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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難得露出有些傻氣的模樣,倒是和十五歲前還未及笄的聶瑤有些像了,陸澤誠心底更加柔軟。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秀發,傾身給她係安全帶。

聶瑤沒想到他會突然彎腰貼過來,本能身體跟著一僵。

等發現他隻是給她係安全帶時,這才放鬆下來,可是耳廓後已經情不自禁浮上了一層薄紅,瞬間鑄的高高防備也撤了下來。

陸澤誠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傾身給副駕駛的人係安全帶時卻帶著一些生澀,顯然平常是從不做這種事情的人。

一個安全帶他係了半分鐘。

等終於聽到那聲輕微的“哢嚓”後,連聶瑤都覺得鬆了口氣。

男人離她很近,她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淺淡的香味,感受到他灼熱的氣息。

陸澤誠突然這麼貼近,讓聶瑤覺得很不習慣。

安全帶係好後,陸澤誠卻遲遲不撤離。

聶瑤有些惱,本來垂在身側的雙手撐到他肩膀上,擰著淡眉,“陸澤誠,你好了沒?”

車內根本就沒開燈,隻有旁邊一盞路燈投射進來暈黃的光暈,讓車內不至於太黑暗。

暖黃的光好像帶著溫度,讓明明暗暗的車內也開始升溫,一切細節這個時候都在被放大。

陸澤誠微微斂目,在昏暗中就能看清聶瑤的臉,兩人靠的這麼近,他情不自禁心跳加速,麵對心愛的人,平時的冷靜和控製根本就是笑話。

還不等聶瑤用力推開他,聶瑤就感覺臉上多了一抹輕柔微濕的觸?感。

這種觸?感很快移動到了嘴角。

柔軟馥鬱的感覺和味道,讓聶瑤瞬間失神,當發現陸澤誠呼吸的節奏開始變亂時,聶瑤猛然反應過來,想要用力推開他。

但是此時陸澤誠堅實的像是山巒一樣,根本推不動。

嘴角溼潤的觸?感很快就又換了地方,聶瑤一股怒氣被他激上來,突然微啟粉潤的唇瓣,含住他微薄柔軟的唇。

陸澤誠心中一喜,還以為聶瑤已經同意,他激動地探進去,還沒捕捉到那抹柔嫩,唇瓣就傳來尖銳的疼痛。

他本能的微微撤離,聶瑤趁著這個時候用力推了一把,將他從她身上推開。

聶瑤狠狠瞪了陸澤誠一眼,“陸澤誠,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陸澤誠也沒想到自己剛剛會失控,隻是就這麼靠著聶瑤,他就忍不住。

他拳頭抵著唇瓣有些尷尬的低咳了兩聲,掩飾微微的狼狽和意猶未儘的感覺。

雖然被聶瑤這麼咬了一口,但是他心底卻仍然甜蜜。

陸澤誠撤回來,情不自禁%e8%88%94了一下自己唇瓣,好像聶瑤的味道還留在上麵,他迅速把自己的安全帶係好,岔開話題,“阿瑤,去天然居怎麼樣?”

聶瑤瞥了他一眼,“你不是都想好了嗎?”

陸澤誠低沉地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聶瑤柔軟的黑發,車很快就開離了這處昏暗又曖昧的拐角。

天然居,陸澤誠早就打電話給經理預留了包間,連一些菜式需要的材料他都交代經理提前準備了。

他帶著聶瑤到的時候,經理已經提前知道等候在大堂。

等到聶瑤坐下,陸澤誠把菜單遞給她,笑著問:“阿瑤,還要點菜嗎?”

