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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在這期間居然見紅了一次,福晉匆匆帶著府醫過來,又賞下幾顆珍貴的藥材給了年氏,這才險險保住了年氏這一胎,隻是年氏這胎脈象還是不怎麼樣,明明都三個月胎了,卻不見她胎像有多穩固。

福晉一邊念著佛經,一邊道:“就看年氏的孩子想不想留在人世間了,年氏身子那般弱,怎麼就進了雍王府。”

四爺本就子嗣少,夭折的孩子也不少,隻是每個生下孩子的妻妾在懷孕期間都不會發生像年氏這種連胎兒都保不住的事。

“造孽啊。”福晉輕輕歎了一聲,這好像誰都怪不了,年府隻有年側福晉這一個符合年紀的女子,而年側福晉沒有經過大選就進了雍王府,哪怕年羹堯在四爺底下辦事,這樁婚事著實來得不是非常適時。

隻得盼著年側福晉能平安生下孩子了。

李沐跟著福晉過來側院看了一眼年側福晉,見她隻能躺在床上,且聽府醫吩咐今後隻得躺在床上,不得動了胎氣,麵色有些難看,隻盼年側福晉這胎能平安生下來吧,不然受了這麼大的罪,她這個外人看著也不大舒服。

第319章

六個月後,年氏居然挺到了這個時候,腹中的孩子已經九個月了,看似離足月懷胎隻差半步之遙,隻是這已經是年家竭儘所能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

年氏肚子裡的孩子剛到九個月時,便喊著肚子疼,穩婆匆匆進了產房,聽到消息的福晉也跟著過來,尾隨者還有李側福晉、鈕祜祿氏以及宋氏等人。

李沐是在年側福晉一個時辰過後還沒有生下孩子時才過來的,產房裡的情況依舊很糟糕,福晉暗自念經,“無論如何都得保住一大一小的命。”

要是不能保住,先保住大的也好。福晉心想。

隻是這話無論如何都不能由她說出口,畢竟在皇家唯有皇家子嗣最金貴,哪怕年側福晉生下的是個格格,都沒有保母棄子的做法,但福晉想得更多,這孩子一看就是要夭折的,哪怕保下來也極難活著,還不如保住年側福晉的命,有年側福晉在,這後院就不必再進一個姓年的側福晉。

福晉可謂是有遠見極了。

福晉聽說年羹堯的庶出長女距離能選秀的時候隻差五歲罷了,與其讓那不知性情的年羹堯之女進門,不如就讓年羹堯之妹活久點,至少這個年氏是好對付的。

好在福晉保大的話沒有機會說出口——年側福晉在一個半時辰後就順利生下孩子了,孩子是個阿哥,模樣瘦小極了,哭聲像小貓兒,讓人聞之不忍。

這般小的嬰孩要如何活下來。

但在場的妻妾可不管這點,隻要看見年側福晉順利生下孩子就行,至於孩子會不會夭折這種事就歸年側福晉來管了。

後院沒人會有多餘的心思憐憫其他人,都自顧不暇了。

見年氏生完孩子,李沐心情還算不錯,見著一個新生命降世,哪怕這孩子最終會因為體弱夭折,那是後來的事,當然現在危機解決了,她就不必留在側院了。

最終還是險些沒氣的年氏勉強睜開眼睛,聽身邊奴才說是個小阿哥便徹底寬下心了,她孩子是個阿哥,她能在後院立足了。

而當晚,四爺得知此事時心情還算不錯,他心裡最糟糕的設想是年氏在懷孕時就沒了孩子,沒想到還能熬到這個時候,還生下了一個小阿哥,儘管那孩子身子極其虛弱,可對他來說已經足夠驚喜了。

能生下就行,今後好好養著孩子,說不定就能長大成人了。

當晚年氏便隔著屏風得到了來之不易的安慰,她喜極而泣,雍親王態度溫和,看了兩眼孩子,對年氏沒有過去那般不耐煩了,畢竟年氏在這幾個月裡辛辛苦苦就為了保住孩子,這他是看在眼裡的。

