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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會出賣他行蹤的都是敵人,清除了也就沒血族見過他。

唐若拉不再糾結,帶上易容後的他出門。

晚上的氣溫隻有幾攝氏度,她沒想到斜對麵的老頭子還在草坪上修理狗屋。

“若拉,你們又去約會了?”老頭子揮著錘子打招呼。

“晚安老約翰!”

她急忙拉霍爾德進車庫。

“約會?”

他含笑端視她不自然的表情。

“彆聽老約翰胡說八道,他是整個社區最八卦的老伯,經常跟彆人亂吹牛。”

“噢。”

“快上車!”

霍爾德嫻熟坦蕩地摟著她的腰。

頂著刺骨的寒風疾馳,黑色的皮手套為她的雙手保暖。兩人煞有默契地穿黑色,跟機車渾然一體。

她把機車停在寫字樓附近的露天停車場,擔心地下負層也不安全。

金融中心的高樓依舊亮燈,許多企業的員工在加班。寒風撲麵吹得頭疼,她直接戴上羽絨服的帽子行走。

霍爾德比她耐寒,處之泰然。

快走到金主爸爸所在的寫字樓,她接到愛倫的電話。

“若拉,那是一個陷阱!瑪利亞神殿先是派哈爾森過去,後來哈爾森失聯才派卡麗坦去。你一定猜不到,盧卡斯受了重傷正昏迷,丹尼爾牧師去了醫院為他祈福。”

森森的寒風滲進她的羽絨服似的,徹骨的寒意並沒讓她改變主意。“我要救他們出來。如果我天亮前沒給你電話,你彆再調查青藤會。”

不容許愛倫拒絕,她先掛線。

她把愛倫提供的信息告訴霍爾德。

寒風打亂他的短發,卻沒有打亂他堅定不移的目光。“我和你一起救人。”

此時此刻,她佇立寒冬中,心卻徜徉在春日之下。

她終於不再孤單一人。

整棟高檔的寫字樓黑燈瞎火,一樓的大門後沒有半個人影,唐若拉仿佛回到去歌劇院救路德的那一晚,不祥之兆越來越濃烈。

原本是感應的自動玻璃門,此時沒有任何反應。霍爾德往後推了一下,沒推動,便強硬地往右拉開。

玻璃門拉出僅一人通過的寬度。

“這次我先進去。”他的語氣毋容置疑,前所未有的嚴肅。

就在他跨出一步進入門後之際,唐若拉的食指勾著他的尾指。

他錯愕地回頭。

“彆誤會,我經曆過類似的情況,防止走失而已。”恰當的解釋令她自在一點。

戴上藍色美瞳的眼睛清冽剔透,流轉熾熱的碎光,瞳孔的深處燃燒著熱情的火焰。

他沒有出聲,勾緊她的手指走進去。

唐若拉緊跟而上。

進入寫字樓,霍爾德把玻璃門拉回原位,大門保持緊閉的狀態。

免得躲在暗處偷窺的人溜進來。

寫字樓的對麵,一輛黃色跑車緩緩停下。車裡的男人盯著兩道走進寫字樓的背影。

“那個男人的背影很眼熟,無論氣質和身高跟霍爾德大人一模一樣,可是霍爾德大人不是這樣的頭發。”

男人握著方向盤糾結。

十分鐘後。

“他一定就是霍爾德大人!我不會認錯的,隻有霍爾德大人擁有尊貴高雅的氣質!”

他停好車,走向對麵的寫字樓。

不止他,寫字樓的斜對麵停泊著一輛米白色的皮卡車,車裡的女人有一頭濃密的橘紅色卷發。

她尾隨卡麗坦過來,等了很久沒看見卡麗坦出來。而寫字樓從傍晚開始,沒有一個員工走出來。

那些員工不下班嗎?何況寫字樓裡沒有燈光啊。

等到深夜,又望見兩個人走進去。

她認得特彆高的霍爾德,其旁邊的女人雖然戴著衣帽遮擋麵容,可是根據身高和氣質,她回憶那天和他一起走的客人,不難猜出是誰。

為什麼他們先後進入那寫字樓?

