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1 / 1)

嫁權臣 七重血紗 4389 字 5個月前

原,“府裡侍衛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是今日還是明日到?”

林原連忙答應道:“明日下午,夫人放心,大人已經安排好了。”

“好。”

虞卿鬆了口氣,也算是解決了一件事。

第112章 (大結局)夫君安好。……

轉眼間, 六月已至。

秦州的夏日,像是火爐一樣,從裡到外, 都散發著熱氣,那熱氣快要把人蒸乾似的,空氣裡好像都有浮動的熱浪。

藤架下,青色的葡萄已經一串串地掛著, 綠色的葉子鋪滿了整個架子, 在地上留下一片陰影。

擺在陰影裡的石桌, 周圍放了四張圓凳。

棋盤放在上麵, 看著像是之前有人在下棋, 匆忙離開, 棋局還在, 棋子也還未收拾, 旁邊擺著的茶水、點心、瓜果都來不及撤走。

竹林的陰影投在屋頂上, 一片片的陰影,讓炎炎夏日,多了幾分清涼。

虞卿搖著扇子從房間裡出來, 擦了一下臉上的汗,身邊跟著妙玲和之前看中的小姑娘。

“急急忙忙的,這盤棋都還未下完, 也不知道衙門那邊出了什麼事。”

難得蘇有辭空閒下來,虞卿說和蘇有辭下兩盤棋, 而且藤架也才剛長出來,葉子茂盛,難得院子裡的東西都養活了。

采下來的蜜瓜、葡萄都是從外麵買來的,還有一些是府裡下人們拿來的。

快兩個月的時間, 府裡的人們都知道虞卿的性子,堪稱佛係,平時不怎麼管理府裡的事,隻忙著打整院子裡的那些花草。

除非是有什麼大事時,才會出麵處理。

倒是府裡那位大人,整個月都在忙,出門時都能聽到城裡在議論這位新來的刺史手腕利落,處事作風雷厲風行。

百姓間對蘇有辭的作風倒是很認可,尤其是蘇有辭在賦稅、佃租上的改革,的確是減輕了百姓的負擔。

“夫人你彆擔心,林鬆來的時候,看著不像是什麼大事,或許隻是有什麼公文要處理。”

妙玲笑著安慰道:“而且大人不是說了,很快回來嗎?”

虞卿撇撇嘴道:“誰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前幾次也是那麼說的,我才不信了,算了算了,你去廚房裡看看,什麼時候把冰凍的筍子做好。”

用筍子做出來的湯,再加上冰塊,夏日消暑最好的東西之一。

“我去問好了,妙玲姐姐待在這裡陪著夫人。”

之前那小姑娘名叫丁香,是母親給她取的名字,說是當年生她的時候,家裡的丁香正好開了。

丁香把手裡捧著的東西交給妙玲,“我去去回來,夫人和妙玲姐姐要不去旁邊坐著等。”

虞卿看著丁香,笑了起來,便示意她過去看。

府裡上下關係融洽,並無什麼爭執發生,她倒是省心不少,尤其是高勤,稱得上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對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法子,不管是什麼人,裡裡外外都給管得服服帖帖。

秦州這幫人倒是歪打正著了。

托腮坐在葡萄架下乘涼,虞卿打了個哈欠,手有氣無力地搖晃著扇子,後麵乾脆靠在躺椅上不動。

妙玲在旁邊陪著,後來見有丫鬟過來,說是那邊布莊的人來了,說是要量尺寸做新衣,得有個主事的人過去。

小廝那邊有六子在,但丫鬟們這邊都沒有人。

妙玲剛想征求虞卿的意見,就被虞卿揮揮手示意她去了,反正都在府裡,又不會出什麼事,她一個人休息會也好。

好歹也是刺史府,再不長眼,也不可能跑到刺史府裡來撒野。

虞卿閉著眼睛休息,想起這陣子蘇有辭的忙碌,便也不是真的抱怨。

刺史府裡上上下下那麼多事,她都忙得有些累,最重要的是得知道怎麼用人。

比起她這內宅的事,那些官場上的事,豈不是更焦頭爛額。

每日蘇有辭回來,看著他愁眉不展還要顧慮自己的模樣,怎麼可能視若無睹。

隻是今日是難得的閒下來,誰知道還未坐多會兒功夫。又被叫走了。

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天大的事,非得蘇有辭去。

迷迷瞪瞪睡了一會兒,手裡的扇子掉在旁邊都沒察覺。

蘇有辭回來時,身上還穿著常服,今日原本是沐休,他才待在家裡。

誰知道才不過一早上,衙門那邊就有了事情,得他親自去一趟。

走的時候,虞卿的眼神他看在心裡。

待回來再賠禮道歉。

悄悄走到葡萄架下,看著躺在椅子裡的虞卿,臉色紅撲撲的,顯然被熱得不輕。

身上衣裳是從前做的,還在慶安巷的時候。

一陣風忽然吹來,蘇有辭額角有幾根發絲被吹動,迷了眼。

長身玉立的蘇有辭,一身青色的錦服,腰掛玉佩,束玉帶戴金冠。

眉目如同遠山,儘是疏朗。

放輕了腳步聲靠近藤椅,蘇有辭慢慢蹲下來,伸手撿起地上的扇子。

這扇子是虞卿自己做的,上麵的那對燕子也是她繡的。

虞卿一直都是個能乾的人,從前能在紅泥小灶旁燉東西,也能拿起繡花針描繪花樣。

搖了搖手裡的扇子,蘇有辭乾脆拿著扇子給虞卿軀熱。

搬了個小馬紮坐在藤椅旁邊,八尺有餘的大男子,隨意坐在那兒,也不吵醒虞卿,就搖著手裡的扇子。

蘇有辭坐在那兒,乾脆把衣擺紮進腰帶裡,從桌上拿了棋譜,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看著。

