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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光 寒花一夢 4360 字 6個月前

被出賣的錯覺。

“算不得緣分。”半晌,陸至言低聲開口。

謝清豫身子一僵,為自己的話被他聽見了而感覺到羞恥,禁不住臉頰發燙。

她絞儘腦汁也隻能尷尬接一句:“是嗎?”

話一出口,謝清豫自己先在心裡抓狂一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陸至言沉默片刻,又說:“既無意,總該說清楚。”

一句話鑽進耳朵,謝清豫有咬舌自儘的衝動,她到底怎麼把人逼到這個份上的?

深吸一氣,她轉過身,對上陸至言的眼睛,努力語氣平靜、淡定說:“你的事,你自己處理就好,不用特地告訴我。”嘴上這樣說,一張臉卻早就已經紅透了。

“嗯……”陸至言答應一聲,謝清豫垂下眼,卻很快聽見一句,“隻是怕,有的人夜裡會睡不好。”突如其來的話,令她兩眼發直、傻愣愣盯著地麵,待抬頭,房門口哪還有陸至言的身影?

謝清豫摸一摸自己發燙的臉,不服氣:“誰夜裡睡不好了……”她小聲嘀咕著,春絮和夏果走進來,都好奇看一看她,仿佛看什麼稀罕的東西。

“小姐,你臉怎麼這麼紅?身體不舒服嗎?”春絮擔憂問。謝清豫聞言,慌慌的跑到銅鏡前麵一瞧,才知道自己這樣的不爭氣,禁不住雙手捂住臉,欲哭無淚。

謝清豫憤憤道:“明天我不騎馬,我要坐馬車,我誰也不見……”

夏果一笑,立刻應聲:“好,我這就告訴劉叔一聲,明天小姐要坐馬車。”

謝清豫:“……”

她是怎麼有這麼兩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鬟的?

一夜好睡,翌日天未亮他們便出發上路。

謝清豫坐在馬車裡,心情很好的翻看一本書冊子。說是在看,實際上要麼在一頁停留半天,要麼一下翻好幾頁,這種看書的法子顯然是心不在焉。儘管如此,她嘴邊笑意始終不散。

他們回到長安的這一天,碧空如洗,萬裡無雲。

馬車走在熱鬨繁華的長安城中,謝清豫心中鬆快的同時又感覺到一種悵然若失。

進城之後,不消多久,馬車穩穩的停在王府的垂花門外。謝清豫從馬車上下來,視線掃過搜尋到陸至言的身影,馬上快步走過去。

她壓低聲音說:“會好起來的,好好吃飯。”

陸至言很快點一下頭,謝清豫看到了,微微一笑,而後從他身邊走過去。

在謝清豫和陸至言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一名錦衣玉帶、珠翠羅綺的貴婦人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中從垂花門裡疾步走出來,一陣鬨騰的動靜。

“豫兒!”貴婦人看到謝清豫,立刻喊一聲。

謝清豫當即笑嘻嘻撲到貴婦人的懷裡,撒著嬌道:“娘!我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寫到一點半終於可以去睡覺了的可憐花

需要多多的評論安慰〒▽〒

第19章 得償所願

睿王妃杜氏摟著自己女兒,捏一捏她的手,掐一掐她的臉,眉心微蹙,便是心疼起來:“出門一趟,瘦了這麼多,你爹當真是不像話。”

這長安城中,除去皇帝陛下之外,也就杜氏敢說睿王不像話了。謝清豫聽到杜氏的話,臉上倒滿是欣喜:“娘,你不知道我有多能吃,這樣還瘦了,那我真的厲害。”

杜氏笑著搖一搖頭,寵溺的手指點一點她的鼻子:“就你能貧嘴,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吃下一頭牛,還不快見過你嫂子?”