因此這晚上他留下來了,而年氏好似恢複了以往的風光,若不是這是在坐月子期間,她大有在所有妻妾麵前耀武揚威的舉動。

瞧見四爺如此,李沐不禁沉思自己的做法是哪兒錯了。

她心裡是有些難受的,哪怕知道雍親王對年側福晉溫柔安慰,留在年側福晉房裡是理所當然的事,可她確確實實是在這三年裡對雍親王一心一意,仿佛眼裡隻有他一人,可怎麼四爺就隻對年氏一人破例。

她不在意四爺去誰的屋裡,事實上她也不能在意。

在前不久,她還以為雍親王心裡麵最起碼是有一點她的地位了,可是在麵臨年側福晉平安生下孩子這事,雍親王還是不顧年側福晉是在坐月子而留在年側福晉屋裡,這種區彆對待讓她不禁想了更多,畢竟據她所知,雍親王都不曾在福晉坐月子時留在福晉屋裡,年氏是頭一個,也是唯一破例的一個。

在此刻的雍親王心裡麵,應該是能給他帶來助力的年羹堯之妹年側福晉最重要吧,她在這個時候纏著雍親王實屬不合時宜。

當晚,雍親王在年側福晉屋裡待了多久,李沐就在窗邊看了月色多久,她在思緒,奴才在她身後擔憂的看著她,最終李沐看著晨光微曉便起了身,讓一些陪她守夜的奴才睡下。

她該去請安了。

等請安歸來,李沐又沉思,玉晴忍不住勸她,“主子,您得睡了,不然您身子消受不得。”

李沐擺手,沒有應聲。

不睡對她來說算什麼事,她要是不弄清楚雍親王心思,她要如何做好任務。

在經過整整一夜的思緒和掙紮後,李沐最終將對雍親王產生的些微感情摒棄,她想做任務,她想回家。

要快刀砍亂麻了。

她深吸一口氣,泛著血絲的眼睛緊緊握著手上的玉雕——那是四爺給她和弘晝各自做的,是啊,雍親王能因為她做的事情而對她心生好感,也能因為彆的妻妾做的事情泛著情意,她這算不上獨一無二,也算不上在走任務進度。

以往雍親王就不會因為李側福晉和福晉等人對她的好而心生暖意嗎,她能讓雍親王對她產生一樣的感情,但這不一樣!

她要的是不一樣的情感。

李沐躺在床上,逐漸冷靜下來,心裡突然來了困意,便不知不覺睡著了。

而一旁的奴才見她終於安寢,總算一顆心放下來了。

玉晴輕輕噓聲,讓其他人動作更慢些,而她則是親自給主子蓋上被褥,眼裡閃過擔憂,主子都能因為爺昨晚去年側福晉那裡傷心難過,若是今後主子對四爺感情更深了,該如何是好。

如今主子已有弘晝阿哥了,等弘晝阿哥長成了,主子就不愁沒有福氣了,沒必要再討好主子爺了。

但主子對主子爺實在上心,她都不知如何勸主子是好。

沒過多久,前院由蘇培盛親自送來的賞賜擱置在偏院裡,玉晴當麵謝過蘇培盛,蘇培盛卻奇道:“怎麼不見耿主兒。”

玉晴輕聲道:“主子還在睡。”

蘇培盛若有所思的看了裡麵一眼,他點了點頭,也輕聲道:“得嘞,我這就回去了,等耿主兒醒來後,你再知會我一聲吧。”

“多謝蘇公公。”

蘇培盛路上思緒,他感覺耿主子不大對勁,以往每逢遇到主子爺的事,耿主子總是第一個出來的,怎麼今兒還睡著了,而玉晴姑娘的態度也不大對勁,好似對前院沒有那般熱絡了。

這種感覺隻是他個人的感覺,實質上他要是說玉晴姑娘對前院不夠熱絡,那也不對,畢竟前院是主子爺待的地方,雍王府怎麼可能有人對主子爺不夠熱絡。

他回了前院,胤禛主動問起他耿格格那邊什麼反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蘇培盛隻得搖了搖頭,“主子爺,耿主子睡著了,奴才沒見著她。”

