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距離太遠,能做的竟隻是無力喊她名字。
溫苧自知理虧,便放低態度:“不確定你什麼時候到。”
“你也是女孩子,去了能做什麼?”
是真的生氣,聲線難得冰冷,絲毫感覺不到笑意。
印象裡,遲宴說話總溫潤輕柔,即使是對陌生人。
從未見過他真的發火,倒有些好奇會是什麼樣的。
另一隻手拽他衣角,近乎撒嬌的口%e5%90%bb:“正因為是女孩子,才怕她被傷害,至少我的出現成功保住了她的清白。”
若非是她拖住的那段時間,恐怕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留給她考慮的時間一點都不充裕,報警也是段時間內想到的唯一解決辦法。
撒嬌有用,但不多。
男人唇角勉強柔和,眸光卻依舊諳沉,輕歎口氣,最終隻是抬手揉了揉她發頂:“疼嗎?”
生氣歸生氣,心疼可一點也不耽誤。
溫苧搖頭:“還好。”
一眼能看出的拙劣演技。
上藥時,疼得五官都要揪在一起,抓著他的力度足以證明,那是很難熬的過程。
本以為會見她哭的淚眼婆娑,再不濟也會委屈兩句。
然,從頭到尾也未見她眼角有淚。
又想起,她似乎從未哭過。
哪怕差點被壞人欺負那次,最多也隻到眼圈泛紅,眼淚這個東西,似乎在她身上極其珍貴。
反握著她的手,斟酌用詞,卻隻是半開玩笑道:“想哭的話,男朋友不會笑你。”
是想告訴她,在他麵前,不那麼堅強也可以。
護士進來叫溫苧,她應了聲好,而後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離開前,撂下一句分辨不出情緒的話。
她說:“沒事,我從小就不愛哭的。”
大多時候,哭這件事,不僅沒用,反而會更招人煩。
小學畢業發生車禍,等在醫院醒來時,隻被叔叔告知爸媽去世,她得跟著他們回家。
一切來得太突然,等反應過來,便在叔叔家斷斷續續哭了三天。
後來馮嵐覺得煩了,拽著胳膊把她關進房間裡,威脅什麼時候不哭了,再出去吃飯。
那時年紀不大,軸不過來,覺得在父母麵前哭有用,在他們麵前一定也有用。
哭的更凶,換來的便是一頓打。
生平第一次挨打,那感覺至今難忘。
之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再掉眼淚。
溫苧的外套被劃破,回去路上便被遲宴強行套了他的。
側頭看他,依舊穿著溫苧買的兩件襯衫其中之一,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便道以後多給他買幾件。
畢竟身份在那擺著,總穿相同的一件會被笑話。
遲宴沒理,帶著她到警察局做了筆錄,而後吃了頓飯,再冷著臉開車回公寓。
儘管溫苧柔聲哄著,也不儘然是衝動的行為,她有報警的。
換來的卻是遲宴聲音極淡反問:“警察再去晚點,或者我再到晚點,你打算怎麼辦?”
溫苧狡辯,深巷猥瑣男也是在聽到鳴笛聲後才衝動傷人,在那之前,他們之間的交談其實還算融洽。
這話落在遲宴耳邊,他臉色更沉了點。
再沒理過溫苧。
一路都在考慮如何道歉,卻始終沒明白錯在哪裡。
回到公寓,望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終是沒說點什麼。
這種情況,或許各自呆著會更好些。
徑自上了二樓臥室,醫生特彆交代不能碰水,至少這三天內不要洗澡。
洗漱後換了睡衣,正打算躺下,臥室門被敲響。
公寓裡隻有兩人,本做好會冷戰很久的打算,見遲宴主動上來,便安耐不住欣喜,從床上起來跑去開門。
毫不意外的身影,單手鬆著襯衣紐扣,唇邊微勾,垂眸睨她,眼底滿是恣意不羈。
順著手中動作一路向下,甚至隱約可見腹肌線條。
麵前明明是朝夕相處的男人,此刻卻覺得哪裡不太一樣。
仿若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是和巷子裡那男人神似的感覺,意識到這點,溫苧叫了遲宴名字。
得到的,是他陰沉著臉步步逼近,對於她的呼喚無動於衷,沒辦法,隻得隨著他的動作跟著後退。
直到退至床邊,未提前做防備,貼近的一瞬間失重坐下,而後正打算抬頭,便被男人欺身壓倒。
胳膊支撐於她腦袋兩側,一腿壓住不安分的身子。
毫不費勁,便將她控製在身下,動彈不得。
“溫苧。”
不是慣用的昵稱,代表他此刻極其嚴肅。
語氣溫潤,卻又透著怒氣。
“知道‘你是女孩’四個字意味著什麼嗎?”