謝清豫離開睿王妃的懷抱,笑著走向了旁邊一位衣飾華麗的年輕夫人。

她規矩的一福身道:“見過我嫂子,和我嫂子問好。”

年輕夫人忙一把將謝清豫扶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豫兒,回來就好。阿澤常常念叨不知你在外麵怎麼樣,如今你平安回府,他也可以放下心來了。”

這一位長相甜美、氣質優雅的年輕夫人便是謝清豫哥哥謝澤的妻子馮嫆。她嫁入王府近三年,不但和謝澤感情很好,與公婆、小姑子相處得都十分和諧。

“讓哥哥擔心不等於讓嫂子擔心麼?豫兒知錯了,請我嫂子原諒。”謝清豫回握馮氏一雙手,上下仔細一打量,怪道,“咦,幾個月不見,我嫂子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瘦了?”

“你嫂子往日瘦得厲害,如今不是一個人了,難免得多養一養身體。”睿王妃自然而然說出馮氏已經懷孕的話,又笑,“知道你有一肚子話,進屋慢慢說吧。”

謝清豫一臉驚喜:“我要當姑姑啦?”

她看向馮嫆,馮嫆點了一下頭:“才三個多月,還早呢。”

“那是真的得進屋慢慢說才行。”謝清豫一笑間鬆開馮嫆的手,轉而挽住睿王妃手臂,“娘,嫂嫂,我們先進去吧。”一行人往垂花門裡移動。

走出去幾步,謝清豫悄悄回頭,把離開王府時那一身仆從衣飾穿上身的陸至言,垂眼立在劉叔身後。他臉色異常平靜,她卻感覺到難言的寂寥,令她心生落寞。

謝清豫去到睿王妃的院子,杜氏讓丫鬟送來熱水讓她好好梳洗一番,另一頭已經備下茶水點心瓜果。直到此時,方才算能好好坐下來細細說話。

起初閒話家常,杜氏和馮嫆問一問謝清豫在外麵的事,自然也問起杜雨珊一家,謝清豫同樣問一問府裡的情況。這些閒篇說罷,杜氏把話題轉到陸至言的身上。

睿王妃看向女兒問:“陸公子的家人可還好?”

馮嫆和杜氏那般也看著謝清豫。

“我們在青州找到陸小姐,”謝清豫說,“後來陸小姐和我們一起去桐城,在桐城也見到陸大人和陸夫人,隻……”她頓一頓,“沒多久,陸夫人便去世了。”

肖氏逝世的消息讓睿王妃和馮嫆眼底都閃過錯愕之色,旋即又是不忍與憐憫,臉色變成沉重起來。片刻後,杜氏緩緩道:“都不容易。”

她們雖然為肖氏感到惋惜,但是不好置評太多。馮嫆知道杜氏心軟,見她臉上掩不住哀戚,便轉移話題問:“陸小姐好像沒有回長安,是留在桐城了嗎?”

“嗯。”

謝清豫點頭,“和陸大人多少有個照應。”

馮嫆一時間又問:“陸公子可還好?”

“應該還好。”謝清豫說,“如今也隻能節哀順變了。”

尚且惦記謝澤那封送到桐城讓她儘快回長安的書信,而杜氏和馮嫆都沒有提起,謝清豫猜想她們可能不是很清楚,因而也不提。

隻是等到多說過一會兒話,她問:“爹和哥哥都去衙署了嗎?”

杜氏道:“王爺進宮去了,澤兒去衙署了。”

謝清豫點頭,杜氏見她臉上有些疲憊之色,便說:“你這一路辛苦,要不先在娘這兒睡一會。澤兒得放衙才能回來,王爺許能早點兒,等王爺回府喊你就是。”

“我回琳琅院吧。”謝清豫笑,“先沐浴,再好好的睡上一覺。等休息好了,晚上和爹娘、哥哥嫂嫂一起用飯,就不在這兒打擾娘了。”

謝清豫這麼說了,杜氏不會強留她,很快放她回自己的院子去。她從杜氏的屋子裡出來,正和丫鬟婆子閒聊的春絮夏果立馬迎上來,跟在她的身後回琳琅院去。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謝清豫壓低聲音問夏果:“怎麼樣?”

