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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權臣 七重血紗 4381 字 5個月前

“那數出來是多少片?”

虞卿微張著嘴,沒想到蘇有辭真會追問,一時答不上來,心虛地往旁邊看了看。

“咳,每次數出來都不一樣。”

蘇有辭鬆手放開了人,抬腳往屋裡走,才剛進門,便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一整個冬天,家裡的東西,他和虞卿最為熟悉,多了什麼少了什麼,在這一眼望到頭的小院裡,格外明顯。

有人來過了。

看著桌上的盒子,蘇有辭轉過身看向跟在後麵進來的虞卿。

“他們來過了?”

“嗯。”虞卿彎腰抱起在蘇有辭腳邊求抱的雪球,擼了擼它的毛,“聽話,不要鬨。”

“說了什麼?”蘇有辭坐下後,端著桌上涼了的茶,“可為難你了?”

虞卿搖頭,跟著在一邊坐下,摸著雪球被養得光滑的毛,抬眼看向蘇有辭。

其實昨日那位夫人並未為難她,她也隻猜測出了對方的身份而已,畢竟對方也沒打算隱瞞。

上門來就表明了是晉國公府的人,她要再裝作不知,可就真的蠢了些。

虞卿看著蘇有辭臉上神情變化,“公子不必擔心。”

“我沒有。”蘇有辭說了一句,發現虞卿麵上淡淡的笑,心裡莫名懊惱。

每回遇上虞卿,竟然也有吃癟的時候,讓李長庚和袁懷看了,怕要拿出來說一年。

“這處院子你住得可喜歡?”

“喜歡。”虞卿想也不想便答了一句。

住了好幾個月的地方,怎麼會不喜歡,更彆說自她來了後,多少東西是親手裝點上的。

床帳、帷幔,小廚房裡的廚具,連茶具和筆墨紙硯都是她整日裡,院子裡剛種下去的蒜頭才發了芽,小蔥也才鑽出土層,那棵不知道是什麼的樹,新芽還未布滿枝頭……

早知道也學彆人家一樣,養一隻雞好了,還熱鬨寫。

想著低頭看見懷裡雪球不知什麼時候睡了,又打消了剛才的念頭。

還是彆養雞了,家裡容易雞飛狗跳,日子還是要太平些好。

“同我住在一起,去何處都喜歡?”蘇有辭發現了,虞卿這人看似軟綿好拿捏,實則有自己的主意。

但凡她不願意的事,總會變著法的躲開。

聞言虞卿瞪大眼,不解地看向蘇有辭,“公子去哪我便去哪,我的命是公子救回來的。”

“那過幾日,換個地方住,城裡,熱鬨些。”

“……城裡?”

“是。”

虞卿愣了愣,隨即點頭,臉上掛著輕淺笑意,抿了抿唇角,“那公子還和我待在一塊嗎?”

蘇有辭驚訝,他以為虞卿不會問的,不過問出來了,倒是令他心情好了不少,“會常來。”

“那便好,不過公子今科高中,想必會很忙,不常來也無礙,隻不過——”

“雪球你養著罷了,它喜歡你。”蘇有辭打斷虞卿的話,“城中小院在巷子裡,地段安靜,周遭鄰裡也都是體麵人,你不必擔心。”

“公子說好,那便好,不過雪球好像長胖了一些,夏天前要不要給它剪剪毛?”虞卿後半段話完全脫離了剛才的事。

倒不是不願意提及,隻是覺得換一處地方住和在這裡也沒什麼區彆。

唯一的區彆就是,她回汴京了。

從被趕出家門,到被蘇有辭救下,再到被他帶回汴京,儘管中間發生的事和她想的有些偏差,但結果總是好的。

不過,晉國公府對她而言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夢裡都未曾敢想過的地方。

晉國公府的二公子,這身世,在京中橫著走也不敢有人到禦前告狀。

這般看來,李長庚和袁懷也定是出身顯赫了。

錦宴樓真是厲害,兩位姑娘都得了這般人物的真情,甭管幾分,總是得了些福氣。

可惜了,薑瑟——

等等,那位薑瑟姑娘是被迎進了國公府?還是國公爺買進去的?