女巫的直覺告訴她,她進去就能得到誰為卡麗坦解咒的答案。

可是大門被那個男人關上了,怎麼辦?

這時,她驚喜地望見又有一個男人往寫字樓去。他使用同樣的方法拉開大門,不同的是他沒關門。

機不可失,女人急忙拔車匙出去。

在兩個鬼祟的跟蹤狂進來的十分鐘前,唐若拉和霍爾德乘電梯上樓。

猩紅的數字持續跳動,到了四樓,封閉的電梯箱突然劇烈一晃。

唐若拉和霍爾德還沒反應過來,電梯箱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叮鈴——

桃木鈴鐺響了。

“霍爾德?”

黑暗如潮水灌滿封閉的空間,她很不舒服,產生溺水下沉的錯覺。

“我在。”

他的聲音總是讓人心安。

“我們要小心點。”說著,唐若拉感到異樣,語氣疑惑:“紳士會偷偷地摸女士的腰嗎?”

+40章

停止運行的電梯箱像是在深海沉沒的船,黑暗巨浪淹沒電梯箱封閉的內部,死亡的雙手扼緊兩個活人的喉嚨。

黑暗之中還潛伏未知的敵人,它可能狡猾地依附在金屬的箱板,可能站在他們的背後猙獰地窺伺,可能盤踞在他們的頭頂伸出猩紅的舌頭。

突然一聲沙啞的慘叫在黑暗中響起,轉瞬即逝,唐若拉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你聽見慘叫了嗎?”

“聽見。”

處之泰然的霍爾德站在她身邊,悄然無聲地觀賞她變幻的表情,嘴邊噙著笑意。

常與黑暗為伴的血族能在黑暗中視物,他仍能清晰地看見電梯箱內的情形。

剛才從金屬箱板伸出一隻布滿血痕的手,碰一下她的腰便馬上後縮,仿佛觸碰了電流。

他慍怒地掰斷那隻醜陋的手,腐臭的黑血從變深的血痕滲出。

然後它發出慘叫,斷手縮回箱板裡。

“惡靈出現了,為什麼它會發出慘叫?”

她問這話的時候,表情既疑惑又警惕,手一直揣著鼓鼓的衣兜。

“可能它碰到不該碰的?”霍爾德饒有趣味,想看到她更多的另一麵。

初時電梯出現故障,她淡定的表情慌了一秒,接著瞪圓的雙眼在黑暗中左顧右盼,那時的她像一隻驚惶的小貓。

現在她的表情逐漸鎮定,一如往常。

他認為看不夠。

“黑暗中潛伏著邪惡的東西,而且看不見四周,作為紳士,我該扶著你。”他的手繞到她背後,輕摟她的肩膀。

她登時皺眉似嗔非嗔,可是摸不準他的具體位置,隻好聳動肩膀想掙脫他的手。

不料,他摟得更緊。“小心些,邪惡的東西可能還在這裡。”

她不服氣地咬唇,“他真討厭”的心思全寫臉上。

興許仗著黑暗遮掩,她的表情比往日豐富許多。

他忍俊不禁。

“什麼聲音?”她警惕地豎耳。

“不知道呢。”

唐若拉感到此刻的氛圍並不急迫,反而是怪異的鬆弛。她不想再困在封閉的電梯之中,掏出驅魔香水四處噴。

清新的芳香洋溢電梯箱,不一會兒,白色的燈光重新亮起,電梯的顯示屏重現猩紅的數字——4。

電梯卻沒有上升的預兆。

四麵都是銀色的金屬箱板,把兩人的身影鎖在鏡子般的箱板裡。它們互相輝映,鏡內的人影和電梯箱無窮無儘。

霍爾德嘗試按樓上的數字按鍵,電梯依舊不上升。再按開門鍵,電梯門緩緩地開啟。

兩人同時警惕門外。

很幸運,電梯沒有停在夾層,門外是烏漆墨黑的四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唐若拉看穿敵人的詭計。“逼我們走樓梯,去看看它耍什麼花樣。”

