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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話說、“七爺在門口等著主子呢、”

聽言忙跟著去了、一時出府、胤祐一身青墨色朝袍騎在馬上等候、極威風凜凜、就在陳夭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先送你過去、”胤祐說完、彎下`身將陳夭夭一把撈上馬背在自己身前坐好、拉了韁繩、揚長而去、

“曉茹和行李……”

“李全會安排好的、”

很快陳夭夭被送來到成貴人居住的乾西五所頭所、又被胤祐領著見過了成貴人、

說是早已將旁邊暖閣收拾了出來給陳夭夭住著、準備的用物也都是極周全的、

就在去到暖閣的時候曉茹同行李也都已經送到了,眼下曉茹正在暖閣安置著行李等物,

窗外天色也已經黑透,馬上胤祐也就要出宮去了,

隻是眼下看著陳夭夭、胤祐還是有些不放心,“宮中規矩多、要小心、”忍不住的囑咐、

“嗯、”陳夭夭聽著對著胤祐乖巧的點頭應、

“不要亂跑、有什麼事情先找額娘、”

“好、”

“儘量不要同人發生爭執、”

“好、”

……聲音雖冷冽卻透著關心、

“等我回來會來接你回府、”

“好、我會乖乖等著七爺的、”

連著囑咐了許多又許多後、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很晚、

就連小廝也已經不能不來催了,“爺、還有半刻宮門落鑰、再不走來不及了、”

聽言、沉聲道、“嗯、這就來、”

待送了胤祐離開後,陳夭夭回到暖閣、曉茹已經將帶來的行李都收拾好、床褥也鋪好、洗漱完畢後、陳夭夭便上了床、至於曉茹就在外頭的碧紗櫥睡著、眼下燈燭全滅、但許是換了地方、陳夭夭根本無睡意、躺著望著浣花錦的床幃、不由地道、“好想聽七爺吹塤啊、”

“主子是說大悲咒嗎?”這時、從碧紗櫥傳來曉茹的聲音、又說、

“奴才聽說太廟可以借的、”

後來整晚陳夭夭輾轉反側果然是睜眼到天明、晨起梳妝台前剛梳洗過便來了宮人說是成貴人要陳夭夭過去一起用早膳,這邊的早膳倒也沒什麼特彆的、也就是同平時一般的米粥油圈之類普通早餐、隻是實在沒胃口,陳夭夭也就喝了兩口米粥就罷了、

“昨晚沒睡好、所以進的不香?”成貴人對著陳夭夭關切的問、畢竟陳夭夭眼下兩塊烏青不容忽視、眼下又隻吃了這兩口早飯、

聽言點頭、“是奴才自己心不寧靜、徹夜難眠、”

成貴人也不多問、隻是對陳夭夭說,“心不能靜的話、那便去太廟聽聽佛音吧、”

聽言、“聽說、太廟可以借大悲咒嗎?”一時陳夭夭小心的嘗試著朝成貴人問這話、

“是的、”對此、成貴人給了肯定的回答、

“那麼奴才、想借可以嗎?”陳夭夭又問、

聽言、“大悲咒確實可以凝神靜氣、”一時成貴人轉過臉去對身邊宮人吩咐道、“等會早膳後你領著福晉過去、就說是我要、”

“是、”

很快早膳撤了、陳夭夭便退出同宮人往太廟去、到的時候裡頭正有僧人做早課、陳夭夭聽的出來念得正是大悲咒、空靈若深穀的碧泉、純淨更如山間的明月、滌蕩著心田、大悲咒結束後又像是持誦了什麼心經、至於究竟是什麼陳夭夭也並不曉得、隻是也覺得聽來很靜心、

很快早課散後入了正殿,陳夭夭也不多說話隻是跟著宮人、憑著成貴人的名義順利借到了大悲咒回來、隻是、半個下午過去陳夭夭也看了、儘管是漢文本、儘管每個字也都認得、但組合起來就是完全不明白、聽說未時到申時是晚課的時間、往太廟去的路早晨跟著宮人走了一遍、陳夭夭眼下也已經認得、便叫了曉茹陪同著過去、

