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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自己夫君寵愛時能冷靜到底,自始至終都不想摻和進去,但身為宮妃已經入局其中了,饒是那拉氏不想得寵那也不行。

“但那都不是你,那拉氏,她們都沉不住氣,也不似你能十來年如一日守著自己的安穩日子。”

“這就是皇後娘娘看重妾身的原因?”李沐看向富察氏的眼神多了幾分詫異,她低調也有錯?

富察氏一改之前的溫和語調,厲聲道:“本宮的和敬要撫蒙,和婉也得與蒙古男兒聯姻,嫻貴妃,你能確保你的和靜能一輩子陪在你身邊嗎,或者說,你能保證和靜嫁給蒙古男兒後,能幸福和樂下去?”

李沐麵色泛冷,皇後這是在威脅她啊,就算她不想入局,不想學著後宮妃子為皇上寵愛爭得頭破血流,就皇後口口聲聲的和靜,如何讓她無動於衷。

“皇後娘娘想如何?”

“本宮答應你,隻要你站在本宮這邊,本宮可護著和靜留在京師。”富察皇後也想好將那拉氏留下來的辦法了,那拉氏那樣在乎她的女兒,自是心甘情願為她女兒賭一把的。

她的和敬能因為嫡女的身份被皇上重視,能以撫蒙公主的待遇出嫁但最終將額駙留在京師,等同於下嫁京師男兒,但那拉氏的和靜卻不能。

李沐眉頭微蹙,她著實想不通皇上的寵愛有什麼可在乎的,不過皇後既然拿她的女兒做筏子,那就休怪她變臉了,就算不用皇後答應,她也有法子讓和靜留在京師,畢竟京師男兒一大把,她女兒身份尊貴,選誰都行。

她並不覺得皇上那關很難過,但如果有皇後的乾擾,她並不能確保和靜一定能留在京師了。

李沐平靜道:“還望皇後娘娘莫要後悔了。”她一開始隻是想著等皇後病逝後接手其後位的,然後帶著女兒平穩度過這一生,隻是皇後要讓她爭皇寵,到時候情況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就不得而知了。

李沐不覺得自己有將皇帝吸引住的本事,這些年下來高貴妃那才叫獨一無二的偏愛。

李沐說的皇後不要後悔是指,倘若她真的傷害了高貴妃,皇上會因此發多大脾氣就是不能想象的事情了,就像當初皇上說廢就廢兩個阿哥一樣。

皇後卻以為那拉氏在說不要後悔拉她入局的舉動,她放緩臉色道:“本宮又怎會後悔,隻要你能幫本宮,本宮隻會高興。”

李沐隨意點了點頭,“娘娘,妾身告退了。”

望著那拉氏的背影,皇後長長歎了一聲,“也不知道本宮此舉是對是錯,或是本宮早該讓那拉氏爭寵了,她性子最是安分,也守得住寂寞,總比那些鶯鶯燕燕的好。”

“娘娘……”玉晴走到她身後,輕輕為她揉捏肩膀,這些年來有爭奪之心的後宮中人都不好過,皇後娘娘更是被卷入其中不可自拔,宮中唯一的清醒人大抵就是嫻貴妃了,隻是現在看來,嫻貴妃也不免要被卷入其中。

富察氏很快振作起來,“對了,玉晴,你可告知嫻貴妃皇上的喜好了?”

跟皇上日子久了,她們這些妻妾自是總結出一套伺候皇上的法子,但這絕對不包括那拉氏,那拉氏這些年下來受寵的日子也加起來也不知有沒有十指之數,若非和靜公主在,皇上怕是都想不到宮裡還有個嫻貴妃了。

玉晴搖了搖頭,“娘娘,嫻貴妃說不必,說隻是試試皇上可否會去她屋裡,要是皇上連去都不去,也不必浪費時間了。”

富察氏愣了一下,道:“本宮竟是沒發現她性子還帶著幾分傲氣的。”

……

李沐回了翊坤宮,彼時和靜又去尚書房待著了。

李沐也不想將女兒叫回來說這事了,真心無趣,她這十來年什麼都不乾涉,就看著後宮變化,敢情這也是她被富察皇後看中的原因。

她都懷疑這是不是老天爺故意整人了,就看不慣她什麼都不做乾等著接手後位之舉?

