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臉上的血跡擦乾淨,俯下`身在他的冰冷的唇上輕輕印了一%e5%90%bb:“隻要你好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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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柳如風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救治,裴鳳慕雖然還沒有醒,後但後期隻要安心調理,就能慢慢康複。
定王也在這期間,將徐、季兩家餘孽一網打儘。
趙昭將季衡和徐錦嫿合葬在了一處幽靜的半山腰,還在墓周邊種了很多徐錦嫿喜歡的花,他們再也不會被任何人打擾了。
趙昭上了三炷香,拎著籃子就要走,正巧碰見一名白衣女子,佝僂著背。
待人走近了,趙昭吃驚地看著滿頭白發的,仿佛老了十多歲的人:“周…”
周姨娘抬起愁眉苦眼,看了她一眼,屈了屈膝:“大夫人好。”
“不,我已經不是了。”趙昭扶她過去,“你…節哀。”
周姨娘緩慢地點點頭,如行將朽木之人:“孽,都是孽。”
當初若是她不那麼軟弱,是不是季衡就不會被老夫人強硬地抱走,成為她的傀儡,害他兄弟不是兄弟,母親不是母親地過了那麼多年,也不會行差踏錯,最後連命都沒了。
“都是我的錯。”她頭靠在墓碑上,哭得肝腸寸斷。
趙昭歎了口氣,季衡是心偏了,他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回頭的。
她提著籃子下山,山下還有等著她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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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一座氣派的府邸裡,
柳如風收了搭在裴鳳慕腕上的手,自得地笑了笑:“這都能化險為夷,我可真是個天才啊。”
一低頭,看見末沫內八地站在一旁,仰著圓圓的臉,眨巴著大眼睛看他。
柳如風心都要化了,拍拍她的頭:“末沫乖,你好好守著,你爹估計一會兒就醒了。”
他把末沫抱到了床上,跟個吉祥物似的放在裴鳳慕身邊,“彆亂動啊,壓壞了你爹,你娘回來該罵你了。”
末沫乖乖地點點頭:“我不亂動。”
看見柳如風出去,她的注意力便又集中到了裴鳳慕臉上。
她歪歪頭,大家都說他是她爹,末沫不明白。
他不是叔叔嗎?怎麼就成了她爹?
彆人家的爹從小就在一起,他為什麼才出現?
“你快醒醒好不好。”肥嘟嘟的手指戳了戳裴鳳慕的臉。
忽然,他的眼皮動了動。
完了,末沫嚇愣了,她是不是亂動戳壞了他。
不要。
她才剛有爹!
末沫一撇嘴,眼裡的水氣就漫了上來,眼瞅就要掉金豆子。
裴鳳慕緩緩張開了眼,望著大大的淚珠掛在眼睫上的末沫虛弱地笑了笑。
“叔叔?”
“乖,叫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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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後,攝政王大婚,冠蓋雲集,盛況空前。此等架勢,恐怕隻有末沫長大,否則近幾十年無人能出其右。
還不等大家反應過來,攝政王就上書自請就藩,皇上再三挽留,奈何王爺心意已決,隻能應允。
“舅舅心裡隻有你們母女,根本沒有朕。”葉白對懷裡的末沫抱怨道。
不同於葉白的愁眉苦臉,末沫如今有了爹,還有了表哥和很多疼她的怪叔叔,天天高興壞了。
“不許說我父王的壞話。”末沫伸手扯葉白的臉。
裴鳳慕今天正好看到這一幕,皺著眉頭把女兒從葉白懷裡抱出來:“末沫,不得無禮。”刀子般的眼掃視葉白,“皇上贖罪。”
他嘴上說得客氣,眼裡可是明晃晃寫著不滿,誰都知道王爺把女兒寵得都快上天了,彆人抱一下都不願意。
葉白不滿地托著下巴,舅舅都要走了,自己抱一下小表妹怎麼了,真小氣。
“舅母呢?”
還不等裴鳳慕說話,末沫就搶先開口:“娘今天又沒起來。”
“咳咳。”裴鳳慕清了清嗓子,“末沫不許瞎說,小心我告訴你娘。”
葉白已經通人事了,看裴鳳慕不自在的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他一張俊臉頓時紅了。
末沫摟著他爹的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哀哀地戳著他:“父王,不要嘛。”
昨晚昭昭受不住了,也是摟著他脖子一個勁兒地蹭著說“不要”,這對母女真的是能要他的命。
裴鳳慕轉身抱著末沫就走,嘴裡還諄諄教導:“末沫,以後隻能和爹撒嬌,不許和彆人這樣。”
“為什麼?娘就經常和父王撒嬌。”末沫不乾。
“我們是夫妻,當然可以。”
“那末沫以後也跟自己的夫君撒嬌。”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裴鳳慕仿佛被雷劈了站在當下,他有種想砍點什麼的衝動,“不,你隻能和爹撒嬌。”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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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廣西的王府內,四歲的末沫抬頭看著樹上金燦燦的芒果,擦了擦嘴角。
“末沫,你又打那芒果的主意呢,真是個小饞貓。”趙昭漫步而來。
末沫高興地撲入趙昭的懷裡:“娘,你可回來了。”
如今趙昭在廣西專門開了供女子學習繡樣的繡院,未婚的女子可以去,守寡、離異的女子也可以去學一門手藝養活自己。
繡院學費全免,還包吃住,才開半年已經準備要開第二家了,趙昭這幾天就在忙這事。
裴鳳慕的確做到了他當初的所有承諾,全力支持趙昭去做她想做的事。
“娘,末沫沒有饞,芒果給梅姨,她懷了小寶寶。”末沫邊流口水邊說。
趙昭抱起她,拿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笑道:“你梅姨現在吃不了這個,她吃什麼都吐。”
末沫皺了眉:“竹叔叔,討厭。”
趙昭不解,往上抱了抱末沫,如今她抱末沫是越來越吃力了:“他那麼疼你,你為什麼討厭他?”
“梅姨說的,不舒服,都怪竹叔叔。”
“噗嗤!”趙昭笑了出來,結果手沒抱穩,眼瞅著就要倒。
後背一暖,一雙堅實的手臂穩穩地圈住了母女倆。
“不是說讓你少抱孩子嗎?”
“還不都怪你們,一個個縱著她吃喝。”趙昭乜了他一眼,索性鬆開手,末沫從善如流地爬到了他爹的懷裡。
“是是是,都怪我,以後我都聽你的。”
裴鳳慕笑著看低頭親了親趙昭的額頭,又香了女兒的臉頰。
趙昭溫順地靠在他的%e8%83%b8膛,末沫緊緊摟著裴鳳慕的脖子,一家三口站在溢著甜香的芒果樹下,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漸漸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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