聶瑤來過一次,對天然居的印象很深刻,搖頭,直接對陸澤誠道:“隨便上幾個菜吧。”

陸澤誠把菜單放到一邊,低聲對經理交代,“按照我之前說的上菜。”

經理點點頭,拿著菜單很快就出去了。

等了不到十分鐘,服務員陸續進來上菜。

菜色不多,隻有五個,但是一盤盤精致的菜肴裝在特色的陶瓷盤中,再配上天然居仿古的裝修,仿佛真的是在幾百年前的古代酒樓雅間裡吃飯。

聶瑤看著眼前一盤盤都是自己愛吃的菜,舉著筷子有些發愣。

陸澤誠用公筷給聶瑤夾了塊鱸魚,“阿瑤,味道和你以前喜歡吃的芳齋的有一點不同,你嘗嘗。”

聶瑤盯著青瓷小碟中那一塊沾著鹵汁的雪白魚肉,神情有些恍惚。

頓了幾秒,才將那塊魚肉夾了放進嘴裡。

魚肉沾著鹵汁沒有任何腥味,鮮嫩偏甜,幾乎與她記憶中的味道重合。

聶瑤突然抬頭看了陸澤誠一眼,“六哥,其實我有很多年沒吃鱸魚了。”

陸澤誠怎麼不知道,他去了邊塞後,為她守著邊境,膽怯的不敢回京。

一開始,他還能從自己親信那裡得知聶瑤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

後來,她賭氣的切斷了他一切的消息來源。

他也從親信口中知道她的一切喜好都大變。

原來喜歡的、尤其是他知道的,全部都變了。

為此禦膳房的禦廚都換了好幾批。

聶瑤確定他再也不會回京後,她的桌上就再也沒有過鱸魚。

陸澤誠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捏住,頓時又酸又痛。

他又給聶瑤夾了塊魚肉,“沒事,以後多吃點,我陪你吃。”

以前他帶她上酒樓吃飯,大多時候都是他給她布菜,他邊小酌幾杯邊看著她吃。

那個時候,少女容貌嬌嫩,表情天真,每每吃到喜歡的菜時,都控製不住多吃,他從不像聶瑤母親兄長那樣管束她,讓她適可而止,常常還給她多夾幾筷。

聶瑤沒再說話。

沉默的吃著飯。

陸澤誠像是那個時候一樣,不時給聶瑤夾菜,他自己吃的倒是不多。

來到華夏,聶瑤能完完全全按照自己喜好用飯還是第一次。

一不小心就有點吃多了。

第621章 天字丙號包間

陸澤誠沒忍住,突然笑出聲。

聶瑤拭了拭嘴角,瞥了他一眼,“笑什麼?”

陸澤誠伸手想摸了摸聶瑤的頭,被聶瑤躲了過去,他也不惱,反而更加開懷。

“阿瑤,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如果沒有人勸阻,喜歡吃的時候經常沒有節製。

陸澤誠這麼一說,聶瑤看著麵前被消滅了大半的杯盤,瞬間呆了呆。

多少年她都沒有這樣放縱過了。

當初,她不管是進了後宮還是當了女帝,做事從來都是有節製的。

步步小心,從不會因為欲/望放縱自己。

因為,她知道她獨身一人,能放縱她的人早就不在身邊了。

後來直到生命最後一刻,那個能放縱她的人都沒回到她身邊。

陸澤誠給她倒了杯茶,仍然是按照聶瑤的口味泡的茶。

聶瑤端起輕輕抿了一口,隻喝了半杯,就站起身對身旁的陸澤誠道:“吃好了,我們回去吧。”