一時來到、僧人還在晚課、也不敢擅入正殿、陳夭夭隻是站在門口靜聽著、也平聲靜氣的跟著念著、直到結束後進入、又照本宣科的憑著成貴人的名義同僧人要了大悲咒的注解全解回來、隻是剛回到乾西五所頭所的門口陳夭夭便險些被衝出來的宮人撞了個滿懷、“這是怎麼了?”陳夭夭站穩忙一把拽住宮人問、看的出來宮人十萬火急的樣子、也更看的出來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

“貴人突然昏過去了,奴才這是要去太醫院請太醫來呢、”朝陳夭夭打了個千道、

“奴才無意衝撞福晉、請福晉恕罪、”

聽見成貴人忽患急症、陳夭夭鬆了手、連聲說、“不打緊、不打緊、快去吧、”

一時陳夭夭忙也快步進去、看著成貴人那邊進進出出的宮人異常忙碌、想是情況不輕、便先將大悲咒的注解全解交給了曉茹放回去、自己則並不回去、直接過去了成貴人那邊、“姑姑、額娘晚膳時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一時陳夭夭來到床邊、眉眼憂慮的問、

事實上對此禾姑姑也是一臉擔憂也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醫怎麼還不來、”

又等了約莫一刻鐘、太醫總算來到、看了之後太醫診斷說是成貴人是感染了傷寒、不比現代、在這裡、傷寒是和天花並列的、能要人命的重症傳染病,說是要立刻奏報康熙、未免牽連整個皇宮、

很快內務府便遣了人來將整個乾西五所頭所封鎖隔離了起來、也裡裡外外全部消毒、自然、成貴人感染傷寒總得有人陪侍、本來應該是命嫡福晉哈達那拉氏入宮侍疾、但顧慮到成貴人感染的是傷寒、會傳染的、未免病情擴散、也就將侍疾的事情轉交給眼下就在宮裡離得最近的陳夭夭來做、

是乾清宮下達的聖命,一時陳夭夭儘管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也隻能硬著頭皮去做、也正是沒有經驗的緣故,陳夭夭才更是比旁人照顧得更仔細精心、一連陪侍了七日、床邊除了禾姑姑就是陳夭夭、也不敢命旁人靠近、畢竟多個人便多分傳染的風險、

這七日來幾經周折、叫陳夭夭膽戰心驚、幾乎沒有合眼、好幾次成貴人病情急轉直下,但好在最後都是有驚無險、都被搶救了回來,

在陳夭夭同禾姑姑小心的照顧陪侍下、總算在七日後的傍晚時候、成貴人睜開眼恢複了意識、還不大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一時忙叫來太醫、確定成貴人是沒事了、“不過貴人的傷寒仍有較輕的傳染性、乾西五所的人照顧著還是要注意、”忙又去奏報康熙、

很快乾西五所的隔離便解除、原本門外守著的侍衛也都撤離、一時聽了自己得的是傷寒、成貴人心驚不已、“竟往鬼門關走了這一遭、”又聽禾姑姑說是病中一直都是陳夭夭陪侍床邊未曾合眼、更是對陳夭夭感動、“連日來、福晉親奉羹湯、不曾合眼、無處不精心的照顧著、這才叫主子轉危為安的痊愈了呢、”

經過這次事情成貴人對陳夭夭更是親切、到晚間、陳夭夭回去梳洗過換過乾淨的衣裳又來到、見成貴人熟睡著、一時也沒什麼事情、眼下成貴人也好起來、自然也不必她再陪侍下去、就來到碎花的紗櫥外頭安置的花梨木的書桌邊整理起七日來她斷續抄寫的一些大悲咒心經準備要帶回去、連日來、每當膽戰心驚或是憂慮過甚無法平複的時候,陳夭夭都會抄些大悲咒心經度過、

就在這時,倏忽的、“皇上駕到!”一句太監的傳話聲劃過耳畔、使得陳夭夭心頭猛地一驚、康熙來了、忙放下抄寫紙來到門邊接駕、陳夭夭緊張得要死、感覺心臟都已經到了嗓子眼、感覺除了高考出成績的時候已經很久沒這麼緊張過了、

千古一帝啊、就要近距離的麵對、誰又能不緊張、深吸著氣、儘量叫自己鎮定下來、康熙進入陳夭夭也不敢抬頭,隻是經過身邊的時候、能聞見康熙身上挾帶的淡淡的檀木香氣、去到床邊看了成貴人熟睡著也不叫打擾、隻是問過禾姑姑、“有宮人被傳染嗎?”

