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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入懷 老頑彤 4425 字 6個月前

的愛,不會和她一樣。

沒有爹爹也沒事,娘會連同他的一份一起疼你的!

淺金色的光暈好似一層薄紗罩在趙昭身上,她美得如此特彆,金色的眼瞼好似普度眾生的神佛,天然帶著慈悲,沈師傅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鬆了,生怕驚擾了這幅靜謐的畫麵。

~

京城,地牢內。

趙暚和趙夫人蓬頭垢麵,身穿囚服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旁邊屋子不停傳來鞭笞聲,還有趙大人從未停止的哀嚎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的動靜終於停下來,又過一會兒,鐵門打開,裴鳳慕一身墨色五爪金龍蟒袍,頭戴金冠,輕描淡寫地出來,若不是渾身濃鬱的血腥味和陰冷的氣場,光看風度誰也不會想到剛剛在裡麵施刑的人竟然是他。

聽竹命人端上水來,裴鳳慕盥了手,清水瞬間變為血水,他用帕子擦手,鳳眸冷睨憔悴狼狽的母女倆:“現在肯說實話了嗎?”

原來他一直認錯了人!

真是可笑,要不是平反後,真正的趙暚背著家裡人找到他重提舊事,他如今還被蒙在鼓裡。

趙昭,是她。

竟然是她!

不,果然是她!

裴鳳慕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知道這個消息時的心情了,隻是再回想曾經的重重,其實他有很多次都快要戳穿她了,可就跟豬油蒙了心似的從來沒往那裡想

他抬眸看了一眼趙暚,明明長大後,她們兩個一點都不像。

趙暚滿眼的精明算計,眼睛長而%e5%aa%9a,總愛斜著眼看人,過於活份的眼神令人生厭。

何止不像,簡直有如雲泥之彆。

一直沒看出來的自己真的是瞎了眼!不、不光眼瞎了,心也瞎了。

趙暚發現裴鳳慕一直在看她,恬不知恥地爬到他的腳邊:“裴哥哥,當初退親我是逼不得已的,暚兒從來沒有一刻忘了你!就連衝喜,我都誓死不從!”

她抓住他的靴子,手指爬上他的腿,用身體去蹭他的腿,“都是趙昭,是她主動說願意替我嫁。我一直在柳州為你守節,暚兒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放手。”裴鳳慕低眸,冷漠地看著她。

對上那視線,趙暚心瘋狂地跳動,卻無可自拔地沉迷在裴鳳慕俊美無儔的容顏裡,這般至高無上的男人本該是她的!

“裴哥哥,你不要聽信趙昭說的任何話,她最愛騙人了,你是知道的!”

趙暚不予餘力說著得知了他的死訊,她是多麼地痛不欲生,在柳州恨不得削發為尼,為他當姑子,知道他還活著,她又是多麼地高興。

“裴哥哥,當初伯母最喜歡我了,她還把你們祖傳的翡翠鐲子給了我,她若在天有靈,一定希望我們…”

“住口!”裴鳳慕一腳踢開了她,“你根本不配提我娘,若沒有你們,我娘怎麼會活活氣吐了血!”

趙夫人爬過來抱住捂著肚子的趙暚,大哭:“冤枉啊,當初都是我家老爺逼我們退親的,慕兒,我跟你娘情同姐妹,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暚兒當初真的尋死覓活不同意。你千萬不要聽信趙昭那個小蹄子說的任何話,她為了跟你賣巧討好,什麼話都會說的!”

趙夫人悔得腸子早就青了,誰想到注定的死局竟然被裴鳳慕一手反轉,如今隻能咬定不鬆口,都推到趙昭身上。

裴鳳慕嗤笑道:“好一個情同姐妹,那雙喜抱著孩子投奔你的時候,又是誰要趕儘殺絕?”

