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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爾德馬上收斂笑容,音容霜寒,氣場生人勿近。“他是冒充親王的公爵真正的親王被他封印。”

所有人神色一變。

“請問是怎麼回事?”

霍爾德懶得詳細解釋,言簡意賅:“真正的親王被封印兩百年,隻有我們三個公爵見過親王的真容。你們想要繼續談和平契約,必須喚醒真正的親王。”

“怎麼喚醒?”

他沒有理會聖會的祭司,轉頭對唐若拉溫聲道:“你在這裡等我。”

她捏著他的傘型袖子,嚴肅地顰蹙。“你真的會回來?”

“會,我不騙你。”

“哼。”

她鬆開霍爾德的袖子。

霍爾德攥緊假親王的心臟走向城堡的深處,背影融入常年為伴的黑暗之中。

沒人知道他剛才差點突破成為第二位親王,也沒人知道他拒絕成為親王的原因。

城堡深處的一間臥室,地板下麵藏著親王沉睡在內的石棺。

然而地板被假親王畫了封印地魔法陣,需要用假親王的血解開封印——這是帕德裡克燒成灰之前偷偷告訴霍爾德。

冷傲的人影佇立魔法陣前麵,捏緊手裡的白色心臟擠出一滴淡紅近白的血液,落在魔法陣的符文上。

頓時,整個魔法陣變成黑色,失去效力。

他手裡的心臟已經沒有利用價值,放出冥火燒了。

轟隆——

從地板下麵升起一座雕花繁複的石台,一副黑色的石棺臥在石台上,棺身鑲嵌的紅寶石折射妖嬈的光澤。

霍爾德推開沉重的棺蓋,利用長長的指甲劃破手掌,落下一滴淡紅的血。

棺內的枯骨迅速吸收血族的血液,長出淡紅的血管和肌肉,最後長出蒼白的皮膚。

棺內的長發中年男人睜開雙眼,瞳孔深紅。

“恭迎陛下蘇醒。”霍爾德單膝跪下。

中年男人慢慢地坐起來,黑色的長發傾瀉而下,剛毅的臉龐十分虛弱,深紅的瞳孔有過一瞬間困惑與疲憊。

霍爾德不緊不慢地告訴他當前的緊急情況。

親王聽完,沉默良久。

“霍爾德,你的力量提升了。”

他默了默,“是的。”

“你靠自己跨過那一步了。”

“陛下,我並沒有僭越的意圖。”

親王帶著疲意注視霍爾德,惋惜的神情轉眼即逝。“出去吧,彆讓客人久等。”

正殿的氣氛因親王的到來再次肅穆,所剩無幾的黑巫師期望真正的親王與他們聯合。

黑色的鬥篷修飾親王頎長的身軀,滄桑病態的麵容寫著淡淡的疲倦,頹廢的氣質捏滅眾人蠢蠢欲動的鬥誌。

“和平契約不變。”他淡然宣布。

身上掛彩的黑巫師們表情突變。

武鬥派的血族開始提心吊膽。

真正的親王比冒牌貨強大許多倍,如果他責罰他們鬨事,他們將與永生說拜拜。

“血族的親王,這是血族重返世界舞台的好機會!”克努特的哥哥,博瑞不死心地勸道。

“這是你們和路西法的計劃,和血族沒關係。”

此言一出,博瑞麵容猙獰。

“既然血族不插手,我們聖會繼續討伐黑巫師!”冬菇頭迫不及待地操控式神攻擊博瑞。

大勢已去,殘存的黑巫師們想逃,聖騎士和白巫師堵死他們的生路。

王座上的親王麵無表情地觀賞激戰。

不到五分鐘,殘局收拾完畢,生還的黑巫師全部被捕。

唐若拉越過人群望向親王旁邊的霍爾德,後者也投來目光。

為表歉意,親王派族人護送客人離開朵蘭堡,唐若拉隨大隊離去。

大門合上,正殿剩下親王和霍爾德。

“陛下,”霍爾德單膝跪在親王的麵前,“我打算離開血族。”

……

“小若拉,彆管那個大豬蹄子了,我帶你喝酒去!”車內,穿上厚實羽絨服的冬菇頭摟著發呆的唐若拉。

“雅子,我不想喝。”

“我們班師回朝耶,要慶祝一下,你也來嘛!”

也對,她一個人呆著更加無聊。“好,就喝一點點。”

“嘿嘿,太好了。”

車隊順利地駛出朵蘭堡的範圍,一束束車燈劈開深沉的黑夜。此時已到淩晨四點,除了司機不準合眼,車上的其他人趁機假寐。

暗處的血族一直護送他們回到駐紮的小鎮。

天亮了,銀白的雪地熠熠生輝。

興許因為親王的命令,平靜的小鎮不再有覓食的血族出沒。

洗完熱水澡的唐若拉關掉淋浴器,穿上浴袍走出衛生間。

房間殘留些許寒氣,她的腳步為之一頓。

那個腦後綁小揪揪的男人站在床尾,盯著她擺在床上的衣物,其修長的黑風衣像血族專屬的鬥篷。

男人轉頭看來,視線情不自禁地落在浴袍交疊的衣襟下。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衣襟成了深V,氣憤地雙手遮掩。“霍爾德!你怎麼進來的!”

他無辜地眨血眸,“窗戶很容易拉開。”

救命!

房間有暖氣,所以她的腿光溜溜的,頭發半乾,隨意得很。

“你能不敲門嗎?”她咬牙切齒。

“不行,否則大家會知道我能在白天行動。”

她無語。

誰讓她的房間麵朝僻靜的巷子。

“找我有什麼事?請快說,我等會有約。”她偏過頭看行李箱,語氣冷淡。

“約誰?”

