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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可青姨娘的話。

明明大房沒有找他們借錢,也沒有跟他們多走近,青姨娘還那麼說。

蘇秋雅也怪自己,是自己先入為主。

嫡庶有彆,他們在流放的路上,柳父更注重嫡出的柳延敬和柳延敬的孩子,那也極為正常。何況,柳延敬當時還受傷了。

“娘,您就彆去管這些事情了。”蘇秋雅道,“彆等到後麵,彆人都在嘲笑我們家。”

“有什麼好嘲笑的。”青姨娘不認為自己有值得被彆人嘲笑的地方,就算兒子和大房斷親,那也沒有什麼。

“……”蘇秋雅懶得去說,青姨娘根本就不可能聽她多說話。

青姨娘這些年都是那麼過來的,青姨娘不可能改變。

石元村,柳延慶正在彈棉花。他們之前種的棉花還沒有彈,等小孩子生下來之後,小孩子得要繈褓,得有小衣服,還得有軟軟的被子。

西北的冬天冷,柳延慶可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凍著。

為了孩子,柳延慶還是很努力的。

林曉婉看著在彈棉花的柳延敬,她就想彆人看到柳延敬這麼做,彆人一定不認為柳延慶是一個多懶散的人。可柳延慶平時真的很懶散,就是在對小孩子的事情上麵,柳延慶有時候會多做一些事情。

“這棉花還真不好彈。”柳延慶看向坐在旁邊的林曉婉,“那麼多棉花,得做衣服,還得做棉布吧。”

柳延慶認為棉布很好,比那些麻布好多了,棉布比較柔軟,吸水性也好。要是小孩子尿褲子了,用這一種棉布也好很多。他都問過一些人了,隻不過尋常人家哪裡會用棉布給小孩子做尿布,那些人家都是用家裡的舊衣服做尿布。

而柳延慶才不想用舊衣服給孩子做尿布,就算他現在沒有待在侯府了,但是他們也沒有那麼缺錢,還是得給孩子準備好一點的東西。彆讓人覺得他們連這一點東西都準備不了,不能讓孩子長大以後聽彆人說,不能讓孩子覺得他們當父母的不關心孩子。

彆人家窮,沒有那麼多錢,他們才用舊衣服給孩子做尿布。他們家有點錢,那就可以用好一點的布料。

“你就不用去做棉線弄棉布了。”柳延慶道,“小衣服,娘會做。棉布的話,我們就去買現成的。”

柳延慶沒有打算讓林曉婉大著肚子去做那些事情,那可不好。

“也成。”林曉婉點頭,她沒有打算去紡布。

林曉婉還懷著身孕,她當然想要養好身體。

“一會兒,我去煮點麵條。”柳延慶道,“你也得吃點。”

“嗯。”林曉婉道。

柳延慶最近很少出去,偶爾出去買買菜就是去了。他認為那些八卦沒有自己的妻子重要,不過他前幾天去鎮子上的時候,倒是聽到一個消息。

“知道岑家嗎?”柳延慶問。

“京城來的,誰能不知道岑家啊。”林曉婉翻白眼,“岑家姑娘之前還惹了小妹。”

“對,就是她,她家給她定了一門親,就是一個千戶。她看不上那個人家,還讓丫鬟去說退親的事情,那千戶就直接去岑家退親了。”柳延慶覺得岑家姑娘就是活該被人傳壞,岑家姑娘自己就不珍惜名聲。

岑家姑娘竟然好意思讓一個丫鬟去上門退親,這不是侮辱人麼。

“要是我,我也早早跟她退親。”柳延慶嗤笑,“娶了這樣的姑娘,誰知道這姑娘以後會不會給她男人戴綠帽子呢。她就是瞧不起那個千戶,就算她嫁過去,也不可能對她夫君多好。”

“岑家女向來三從四德。”林曉婉道。

“三從四德,未必就好。”柳延慶道,“我覺得你這樣就挺好的,你還揪我的耳朵,一點都不三從四德。可這樣就不好,不也挺好的麼。”

反正柳延慶就覺得林曉婉挺好的,有林曉婉規劃家裡的那些事情,他就能安心吃軟飯。他還想著林曉婉一定要順順利利地生下孩子,他可不想林曉婉難產之類的,還是想著林曉婉能好。

“算你有眼光。”林曉婉道,“岑家女,可不是你能受得住的。”

“當然,我身份低,哪裡能受得住呢。”柳延慶道,“我比那個千戶還要不如,我懂得的。”

柳延慶又沒有官身,讀書又不咋滴,他也沒有打算去從軍,他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他承認自己沒有那麼厲害,也沒有想這非得去做什麼大事情。

“也幸好大哥娶了昭陽公主,不是娶了她。”柳延慶道,“她先前想要嫁給大哥的。”

“你知道?”林曉婉疑惑。

“聽彆人說的。”柳延慶道,“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必定是說過,才會被人那麼傳。岑家姑娘當初不是還想管著小妹麼,八字還沒有一撇,她就想管了。”

柳延慶認為岑家姑娘就是非常可笑的存在,岑家姑娘算什麼東西,她哪裡有資格管那麼多。

“好在,大哥看不上她,也沒有注意過她。”柳延慶道,“就她這樣的人,瞧瞧,到最後她父親為她說一個千戶,她都還這樣。以後啊,她就更難說到好人家。”