李沐尋思著自己的想法也沒多過分啊,反正都是注定的事,她隻是不摻和進去改變罷了,又不跟任何人爭皇位,隻想給原身留一個死後哀榮的風光場麵,難不成這想法也有錯了。

原身的願望是護住孩子和以皇後身份下葬,按照她原定的想法來,原身的計劃肯定會達成的,隻是現在多出富察皇後的插手,她就不能肯定計劃順利進行了,而且她最不喜有人逼迫她做事。

不過就現在而言,她還是跟皇上接觸吧,先在皇後麵前做做樣子,皇上實在不喜她,那她也隻能‘無奈’將皇上送走,反正她儘力了,皇後沒法說她——

隻是李沐萬萬沒想到皇後連這點都考慮到了,當晚都不需要她將皇上引過來,皇上就自動過來了,且皇後派來的奴才還將她精心打扮好,穿著格外襯托顏色的衣裳,配以出彩的妝容,乾隆本來聽皇後勸說勉為其難才過來翊坤宮的,一看嫻貴妃的模樣,眼睛都不動了,就直愣愣的看著那拉氏。

李沐眼皮子跳了跳,詳作平靜道,“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愛妃快起,何必跟朕多禮。”乾隆這會兒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皇後將他趕來翊坤宮的做法了,一雙大手就迫不及待將柔嫩白皙的手覆上,他以往怎麼沒發現那拉氏是這般好顏色。

興許是那拉氏以為自己不受寵了,才黯然失神臉上沒了血色,讓他窺不得一絲好顏色。

是他的錯,他不該這些年下來去都不去那拉氏的宮所的。

乾隆這會兒格外有耐心,這種耐心並非是因為後宮妃子符合他性情而產生的耐心,而是那拉氏的容貌讓他一眼望過去就覺得格外符合眼緣了。

就跟一見鐘情沒什麼差彆,若是說高貴妃等人是日久生情的典範,乾隆這會兒見著那拉氏才能將這稱之為徹底符合他心意的顏色。

李沐也沒有發現自己這些年因祥瑞之氣改變的容貌變得越發明麗的模樣,畢竟她在翊坤宮裡見到的都是伺候在自己身邊的宮女和唯一的女兒,出了宮就讓自己弄得非常低調——力圖讓自己不沾染後宮俗事的低調。

因此李沐這會兒見著皇上這副殷勤的模樣,眼皮跳得更厲害了,有種計劃逃脫她預料之內的預感,“皇上請坐,妾身給您斟茶。”先放開她的手,她現在真沒興趣跟皇帝談情說愛。

“好。”乾隆放開手,眼睛一轉不轉的盯著李沐。

李沐心道這都是什麼事,為什麼皇上不繼續留在皇後身邊了,難不成皇後勸說皇上去哪個宮,皇上都奉命行事?

話說回來好似也是這個道理,在她懷上和靜之前,皇上就是聽皇後的勸說過來她屋裡的——

糟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李沐揚起一抹微笑,暗示道:“皇上難得過來,和靜想極了皇上,妾身這就將和靜叫出來見一見她皇阿瑪,您說好不好,皇上。”

“愛妃真是慈母之心啊,”乾隆感歎一聲後,立馬接著道:“隻是朕在尚書房裡幾乎日日見到和靜,就不勞愛妃費心了,再者和靜都是大姑娘了,不該讓愛妃時時念叨了。”

“皇上言之有理。”李沐點點頭,溫聲詢問道:“皇上,您過會要去見高妹妹了,妾身請您喝完這杯茶就得送您離開了吧。”

