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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忍不住問了一句。

“五文錢,一斤肉的錢。”張村長道。

“一斤肉的錢倒是還好,去請大夫,抓藥,昨兒花的可就不隻是五文錢。”村長夫人嘀咕,“早知道這藥這麼好用,直接去買些藥就是了。”

“人家都還說要讓看大夫的。”張村長道,“不是什麼病吃了這藥丸子就有用。”

“話是這麼說,可這藥便宜啊。村子裡多少人傷寒了,著涼了,都不敢去看大夫,就是自己熬一熬。”村長夫人翻白眼,“這藥便宜,用得起的人也就多。”

村長夫人這麼一琢磨,便認為柳家大房遲早能更好。要是其他人有了這樣的藥方子,極有可能就賣更高的價格,哪裡可能這麼便宜。

好在尋常人傷寒了,很少去找大夫看的,這些藥丸子、枇杷膏倒也沒有影響到那些醫館的生意。

鎮子上的一家醫館從柳玉蓮這邊拿了方子之後就開始製作藥,柳玉蓮沒有收藥方子的錢,就是要讓醫館薄利多銷。醫館的大夫也不是那等子惡人,既然這些所謂的感冒藥、止咳糖漿用的藥不貴,那麼他們也就便宜一點賣。

醫館的人製作的藥沒有柳玉蓮的好,但藥效也是夠了。

那家醫院也懂得推銷,加上大夫時常出診,也就能讓更多人知道這些藥物。

不過這都不是柳玉蓮關心的事情,柳玉蓮正琢磨著是不是得去地裡瞧瞧。就聽見院子裡的聲響,小侄女在玩耍的時候撞倒了水桶。

古代的木質水桶比較重,不是後世的塑料水桶。

柳玉蓮出院子的時候,謝婆子已經把小柳佳抱了起來。

“姑娘。”謝婆子見到柳玉蓮,忙道,“囡囡就是摔倒了,得換一身衣服,都濕了。”

“換身衣服就是。”好在有人看顧著小侄女,要是小侄女直接頭朝著水桶裡,那可就不好了。

為了防止家裡的小孩掉井裡,還特意弄了井蓋。

小孩子是一種非常神奇的生物,誰也不知道這些小孩子能做出多少驚人的舉動。大人以為沒有危險的地方,對於小孩子可能就是危險的存在。

一個小小的水桶,也可能要了一個孩子的性命。

“囡囡鬨騰,總得時不時盯著。”柳玉蓮感慨,哪怕是走開一刻鐘都不好,一刻鐘的時間就能發生不少事情。

“這還好了。”謝婆子不覺得辛苦,她不願意上桌吃飯,但她吃的也不差,“現在比不得以前,能多顧著一點就多顧著一點。”

謝婆子想著家裡有不少活,比如洗衣之類的,柳母也是讓人過來洗的,倒不用謝婆子去洗。

家裡這麼多人的衣服,哪裡好讓謝婆子又做飯又洗衣服,還要打掃衛生,照看小孩子。柳母也有照看小孩子,家裡人就這些,曾經的侯夫人侯爺都得做事。

柳玉蓮看著小侄女,小侄女還一臉很開心的樣子,小侄女根本就不知道危險。

像他們家原本是富貴人家,習慣了下人們的伺候,他們做一些瑣碎的事情就沒有那麼周全。

好在小侄女隻是撞了水桶,不是一頭栽進去。隻不過這一件事情也提醒了柳玉蓮,那就是還得買幾個下人才好。

在柳玉蓮給小侄女換好衣服之後,柳玉蓮就跟柳母說了。

“尋常人家不都那麼過的嗎?”柳母歎息,“就是我們這些人受不住苦,做不了這些事情。”

柳母想著家裡就那麼一點銀子,要是再買人,到時候都住在鎮子上,開銷更大。這裡裡外外都要花錢,去哪裡找那麼多錢。

“年後,賣草莓,還能賺到一點。”柳玉蓮道,“繡品賣些,等那些果樹長好了,地裡的莊稼豐收,就不是事。”

“說得輕巧。”柳母拉著柳玉蓮的手,“你這樣,都讓為娘差點懷疑你是不是我的女兒了。”

柳母是真的懷疑過,女兒一下子變了不少,哪怕女兒的小習慣還是那樣,她還是憂心。在富貴生活和女兒之間,她當然選擇女兒。

苦就苦一點,正好讓兒子、孫子多一些磨練,苦幾年,慢慢地就會好。

“娘。”柳玉蓮曾經就想這些人會不會有所懷疑,會不會有人知道孩子不是親生的,為了銀子,為了富貴生活,還選擇當什麼都不知道。

“娘知道的。”柳母輕拍女兒的手,不管女兒有什麼機遇,還是女兒以前真的從書上看出那麼多內容。

隻要女兒還是女兒,那麼她這個當母親的就得多護著女兒。

臨過年前幾天,鎮子上出了一件事,有一戶人家帶著死去的女兒堵在醫館前。

第24章 報官

醫館前,那一戶人家就把死去的女兒放在醫館前,就是要醫館賠錢。說女兒吃了醫館的藥死了,說女兒如何如何能乾事情,多麼孝順,說他們多麼疼愛這個女兒。

施大夫一瞧,就知道這一戶人家是為了什麼。

那個小孩子長得十分瘦弱,比同齡人小很多。再看小孩子的手,那麼粗糙的手,必定沒有少做事情。

有的人家重男輕女,就把女兒當作賠錢貨,根本就沒有用心照顧女兒。

大冬天的,天氣冷,有時候被凍死的也是女兒。女兒得到的東西很少,沒少挨凍受餓。

“是不是吃藥死的,報官就是。”施大夫不怕報官,每年死於傷寒的人就不少,大夫本來就不可能治好每一個人。要是那些生病的人請了大夫後沒活成,都找大夫賠錢,那麼這天底下還有誰願意當大夫。

那戶人家沒有想到施大夫說報官,都愣住了。

“你的女兒是餓死的,還是凍死的,查一查就知道了。”施大夫道,“縣衙有仵作,仵作也是懂得一些醫術的,如何?”

