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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的了,皇阿瑪不允許他兒子有‘瑕疵’!

唯有一直瞞住,隻有這樣才有博得皇位的可能,至於年氏生下來的孩子日後要怎麼安置,這種事一時半會還處置不了,他先將年氏和年羹堯這兩人處置好才行。

“我知道了。”福晉點頭,沒什麼事要跟四爺繼續商量了。

四爺卻叫住她,像是有話要說,但想了一會兒還是沒將話說出來,福晉疑惑極了。

胤禛擺手,“罷了,爺走了。”哄好小格格的事就沒必要讓福晉吩咐下去了,他得身體力行才行,他老早就覺得偏院太小了,若是能弄大點,跟側院一個規格還勉強入眼。

之前是有挺多顧忌的,但現在——彆說是顧忌了,就算是再多不妥,他都得將小格格的身份提上來。

他要是自個兒對小格格不重視,還盼著誰對小格格好。

他之前做的事早就後悔之極了。

他轉頭就將蘇培盛叫過來,讓他去給小格格準備另一個院子住下,而小格格所在的那所院落就得重新翻新了,正好趁這個時機問問小格格喜歡什麼,好給她安置上。

而他在吩咐完這些事,便候在前院等年羹堯的過來。

沒有他今兒的提攜,年羹堯也不可能被皇阿瑪重視,而且年羹堯是他旗下的旗人,哪怕有彆的阿哥招攬他,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相信年羹堯。

因此,胤禛跟年羹堯的關係並不是外人想象的雍親王對年羹堯百般看重,為了收攬這個人才才娶納他妹妹為妾,而是雍親王為了年羹堯這脈能更順利為他所用,也是讓他安心才納了年氏為側福晉。

這兩種說法看似一樣,實則完全不同,前者是主動權在年羹堯手中,而後者就完全不一樣了。

年羹堯此時還有些高興,畢竟他親妹妹生下四爺的骨肉了,今後他跟四爺主仆關係就更親密了,他還以為四爺找他過來是為了跟他聚聚感情,隻是不料想從四爺口中說出的話讓他心瞬間涼了,立即跪在地上。

“四爺,奴才妹妹犯下如此嚴重的罪過,還請四爺責罰!”年羹堯麵色鐵青,他沒想到年家千辛萬苦保下來的孩子居然是個傻子,身體弱也就算了,隻要是個阿哥,哪怕身子弱又如何,說不定就平安養大了,可孩子是個傻的,他就完全不能接受了。

他立馬就想到了一個傻的子嗣會對四爺造成多大的影響,到時候受這個外甥牽連,年家一脈都不得好死!

他一瞬間就想殺了那個所謂的親外甥,跟親妹斷絕關係,他這位妹妹生下了一個傻子,失寵之事板上釘釘了,他還要這個妹妹拖累年家作甚,隻要有他妹妹在,四爺隨時都會想起他以及年家,到時候哪怕年家立下再大的功勞,這妹妹和外甥都會將四爺的感情消磨殆儘。

年羹堯想到這麼可怕的下場,眼睛都泛著血絲了。

胤禛閉了閉眼,“先瞞著這事,這事不得透露出去,隻是今後年氏得禁足,那個孩子也得被關著。”

“是,爺!”年羹堯鬆了一口氣,好在爺沒有因此怪罪他、怪罪年家,隻是他這位妹妹還是太礙眼了,若是今後爺大事已成——他眼裡閃過一抹狠厲。

而那個外甥,就盼著老天爺收了他的命吧,他本不該降臨人世的。

……

年氏還在回味著昨晚四爺在她這裡對她說的話,儘管四爺沒有親自見她一麵,隻是隔著屏風,四爺在側院過夜也隻是另找一張床睡下,都不妨礙她清楚意識到一件事,即是四爺心裡是有她的,不然四爺為何在她剛生完孩子時就過來找她。

她打聽過了,後院沒有一個女人受過這種待遇,哪怕是這幾個月來占光四爺所有恩寵的耿氏也一樣,唯有她是不一樣的,她堅信這個念頭。

就是早上福晉派人過來將她孩子抱走一事讓她不大歡喜,即便後來福晉將她孩子交還回來了,她都懷疑福晉是不是對她孩子做了什麼,導致她孩子回來以後就一直哭一直哭。

她將這事緊緊記在心裡,打算哪天跟四爺說說這事,她好不容易保下的小阿哥怎麼能被福晉那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給害了。

隻是她還沒徹底回味完,便迎來了正院奴才毫不留情的將側院給鎖上,她和幾個奴才被關在屋裡,不得出去,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臉色難看極了。

後來福晉親自出現在她麵前,親口對她說,她孩子出問題了,天生是個傻的,她惹了四爺和年家的不喜,年家放棄她了,今後若非有彆的事發生,她就在這個院子裡好好撫養孩子長大。

年氏當然不能接受這事了,她好不容易才盼來四爺對她好,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小阿哥,她怎麼能接受她因為孩子倒黴而被禁足的事。

福晉眼裡沒有一絲憐憫道:“四爺對你足夠好了,不然你和孩子都未必保得住性命。”

在這種奪嫡的時候,若是四爺出現一絲不妥,被政敵抓住機會,到時候就是雍王府全府人一塊倒黴!

若非將年氏趕到莊園上太過惹眼,年氏還未必能有一個好下場!

“不是的,福晉,不是的福晉!”年氏趕緊解釋,福晉卻沒心情聽她解釋了,這種時候多說多亂,唯有儘快處置好年氏母子倆的事,她才能徹底安心下來。

誰都不能阻攔四爺奪嫡!誰都不能阻攔她讓弘暉後繼有人,誰敢威脅到四爺,她必定饒不了她!