陸澤誠感覺到聶瑤突然低落的情緒,他有些無措。

最後還是厚著臉皮牽著聶瑤的手離開天然居。

天然居的經理將兩人一直送到停車場才回來。

天字丙號包間。

包間的香爐裡燃著雅淡的檀香。

梅蘭鬆竹四君子屏風橫亙在包間內,將風雅的包間分隔成裡外兩間。

外間隻擺著幾張梨花木的雕花椅,地上是花紋繁複的暗色調地毯,牆壁上掛著花鳥工筆畫,雕花窗邊放置著花幾,幾上擺放著一盆半開的蘭花。

包間整體布置充滿古韻。

屏風後才是真正用餐的地方。

那張圓桌上擺了不下十道天然居的特色菜。

每一樣菜都色香味俱全,出自國內有名的廚師之手。

桌前散發著菜肴誘人的味道。

但是坐在桌後卻隻有一個年輕的男人。

他盯著眼前的菜,麵前碗碟箸擺放整齊,可是他卻一動未動。

好像眼前這些美味的佳肴都是不能食用的模具。

男人戴著無框的眼鏡,雙手隨意搭在腿上,左手食指上那枚雙尾蛇的戒指散發著寒光。

男人情不自禁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轉著那枚圖案詭異的戒指。

十多分鐘後,包間響起敲門聲。

包間門被打開後,一位穿著天然居服務生製服的女人快步走進來,她繞過屏風到了男人身邊。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男人這個時候好像才回神,他抬頭冷淡地掃了身邊服務生打扮的女人一眼。

“東西拿到了沒?”

女人恭敬地伸出雙手,“先生,拿到了。”

女人雙手中拿著的隻是一張打印的紙條,不是什麼特彆的東西,隻是一張點菜單。

男人抽手拿過來,仔細看起來。

越看男人的臉色越沉。

站在旁邊的女人低著頭等著吩咐一動都不敢動。

可過了幾分鐘,女人也沒聽到任何動靜。

她撞著膽子探頭看了男人精致的側臉一眼,下一秒就嚇的低下了頭。

因為她正好與男人往她這邊掃的餘光撞上。

還沒等她請求原諒就聽到男人低沉聽不出情緒的聲音,“滾出去!”

女人不敢有絲毫耽擱。

低頭忙道:“是,先生。”

包間的門很快被出去的女人輕聲帶上。

穿著天然居服務生衣服的女人直到出了包間才重重出了口氣,提起的心緩緩放下。

她是先生身邊的得力助手之一,她覺得先生最近實在是太奇怪了,總讓他們做一些奇怪的事。

比如買那個明星聶瑤上的雜誌,而且一買就是五十萬本。

再比如去偷彆人在天然居點的菜單。

天然居這種飯店,不是有錢就能來吃的,早就聽說這裡的菜上京一絕,但是先生花了大筆錢來這裡吃飯倒好,叫了一桌子菜,看著它們冷掉,一筷子都不動。

反正近來,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先生的想法了。

這麼想著,女人迅速閃進了另一間包間。

冷霄透過眼鏡片盯著手上那張點菜單,雙眸中情緒翻湧。

這張單子上寫的菜色不是彆的,就是陸澤誠事先讓天然居經理特彆準備的菜式,也就是不久前聶瑤在包間裡吃的那些菜。

冷霄捏著那張薄薄的紙,拇指和食指越捏越緊。

一樣的。

全部都一樣的!

和記憶中完全一樣!

冷霄一把緊攥住紙條,抬起頭看向屏風,那雙掩藏在鏡片後的雙眼一瞬間比萬丈深淵還要幽深。

陸澤誠帶聶瑤回到他住處的時候已經晚上將近十點。

兩人一同進了客廳,陸沁從旁邊突然竄了出來,她一把抱住聶瑤的胳膊,而後狠狠瞪了陸澤誠一眼,“六哥,你晚上真是太過分了!”

可這麼一瞪完,陸沁就愣住了。

她六哥怎麼回事,一頓飯吃完回來,下嘴唇就破了一塊,還微微腫了起來。

她用懷疑的眼神不斷上下打量陸澤誠,視線特彆在他嘴唇上盯了好幾次。

“六哥,你嘴巴怎麼了?”

陸澤誠被妹妹這麼看著,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甚至還好心情的對著陸沁笑了笑,朝著聶瑤瞥了一眼,一副自己領會的意思。

聶瑤想不到陸澤誠在陸沁麵前也這麼厚臉皮。

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