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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月光 懷南小山 4476 字 6個月前

吧樓下看見玻璃窗裡熟悉的人影,急匆匆就衝進來了。

“你離婚是真的假的?”秦灃急切詢問,轉頭又說,“不對先不說這個,你媽說你高中時候被欺負,她還沒問明白你就跑了,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啊,什麼被欺負……”秦見月被他接二連三的問題搞得有點恍惚,抓抓頭發,“噢,你說那個啊,都過去這麼久了,重要嗎?”

她端杯繼續飲酒。

“你怎麼不跟你哥說?”秦灃把她的酒杯撞到旁邊去。

她嘟囔說:“跟你說有什麼用,你在外地打工,怎麼幫我解決啊?”

“看來是真的了?你好好給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秦見月皺著眉,撇一下嘴角,看著秦灃:“你想知道?”

“想!”

秦灃看著這瓶瓶罐罐,酒癮也上來了,他不用杯,直接吹瓶。兩三分鐘,就把秦見月的酒全乾掉了。

秦見月稍側過身,看坐在她旁邊的秦灃:“那,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說出去哦。”

“不說,絕對不說!”

“你發誓!”秦見月抓著他的手,揪出他三根手指頭。

“好好好,我發誓!”秦灃怎麼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套話時機,為了真相他豁得出去,立刻有求必應地豎起手指,“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把秦見月的秘密告訴彆人!”

秦見月湊過來,到他耳邊。

秦灃配合地低頭。

她打了個酒嗝,然後,慢吞吞地開口說:“我,我其實以前就好喜歡程榆禮。他……他是我的學長。”

秦灃詫異:“程、程……以前?以前是多以前?你不會高中就……?”

“是的啊,高中開始就那個了。”

秦灃的眼神表示不敢置信,靠了一聲:“老子都不記得我高中喜歡的女的叫什麼了!”

秦見月不理他,自說自話道:“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就是什麼呢……除卻巫山不是雲,你明白吧?如果,如果……如果我沒有嫁給他,我嫁給彆人,那不管是誰,都是將就將就。”

秦灃怒道:“你他娘的喜歡他什麼?小白臉一個!”

“喜歡他,成績好呀。還有……”她歪著腦袋,細細地想,想著想著,嘴角就不自覺翹起來,“好多,好多好多吸引我的地方。他真的很好,白月光知道嗎,算了,你不懂,你不懂……”

“然後呢?接著說!”秦灃戳一下她的腦門,“為什麼被欺負?”

秦見月垂了下腦袋,突然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她站在秦灃跟前。秦灃坐著,看她靠過來。她很小聲對著他耳朵說:“就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有人看到我送他東西,他們覺得我……覺得我不配。就想,教訓教訓我。”

秦見月說著,吸了吸鼻子。手蜷起來,放在秦灃的腿上,犯了錯誤一般,就那麼低著頭呆呆地站著。

“因為他是吧?”秦灃露出果不其然的眼神,“我早就猜到了!我就知道這貨不是什麼好東西!沒跟他結婚壓根就不會有這些破事兒!”

他又看一眼委屈巴巴的秦見月,拎她衣襟,“秦見月,你給我支棱起來!彆跟我在這兒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像不像話!”

秦見月好無辜,她被那截衣領勒得脖子都疼,嗷了聲,推開他的手:“我沒有要死要活。我就是心裡有一點點不舒服。我剛剛離婚,媽媽也讓我不舒服,我喝一點酒都不可以嗎?”

秦灃拉她走,她不答應。

秦灃把人扛起來,走出去,扔進他的車後座。

秦見月趴座位上,“哥哥。”

“乾什麼?安分點。”

“唔,好的。”

秦灃開車上路,帶點火氣,油門都踩得起飛。又過一會兒,後邊傳來幽幽的:“哥哥。”

“又乾什麼?!”

“不要說出去,你不會說出去的吧?”

