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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月光 懷南小山 4529 字 6個月前

秦見月訕訕說:“也沒有到摧毀那麼嚴重吧。”

他說:“如果我真的抹殺掉你的價值,在我看來同等嚴重。”

眼裡有一點點熱氣,她斂了眸,又小心地問:“那……假如某一天,我不想再唱戲了呢?”

程榆禮淡淡一笑:“你不會的。”

他用篤定的語氣中斷她的一切假設。

秦見月再沒有話說,啞然扭頭到一邊,看電影去。有時自己都忘了,她那不起眼的英雄夢想,也該被成全。

他怎麼會這樣懂呢?犯規的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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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文藝片,看得人直打盹,總算熬到了片尾,秦見月迫不及待往臥室跑:“終於結束了,我要去看流星雨。”

眼看就要到點,她坐在臥室一整麵牆的玻璃窗前,過癮地望著外麵的青山。在夜幕之下,呆呆靜坐等候。心裡乍現一大堆願望,回頭去想又覺得統統無趣,再挨個篩選,挑挑揀揀還是沒想到什麼合適的。

這心理鬥爭做得她都快急眼了。

很久之後,程榆禮進門,帶來一股煙草氣味:“就打算在那兒坐一晚上?”

秦見月回頭看他一眼,不知廉恥的男人沒有穿上衣,程榆禮手插在褲兜裡邁步過來,邀請道:“乾點兒彆的?”

秦見月被挑起下巴,她執拗地躲開他的手指:“萬一那一會兒,流星就過去了。抱憾終身。”

“怕看不到?”

“嗯。”

過會兒,他說:“想到一個法子。”

秦見月被從沙發上拎起來,很快她栽倒在床上,是仰躺的姿態,後背貼著他的%e8%83%b8膛。

“就這樣,躺在我身上。”程榆禮的手掌輕輕握著她的側腰。

秦見月心尖打著顫,耳廓變了色:“好奇怪呀。”

他輕緩地笑一聲:“交.配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你……一定要現在交流這個嗎?”

程榆禮莞爾,他抻開五指,牢牢緊緊扣住她的:“take it easy.”

秦見月放棄了繃緊她早就酥軟的雙腿,被他曲起的膝蓋撐開。不知多久,夜空流星群閃過,一整片玄妙的亮色鋪陳在空中,乘著顛簸的舟,她在奇妙的感知裡看著他們飛逝在天際。

他微微掀起眼皮,一同看到,啞著聲音道:“許願吧。”

“……嗯。”

秦見月閉上眼。

是還願。

作者有話說:

這麼具體,我會帶壞小朋友嗎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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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 第 27 章

程榆禮不是那種欲望強烈的人, 當然了,欲望這類抽象的東西,很難具體到一個特定的量上麵。秦見月隻能以自己為參照, 得出他相對而言很清心寡欲這樣一個結論。

他們的床.事發生得並不密集頻繁。就像他抽空做的那些事情裡麵的其中一件那樣。不勞他的神, 也不太會讓他抓心撓肝地期待。

往往表現為:既然今夜無所事事,我們做.愛吧。

什麼一夜七次郎, 騙人的。他為了作息規律,每次都把結束時間控製得很嚴格。

好像在這場歡愛裡, 放任沉溺、極致縱情的隻有她自己。

側舟山的流星雨持續了半小時有餘, 停歇下來時,夜空寂寂。秦見月問他:“你在想什麼啊?”

程榆禮閉著眼:“想你為什麼看起來意猶未儘。”

“……”

他掀開眼皮, 用手指順著她的發, 半天才順到底部的梢:“怎麼把頭發留這麼長?”

秦見月沒什麼力氣,翕動著嘴唇輕飄飄開口說:“以前上學的時候流行一句話:待我長發及腰, 少年娶我可好。”

他笑了:“看來那位張同學是沒福氣了。”

搞得她想了半天誰是張同學。

程榆禮的腦子裡過了幾件事,他忽而想起什麼, 起身要出去。

懷抱一下落了空,秦見月著急問:“你去哪兒?”

他慢悠悠套上一條褲子,背對她說:“想起來有幾個文件要處理一下。”

“……好吧。”

秦見月這麼說著, 側身要睡, 忽然也想到了什麼。書房……

她霎時坐起來, 腳步邁得比他更快, 著急忙慌地衝到程榆禮前麵, 衝進書房, 把她還沒關機的筆記本電腦“啪”的一下闔上。

這聲音, 欲蓋彌彰的響亮。

程榆禮步子頓在房間門口。他輕愣過後, 又邁步往前, %e8%83%b8膛抵住秦見月的後背,一下把她鎖在桌沿與手臂之間。

“秦見月,你再這樣我要鬨了。”慢慢悠悠的聲音,似笑非笑貼她的耳,“到底跟我有什麼秘密?”

做賊心虛的秦見月這下被牢牢鉗製住。

“我……”

簡直不容商榷,惡劣的男人說鬨就鬨。一隻寬大的手掌將她握住,輕輕鬆鬆就擒住兩邊。

“嗯?”

秦見月不由躬身,虛懸的指按在桌麵上,找到一個疲軟身體的支撐點:“程榆禮,我發現你……”

“發現我什麼?”他的力道遊刃有餘。

她的聲音沙啞地顫著:“你有的時候……”

“有的時候?”

“還蠻陰險的。”

他的嘴唇抵在她的耳後,不置可否地輕笑一聲:“你今天親我了嗎?”