因為裴鳳慕一直堅持要找趙昭,雙喜不得已將事情和盤托出,隻是他們沒想到,趙昭根本不是趙暚。

“胡、胡說八道,你、你在說什麼?什麼雙喜,我…我不認識。”在裴鳳慕的銳目下趙夫人開始自亂陣腳,說話結巴,不能認,認了就是死路一條。

“一會兒你就懂了。”裴鳳慕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很快,聽竹就把兩台刑床抬了上來,上麵還沾著鮮血。

趙夫人母女頓時就傻了。

“趙夫人請吧。”裴鳳慕一撩衣袍,坐在太師椅上,眼神冰冷寒涼。

“不不不…”在趙夫人一疊串抗拒聲中,她被強硬地押上了刑床。

“啊!”尖銳的叫聲跟針一樣,刺破了鼓膜。

趙夫人才上去就受不住了,尖聲嚎叫地做得事都招了,包括假意安排雙喜和葉白,實則她指使婆子□□。

“我、我錯了,都是季家…是季家逼我這麼乾的。”死到臨頭還是不忘推卸責任。

趙暚看著裴鳳慕極黑極冷的眼眸,一咬牙又撲了過來:“裴哥哥,那都是爹娘做的事,跟我無關啊!你相信我,隻有我一人對你是真心的!暚兒願意為了你跟趙家斷絕關係,哪怕做個妾都行,暚兒願意一輩子服侍你。”

“暚兒!”這番操作,連趙夫人都看愣了。

裴鳳慕命人把趙暚拉開:“趙暚,彆跟我演戲了,柳州首富家的公子手裡可是有你的貼身小衣,你娘為了要回來,把你妹妹賠給對方的爹。嗬,你對我是真心的?我看你是真心要給我戴綠帽!”

他仿佛在看什麼最醃臢的東西一樣,“彆說那麼多沒用的,我隻問一個問題,趙昭去哪兒了!”

“我沒有!”趙暚被當眾揭穿,裴鳳慕的話就像一個嘴巴子扇得她臉疼,“她去哪兒,我怎麼知道。”

“不說?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裴鳳慕看著她們,緩緩的笑了。

那笑容極美,但在趙家母女眼中,猶如惡鬼。

沒多久,牢房裡就傳出女子的哀嚎聲,兩道聲音比著誰叫得更高。

裴鳳慕卻享受得很,好整以暇地坐在太師椅上:“我再問你們一次,趙昭去哪兒了?”

趙夫人冷汗淋漓,呸了一口血,突然放肆地大笑起來。

“娘?”趙暚懵了,她娘是不是瘋了。

裴鳳慕沉著臉問:“你笑什麼?”

“我笑你被美色迷昏了頭,你不追究舊事,隻一味關心趙昭去了哪兒,你說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原來在你眼裡,趙昭都比不上你的家仇血恨,你不過也是一個貪戀美色的廢物!”趙夫人越來越癲狂,笑到後來聲音尖得恨不得戳破房頂。

“上刑,隻要人有一口氣就行。”

“啊!!!裴鳳慕你不得好死!”

許久,裴鳳慕臉如鍋底般出了牢房:“備馬,回府!”

趙昭究竟去了哪兒,不管天涯海角,他都一定要找到她,抓回來,打斷她的腿,讓她哪裡都去不了!

%e8%83%b8`前的玉佩像一團火,燒向四肢百骸,全身的傷疤又疼又癢,他夾緊馬腹,讓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走一身的腐爛。

曾經的季府已經被燒成一片廢墟,而廣平侯府擴建成了如今的攝政王府,一掃之前的頹敗。

裴鳳慕剛下了馬,孟寒煙就跟女主人似的,抱著暖爐帶著丫鬟從內浩浩蕩蕩地迎了出來:“表哥,你回來了!快進去暖和暖和吧。”

她拉著裴鳳慕的胳膊就把人拽進了正廳裡。

裴鳳慕不著痕跡地抽出手,將鬥篷脫下:“你怎麼來了?”