“你給我閉嘴!”秦灃凶她一句,秦見月被嚇得收了聲。

暮色之中,她倚著車窗沉沉睡去。又沒道理地忽一下驚醒,接著繼續睡去。睡一個好覺,做一個與他無關的夢,對她來說都好困難。

-

程榆禮近來讓自己忙碌了一些。

一旦投身進某一件事,就不會無效地消耗情緒。隻不過偶爾也會走一走神。

譬如開會輪不到他發言,他坐在會議桌的後排,凝神盯著婚戒發呆。

他沒有摘下已經戴習慣的戒指,也沒告訴任何人離婚這回事。

他不是將私生活廣而告之的人,如果有人來問,便順其自然地揭曉。沒有,那就順其自然地掖著。

看著看著就變恍惚。直到後門被打開,有人側身進來。程榆禮瞥過去,是阿賓。

工作上麵的事務多半私密,需要嚴防。程榆禮上回辭退了一個小姑娘,後來也沒花這多餘的時間再去挑挑揀揀,叫來身邊親信來給他做助理。

阿賓小聲說:“程先生,外麵有個男人說要見您,看起來像鬨事的。”

他問:“什麼人?”

“說是姓秦,可能是太太的親眷。”

程榆禮看一眼手表:“讓他等一會兒,我馬上來。”

阿賓應了聲,將要走。

叫住阿賓,程榆禮又補充說:“招待一下。”

“好的,好的。”

開完會,程榆禮去宴客廳見秦灃。

秦灃正捧著上好的茶,喜滋滋在喝。程榆禮邁步進門,看他一眼,遙遙站在門邊,喊了聲:“哥。”

他穿件黑色襯衣,邁開長腿往裡麵緩步走。

剛還在悠閒品茶的秦灃,一見程榆禮過來,旋即摔了茶盅,起身大跨過去。他迎過去姿態氣勢洶洶。

程榆禮看一眼被扔在地毯上的茶杯,頓住腳步。

下一秒,拳頭就猝不及防地揮在了他的臉上。

“啊!!”突如其來的打鬥讓旁邊兩個禮儀小姐亂了分寸,驚慌大叫一聲。

秦灃衝著程榆禮叫囂著:“好啊,總算敢出來見我了是吧?!”

程榆禮措手不及被撂了一拳,撞倒在旁邊的牆麵。他緊緊皺眉,扶著唇角,覺得牙縫間有血腥味湧出。眼前是混沌的色彩,烏黑的畫麵裡滲透著一點僅存的光。

跟在後麵的阿賓見狀,趕緊過去扶他:“程總,您沒事吧?”

而後,瘦弱的阿賓一下被扯開。秦灃攥著程榆禮一絲不苟的衣領——

“好你個白月光?!要不是你月月會變成今天這樣嗎?啊?!”

他說著,不等程榆禮站穩,又是一拳重重地落下。是發了狠的報複,下手一點不輕。很快,男人乾淨的唇邊現出一片烏青,嘴角似有血液溢出。

“要不是你她會讓人欺負嗎?要不是你她會生病嗎?!”

熨帖的襯衣領口被秦灃扯出褶皺,程榆禮扶著旁邊的花架正要起來。

站在一旁的小姑娘還是想方設法上前幫忙勸了一下,秦灃置若罔聞,又一抬臂,把倆人嚇得閃到牆角。他兩隻手緊緊擰住男人整潔的衣襟,咬牙切齒說:

“程榆禮,老子他媽的殺了你的心都有了!!”

見拎著電棍跑過來的後勤人員,程榆禮趕忙抬手,衝兩個保安壓了壓指,讓彆怠慢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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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聽弦斷丶斷那三千癡纏 40瓶;陸啦啦嚕。 10瓶;舒菲 5瓶;回甘、LostStars 2瓶;遲、ssss343、45301432 1瓶

謝謝大家啦!

