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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祜祿妃進宮之後她已經設法讓這人沒了懷孕的可能,今後不會威脅到她和她的承祜。

隻是這佟家格格就不一樣了,身為皇上表妹,一旦進宮為妃,這情分就不是後宮其他妃子能相比的。

她仔細想了一會兒,“本宮記得慈和皇太後的忌日快到了吧?”

“是,娘娘。”

“既然如此,表妹身為皇額娘的侄女,得要進宮給皇額娘燒燒香了。”她眸子動了動,“你命人傳話給皇上,說是本宮有意帶表妹進宮走走。”

尋常身份的女子不能在宮廷隨意行走,隻是換做是皇上表妹的身份就很難說了,到底是皇上親緣。

正好讓她試探皇上對這表妹有沒有心思。

第230章

乾清宮內,康熙皺著眉頭,“將表妹迎進宮?皇後想做什麼?”

在尋常人眼中,康熙帝還是有挺多表妹的,無論是母家的表妹,還是嫡母博爾濟吉特氏那邊的表妹,而且兩者都有血緣關係,誰叫嫡母跟他皇瑪嬤是親戚關係,隻是相比之下,母家的血緣關係更為親近罷了。

因此在康熙帝沒有表露出自己對什麼表弟表妹的看重時,旁人根本就不會將心思花費在佟國維的大格格身上,而且介於康熙帝有挺多表妹的緣故,這表妹的身份在外人眼中就沒有那麼珍貴了。

單純知道他和二舅舅的女兒關係不比其他宗室兄弟來得差,甚至還好上幾分,能讓表妹在他麵前不用自稱奴才說話的人並不多,興許隻有二舅舅信得過的奴才和他身邊的梁九功了。

所以當皇後派人過來問皇上這事時,康熙帝不免想多了,想著皇後是不是猜到二舅舅打算將女兒嫁給他,所以將表妹領進宮打算讓她看看宮裡是什麼模樣的。

想到這,康熙不知出於何種緣故,同意了此事,明明之前他心思都不在表妹身上的,還想著表妹將來的夫婿最好經過他掌眼,彆是表妹口中忘恩負義之人,而赫舍裡氏在接到皇上同意此事的消息後,麵上笑眯眯的,心裡麵卻對這表妹的存在更慎重幾分了,看來皇上是真的挺重視這表妹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表妹留不得了。

……

鐘粹宮內,興許是之前馬佳氏幫烏拉那拉氏生下孩子的消息惹怒了皇後,或許是烏拉那拉氏生下皇上長子的舉動讓皇後不快了,在烏拉那拉氏的孩子夭折後,這兩個沒有子嗣傍身的庶妃得搬離宮所了,回到原來的地方跟那些妃子們擠到一起住。

原先以為這兩個妃子會淩駕在她們之上的妃子們紛紛出來嘲笑這兩個失了孩子的庶妃。

馬佳氏麵色常常,她養了兩年孩子,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孩子康健、能平安養下去的時候,偏偏她孩子‘夭折’了,她因此遭受的嘲弄不知多少,比起烏拉那拉氏才生下一個月孩子便夭折的情形嚴重許多,也能更適應這些嘲笑。

而烏拉那拉氏忍不了這種風水輪流轉的場麵,在大家都是庶妃時,她本來依仗孩子在宮裡立足,可她孩子被馬佳氏和皇後弄沒了,失去了才懂得孩子的珍貴,烏拉那拉氏此刻深刻體會到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了。

等以後她要是再有機會懷上孩子,她一定、一定要讓這些人好看!

……

赫舍裡氏為了迎接表妹的進宮,還特地將自己打扮的雍容華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能比擬的存在,當皇後的這些年,即便赫舍裡氏本身容貌不是上佳,執掌宮權過多了,自身也形成一種氣勢,這種氣勢輕而易舉就能將一個未出閣的貴女壓得死死的——

皇後是這樣打算的,讓那佟家表妹自慚形穢,不管之前有多少為皇上妃子的心思,都得給她滅了那些念頭,若是那表妹識相的話,就趁機以皇後的名義給那表妹賜婚,若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更改嫁進皇家的心思,她也隻好動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讓這表妹沒了名聲了。

隻是計劃不比變化快,正當赫舍裡氏考慮用哪種手段對待表妹時,身邊的宮女慌慌張張出現在她麵前。

她冷聲道:“莫不是忘了宮規,若是讓外人瞧見,本宮這皇後的臉麵還用要?”

“是、是,是奴才的錯,奴才過會兒會去領罰的,娘娘,奴才有要事稟告。”那宮女不改慌張的臉色,仍舊著急道。

赫舍裡氏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時的她挺注重自身的儀態的,哪怕是坤寧宮一個最上不得台麵的奴才都不能給她丟臉,不過念及麵前的宮女有事要說,她就不多說了。

“說吧,是何事?”

“娘娘,大事不好了。”那宮女深吸一口氣,“大格格夭折了!”

“什麼?大格格怎麼夭折了!”皇後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些年下來皇帝就四個孩子,若是這麼多孩子,就她的孩子還活著,旁人會怎麼想她這個皇後?

想她是不是放縱了後宮妃子謀害那些阿哥格格,或是自己親手害了那些庶出子嗣。

到底是做過此類虧心事的,在後宮中人都還沒猜疑到皇後身上時,赫舍裡氏立馬就意識到自己身上會有多大嫌疑。

“大格格怎麼沒的,給本宮仔細道來!”