夏果悄聲道:“劉叔說已經安置下來了,小姐放心。”

是指陸至言,而既然劉叔遞來這個消息,謝清豫不放心也沒辦法。她略一頷首,不再問彆的,吩咐道:“去讓人準備熱水吧,我想沐浴。”春絮應聲走了出去。-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人在外麵的時候,總歸睡得不那麼踏實,回到長安,會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又或者確實累了,謝清豫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她醒來時,不覺暮色四合。

初初醒來,人有些恍惚,仿佛還在外麵,要好好考慮下一頓飯吃點什麼好,要想一想什麼菜式比較合陸至言的口味……直到看清楚房間的擺設,才會慢慢的反應過來,這些事她已經沒有上心的必要了。

謝清豫在床上躺了一會,沒有喊人進來。

後來春絮進來,見她已經醒了,稟報道:“小姐,王爺和少爺都已經回府了。”

“在外書房嗎?”謝清豫坐起身問。

春絮點一點頭:“方才少爺派人過來說,等小姐睡醒,請小姐到外書房一趟。”

謝清豫想著大概是為信裡沒有提到的事,便沒有繼續磨蹭,迅速起床。洗漱後,她坐到梳妝鏡前的繡墩上,任由春絮幫她綰發,有一搭沒一搭的想事。

春絮幫她梳好發髻,又詢問她想要戴什麼首飾,謝清豫沒有多想,隨便指一指匣子裡麵的兩樣。在外麵的時候,不想太過招搖,不會戴太多首飾,卻常常都用心打扮,如今她倒覺得隨意便好。

等到梳妝妥當,謝清豫站起身,忽而問:“在外麵這幾個月,你們高興嗎?”

春絮一怔,夏果卻立刻說:“高興的啊。”

從謝清豫醒來,其實春絮已經發現她有心事了。跟在謝清豫身邊太久,對她太過熟悉,她和夏果都向來能猜到一些,這會兒也不例外,不過,春絮還是慢一拍才明白謝清豫究竟在問什麼。

沉%e5%90%9f中,春絮道:“記得以前小姐說過一句,道阻且長,行則將至。雖然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但是肯定還是高興的,因為陸公子也可以說得償所願了吧。”

如願以償的人恐怕不是陸至言,而是……

謝清豫一顆心沉沉落下去,口中說:“我也覺得挺高興的。”

從琳琅院出來,尋到睿王謝驍的書房時,天還未完全黑下來。謝清豫走到門口,謝驍身邊的侍從已恭敬的請她進去。春絮和夏果留在了外麵,她自己走進書房,睿王和世子謝澤都在。

“爹爹,哥哥。”謝清豫看到他們,笑著喊道。

謝澤一笑間大步走過來:“妹妹今日可算是回來了,這一路可是奔波勞累?”

“還好。”謝清豫笑笑,“讓哥哥擔心了吧?”

謝澤摸摸她的頭:“你第一次離家那麼遠,還是自己出遠門,不擔心還得了?”

“那你可得誇我,我長大了!能自己出遠門了!”謝清豫傲嬌的抬一抬下巴,一副求表揚的模樣,“哥哥,你以後可不能再把我當成小孩子。”

“是。”謝澤笑得寵溺,“妹妹很厲害。”

謝清豫一臉滿足,轉而提及書信:“哥哥的信,我收到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她提及這件事,謝澤朝睿王看過去一眼,才重新看向她說:“當時,陛下忽然問起至言兄的近況,便寫了那封信。不過後來,陛下又沒有多說什麼。”

陛下問起陸至言?謝清豫瞪大了眼睛,因為這似乎意味什麼不得了的事。既然會問,說明記得這個人,也不是完全不在意……沒有了彆的話,難道是還在考慮?

謝清豫想起杜氏的話,輕皺眉頭:“我聽娘說,爹爹今天進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