? 第 51 章

看在程榆禮好歹也當過一陣子他妹夫的份兒上, 秦灃很給麵子地隻揍了他兩拳。他自認為表現得已經非常收斂。

氣沒出完,也隻能到這兒了。放開程榆禮,秦灃罵了一句“道貌岸然!”, 又轉頭瞪一圈圍觀群眾, “閃開。”□思□兔□在□線□閱□讀□

他收了拳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程榆禮眼前還有些花, 他又低低說了聲:“你等一下,我們談談。”

饒是想留住他, 有太多話要問, 但秦灃步子一下沒停。

他用氣勢十足的背影衝著程榆禮:“老子跟你沒什麼可談的!沒挨夠打就直說!”

礙於姿態落魄,程榆禮不便追出去, 湊到阿賓耳邊說了句什麼, 便撚著旁人遞過來的潔淨紙巾去了趟洗手間。

阿賓跑得飛快,沒趕上同一趟電梯, 等追上人高馬大的秦灃。秦灃已經在公司門口不齒地“呸”了一聲。

“秦先生,留步, 秦先生!”

“管好你們家程總,叫他少禍害人家小姑娘!你們程家高貴,我們攀不起!今後不會再來了!”

秦灃指著公司大樓, 扯著嗓吼了最後這麼一句。

阿賓納悶地摳摳臉頰, “秦、秦先生……”

“彆喊秦先生了, 我不配!”

不明就裡的阿賓很是鬱悶, 他怔怔望著秦灃離去背影, 沒敢追上去。

秦灃來去自如, 風風火火。這一出結束, 公司上下都知道程太太娘家人來鬨事了。你一句我一句, 開始傳事件的始終。

“什麼情況, 程總該不會是離婚了吧?我總感覺他一陣心情不大好。”

“不至於吧,我看他還戴著戒指。可能是吵架?”

“你聽那男人剛剛說的什麼,我們攀不起?這意思不就是說?嗯?”

“確實,要是小吵小鬨不至於娘家人出麵吧?”

“聽他那個意思,還是程總做錯了?該不會是——外麵有人了?”

“天啊,道貌岸然。對上了對上了!完全看不出來程總是那種人啊,新寵是誰啊?”

阿賓聽見了,厲聲斥了一句:“去去去,在這嚼什麼舌頭?!”

程榆禮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傷口,獨自坐在辦公室,他乏力地支著額,淩亂的衣襟被重新疊好,紊亂的思緒卻如何也整理不清。心中鬱結,聽完阿賓的轉述,他一聲不吭地合眼。嘴角還有幾分火辣辣的刺痛感。

沉%e5%90%9f許久,程榆禮開口問阿賓:“他剛才說什麼,你還記得嗎?”

阿賓想了想:“你們程家高貴,我們攀不起……?”

“不是這句。”

“好你個白月光……”

程榆禮輕輕蹙眉,搖一搖頭。他想說什麼,又咽回去,終是沒有再多談私事。

這天的鬨劇就這麼不動聲色地平息了,程榆禮沒再追究,他忙完手頭的一些事情就回到家裡。

住處又換了一個,公司在南嶺街,程榆禮就在附近拿下來一套公寓,很小,恢複往日他的生活習慣,平淡而清廉。

回到獨身的生活,起初沒覺得有什麼。就像她並不走遠,隻是去朋友那裡借住幾天,回娘家清淨一陣,或是因為工作在錄製現場過夜。久了,慢慢膨脹的失落感是從缺少開始的。

在桌前進食,缺少一個對坐的身影,哪怕他們平日吃飯很少交流。

觀影,缺少一個吐槽的聲音。睡覺,習慣性放兩個枕頭。缺少一個同床共枕的人。

連狗狗都變得沉寂乖巧很多,不知道它安靜趴在飄窗上時,是不是在思念她的氣味和體溫。

程榆禮看著鏡子裡他憔悴的樣子,輕按一下受傷的臉頰,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