“誰知道呢。”林曉婉不去管岑家女的事情,她跟岑姑娘又不是朋友。

人們就是喜歡八卦,岑家女就是牆倒眾人踩。

京城,岑老夫人想要出岑家,卻被攔著。守在岑家外的士兵沒有讓岑老夫人出去,岑老夫人需要什麼東西,那她就讓人去買。

隻不過岑老夫人不能多動岑家的那些銀錢了,皇帝早已經吩咐,那就是讓府裡的人采買食物。若是岑老爺子夫妻生病,那就去大夫,大夫的錢再另外出,不用岑老爺子夫妻說。

皇帝的意思很明顯,岑家要被抄家了。

秦家人給出確鑿的證據,前前後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岑家的事情就落定了。

岑老爺子已經中風,便準許岑老爺子和岑老夫人在京城安享晚年。而岑家其他的人被斬首的斬首,被流放的流放,岑老爺子的小兒子當然也在被流放的名單之中。

古代,一個大罪,基本都是一家子連坐的。

皇帝在官員給出那麼多證據之後,他當然不可能包庇岑老爺子,他讓岑老爺子和岑老夫人留下。不過是因為岑老爺子中風了,讓岑老夫人照顧岑老爺子好,且三皇子那邊的岑側妃不是還在麼,岑側妃也能照顧一下岑老夫人和岑老爺子。

岑家的其他人就沒有必要留下,岑家三代不得入仕。

這就等於岑家要熬好多年才能參加科考,要是他們自己沒熬住,沒有用心去讀書,那麼他們的後代就很難再重回朝堂。要知道當一個人讀書不能為官的時候,這個人就可能不想去讀書,何況三代,那差不多就要上百年的時間。不說上百年,五六十年的時間也是要的。

按照古代人的壽命,五六十年的時間,那很長了,這些時間足以讓一個家族臣弟沒落。

三皇子府,三皇子看著跪在他麵前的岑側妃。

“你父親犯了大罪。”三皇子道,“誰也救不了,你是出嫁女,沒有帶累你,你不用跟著去流放,這就已經極為不錯了。”

“父親要被斬首。”岑側妃不願意看著她的父親去死,就想著她的父親若是能保留一條性命,那麼岑家以後就還有希望。

“那是他們犯了大罪。”三皇子重複。

“他們都是為了您啊。”岑側妃隻覺得心寒,要不是三皇子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要不是三皇子鬥不了太子,那麼自己的娘家人又怎麼可能想到去刺殺太子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岑側妃一直都知道三皇子的膽子很小,可是她還是想著三皇子能搭救她的父親。

“我又沒有讓他們這麼做,他們口口聲聲說為我這麼做,我都說過了,我不想當皇帝,不想當皇帝。”三皇子煩躁,他早就說過那樣的話,奈何這些人都沒有把他說的話聽進去,“你父親他們不過就是想把我當傀儡。”

三皇子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他是蠢了一點,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曆史上,多少外戚專權的,還有那些權臣,他們就喜歡把皇帝當作傀儡。

三皇子一點都不想當一個傀儡皇帝,當傀儡皇帝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當富貴王爺。當富貴王爺的話,他不用住在宮裡,還能去很多地方。要是他住在宮裡的話,他就不能四處走動,就被困在那邊。

他不想當一個生育皇子的機器,一個成年的傀儡皇帝,哪裡有一個奶娃子傀儡皇帝好呢。

三皇子曾經還害怕他登基了,那些人就想辦法讓岑側妃早點生下男孩,他們就讓他病重駕崩。三皇子一點都不想那樣,他曾經也從噩夢中驚醒,他不想要成為皇帝。

“你回去岑家吧。”三皇子道,“雖然說你上了皇家玉牒,但是又不是不能劃掉。看在你是本皇子的表妹份上,可以不休了你,你就直接回去照顧你祖父、祖母。有這一層關係在,彆人應當也不會過多刁難你。”

三皇子認為自己最多能做的就是不休了岑側妃,要是他狠心一點,他可以直接讓岑側妃病逝。他沒有打算那麼做,那是因為他覺得岑老爺子和岑老夫人也可憐。

哪怕岑老爺子是三皇子的外祖父,三皇子也不想多過去。

三皇子最近都不敢多出去,哪怕秦家沒有死咬著他,皇帝也是保他的。他還是害怕,怕自己不小心就被那些人扔進大牢,他還想活著。

“你……”岑側妃張張嘴,她知道三皇子膽小怕事,三皇子沒有休了她,那一定是三皇子用了很大的勇氣。

可是岑側妃不怕被休,她知道三皇子不可能再寵著她,她就是想自己的父親活著。

“你父親的事情,不用再說了。”三皇子道,“岑老爺子、老夫人身邊也沒有什麼人伺候,你過去正好。”

“他們是你的外祖父、外祖母啊。”岑側妃見三皇子不願意稱呼他們為外祖父、外祖母,她更加心寒。

“他們是你的祖父、祖母。”三皇子道,“你又是本皇子的側妃,你去照顧他們也一樣。”

三皇子認為這是自己最後的仁慈,若絲岑側妃不想要這一份仁慈,那就罷了。

“……”岑側妃終究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三皇子不可能改變主意。

岑側妃收拾了一些東西,她要把她的首飾之類帶走,不能沒有一點銀子。她要是不走,等三皇子派人趕她走,那麼她就不能收拾那些東西。

當三皇子妃得知岑側妃就那麼被趕出去之後,唇角微勾,三皇子就是心軟。

岑家的大宅子已經被抄了,岑老爺子和岑老夫人現在住的宅子是兩房的宅子。這一處宅子有些破舊,除了那兩處屋子,還有一個廚房,另外一個柴房,這對於普通老百姓已經很不錯。

可這對於岑老夫人來說,那就是非常簡陋的存在。岑老夫人必須要照顧好岑老爺子,必定要讓岑老爺子活著,至少不能讓岑老爺子那麼快死去。

要是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