最好是像之前那樣一刻都不想留在翊坤宮了。

第178章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乾隆詫異道:“愛妃都在這了,朕怎麼可能離去,愛妃啊,朕既然特地過來了,就不會落下你麵子,而且這麼多年過去,朕確實是疏忽你了。”他拍了拍李沐的手,當作安慰。

他忽視那拉氏這麼久,總得留下來給那拉氏一點麵子的,而且,那拉氏是他的貴妃,他留下來也是有名正言順的理由的。

乾隆一聲長長的歎息,李沐看向他的眼神多了一絲不認同,疏忽?什麼叫做疏忽?擺明是徹頭徹尾的不在乎,不過這也是她自找的,因此李沐並不想深究他這話,隻微微點了點頭。

“皇上,可是高妹妹還在等皇上過去,您不能忘了高妹妹,妾身是想讓皇上留下來,但高妹妹病重,情況特殊,還望皇上多想想高妹妹吧。”心愛的寵妃在不遠處的宮所,還望皇上知趣點,自發自覺離開吧,她不過是打扮的好看一點了,難不成還真讓皇帝心動了?

彆說這話說出去有多少人感到好笑,李沐光是想著皇上在前幾年選中的秀女,就眉頭皺起,顏色好又年輕的妃子多著去了,皇上留在翊坤宮作甚,不如乾乾脆脆離開,好去寵他的愛妃。

李沐想了想,還特地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態,平和的望著乾隆,以免讓富察皇後誤以為她不配合了,她總得演一出戲給富察皇後看的。

乾隆看著那拉氏這副神態,心裡突然生了一股豪氣,他緊緊握住李沐的手,“愛妃對朕情深意切,朕不會負了愛妃。”至於高氏,這些時日他陪伴高氏已久,想來以高氏虛弱的身子,現在已經入睡了,他現在過去也是耽擱高氏入睡。

乾隆給自己找的理由十分順理成章,李沐試圖抽了抽手,發現抽不回來,隻得任由他握著。

不過李沐如今還真搞不懂皇帝想做什麼,就算皇上覺得她跟以往形象不同,心裡起了興致,也不需要變得這樣徹底吧,總感覺皇帝像是被人奪舍了。

乾隆這會兒握著小手,望著那拉氏的容貌,心裡美滋滋的。

還是那句話,那拉氏變得非常符合他眼緣了,一舉一動都讓他心生波瀾,這世間有日久生情和見色起意。

乾隆對後宮妃子都是見色起意在先,經過長久的相處才明了對方性情,再加上對方的小意溫柔,日子長久了,便起了情意,無論是對皇後還是對高貴妃都有一種親人愛人交雜的意味在。

但是這麼久以來,就是沒遇到讓他一見鐘情的存在,當下見著那拉氏了,便覺得那拉氏哪哪都符合他心意,一顰一笑或是蹙眉展顏,雖說不明白心裡麵這種十分喜悅的感覺,但他還是循著直覺來,對那拉氏緊抓著不放。

就算那拉氏想方設法讓他去彆的宮妃屋裡,他都下意識拒了。

李沐扯了扯嘴角,好極了,今晚隻能讓皇帝留下來了,希望再過幾天,皇帝能恢複常態,再也想不起後宮還有一個那拉氏,之前的日子不挺好的嗎,皇後何苦鬨出這一出,而皇帝又跟被奪舍了一樣。

這對帝後真是讓人想不通。

李沐想罷,心態又恢複平和了,這十多年的平靜日子讓李沐對任何事情都有個抗性了,反正她隻有一個女兒要護著,其他人就算想將紫禁城翻個天都與她無關。

而乾隆看見愛妃一副溫柔如畫的模樣,心裡更添幾分喜歡,這種滋味是他不曾想象的,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忽視愛妃這麼多年,這些年下來愛妃獨守空房心裡得多難受啊,若不是早些年得了一個女兒,現在怕是日日等他過去等得心神憔悴了。

乾隆心態極好,既然覺得一個人好了,便將對方過去的一舉一動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