“連日來隻是奴才同福晉兩人陪侍床邊、眼下都無事、”

得到禾姑姑否認的回答後、康熙眉眼完全的緩和下來、

一時出來正準備回去、隻是在經過紗櫥時、餘光恰倏忽掃見放置在桌麵的大悲咒心經、

康熙不由地站住、伸出手拿起、道、“現在、有心思讀大悲咒心經的人、不多了、”

又抬眼問、“這是誰的抄寫?”◇思◇兔◇在◇線◇閱◇讀◇

“是、奴才的、”儘管陳夭夭儘力叫自己鎮定,但還是能明顯聽出聲音裡的顫唞、

“是奴才抄的、隻是、抄的不好、”

聽言、康熙端量目光落向陳夭夭麵上、問、“你會漢文?”

“是的、”陳夭夭如實回答,卻也不敢賣弄、“奴才會點、”

聽言、“嗯、會漢文的姑娘家少、會讀大悲咒心經的姑娘家更少、”

這一點、便叫康熙對陳夭夭另眼相看、

畢竟這恰同康熙養生之道不謀而合、

後來更叫了梁九功進來、命將日光菩薩陀羅尼、月光菩薩陀羅尼以及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都賞給了陳夭夭、叫她在宮中研讀半月、說是、“這些同大悲咒共同持誦恐更能神靜心和、”……

“主子、讀了許久、歇會喝口茶、”曉茹斟了杯普洱到麵前遞到陳夭夭手上、

“明日就要將心經歸還了、還剩幾頁讀完它、”陳夭夭示意曉茹先將普洱放到一旁、

確實、康熙說的不錯、

這半個月來將日光、月光菩薩陀羅尼以及金剛經一起同大悲咒讀了、果然是更覺神靜心和,再沒有失眠過、陳夭夭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自然精神也日漸爽朗、

轉眼半個月便過去、眼下已時近新年、紫禁城的大雪也落了好些日子、也未有停下的意思、眼下暖閣內靠著地龍供暖卻是溫暖如春、窗臼邊粉紅色玻璃瓶中的兩株山茶花正被烘得開放的花團錦簇、芬芳更馥鬱滿屋、同外麵的冰天雪地形成極鮮明的對比、

倏忽的、門被“咚咚”敲響兩聲、從外傳來宮人的傳話聲,“貴人請福晉過去呢、”

也不知道成貴人找她什麼事情、過去後原來成貴人是同她說及胤祐的消息說是眼下霸州那邊也大雪封道、恐怕胤祐不能如期歸還、這新年她怕是也要在宮中度過了、宮中什麼都好、就是成貴人怕陳夭夭憋悶壞了、“隻是胤祐離開前交代過、他不回來不準讓你回府、”

“是的、奴才曉得的、”聽言陳夭夭極明白的道、當然這也是她情願的、

“就是怕住這麼久太打擾貴人了、”陳夭夭乖巧的道、

聽言、“怎會、”一時成貴人朝陳夭夭招手要她去到身邊也在榻邊坐著、伸出手握過陳夭夭掌心放在膝上輕拍了拍、眉目極慈善的對她道、“我私心恨不得叫你再住幾個月才好、”

“就是、怕你悶壞了、”

說及此、“來了這麼久、還沒去逛過園子吧、”

一時、成貴人轉過頭、又對著禾姑姑吩咐說、“今兒下午沒事就領著福晉過去、”

是啊、入宮來的這段日子陳夭夭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