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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線 莫晨歡 4277 字 5個月前

7”的中間畫出一個短橫。

唐陌看著他在地上寫出這行字,驚道:“是7?!”

不是X,是一個打了橫杠的7!

先寫下一個數字7,再在中間畫一道橫杠,這樣斜著看,確實很像一個手寫的X。

傅聞奪眯起眼睛。

唐陌在一瞬間便想起了一個名字。他還沒把那個名字說出口,隻聽傅聞奪冷冷道:“……是天選。”

北京最強大的偷渡客組織天選。三個月前唐陌第一次和傅聞奪見麵,他詢問對方北京的情況,傅聞奪隻告訴他一個名字——

天選。

北京並不像南京,由一個強大的組織管理整座城市。北京有許多組織,包括了正式玩家、預備役和偷渡客。其中最強大的組織叫做天選。

傅聞奪拿起一支筆,在加油站的白板畫出了一個天選組織的標誌,他道:“四個月前我離開北京的時候和阮望舒、齊衡交手過一次。”頓了頓,他補充道:“阮望舒是天選的首領,齊衡是天選的一個偷渡客,兩個人很強大。他們這個組織剛建立的時候隻有七個人,他們七個人在身上都刻下了這個標記。”

一個數字7,再加上一道橫杠。

唐陌冷靜道:“會不會是巧合?這裡才到北京七環,離朝陽區很遠。你說過,天選組織的大本營在朝陽區。經過四個月的發展,他們的組織已經發展壯大,不僅隻有偷渡客,還有正式玩家、預備役。而且如果真的是來埋伏我們的,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今天要回北京,而且還知道我們的路線?”

傅聞奪的手在白板上輕輕敲擊著。

唐陌靜靜地看著他。傅聞聲也不敢吭聲,小心翼翼地看著兩個大人。

過了幾秒,傅聞奪看向唐陌,聲音平靜:“你覺得……是巧合嗎?”

唐陌定定地看著他。

片刻後,唐陌歎了口氣,說出答案:“我覺得不是。”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四個月來天選組織的成員再怎麼多,也不至於發展到北京遍地都是。七環離朝陽區有一段很遠的距離,這四個偷渡客專門跑到這裡,埋伏唐陌和傅聞奪。他們四個確實是極好的殺手,因為他們擁有回溯時間的異能。

“那個異能每天最多使用七次。很明顯,他們知道我的好幾個異能,再加上我燒毀書架、布置線索的那一次,他們至少已經使用了五次異能,回溯五次時間。隻是為了殺我們,他們就費儘心思,不惜多次回溯時間。如果真的隻是路過,在第一次不成功的時候他們就會放棄。最多兩次失敗,他們就該知道踢到了鐵板,而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襲擊。”

傅聞奪看著唐陌:“所以,他們是故意到這裡,然後偷襲。”

傅聞聲問道:“大哥,你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和他們結仇了?他們花了這麼大功夫,一定要殺你?”

“我沒有。”

這個答案出乎唐陌和傅聞聲的預料。

唐陌驚訝過後,臉色變得更加複雜。他問道:“你沒和他們結仇,那你說和他們的首領交手過?”

傅聞奪:“那更像是切磋。我是第一個通關黑塔一層的玩家,全世界都知道我在華夏1區,在北京。他們這個組織……很瘋狂。他們不像南京組那樣,一心一意想要壯大自己,維護南京的安全。也不像阿塔克,隻想提升自身實力,儘快攻塔。他們不會殺戮北京玩家,但是他們會找強大的玩家。要麼加入他們,要麼死。”

唐陌:“所以在你離開北京前,他們找到你,想讓你也加入組織?”

“我是一個偷渡客。”

唐陌一愣,很快他點點頭:“對,你是一個偷渡客。”

一個強大的偷渡客加入一個強大的偷渡客組織,怎麼看怎麼都理所當然。

然而傅聞奪不可能加入他們,所以他們之間迸發了一場戰鬥。結局是傅聞奪完好無損地離開了北京,天選組織的人似乎也沒受到什麼損失。

傅聞奪:“那次以後,我和天選達成了一個共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們沒有結仇。”

傅聞聲不解道:“那為什麼他們這次……”

傅聞奪:“他們真的是來殺我的?”

這句話落下,唐陌和傅聞聲齊齊怔住。

傅聞奪也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隨口說出的這句猜測到底意味著什麼。他的手指漸漸縮緊,目光凝視在唐陌身上。他張開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們埋伏的是你。我們兩個人分開後,他們沒有來找我,而是來找你,攻擊你,想殺你。唐陌……他們為什麼要殺你?”

唐陌,他們為什麼想殺你?

唐陌抿了嘴唇,大腦快速地運轉起來。之前回溯時間的那幾次記憶,他不可能再擁有。但是對方的最後一次襲擊,唐陌清晰地記得,這幾個人確實是想致自己於死地。如果是想殺傅聞奪,在兩人分開後,他們應該襲擊傅聞奪而不是襲擊自己。攻擊落單的傅聞奪和先殺了唐陌、再去殺傅聞奪,是一樣的結果。

他們的目標是自己。

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可能,甚至連自己的死黨是不是可能在天選組織的情況都考慮到了。最後,唐陌重重地舒了口氣。他抬起頭,認真地看著傅聞奪:“所有的一切其實都建立在一個問題上——為什麼天選組織知道我們的位置,知道我們今天會到北京,今天會路過這裡。”

傅聞聲想到:“難道他們組織裡有人擁有可以預知未來的異能?”