“睡著了?怎麼會睡著了。”

他呼吸一窒,挺鬱悶的,他昨兒去了年氏院子裡,今早回來時才想起耿沐興許再等他,畢竟他說過他回來總會去她院子裡看看的。

於是今早才送去賞賜,以表他的歉意。

蘇培盛神色猶豫,胤禛見他如此,心裡不知為何起了一股煩躁感,“你直說罷,在爺麵前遮遮掩掩做什麼?”

蘇培盛這才說出自己的懷疑。

“在回來時奴才心裡有些懷疑,問起在正院的奴才,那奴才說耿主兒今早過去請安時不聲不語,見著五阿哥也不笑著了,不久後便回了偏院,奴才懷疑耿主兒可能心情不好吧。”所以才不見爺,大抵都是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

至於為何心情不好,蘇培盛用手指頭想都想的到是什麼緣故,無非是因為主子爺去了側院的事。

任蘇培盛再怎麼懷疑,都想不到李沐是整整一夜都不睡,回來時便倒頭就睡,哪有可能是故意冷待前院來的人。

她哪怕對雍親王舊情不再,也時時刻刻惦記任務的事,冷待前院的奴才這種蠢事不至於發生,畢竟她還想要完成任務。

可誤會就是這麼誤打誤撞成了的。

胤禛不解耿沐為何會為這種事心情不好,年氏懷了他的孩子,又辛辛苦苦給他生下孩子,他去看年氏不是應該的嗎?年氏是府邸側福晉,他再怎麼生年氏的氣都不可能一直冷待她的。

耿沐難不成想著霸占他全部恩寵了?他心裡憋著一股氣,他對她格外看重一點,又在一早給她賞賜向她服軟,他從前還沒有對後院任何一個妻妾做過這種事,他實在不明白了。

不明白的事他不會一直憋在心裡,於是他站直身子急匆匆過去偏院,蘇培盛急忙跟在他身後,偏院距離前院很近,胤禛不一會兒便到了,偏院裡的奴才一見著他便起了慌張,而玉晴趕緊進屋去叫醒格格,主子爺冷著臉的模樣實在嚇唬人,她不該為了讓主子睡久一點而遲遲不叫主子醒來的。

玉晴心裡的悔意越發濃重,被她叫醒的李沐剛撐著一雙險些睜不開的眼睛起來,便看見四爺冷著臉出現在她麵前,“四爺?”

她反應過來這裡不是夢境了,她徹底醒過神來,屈身請安,“婢妾給四爺請安。”

四爺依舊冷著一張臉對著她,李沐看了一眼神色急得快要哭出來的玉晴,讓她們退下了,她有些好奇四爺怎麼過來了,還那般生氣的模樣。

她照舊軟著聲音問道:“爺,您怎麼了?您過來也不告訴婢妾一聲。”

胤禛看著她,問道:“你就因為爺昨晚不去看你才心情不好?還是因為爺昨晚去看年氏了才悶悶不樂的?年氏為爺生兒育女,爺去看她一眼也不為過吧。”

李沐凝神看著他,搖了搖頭,“婢妾不知爺為何突然過來了,但婢妾能說,婢妾絕無這種意思,四爺想去何處都不要緊,婢妾就在這裡等著爺。”

見她模樣平靜,胤禛心裡又生了一些慌意,“可爺今早派人過來你怎麼不出來?”他有些害怕耿沐對他不複舊情了,若是尋常時候,耿沐起多晚都行,隻是昨兒讓他心慌慌的。

原來是這個原因,她就說雍親王怎麼會無緣無故過來,李沐思緒,看來她今後禦下手段還得再嚴些了,遇到這種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