他們一同走出電梯,左邊是幽深的長廊,兩側的玻璃牆反射細碎的寒光,像長滿一隻隻睜開的眼球,不懷好意地等待他們前去。

右邊是米白色的消防門,門後就是樓梯間。

“辦公室裡麵有人但沒開燈,有古怪。我們去看看。”

第一家公司的大門敞開著,裡麵的員工橫七豎八地躺著或趴著。唐若拉的眼睛已經適應昏黑的環境,無須打開手機的電筒浪費電,她和霍爾德警惕地走進去。

神秘的昏黑成了一張厚厚的棉被,席卷裡麵的員工,若要他們窒息,輕而易舉。

離門口最近的一個中年女人癱坐在沙發上,表麵沒有傷痕,睡著似的。

眼尖的霍爾德發現端倪,快步去查看中年女人的脖子。

唐若拉跟過去一看,吃驚地看向霍爾德。

中年女人的脖子有兩個暗沉的血洞,無疑是血族留下。

霍爾德的眼神結了霜花。

見她一言不發等自己開口,他主動解釋:“血族不屑於和惡靈廝混,如果他們一起出現,證明是血族和邪惡的組織勾結。”

她沉%e5%90%9f道:“顯然那個邪惡組織是‘號角’。你更加要小心,不要暴露身份。”

霍爾德凝重地點頭。

必須殺了那個血族。

而後,他們檢查其他昏迷的員工是不是也被血族咬了。出乎意料,他們的脖子都沒有血洞。

“這個血族到來不是為了覓食,不是湊巧出現,我們今晚又多一個敵人。”他環顧所有昏迷的人類,“很奇怪,他們隻是熟睡,敵人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

“先不管他們,我們趕去二十樓。”

唐若拉轉身的一瞬間,麵前的黑色顯示屏中有人影動了。她定睛一看,自己模糊的倒影一動不動,剛才似乎是她眼花。

她壓下疑慮卻留個心眼,往公司的大門走去。

玻璃門映著走近的兩個倒影,其中一個倒影的身後多了一個影影綽綽的腦袋。

兩人驀地駐足,煞有默契地同時側身,盯著藏在他們身後的倒影。

一張熟悉的臉孔一閃而過。

“盧卡斯?”

唐若拉回首,奈何身後隻有熟睡的員工們。“剛才真的是盧卡斯嗎?他現在躺在醫院,丹尼爾守在他身邊。”

“應該是盧卡斯的靈魂。”霍爾德一語驚人。

形勢比想象中嚴峻,他們沒時間耗在彆的地方,立刻趕去二十樓。

然而才邁出玻璃門不久,似曾相識的怪聲回蕩安靜的樓層。

噠!噠!噠!

唐若拉神色突變。

這一次怪聲離她頗近,她聽清確實像一個人在跳。詭異的腳步聲很沉,她的鞋底恍然感受到地板震動。

噠!噠!噠!

腳步聲在他們的正下方,它在樓下!

“快上樓!”她直覺跟那東西正麵硬碰沒有好處。

推開厚重的消防門,陰冷的風迎麵撲來。樓梯間的燈毫無反應,黑暗把兩人擁入懷裡。

聽著響不停的桃木鈴鐺,唐若拉忐忑地往上跑。霍爾德一直眉頭深鎖,感應到某種異樣。

噠!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連厚重的消防門也隔絕不了詭異的腳步聲,甚至離他們不遠。

霍爾德往欄杆下側目,通過樓梯之間的空隙俯視,樓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