唐陌:“那他為什麼沒有預知到今天來襲擊我的這四個人,全部都會死在這裡?”

傅聞聲張了嘴巴,給不出一個解釋。

或許那個預知者的異能隻能預知到唐陌的位置?但是這樣也是不合理的。

“他們不該認識我。唐陌不出名,第一個通關黑塔一層、二層的玩家是你,不是我。”唐陌分析道,“我最多隻在通關黑塔一層困難模式的時候,名字可能被天選的首領知道。但是那時候我叫陌陌,不叫唐陌。而且他不該知道我是誰,知道我會和你在一起。”

傅聞奪神色凝重地看著唐陌,唐陌也看著他。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異口同聲地說道——

“黑塔!”

是,隻有黑塔才能知道唐陌在哪裡。也隻有黑塔,能讓一個強大的組織毫不猶豫地去殺一個人。

一天前,北京第八十中學。

一個渾身是傷的年輕女人扛著一個病弱蒼白的少年,跌跌撞撞地進入學校大門。當她走進大門時,一道黑色身影從田徑場一閃而過,眨眼間便瞬移到了門口。這是一個笑眯眯的年輕男人,他看到那個渾身是血、無比狼狽的女人,正準備開口嘲笑,忽然他的目光落在女人扛著的少年身上。

男人驚駭地睜大眼:“這是怎麼了?”他跑上去,趕忙把少年背了下來。

練餘箏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冷笑道:“黑塔二層困難模式,蠢貨,沒聽到嗎?”

“那也不用斷手斷腳吧?!”

齊衡背著阮望舒,以最快的速度跑進了學校的醫務室。他一進去,裡麵的女醫生驚呆地看著他,目光直接落在了他身後的阮望舒身上。“臥槽?左手右手沒了,左腿也沒了?這是要做人彘的節奏啊。頭的手腳在哪兒,拿過來看看。說不定我還能做個標本每天欣賞一下。”

齊衡怒道:“好了還開玩笑,頭就快死了,心跳都沒了!”

聽了這話,女醫生這才沉了臉色,趕緊走過去。

一分鐘後,練餘箏一瘸一拐地走進醫務室。她不聲不響地走到一旁,自己拿了一罐黃色的香蕉酒,打開喝下。但是她慘敗的臉色卻沒有因此好轉,不過多時,鮮紅色的血染紅了她的衣服。齊衡餘光裡瞄見她恐怖的神色,這才發現:“媽的,你肚子上又是什麼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齊衡二話不說,衝上去直接扒了練餘箏的衣服。這個地球上線前華夏最火的女歌手先是用手阻擋了一下,但她實在太虛弱了,根本沒法動彈,隻能任由同伴扒了自己的貼身背心,露出腹部那條恐怖的口子。

一道碗大的傷口橫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腸子早已流了一半,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咬斷了,隻剩下一半被人粗暴地塞回肚子裡。一路上練餘箏一邊扛著阮望舒,一邊用左手捂著自己的肚子。齊衡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傷,他愣了半天,最後沉默地從櫃子裡拿出兩罐香蕉酒,開始動手治療。

“蠢貨,疼死了。”

“媽的,給老子閉嘴。”

忙了一個多小時,阮望舒和練餘箏的傷勢才穩定下來。

女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手和腳估計得長個十天八天才能長回來。咱們頭不是傅聞奪那個變態,斷手斷腳立刻就能長回來的。阿箏應該好得快一點,估計五天後能差不多恢複。誒黑塔二層的困難模式到底是什麼,怎麼連你和頭都變成這樣了?”

齊衡也好奇地看向練餘箏。

這個清純美麗的玉女歌手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冷笑道:“三隻大鼴鼠。殺死他們,就算是通關困難模式。從他們的手底下逃脫並且隨便搶走一顆火雞蛋,這是普通模式。”

“就老鼠,能把你和頭弄成這樣?”

“要是每一隻鼴鼠都至少比傅聞奪還要強呢?”

齊衡和女醫生齊齊閉上嘴,不再說話。

練餘箏想要站起身,但是她才剛剛動了一下,就痛苦地悶哼一聲。女醫生道:“你彆動啊,傷口還沒好。我就說乾什麼要去闖什麼困難模式,誰知道當初那個陌陌是怎麼通關困難模式的。你和頭就不該等這麼久,藏著掖著不讓黑塔發現,現在才去闖。這下好了,差點就死在裡麵。”

“……陌陌?”

女醫生道:“對啊,頭不是說有個叫陌陌的,通關了黑塔一層困難模式,所以他才想也試著闖黑塔二層的困難模式的?”

練餘箏的表情忽然冷了下去:“陌陌,唐陌。陌陌,唐陌……”

女醫生:“唐陌是誰?”

練餘箏一掌拍在醫務室的床上,這張小床立刻被她拍碎,她自個兒也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女醫生和齊衡錯愕地看著這一幕,過了片刻,兩人齊齊大笑出聲。

練餘箏麵無表情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然而她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女醫生和齊衡瞬間止住了笑容。

“離開遊戲後,黑塔說要獎勵我和頭全球首個通關黑塔二層困難模式的獎勵。那是額外獎勵。”頓了頓,練餘箏一手捂著肚子,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殘忍的笑,“但是下一秒,黑塔就告訴我們……”

“叮咚!玩家阮望舒、練餘箏成功通關黑塔二層(困難模式)。作為全球第一個通關黑塔二層(困難模式)的玩家,獲得額外獎勵‘火雞蛋陌……”

“嘀嘀,數據錯誤!”

“嘀嘀,數據錯誤!”

……

“叮咚!數據已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