“你們……”

“要不要再掀開衣服看看她的手,是不是有青紫的淤痕,你們有沒有打她?”施大夫繼續道。

“她是我的女兒,打她又怎麼了。”那戶人家道,“以前打她,也沒見她怎麼樣,她分明就是你們害死的。”

“報官!要是你們不去報官,繼續來鬨,我替你們報官。”施大夫冷聲道,“你們當你們女兒是賺錢的東西嗎?”

施大夫不喜歡看到彆人過分重男輕女,重男輕女不是不可以,但是太過了,那就不行。這一戶人家對這個女兒非常不好,這才是這個女兒死亡的重要原因。

可這一種原因太過常見,便是到了縣衙,這戶人家也得不到什麼處罰。很多人還能理解這戶人家更重視兒子忽略女兒,在物質條件沒有那麼好的基礎下,當然是先緊著兒子。

“胡說。”那戶人家哪裡願意承認這一點,“你們就是欺負我們有生老病死,要找你們這些大夫。”

那戶人家罵罵咧咧地帶人走了,本來在他們來的時候,醫館就出來幾個武力值似乎很厲害的人。施大夫又說要報官,那戶人家知道無法要到錢,就隻能帶著死去的女兒回去。

“呸,一點用都沒有。”那戶人家就覺得女兒白白死了,也覺得女兒沒用,那麼容易就死了,以後也就不能讓女兒繼續乾活。

施大夫看著周圍圍著的人,一點都不怕這些人以後不過來看病,“近來幾天,不少人都買了感冒藥、止咳糖漿,藥效好不好,也不用我說,你們應該也能感覺到。”

“是,那藥丸子確實挺不錯的,很有用。”

“我兒子吃了藥之後,很快就退燒,額頭沒有那麼熱。”

“小孩子好用,大人也好用,這藥還便宜,挺好的。”⊿思⊿兔⊿在⊿線⊿閱⊿讀⊿

……

有的人用過那些藥,他們便覺得很好。那些藥還便宜,他們也不用擔心他們用不起。這種藥好,那麼他們以後就可能再買這種藥。

施大夫直接解決了這一件事情,沒有讓人把事情鬨到柳家大房那邊。他們這一家醫館又不是一點能力都沒有,都在這個鎮子上開了很多年的醫館,也曾遇見過這一類的情況,他們都知道如何處理才好。

這些無賴就是怕見官,也怕打手。他們看到醫館要報官,醫館還有護衛,他們就不敢多鬨騰。尋常百姓都怕見官,能不見官就不見官。有的無賴能看得出一些人可能跟官府有關係,他們也就不敢多鬨騰。

施大夫認為那些藥丸都很用,醫館靠著賣這些藥,也有一些收入。雖然這些藥的價格低,但是積少成多,還是極為不錯。

柳家二房的人就住在鎮子上,柳延波聽到醫館那邊發生的事情,回到鋪子還跟蘇秋雅說了。

“我記得隨心鋪子那邊也有賣什麼藥丸子。”蘇秋雅之前聽食客說的。

“是。”柳延波點頭,“不過他們開門少。”

柳延波認為大房的人就是吃不了苦,在鎮子上都有鋪子了也不知道做買賣。

“那家醫館的人也是厲害,直接說要見官。”柳延波道,“沒給一文錢。”

“這樣的人就是不能給錢給他們。”蘇秋雅認為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醫館的大夫給治病,大夫又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大夫救不了的話,那些人也不應該多鬨騰,“給了錢的話,他們以後還會來,其他人也會跟著學。”

那些人家重男輕女,讓女孩子在家裡當牛做馬。要是他們知道女孩子死了就能訛詐醫館,那麼其他人不就跟著學,那就又有不少女孩得死於非命。

蘇秋雅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情,她不多去管其他人,卻不代表她就希望看到那樣惡心的事情。

“可不就是這樣。”柳延波點點頭,“好在醫館的人厲害,也解決了。”

“這兩天多買一些肉,我把它們做成臘肉。”蘇秋雅道,“過一段時間也能賣臘肉蒸飯,很香。”

蘇秋雅以前在京城的時候就有那麼做飯,非常香。她想那些尋常百姓不大可能願意花大價錢去吃肉,那麼她就控製好成本,隻要價格不是高得太過離譜,那些人也會買。

這一段時間來,蘇秋雅見鋪子的生意還是不錯。她還做了一些糕點賣,也賣出去。要過年了,不少人家都開始囤貨,平時舍不得買的東西也願意買。

蘇秋雅就是這樣做了不少糕點賣,還讓三房的人挑著去賣。蘇秋雅認為三房也算住在他們隔壁,哪怕二房到了鎮子上,多多少少也給三房一點甜頭,那麼三房必定站在二房這邊,也就不可能跟大房作妖。

至於四房,四房的柳延慶喜歡賭,那他們就不能跟四房的人太過靠近。

“還得買些布,得給你和娘做身新衣,好過年。”蘇秋雅沒有忘記這一點。

“先前不是已經做了新衣了嗎?”柳延波問,“再做的話,是不是不大好?”

“家裡還有做衣服的錢,不用擔心。”蘇秋雅笑著道,“到鎮子後,賺的也多一些。過年,是該多花些錢的。”

蘇秋雅不想把這個年過得太過淒慘,還是希望一家人能過得舒服一些。

“行。”柳延波哪裡能說不行,妻子為他為他娘考慮,他當然得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