虞卿昏沉了兩日的腦子終於轉起來,意識到這件事,不免多看了兩眼蘇有辭。

原來,是因為這事蘇有辭才不願意回家,連除夕都和她待在一塊。

自己的心上人被父親迎進門,這種事換作彆人,臉上哪有光彩,怕是從此抬不起頭做人。

“公子,往後住在城裡,我可以自己到街市上轉轉嗎?”

“你若想,那自然可以,我隻是收了你在身邊,不是把你軟禁了。”蘇有辭放下杯子,看了眼小廚房,“我餓了。”

虞卿愣了下,眼睛瞪圓,“噯?”

“換了地方,我給你挑了名女使,手腳利落,人也機靈。”蘇有辭是早有打算安排虞卿進京,他可不想往後兩頭跑,在城裡自然要方便些。

隻是他沒想到,家裡的人來得這麼快,趁著他在考場,先找上了虞卿。

聽著虞卿的描述加上屋裡多了的東西,除了他那位自小備受寵溺又有主意的大嫂外,不作他人想。

起身的虞卿愣了下,心裡有了數,點點頭道:“好。”

第25章 看夠了便裝睡,什麼時候……

夜裡兩人躺在床上,虞卿枕著手,睜眼盯著麵前的櫃子,大大小小的櫃子,全都是裝東西的。

有衣物、被褥還有一些書。

剛住進來的時候,她親手收拾進去的,不過開春後,她把一些厚實的衣物收進去,拿了春衫出來。

搬回城裡後,這些事,她往後是不是不用做了?

虞卿正想著回城後的日子,忽地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蘇有辭把腳步放得輕,比平時要小心一些。

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虞卿知道自己的裝睡本事不夠厲害,思忖片刻轉過身來。

“公子,明早便回城嗎?”

“那邊的院子也要收拾,不過也就兩三日的功夫,這兩天你——”蘇有辭話說一半頓住,看著虞卿紅潤的臉色,稍稍彆開眼,“這裡的東西也會有人收拾,你可以休息幾日。”

虞卿點頭,乖乖答應了一聲,“好。”

待蘇有辭掀開被子躺下時,虞卿往裡靠了些,讓出位置,“那東西都留在這裡,不帶走嗎?”

“你有想帶走的,到時候讓他們收拾。”

“噯?那他們在這裡收拾,我們要去哪?”虞卿察覺到蘇有辭話裡的意思,睜大眼好奇問,“去彆處玩嗎?”

蘇有辭側過身,正對著虞卿,見她黑圓的眼珠轉動,心裡萌生出幾分歡喜。

虞卿的目光隻能停留在他身上。

“進考場前,我答應考完帶你踏青,已經和袁懷約好了。”蘇有辭習慣地伸手把虞卿攬進懷裡,“明日天氣不錯。”

臉頰貼著蘇有辭的衣襟,虞卿低聲問,“李公子不去嗎?”

“你問他做什麼?”蘇有辭不答反問,“你何時與他走得那麼近了?”

虞卿遲疑了片刻,仰著臉看蘇有辭,不懂他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我隻是隨口一問,畢竟公子與李公子、袁公子都走得很近,向來都是一起的——”

不待虞卿說完話,蘇有辭翻身將人壓在身下,鼻尖幾乎貼在一起,他能嗅到虞卿身上很淡的花香。

女子用的胭脂水粉,蘇有辭自然是準備的最好的,全是城內上好鋪子裡挑出來的。

隻是虞卿似乎不愛,還差些眼色,以往他的身邊人一瞧就知道出自哪家店,還曉得一盒胭脂花了幾兩銀子。

虞卿不識貨卻有喜歡自己折騰,院子裡有什麼花,摘了自己拿來熏衣服,味道很淡,卻讓蘇有辭逐漸熟悉起來。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公子?”虞卿呼吸隻亂了一下,很快調整過來,睜圓眼睛看著蘇有辭,輕眨了一下。

“年滿十六,可有虛報?”

