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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三哥,可四哥對他好極了,總是給他點心吃,還經常過來給嫡額娘請安,周嬤嬤說了,四哥是個好兄長。

李沐摸摸他的頭發,“那額娘要跟你說一件事,你且記得了。”

弘晝板著小臉,“弘晝會記得的。”額娘說的話他都會記得的,他是額娘的乖孩子!

“那好,”李沐想了想,“你跟你四哥玩可以,但你要是遇到四哥讓你做你不想或是不喜歡的事,你一定要告訴額娘,額娘會為你做主的。”

現在孩子還小,且讓他跟弘曆阿哥培養一下感情是好的,等孩子再長兩歲,她就得讓他長點心眼了,現在府邸就三個兄弟,彼此間不接觸那是不可能的事。

“弘晝記得了。”弘晝用力點頭,差點把頭往床下栽去了,好在李沐扶助了他才免了一場哭鬨。

“你小心點,以後做事不得這般魯莽了。”李沐拍拍他腦袋,弘晝依偎在她懷裡,委屈的點了點頭。

……

夜晚,四爺過來了。

李沐欣喜他的到來,“爺今兒忙了一天可累了?妾身給您揉揉身子!”她主動給他按捏肩膀,胤禛直接讓她坐下來,“都說了你不必再伺候爺了。”

他朗聲笑道:“今後你就是雍王府的側福晉了,爺隻盼著你歡歡喜喜的,今兒可高興?”

“高興!爺對妾身真好。”李沐非常配合道,不單如此,她還聯想到今年已經是康熙五十三年了,就快康熙五十四年,算來算去距離康熙帝駕崩的時候還有最多八年罷了。

等四爺奪嫡成功,到時候她最起碼也得是初封一個妃位吧,跟李側福晉一樣!

想想都高興,要知道成為寵妃也是有條件限製的,最起碼夫君得是皇帝,再則就是自己得是宮中主位的位份,不然以一個貴人或是答應或是常在的身份承受寵妃的名頭,這寵妃也當不了多久,下一刻得被宮中高位弄死吧。

胤禛握著她的手,認真道:“這算什麼,你為爺生下一兒,又陪伴在爺身邊,讓你當了側福晉才是應該的事。”

李沐感動之極,“爺真好。”她心道,還得等四爺奪位成功,這感情才能更上一層吧,現在內憂外患,四爺能有些心思在兒女情長上已經算不錯了。

她依偎在他懷裡,他輕輕拍著她背部,此時一切都安靜極了,胤禛因皇阿瑪態度變化而焦急的心情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安撫。

而李沐則是在思緒著接下來幾年的變化,事實上,自從她成為側福晉,年氏沒了消息後,雍王府的很多事情發生偏移了,她不能繼續用原身記憶篤定接下來事情的發展了。

她想抓住主動權,這樣哪怕她目的隻是成為寵妃,她也能帶著孩子快快活活的。

再過幾天,她就想辦法看一看三阿哥弘時和四阿哥弘曆吧,看看這兩人的脾性是不是真如她想的那樣。

……

康熙五十四年,李側福晉三番四次對李沐動的手腳都被李沐反擊回她自己身上了。

什麼絕育藥,什麼容易導致容顏衰老的東西等等,李側福晉都一一‘享受’了這些待遇。

因此這一年裡,李側福晉容貌不複以往青春貌美了,但她咬牙切齒,還想著更狠的報複手段,若非李沐看她算計的手段太過有意思,還指望李側福晉給自己帶來樂子,她那些手段早就被四爺知悉了。

不過因果報應這話說的一點都不錯。

李沐沒有報複她,年側福晉不知道她的算計,沒法報複她,但老天爺的報複很快就來了——

李側福晉再次遭受了喪子之痛,二格格淑宜在出嫁後不過兩三年,在生孩子時難產,最終生下一個小格格便離開人世了。

李側福晉受此重擊,頭發都白了幾根,她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居然在出嫁後短短幾年就離世了,還留下了一個沒了生母的格格,這讓她怎麼接受這事,她就保住了一兒一女,但到頭來隻活了一個兒子!

然而在這一年裡正是她歡歡喜喜準備給弘時相看嫡福晉的時候,她偏偏遇上了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可生子本就是女人的生死關,她沒法怪罪任何人,更不能怪罪她女婿,因為她還想她女婿好好將她外孫女養大。

而四爺在得知女兒離世的時候,將自己關在前院整整一天,出來時已經恢複正常了,隻吩咐了女婿一定要將女兒葬禮辦好!不得有任何疏忽。

然而對於外孫女的安排,他卻是想了又想。

四爺對他女婿的容忍程度便是在女兒離世後能夠納妾,不能再娶,他還指望女婿將來後繼有人能給他女兒燒香,再怎麼說女兒都是那些庶子庶女的嫡額娘,是那些庶子庶女必須要恭恭敬敬孝敬的人。

可外孫女就不一般了,女婿後院沒有主母,女婿阿瑪額娘早已病逝,沒有妾室有資格撫養外孫女,他匆匆跟福晉商量此事,最終決定將這外孫女暫時養在王府裡,等孩子大了就交還給她阿瑪。

這也不算出格,畢竟當今聖上八阿哥的嫡福晉郭絡羅氏就是被自家外祖父養大的,儘管有生父生母皆離世的緣故,可四爺的外孫女沒了生母,生父後院沒有主母,要如何長大。

於是這個外孫女便養在了福晉身下。

李沐在請安時便常常看見福晉將孩子抱出來讓後院妾室們抱了。

李側福晉是其中最激動的一個,畢竟從血緣方麵來說,李側福晉才是孩子真正的郭羅瑪嬤,不過哪怕能看到外孫女,她親生的女兒沒了性命的事實無法改變,她心裡哀痛之極,連相看兒媳婦的心思都沒有了——