年氏呆滯在地上,她望著門外,看著奴才將院子鎖上,看著門外守著的奴才將她屋子鎖上,她感覺到一種被打落塵埃的絕望,隻是這種絕望難以言說,她不多一會兒就被身邊哭著的奴才扶起來了。

她聽著哇哇啼哭的嬰孩聲音,一瞬間紅了眼,“都怪你,都怪你害了我,你這個害人精!”她衝過去將孩子抱起來想一摔摔死。

既然她孩子是個傻的,那她斷了他性命不就行了,她絕對不要一輩子都斷送在這裡,她還年輕,她還能生養正常的子嗣,她還想得到爺的寵愛!

隻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她身邊的奴才攔住了她,“主子,這是您最後的依仗了,您不能害了小阿哥啊!”

……

偏院裡,李沐在醒了以後就吃著廚房用心準備的膳食。

她吃著吃著突然感知到院落外有些動靜了,她目光看向外邊,卻看見抱著小狗過來的四爺。

模樣瞧著十分誠摯。

李沐疑惑了,這人在她吃飯的時候抱著小狗過來作甚?

第320章

最先跑到李沐這裡的是四爺懷中的小狗。

小狗吐著舌頭,看起來俏皮又可愛,李沐摸了摸它修長的身體,毛不多,但很好摸。

隻是在摸過小狗之後,李沐看著雍親王,有些不明白他帶一隻小狗過來作甚。

胤禛咳了咳,“它叫百福。”

李沐繼續看著他,所以呢,這隻狗叫百福與她何關。

“……它看起來很喜歡你。”胤禛又乾巴巴的補充了一句,看起來陡然失了以往在諸多奴才麵前的威嚴,畢竟雍親王對一個小格格態度這般溫和又有些討好的畫麵怕是從沒有被奴才看過吧。

這時候顯得非常機靈的蘇培盛便將奴才都譴退了,這些奴才還候在這裡作甚,是想乾擾主子爺和耿主兒商量要事嗎。

胤禛見小格格沒有任何反應,便主動走進院門,走進屋裡。

李沐見他進來才給他行禮,“婢妾給爺——”胤禛攔住了,“以後你不必給爺行禮了。”當下哪還管什麼行禮不行禮,他先將人哄好才是第一要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李沐瞥了他一眼,弄不清楚這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四爺說不用她行禮,就是一件好事,她也不想每每見到後院的大人物就行一次禮。

“婢妾多謝爺。”她恭恭敬敬道。

胤禛瞧見她如此,更不知如何讓她歡喜起來了,他軟下聲音,“是爺不好,沐沐你就原諒爺吧。”

“當然,婢妾怎麼可能敢對四爺心存不滿呢。”她笑了笑,壓根沒有對他恢複以往嬌柔的模樣,她心裡已經斷定那種攻略方式無效了,她怎麼可能還會在這方麵再下功夫。

懷中的小狗突然汪了一下,李沐低頭摸了一下它的頭,突然覺得這種談話方式沒有彆的意思,“四爺,您坐下來吧,您應該還沒有用膳吧,婢妾去吩咐奴才添幾道菜,您先用著吧。”

胤禛隻得坐下,在這種時候他依舊是無計可施,唯有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小格格。

說來說去,這事隻得怪他,是他許下的承諾做不到,又在小格格麵前起了怒火,說起來小格格什麼錯都沒有,一直都對他一心一意的。

都怪他不好。

在得知小格格沒有起來迎接前院的奴才時,胤禛第一反應便是驚慌失措,他很清楚小格格是介懷此事了,隨之而來的,便是有些無能狂怒了。

他垂下頭顱,清楚自己這回是犯下小格格不能輕易原諒的過錯了,甚至有可能小格格還會因此喪失對他的情意,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胤禛認真審視過自己內心,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是有持無恐的那個,以為小格格會一心一意對自己一輩子好,所以才糟蹋小格格的情意。

他對年氏對李氏對福晉都有一份敬重,是看在她們嫡福晉或是側福晉的身份上,可是他對小格格卻有一絲不自覺的傲慢,那是基於她格格的身份,但是現在不會了,比起身份這種東西,他更想要小格格對他恢複以往的情意。

他是心甘情願向小格格服軟的,他認真道:“若是今後爺有辜負你的地方,你就儘管收回你對爺的真心,哪怕爺再後悔都無所謂了。”經曆過一次,他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因為他發現,小格格是不同於他那些福晉側福晉的,若是可以的話,他隻想對小格格好。

李沐注視著他,心裡泛著疑惑,這人在做什麼?為何要對她這般服軟,她還記得前不久這人闖進她院子裡的質問,想到這,她不解道:“爺沒必要對婢妾這樣的,婢妾隻是後院的一個格格罷了,若是讓旁人瞧見了,說不準以為您被婢妾迷惑了心竅。”她不想背負這種名頭。

太冤枉人了。

太奇怪了,李沐發現自己說完那話後,雍親王在她麵前又好似受了極大的打擊似的,神色都白了不少。

李沐確實是不懂他的心思,但是乾愣著四爺在這裡也不對,畢竟這人還是她的攻略對象,她嘗試著拍了拍他的手臂,試圖用一些安慰人的話安撫他。

誰料想他好似抓住了什麼希望似的,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沐沐,你原諒爺了是不是?”

這人眼神實在有些可憐,李沐頓了一會兒,才嘗試道:“隻要爺下次不這麼做,婢妾就原諒爺。”

“不會了。”胤禛堅定無比道,不會有下次了。

在他這半輩子中,他隻有小格格這一個對他一心一意好不求其他的人,他會緊緊抓住小格格,不會再犯下這種過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