“……不曾。”虞卿撐著蘇有辭的肩膀,指尖抓著他衣服,囁嚅道:“公子可是有什麼事要做?”

蘇有辭低頭離得更近了些,說話時嘴唇幾乎碰到她的臉,“問得這麼直接?”

不知怎麼,虞卿不怕蘇有辭。

猶豫了一下,虞卿縮回手,看著蘇有辭,“我怕說話不直接,公子會誤會。”

儘管虞卿說不清自己對蘇有辭是什麼感覺,可麵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她總歸是有自知之明。

被救之人,不該自命清高,尤其是這樣的處境下。

她說過任憑蘇有辭處置,那就不會食言,更彆說,蘇有辭已經提到過,她要做的事還很多。

想起昨日晉國公府來的那位夫人,話裡的暗示,虞卿從前不知,如今豈能不明白,無非是她與蘇有辭是否有了肌膚之親。

孤男寡女住在一個屋簷下幾月,尤其還同塌而眠,便是沒有,外人眼裡也已不清白了。

不說外人,袁懷和李長庚心中怕也是這麼想的。

四目相對,虞卿眼神乾淨,並未有半點害怕,讓蘇有辭忽地心虛起來。

在考場裡的三天,蘇有辭少有的想起彆人。

他做事一向專注,所以事半功倍,旁人隻當他天資聰明,但隻有他自己明白,念書上他花費的心思並不少。

晉國公夫妻對兒女要求甚高,蘇有辭儘管受寵,卻也不例外,自小琴棋書畫、刀槍劍棍都要學。

但看到腰間的荷包時,他想到了虞卿,蹲在爐子前搖扇的背影,彎腰收拾床鋪的身影,還有剛出浴時……

眸色沉了幾分,蘇有辭呼吸一促,重新躺回之前的位置,蘇有辭把人摟在懷裡,親了親她額頭,“睡吧。”

不知怎麼,印在額頭的%e5%90%bb像是還帶著茶的溼潤,分明不是熱茶,卻燒得虞卿從臉頰到耳根都是燙的。

聽著蘇有辭逐漸變得綿長的呼吸,虞卿有些睡不著了。

在黑暗中悄悄打量著身邊安睡的蘇有辭,虞卿手還貼在他%e8%83%b8`前,生怕挪開的動作驚醒了他。

眼前那圈青黑,明明才從考場出來,這麼著急著趕回來,是擔心她還是怕她跑了?

心裡默默地生出幾分幾乎不可察的期待,虞卿自作多情的想,也許是擔心自己,畢竟蘇有辭進考場前,還囑咐她要小心來著,定是料到了家裡人會尋上門。

這般想著,虞卿唇角不自禁上揚,連眼角都笑彎了一些。

翌日一早醒來時,虞卿發現腰上的手力氣很大,一整晚都沒鬆開不說,連腿也不知道何時交纏在一起。

身上隻有一層單薄中衣,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虞卿正在發愣,倏地察覺到腰上的手動了動,連忙閉上眼裝睡。

“看夠了便裝睡,什麼時候學的?”蘇有辭聲音響起,虞卿登時麵紅耳赤,更不好意思睜開眼睛了。

蘇有辭眼裡含著笑意,發現虞卿還真像是兔子,平時隨便他揉捏,但誰知道兔子什麼時候會咬人。

捏了捏她的臉,蘇有辭先起身,“收拾一下,馬車應該過會兒就到。”

“是六子送過來嗎?”虞卿縮在被子裡,望著蘇有辭鬆散的衣襟,心中感慨,不愧是有練武,難怪這麼硬。

“摸了一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