了您最後的機會了,還請三阿哥跟奴才走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跟蘇培盛走?那他是要被圈禁起來嗎?弘時慘笑一聲,他還什麼都沒有做啊,皇阿瑪居然對他這麼狠心了,也不聽他解釋,果然,就如同八叔說的那樣,皇阿瑪鐵石心腸,連自己親兒子都不能放過。

其他兩位阿哥此時聽聞動靜也出來了。

“三哥!”弘晝急忙擋在蘇培盛麵前,方才出來時他剛巧聽見蘇培盛的話,他怒斥道:“結黨營私,三哥一直跟我們兩兄弟一塊,哪來的結黨營私?”

“這是萬歲爺親自下令的,還請五阿哥退下吧。”蘇培盛對貴妃母子倆好感不低,因此在這時候還能緩下麵色,仔細解釋。

“皇阿瑪下令的?”弘晝嘴裡呢喃兩句便沒了聲音,君王之言不可違背,哪怕他再擔心三哥,他都不能因此連累自己的額娘,他看向三哥,想問問他還有什麼要交代給他的嗎,作為兄弟,他能幫襯一把絕不推脫,“三哥。”

弘時看懂他的眼神了,苦笑一聲。

弘曆此時也壓低聲音道:“三哥,你快說吧。”

“爺沒有什麼想說的。”弘時閉了閉眼,“福晉,你和鐘氏、永珅一塊留下來,有什麼麻煩事就過來找五弟,五弟,你能幫三哥一把嗎?”

當今,他唯一能相信的就隻有五弟了,額娘隻能偶爾幫扶他妻兒,若是遇上一些大事,隻有五弟能幫上忙。

“我知道了,三哥放心。”弘晝點頭,三嫂母子倆留在阿哥所,有什麼事他能幫就幫。

“爺,妾身跟您一塊去。”三福晉好似意識到接下來發生何事了,她淚流滿麵,將永珅推到他麵前,“爺,永珅會想你的。”

“爺叫你留下來就留下來!”弘時怒罵道,他去的地方能是什麼好地方嗎?他子嗣艱難,這麼多年就隻得了一個永珅,永珅必須要留下來,而福晉對他好,他不能連累她,鐘氏雖沒什麼存在感,但作為永珅的生母,也得留下來照顧永珅,他不信皇阿瑪能對他這麼狠心,連他骨肉都不留下來了。

“是。”董鄂氏擦乾眼淚,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該讓三爺為難,她和永珅、鐘氏留下來起碼能讓三爺心無顧忌。

她將永珅緊緊抱在她懷裡,從今往後,這阿哥所就隻有她們母子相依為命了,鐘氏留下來也好,能跟她說說話,隻是她還是擔心三爺,擔心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不好好照顧自己。

可是她知道三爺最擔心永珅,她會好好保護永珅的。

董鄂氏眼淚再度流下來,跟在弘時身後的是一些妾室,她們都哭著,等著爺的憐憫,讓她們能隨福晉留下來,固然留下來之後沒了恩寵,但有永珅阿哥在,她們也就有了指望啊。

隻是她們始終都等不來三爺的發話。

“走吧。”弘時平靜的對蘇培盛道。

從一開始他就忽視了四弟的存在,他不傻,自己能落得這種結果,少不得有人刻意算計,他被算計了,能得到好處的隻有四弟和五弟,可五弟是貴妃之子,還是皇額娘養過的阿哥,是他們三兄弟中最念及兄弟情的,不會算計他的。

而且五弟背後隻有後族的勢力,皇額娘一碗水端平,在優勢沒有完全落到五弟身上時,皇額娘不會輕舉妄動的。

唯有四弟,四弟能做到這種地步,極大可能是投靠年家了吧。

是與不是,待他試試就知道了,弘時突然笑了一聲,蘇培盛麵色不變,“請。”

三哥和三四個妾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