儘管相看兒媳婦這種事並不歸她管,是由聖上親自下旨的。

李沐對此不表示任何意見。

很快,李側福晉再度振作起來了,彼時聖上下旨將尚書席爾達的女兒董鄂氏賜給弘時做嫡福晉。

這尚書的官位在李側福晉眼裡可謂是極大的官兒了,李側福晉再度得意起來,她兒媳婦家大業大,將來給弘時帶來的勢力是不可小覷的,而她女兒雖然不在了,但有外孫女在她身邊,也算是安慰了。

有這麼一個兒媳婦在,李側福晉此時已經非常肯定四爺會讓弘時來當世子爺了。

隻是此時的李側福晉一定想不到,這不是意味著弘時一定會成為世子爺,而是意味著萬歲爺已經確定了心中繼承人,不然為何他會給弘時這麼大的妻族勢力,這妻族勢力已經不比聖上自己的皇子阿哥的妻族勢力差了——

奪嫡之爭就要塵埃落定了。

……

李沐帶著弘晝散步時恰好看見了四阿哥弘曆和三阿哥弘時從學堂裡出來。

“給耿額娘請安。”

兩個阿哥異口同聲道。

李沐點了點頭,“起來吧,弘晝,你要跟你兩位兄長走嗎?”

弘晝搖頭,“額娘,我就陪著您散步好了,三哥四哥,下回我再跟你們一塊玩。”弘晝將所謂的學習讀書都看作是遊戲人生的一部分,性子很是跳脫,但恰是這種跳脫讓四爺瞧了很是喜歡,麵上老是嗬斥,實際上弘晝的這種脾性完全是四爺縱出來的。

弘時點頭,直接走人了。

而弘曆還留下來跟弘晝說話,刻意壓低了聲音,“你明兒的功課就得自己做了,爺可不幫你了。”

“知道了,四哥。”弘晝點頭,生怕這個兄長說出他更多破綻,將兄長推出好幾步才回來額娘身邊。

呼,好險,差點讓額娘發現了。

李沐在他身後笑眯眯道:“弘晝,你功課居然還得讓你四哥幫你做,你這小滑頭啊。”壓低聲音也沒用,她耳朵靈著呢。

弘晝小臉頓時皺巴巴的了,“額娘,我下次不會了。”

“那你說到做到啊,不得再騙額娘了。”李沐歎了口氣,有一個貪玩又跳脫的子嗣真是讓她難為情,讓她真狠下心來管又不大行。

不過弘晝也快五歲了,她有些事得對他說了。

李沐將他帶回房裡,認真看著他:“弘晝,你可聽說聖上兩立兩廢太子之事?”☆思☆兔☆網☆

弘晝猶豫了一下,顯然是知道這種事情不能隨意談論的,他小聲道:“知道。”

“那你該明白你阿瑪有可能爭到那個位置了。”李沐聲音漸漸冷下來,哪怕她知道弘晝生來性情如此也不能放任不管,放任不管隻會造成更嚴重的結局。

“到時候你想想看,你作為福晉養大的孩子,又是府邸側福晉的孩子,就是後院最鮮明的靶子!你給額娘長點心眼吧。”李沐話音剛落,便無可奈何的點著他額頭。

弘晝道:“哪怕真如額娘說的那樣,可那是三哥和四哥啊。”

那是他的親兄弟,不會害他的。

“所以今後你上學堂之後還得過來額娘這裡一趟,夫子教不了你的,額娘親自教你。”這孩子天生心腸柔軟,但她不能讓弘晝一點戒備都沒有。

不管弘晝今後是要爭皇位還是不爭,看懂政局上的事能讓自己多出一條退路,她不能光顧著完成任務不管弘晝。

李沐平靜的注視弘晝。

弘晝很難說自己從額娘眼中看見了什麼,但這是他第一次從額娘這裡感受到一種殷切的希望,為了這份希望,他想要讓額娘滿意。

於是他用力點頭,“額娘,我知道了!”

很好,孺子可教也!

李沐嚴肅的神情又笑眯眯了。

她又拉著弘晝的小手出去散步了。

都說三歲看老,其實不管多少歲都能從一個人的外在表現推斷出一個人的性情,李沐看過了弘時和弘曆兩個阿哥——

弘時被嬌寵長大,脾氣不好,但本質上還算個好孩子。

但弘曆卻是天生的極會內斂之人,一個小孩子在四歲時就會通過觀察身邊人的神色而讓自己的待遇更好,李沐沒看過這種情況,但去年就從弘曆身上看到了。

她看見弘曆在養母和生母懷裡透露自己的不安和難受,說自己不如三哥聰慧,也不如五弟得寵,這種事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宋氏和鈕祜祿氏都沒有察覺到弘曆的不對,反而覺得自己不能給弘曆帶來更好的待遇而傷心難過。

李沐已經好幾次對上鈕祜祿氏敵視的目光了,看樣子鈕祜祿氏是覺得她占了側福晉之位才對她恨極。

見弘曆如此,李沐越發不放心讓弘晝跟他接觸了,今兒的事過後,李沐打算將弘晝調、教成一個芝麻湯圓,外白內黑,彆真成了沒有餡的湯圓就好,那就是白麵團——任人揉捏了。

……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三年後,就是康熙五十七年了。

在這期間,弘晝總算長進一點,不再口口聲聲說自己兩個兄弟非常值得信賴了,李沐見他如此,也放鬆對他的看管了——她不會管弘晝一輩子的,弘晝要是因為她這一時半會的放鬆而重新對他兩個兄弟袒露心%e8%83%b8,那弘晝就壓根沒有爭奪皇位勝利的可能,還不如當個賢臣呢。

她則是繼續自己的攻略手段,四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