“是,娘娘,”宮女如實道:“大格格搬去阿哥所後便一直被阿哥所的奴才照顧,隻是大格格沒有生母在身邊,平日裡又少人關注,自然而然的,那些奴才便起了欺主之心,一朝疏忽,便沒了。”

“啪啦”一聲,皇後狠狠將桌上的瓷器都往外推,瓷器被摔得四分五裂。

赫舍裡氏斷然想不到自己在害了兩個阿哥後,對這唯一的格格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沒想到最後背刺自己的竟是這位大格格,她心裡極冷,大格格沒有生母在身邊、少人關注、奴才疏忽等等話語,哪一個不是化作一根針狠狠刺在她心頭。

仿佛在嘲弄她,身為皇後,居然對底下庶子庶女漠不關心!居然讓奴大欺主這種事發生在大格格身上!這讓她如何麵對皇上和太皇太後,這讓她如何麵對後宮妃子。

赫舍裡氏噔時就想到自己的名聲會有多壞了,她麵色蒼白道:“本宮得負荊請罪了。”

“來人,擺駕慈寧宮——不,本宮要親自走去慈寧宮,本宮不得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懈怠了。”

“是,娘娘。”坤寧宮的奴才趕緊動作起來,一時間顯得有些兵荒馬亂。

慈寧宮外,太皇太後一直冷著麵色,不曾說見還是不見皇後。

如今皇後就在慈寧宮外跪著,而她一直都端坐著,對皇後的存在不表態。

最終還是皇太後歎了一聲,“皇額娘,她是皇後,如今跪著已經是失了臉麵,儘管慈寧宮的事傳不到東西六宮去,但讓皇後一直跪著也不是辦法。”

“哀家不讓她跪著,不讓她清醒點,如何對得起哀家那乖巧懂事的曾孫女!”太皇太後厲聲道。

皇後這些年的表現本就不入她眼,但看在皇後生下皇上嫡長子的份上,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皇後的所作所為不放在心上,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皇後居然還傲慢到忽視後宮庶子庶女的程度了,固然欺負大格格的那些奴才該死,但皇後這些時日當真將心思都花在自己嫡長子身上了,對那大格格不聞不問,這讓她如何原諒皇後!

皇太後輕輕歎了一聲,沒再給皇後求情了,皇後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皇家格格哪容得了皇後懈怠。

皇後一直跪著,雙目緊閉,咬牙將這種屈辱的感覺記在心裡——

果然,她的做法沒有一點錯,光是當皇後還不夠,她還要當大權在握的皇太後,她的承祜將來一定要為皇額娘做主,不讓任何人欺辱到皇額娘身上,不然如何對得起她今日的屈膝之辱。

大格格這種事不會再發生在她身上了,她發誓!

一個時辰後,皇後才被太皇太後勒令起身。

皇後被身邊宮女攙扶著,麵無血色道:“多謝皇瑪嬤原諒,孫媳今後不會再犯下此等過錯了。”

太皇太後派過來的奴才不甚滿意的看著皇後神色,卻沒有說什麼,等著回去跟太皇太後稟告皇後心存不滿之意。

皇後終是被‘恭恭敬敬’請走了。

回到坤寧宮後,皇後忍耐不住道:“皇上可有派人到坤寧宮傳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更想問的是皇上神情如何?

她不怕皇太後、太皇太後對她不滿,隻要她今後做得妥當了,這兩位長輩也拿她沒辦法,而且再怎麼著,她比兩個老不死年輕,遲早等來這兩個老不死歸西的結局。

可皇上就不同了,她是要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過一輩子生活的,豈能讓皇上對她心存不滿了。

宮女搖了搖頭,“萬歲爺一直沒有過來,也沒有派人過來坤寧宮。”

大事不好了,皇後臉色更加慘白了。

……

佟府,李沐在收到皇後邀請她進宮的命令後,神色有幾分詭異,皇後這就注意到她了?

看來警惕性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隻是注意到她又何妨,她現在又不是能成婚的年紀,饒是再多算計也施展不到她身上。

不過進宮一趟去見見這位她想扳倒之人也不是不行。

她遲早要熟悉皇後性情的。

這麼想著,李沐在奶娘擔憂的視線中對那從宮裡出來的奴才點了點頭。

那奴才這才安心下來,而李沐一直想著自己進宮後要如何行事,給了奶娘一個讓她不必擔憂的眼神。

皇後邀請她進宮一事瞞不過府上的阿瑪額娘,不多一會兒,李沐便被這兩位長輩叫到身邊,細細說來讓她注意的東西。

李沐都一一點頭,麵上沒有多少波動,看向阿瑪額娘的神色與萍水相逢之人沒有任何區彆。

佟國維和佟夫人在目送大格格走後,佟夫人麵上多了些黯淡,“大格格終究是跟我不親了啊。”

隻是若是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疏忽女兒,爺後院有庶長子的出生,她那時必須要儘快生下一個嫡子,大格格的出生讓她失望至極,也讓她起不了一絲喜愛之意。

如今她有兒子傍身了,大格格的存在讓她在後院的地位越發穩固,她有心想拉近跟這個女兒的關係,卻每每都挫敗不已,甚至於,她有種女兒已經將身邊養大她的奶娘當成是親生額娘的感覺。

……

李沐簡單收拾一下自己,便和奶娘上了馬車準備進宮。

趕路耽擱了一些時間,等李沐正式出現在坤寧宮時,見皇後麵色不大好出現在她麵前。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李沐恭恭敬敬,儘可能將禮數都備齊全。

皇後還沒從跪了一個時辰的狀態中恢複過來,她望著麵前少女極為美麗的容貌,亭亭玉立的身姿,心裡的忌憚前所未有的強烈,她一開始還想著用氣勢壓倒佟家表妹,可如今經過在慈寧宮受到的折磨,她氣勢全泄,又看見佟家表妹如斯美貌,她真是恨不得將這表妹的臉給刮花了。

之前是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