秦見月側過臉,捕捉到身後男人的嘴唇,飛快地輕碰了一下:“好了,親了。”

顯然沒什麼誠意,但程榆禮滿足地一笑。

最終,他玩夠了,輕輕地拍一下她的小腹,大度道:“忙吧。”

程榆禮說完,便轉身去書架上取了兩本專業書籍。

秦見月的心頭還在小鹿亂撞,他倒是非常閒雲野鶴地拎著書出去了。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隻是她最近在寫一個新劇,為了孟貞上回提到的那個電視節目做準備。

不想給他看原因有二,一是第一反應,對自己創作出來的東西不自信,二是因為沒有定稿,亂七八糟的提綱草稿全在上麵,他也看不懂。

倒也不是沒有好好解釋的打算。

可是剛剛他那副樣子看起來,哪裡是想知道答案?分明就是為了耍人嘛!

-

程榆禮辭職那天,機房裡一位工程師叫袁毅的,說要請他吃飯。很多年的交情,程榆禮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要帶見月一塊兒去,但程榆禮提前跟秦見月說了這回事,秦見月倒是沒給出明確答複,她隻說有可能時間衝突,沒法兒過去。

當天晚上,程榆禮在約定的飯店門口給她打電話,估計她人是在台上,一通電話也沒接到。

程榆禮給她發了則消息:幾點結束?我叫人去接你。

秦見月好半天才回來一個:有一點事,你不要來,我現在不在戲館。

秦見月:回頭給你解釋。

程榆禮也沒再問,發了一個字:嗯。

他把手機揣進兜裡,抬頭便看到袁毅的車停在門口,夫婦二人從車上下來,袁毅推一下眼鏡,衝程榆禮招手。

“老程,抱歉抱歉路上堵車遲了一點,”袁毅一邊走過來,一邊衝他打招呼,“怎麼不進去坐。”

程榆禮微微笑說:“這不是也不知道你定了哪一桌。”

袁毅旁邊的女人也向他溫和笑著。他介紹:“這我媳婦兒。”

夫妻二人都戴著眼鏡,斯斯文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好。”他點著頭示意,“程榆禮。”

袁毅問:“你們家那位呢?”

“估計還在加班。”說到這,他把手機拿出來又粗略看一眼,沒有消息。

他們進包間落座。

程榆禮不喝酒,他覺得店裡最好喝的是加一片青檸的免費茶水。端著茶杯,細細淺酌。他這靜謐平和的茗茶姿態,兩三分鐘就把這飯店包間便成了某處高雅會所。

對麵的袁毅正在試圖不動聲色地為自己滿上二鍋頭,他旁邊的妻子黃一潔本來低頭玩手機,猛然瞄到,一巴掌拍在袁毅的手臂上:“要死啊你!”

袁毅手一顫,濺出來幾滴,訕笑說:“我錯了我錯了。”

程榆禮看笑。

袁毅問他:“你老婆也這麼管你嗎?”

他微微挑眉:“我不喝酒。”

“差點兒都忘了,這麼多年還這麼自律呢。”

袁毅是程榆禮的大學兼研究生同學,他是非常典型的工科男,除了袁毅以外,程榆禮在大學結交認識的人幾乎都是學術型的知識分子。

這樣的人在日常生活裡很少去探索交際的技巧,無論是和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的想法通常簡單。甚至簡單過了頭的,也不乏很多直率到喪失了和人打交道的能力——所謂情商。

但不得不承認,確實在那幾年,程榆禮被這樣一類人包圍著,感受到一種很不一樣的,鮮活向上的衝勁。

他自小生長的那個圈子,不斷在鶯鶯燕燕、酒綠燈紅裡兜轉,他的自我意誌被侵蝕。而他任由侵蝕,早就習以為常。

因為在他生活的那個階層裡,各路子弟皆是如此。

直到某一天突然意識到,或許也是可以不一樣的。

他很喜歡在象牙塔裡那幾年的簡單。不再被刻意吹捧,因為一些外在的因素被眾星拱月,因為一些利益關係而為人棋子。

脫離掉家庭帶給他的這些種種,當他不再是程乾的孫子,程家的二公子,他的成長環境從身上剝離,程榆禮真正地領會到,各憑學術的能力被賞識的那種珍貴和動人。

和袁毅一起在教室裡畫圖,到淩晨。畫出他們第一架虛擬的戰鬥機。深受二次元影響的袁毅“哦豁”了一聲:塔塔開!

程榆禮看著他滿麵紅光的樣子,淡淡一笑:還不是時候。

袁毅如願以償地眯上了他的二鍋頭,犀利地問他:“還會做這行嗎?”

程榆禮用筷子加了一個冰塊堆裡的荔枝,又墊了兩張紙巾,將殼擠開:“應該。”

“現在不一樣了,要養家。”袁毅意味深長地說。

養家這個詞確實容易讓話題便沉重。但並不會讓程榆禮變沉重。無論什麼行業,能在一個行業做到頂端的人,都不會存在錢財方麵的壓力。

他輕淡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欸,我好像還沒見過你媳婦兒長什麼樣,也沒怎麼聽你提起過。”

他微笑說:“沒提過嗎?”想了想,又道:“她挺好的。”

程榆禮說到這裡,剝水果的手自行頓了頓。不知為何,他每每想到見月,形容詞都變得匱乏,幾乎總是是以“合適”這個萬能回答來應付。

而再深刻、再細膩的描述,一時間卻湊不出了。

荔枝被丟進小碗裡,他突然不想吃了。撚來一張乾淨的紙,慢條斯理地擦拭修長的指。程榆禮開口道:“說說你們的事。”

袁毅說:“我倆呀,我倆也是去年才好上的。”他不懷好意拱了拱身旁妻子,“你問她怎麼回事兒?”

黃一潔說:“每次都叫我說,我說你這人鬼點子可真夠多的。”

程榆禮麵上帶著淡笑,視線在鬥嘴的二人間流轉。

袁毅說:“你還記得吧,我大學時候跟你說有個妹子跟我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