“你是什麼人? ”

旁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蘇有辭愣了一下,沒有在意,看了一眼那邊走來的一對年邁夫妻。

衣著打扮像是外地來的人,腳上的鞋子都磨破了邊,衣服也洗得發白,手裡那個粗布包袱,看著估計沒什麼東西。

刺史隨平時不用親自斷案,但是所有的案子都要有他的印章,才能執行。

而且遇上難辦的案子,蘇有辭也能在堂上旁聽。

原本就不錯的觀察本事,是練得爐火純青。

那些見過的沒見過的本事,可都見識了一遍。

這對夫妻是趕路來的。

“ 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裡是刺史府嗎?我們是來找人的。”

聞言蘇有辭驚訝,放下手裡的棋譜,把扇子放到虞卿手裡,起身時忍不住笑。

“醒了這麼久,還不起來?”

虞卿睜開一隻眼睛,朝蘇有辭眨了一下,然後坐起身來,拿著扇子看向站在院子裡,渾身都透著局促的夫妻。

到刺史府裡找人?

那倒是奇了怪了,按理說,就算是家裡下人的親戚,也得在前院裡等著,而且就算是和要找的人,那也到不了這後院來。

“你們找的人是誰?說出來,我們幫你找找看。”

虞卿走出藤架,把扇子捏在手裡,沒有再搖晃。

不知來曆的夫妻看著虞卿,這一身官家夫人的氣派,有些發怯。

“找阿大。”

阿大?

這是誰?刺史府上下就三十多口人,沒有誰的名字叫這個的。

虞卿甚至懷疑這名字是不是記錯了。

“這位大嬸,你們要找的阿大,可有什麼彆的名字?”

虞卿試著問道:“你們若是知道的話,倒是可以幫你們問問。”

那夫妻裡的婦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就是叫這個名。”

男人也跟著補充,“從小到大就叫這個名,剛才他還見著我們了,讓我們彆亂走,等一會他就回來。”

還真在府裡。

虞卿和蘇有辭對視一眼,明白了。⊙思⊙兔⊙在⊙線⊙閱⊙讀⊙

估摸著是碰上麵,也見著了,但因為離開了會兒,這對夫妻就自己亂走,走到這裡來的。

儘管府裡院子看著簡單,但好歹也是個四品朝廷命官的宅子,哪能真的一眼看到頭。

“你們彆著急,我帶你們過去,這兩日有些忙,可能一時半刻也顧不過來。”

虞卿說著看了眼蘇有辭,見他身上衣裳打扮,忍不住笑。

這副模樣說出去,估計不會有人覺得是那個雷厲風行的刺史大人。

夫妻倆看虞卿態度,忙道謝,“謝謝夫人!”

虞卿搖頭,“不必言謝,這裡的確是有些難找,而且家裡人都在忙,估計找不到人問,你們找的人,可有什麼樣貌特征,你們說了,我估摸著能知道是誰。”

夫妻倆想了想,各自說了幾句,虞卿聽了過後,已經知道是誰了。

看向身邊蘇有辭,虞卿壓著聲音問,“你這衣服穿好些,居然你待會兒要是替人主持公道,怕彆人還不信你是個刺史。”

蘇有辭忍俊不禁,把衣袖和衣服下擺都理好,弄了弄發冠。

“夫人教訓的是,不過,你怎麼看出這兩人有冤要申。”

“直覺。”

虞卿故意道:“他們打扮給我的直覺,難道夫君不覺得嗎?一對吃儘苦頭夫妻,竟然毫無知覺走到了什麼地方,這不太可能,之前吃了苦頭,總該知道不能亂跑。”

偏偏這對夫妻,哪不去,偏偏來了他們這。

按理來說,前廳後院並非是隨意進出,這對夫妻來了,就說明有人指路。

至於是誰指路,這指路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蘇有辭牽著虞卿的手,“阿卿分析的有道理,等到時問問看。”

“那不如我讓人把那位幕後主使帶過來,夫君看什麼地方合適?”

虞卿笑著道,“斷了這麼久的案子,也在家裡斷一回。”

蘇有辭無奈搖頭,不過卻明白虞卿的意思。

林原看著蘇有辭和虞卿來的時候,愣了一下,再看那對夫妻,稍微一想就知道了其中緣由。

“屬下失職,請大人責罰。”

蘇有辭看了眼林原,“失職的事另議,去把剛才和他們一起的人帶到前廳來,守在門口,未得到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靠近。”

蘇有辭在官場也有不少日子,一個自小就生在國公府的人,一旦嚴肅起來,哪裡是這些人能分辨出來的脾氣。

剛才還勉強維持著鎮定的夫妻,這下是真的慌了。

虞卿發現那對夫妻慌了的模樣,也不說話,隻是靜坐在一邊慢悠悠的喝著茶。

有蘇有辭在,她倒是不必動腦子了。

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申冤,怕是走投無路,也不知曉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過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林原領著人進來。

不是彆人,正是當初進府時,聲稱自己父母皆不在世上,隻有一個弟弟的那姑娘。

蘇有辭和虞卿對視眼,等著那姑娘開口。

才不過十八九的姑娘紅著眼睛,一臉倔強,死咬著嘴唇不開口。

她不開口,他們倆也不著急。

反倒是那對夫妻開始著急了。

“秀禾,你不說,我們幫你說,你爹娘怎麼死的,總要請這位大人替你們申冤!”

那背著包袱的婦人終於忍不住開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