“跟你沒關係。”

霍爾德垂眸沉下臉,眼神晦暗。

唐若拉還氣他不辭而彆,不想理會他。她把浴袍收緊,領口隻露鎖骨,然後自顧自地整理衣物。

頃刻,她感到腰間一緊,背後的人強行讓她站直。

背部緊貼後麵的%e8%83%b8膛,彼此挨得如此近,她身體僵硬,語氣卻強作鎮定。“你做什麼?”

似水如歌的低語闖入耳朵:“要留下我的印記。”

“什麼?”

餘光掠過他蒼白的指尖,她感到半乾的卷發被撩到耳後,接著輕而酥的觸?感劃過她的脖子。

劃一下又一下,她不知道身後的男人想乾什麼,有些心慌。“霍爾德,我還沒原諒你,你不要胡來!”

“你害怕什麼?”

埋在玉頸的俊美男人抬眸,魅惑的目光迷戀她的肌膚。高挺的鼻尖輕劃她的脖子,貪戀她的芳香,他像一隻粘人的貓咪糾纏主人蹭蹭。

不同尋常的癢使她難受,耳朵好熱。“你好好說話,否則我不原諒你。”

“現在是原諒了嗎?”

“你!人家會買禮物哄,哪有這樣逼人就範的?”

“可是我在用身體哄你。”

“……”

她羞死算了。

“原諒你了,快放開我。”

身後的男人笑了聲,乖乖地鬆開她的腰肢。她沒好氣地離他幾步遠,怒瞪著不知羞恥的男人。

“你什麼時候回去?”她問。

他的笑容變淡。“要等一段時間,我需要處理些事情。”

“好,我留在這等你,反正最近沒有任務。”

“不,你先回去。”

她察覺霍爾德眼神閃爍,眉宇掛著憂慮,便斬釘截鐵地拒絕。“我不要等你。我不希望你回來的時候,我成了一個老太太。”

他欲言又止,眉心儘是驅不散的憂慮。

她氣得勾著他的衣領,拉近彼此的距離。“混蛋,你現在不需要再獨自麵對難題,還不明白嗎?”

“可是不一定辦到。”

“我想陪伴你,懂嗎?”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霍爾德輕歎一聲,揚起寵溺的微笑。“好吧。”

結果慶功宴上,雅子抱著酒杯向眾人訴苦:“我的小若拉跟大豬蹄子跑了!嗚嗚嗚……”

+63章

航班直達彌琴海環繞的海島小國首府,威國跟它時差一小時,當飛機抵達,斜陽已經沉下深藍的海平線。

這個國家彆名諸神的故鄉,滿目望去,大部分的建築牆體是白色,在嚴寒之中顯得冰冷蕭索。

夜幕低垂,街上的居民更少了,加上是旅遊淡季,安寧的氛圍使人心的浮躁沉澱下來。

出租車抵達燈光連成一片的住宅區,燈光或黃或白,像是諸神灑下的一片螢火。

“終於到了。”唐若拉下車伸懶腰,坐了七小時的飛機腰酸背痛,她深深地感到出門前把露娜送去路德家寄養一段時間是明智的。

深呼吸一口,又冷又乾的空氣令她打冷顫。

“外麵冷,快進屋。”拖著行李箱和背著背囊的霍爾德來到她旁邊。

“咦?你預訂了民宿?”

“比酒店便宜,最重要的是能自己做飯。”

她轉頭朝他囅然而笑。

他們入住二樓,一層一戶,內部寬敞明亮。米白色的窗簾和家具明淨祥和,陽台有一張桌子和兩張藤椅,她很喜歡這股濃濃的文藝氣息。

廳裡的霍爾德凝視陽台的她,柔和的神色撇去一抹憂慮。“過來挑房間,不然我拖你的行李箱到我的房間。”

唐若拉一挑眉,洞察他不懷好意的企圖,連忙先去挑房間。

她挑床最大的房間,與另一個房間隔著一堵牆。

洗完澡,她不敢隻穿浴袍,規規矩矩地套上毛衣和居家褲,來到香辣味四溢的廚房。

房東提前為他們準備好食材,冰箱塞得滿當當。

燈光之下,霍爾德近乎白金色的頭發泛著鑽石般的光澤,挺拔的身姿因為她而穿戴上圍裙。

此時此刻,她仿佛回到唐宅,回到從前二人相處的時光。

她笑著輕手輕腳地靠近,想搞惡作劇。

“若拉,晚餐快做好了。”他頭也不回,不慌不忙地揭穿她的意圖。

她沒好氣地環手抱%e8%83%b8。“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

他抬頭想了想,語氣人畜無害:“好吧,我裝作不知道。我嚇著了。”

“混蛋霍爾德!”

她不客氣地一拳輕輕地捶霍爾德的肩膀,然後探頭偷看鍋裡的晚餐。

哦豁,居然是一鍋紅彤彤的蝦,她垂涎三尺。

“這裡沒有那種小龍蝦賣,用平常的蝦代替,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霍爾德蓋上鍋蓋,“要熬一會讓醬汁變濃稠。”他側頭看見眼巴巴盯著鍋的唐若拉,覺得她像一隻嘴饞等吃的小貓。

“若拉。”

“什麼事?”

他勾唇角淺笑:“你貌似還沒喊過我名字?”

她神色一滯。

霍爾德笑%e5%90%9f%e5%90%9f端詳她心慌的表情。“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你再喊我的姓氏會不會太見外呢?”

可能離火爐有點近,她覺得有點熱,後退一步,彆過頭去。“你的名字是什麼?你從來沒說過。”

“你不是調查過我的資料嗎?”

“是嗎?我回憶一下。”

唐若拉保持鎮定地“思考”,突然轉身想逃出廚房,豈料再次腰上一緊,被撈回去撞上結實的%e8%83%b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