自是知道,也清楚他這麼做的用意。
在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隨便一個男人,若是有心想做點什麼,究竟是件多麼輕而易舉的事
但對方是遲宴,這警告反而起不到大作用。
是她錯了,便會認錯。
胳膊順勢環住他的脖子,嬉皮笑臉著道歉:“對不起,下次不這麼衝動了。”
他身子一僵,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掙紮許久,到底是沒忍住笑出聲:“溫溫,我在生氣。”
這樣撒嬌,是犯規。
抬頭,鼻尖輕蹭鼻尖,而後再次躺下:“遲宴,我在道歉。”
他說得對,終歸是力量懸殊,若非他們及時趕到,後果難以想象。
也明白了,他一路都在生氣的理由。
若是她都不把自己當做女人,下次遇到這種事,必定還敢。
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的。
傷到胳膊,竟成了最僥幸的結果。
隻顧著討好,等意識到行為有多大膽主動,男人已然湊了上來。
滾燙的唇落在眉間,順勢向下,輕蹭著唇角,近乎呢喃道:“寶寶,你又說對不起了。”
+45章
屋內唯一的光線是過道廊燈。
暖黃色, 約等於無。
輕扣住她的手腕舉在頭頂,另一隻手托住後腦勺,稍微抬起, 便很好的找到了位置。
他的%e5%90%bb總是霸道,絲毫不給她停歇的餘地。
紊亂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起,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彼此臉頰。
扣住胳膊的手向下遊走,在觸碰到紗布的瞬間得以清醒。
輕掀眼皮,是女孩雙眸緊閉, 睫毛微顫的模樣。
她在害怕。
短暫抽出一絲理智, 鬆開她的手腕, 輕捏後頸安撫道:“不欺負你了。”
還不到時間。
懷裡人緩慢睜開雙眼, 微眯著眸子看他。眼尾漾著潮熱濕氣, 臉頰微微泛紅,似是憋壞了, 接觸到新鮮空氣的瞬間, 呼吸也變得急促。
周圍喘熄聲逐漸加重,是令人不得不在意的程度。
男人眸底湧動波瀾, 強壓下去的欲望再次被無端掀起, 皆因溫苧這點無意識的舉動。
不做點什麼,總覺得今晚過不去了。
半跪在床上,將她困於其中,眸底無意識的情動更為招人,怕控製不住,便捂住她的眼睛。
不看, 總歸是好的。
俯身, 貼近脖頸附近, 唇瓣湊上去, 動作緩慢輕揉,隻是刮蹭,似在一點點試探。
不過須臾,挑逗轉變為吮xī。
未來得及細想,脖子便傳來微弱的刺痛感。
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緊張抓住身側床單,低聲埋怨:“不是不欺負嗎?”
聲音綿軟,好似受了委屈。
動作頓下,是他極力克製的解釋:“沒欺負,蓋個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晚上聽沈騏說她被搭訕的事,原本打算見麵問清的,卻在中途出了意外。
倒是不想問了,不如用行動解決。
再離開時,冷白皮膚上便多了顯眼的紅色痕跡。
不止一個,他咬了很多次。
男人的話都不能信,是溫苧去廁所照鏡子後總結出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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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受傷的是左胳膊,日常生活全然不受影響。
隻是做飯方麵出了點差錯,遲宴說什麼也不準備讓她進廚房。
溫苧看著滿冰箱的菜,心疼問他:“總不能都扔掉吧。”
蔬菜保質期時間很短的。
遲宴穿著居家服,袖口卷至小臂處,又從櫃子裡找到圍裙,打算掛在脖子時,似是想到什麼,緩步走至溫苧身邊,交到她手上道:“幫我穿。”
跟布置工作似的,不容拒絕。
溫苧有些懷疑:“你做飯?”
分明記得他是不會做飯的,在彆墅煮粥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
轉身,在圍裙帶係好的同時,他偏頭,自信滿滿道:“你男人,超厲害的。”
說這話時,視線明顯是落在她脖子的印記上。
溫苧大叫流氓,轉身跑進客廳看電視。
不知用了多大的勁兒,一夜過去,絲毫未減退半分,反而有更深的跡象。
想著隻是在家,也沒有刻意遮掩,倒是給了他調?戲的理由。
無聊翻看電視,不是重播就是狗血劇,一個來回便覺得煩了。
手機收到消息,是孫雨涵旅遊的照片。
算是她的習慣,每到一處便給溫苧拍路邊標識,連同在哪一起告訴她。
以往都是她站在前麵自拍,此刻變成了全身照。
回複讓她好好玩,注意安全,而後坐在廚房中島台前,叫了遲宴:“老板都親自跑來西桐加班,怎麼這麼好心給助理放假?”
遲宴背對她在洗菜,聞言關了水龍頭,特意靠近她解釋:“之後的比賽,我也不會參加。”
隻負責賽前開會,將注意事項交代清楚,便全權交給手下人代理。
他要做的,隻是陪著她參加完整場比賽。
是一早便決定的企劃,否則也不會在來之前抓緊時間忙完工作,隻為了做到心無旁騖。
至於陳舟,說是放假,倒不如是為了驅趕電燈泡做的決定。
若是他在,便沒有理由住在這裡,連帶孫雨涵一起,怕她不按常理出牌,心血來潮跑來陪溫苧,那就更不可能有之後的事。
話落在溫苧耳邊,卻是完全想歪了,直勾勾看著他,眉頭微蹙,溫吞開口:“是因為我嗎?”
她總想著要避嫌,連在一起這件事都不敢公開,就是怕被彆人拿來做文章。
若是想尋求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似乎也隻能是其中一人退賽,不論哪種身份。
沾了水,手上溫度冰涼,擱在她發頂摩挲時,涼意令她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就是故意的,讓她清醒清醒,小腦袋裡一天想的儘是些亂七八糟。
“有空,倒不如多想想我。”揶揄輕笑,柔聲哄她。
亂想也無妨,對她,有的是耐心。
在平板搜了對傷口愈合有益的食譜,挑選兩道看起來不算難的,恰好冰箱也有食材。
而後一段時間,廚房驚人的動靜便沒斷過,從外聽著,總給人一種在打仗的錯覺。
溫苧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