孟寒煙看著空蕩蕩的手,眼神一暗,抬頭的時候眼裡又是一片柔情:“這不快年下了,我娘說怕你這裡沒個人支應,讓我…來看看。”

說到這裡,她一副小女兒姿態,低下頭,手裡亂揉著帕子。

裴鳳慕卻跟沒看見似的,入了主位坐下,讓人把她特意加的炭盆撤了下去,他覺得太燥了。

“我這裡沒什麼事,有孔姑姑和聽竹在,你還是回去多幫些姨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孟寒煙仰起臉,淚光盈盈地咬著唇道:“表哥是嫌我礙事了嗎?”

她的淚眼隻會讓裴鳳慕徒增煩惱,長指一勾,黑釉茶盞滑到掌心,他垂眸淡淡地道:“你想多了。”

“我沒有!”孟寒煙聲音突然拔高,眼裡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委曲求全,眉梢眼角的哀怨再也藏不住。

如今局勢已定,裴鳳慕卻遲遲不提成婚的事宜,她不得不急,尤其知道“趙暚”果然就是趙昭,要是、要是被表哥找到趙昭,知道當年的事…不行,絕對不行!

“表哥,已經快半年了,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嗎?”

裴鳳慕沉%e5%90%9f不語。

姨母其實已經私下提過很多次了,希望他趕緊和寒煙完婚,如今裴家雖有權勢,但根基太薄,當務之急是要開枝散葉,為裴家往後的家業打下根本。

姨母說得句句在理,字字都是為裴家未來所想,表妹對他一往情深,更有救命之恩,他根本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不娶她。

“徐家餘孽還有季衡都沒有抓獲,亂黨不除,陛下尚且年幼,等大局已定,我才能考慮自己的事。”裴鳳慕手指摩挲著杯沿,垂眸看向熱氣熏騰的茶麵,清楚地映著他皺緊的眉頭和眼裡的不情願。

是的,他沒有理由不這麼做,除了一個趙昭。

孟寒煙的臉唰地就陰沉了下來,如同屋裡的溫度令人不悅:“她就那麼好?”

“什麼?”裴鳳慕終於從進門後第一次抬眼看她了,臉上看不出喜怒。

自從趙昭走後他就這個樣子,好像隻有那個女人才能牽扯他的情緒,為什麼隻要有趙昭在,表哥的眼裡就隻關注她一個,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孟寒煙再也忍耐不住:“那個趙昭就那麼好?表哥,你彆忘了,她姓趙,是趙暚的妹妹,打小就品行敗壞,趙暚都不待見她,還有趙夫人說過的那些話你都忘了嗎?為什麼你從小到大總是對她另眼相看,你當真是被她的美色迷昏了頭嗎?”

裴鳳慕眼神瞬間凍結成冰,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我們的事輪不到你管!”

疏離冷漠的言語猶如一記冰錐刺痛孟寒煙的心,他們是“我們”,那她又是什麼?!

從來都是這樣,裴鳳慕的每次去趙府,不管身邊圍著誰,他的眼睛總是在找人,如果趙昭出來,他才會收回目光。如果趙昭沒出來,他就會一直心不在焉。

孟寒煙看出來,卻覺得他倆根本不可能,隻要趙暚在,趙昭永遠也無法接近裴鳳慕。

那時的她看著隻能躲在角落的趙昭會萌生出一種優越感,起碼她比趙昭強多了,可以光明正大站在表哥身邊,慢慢等機會。

如今終於被她等到了,離成功就差那麼一小步,她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最後一步!

不甘、嫉妒、憤怒、仇恨侵蝕著她的心:“怎麼就不關我的事?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啊。表哥,你忘了我和娘為你吃的那些苦了嗎,你這樣做,瑩表姐在天有靈…”

“寒煙。”裴鳳慕的眼眸不帶一點溫度地落在她身上,孟寒煙隻覺得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脖頸,雙腿發軟,“滾出去,馬上。”

“表哥?!”她努力發出聲音,卻晦澀乾啞,比烏鴉的叫聲還要難聽。

裴鳳慕手指合攏,聽竹趕在裴鳳慕發怒前將孟寒煙拉了出去。

前腳剛踏出了門,屋內就傳來一陣巨響,孟寒煙渾身顫唞,才知道外麵竟是如此的暖和,“怎、怎麼辦,表哥是不是生我氣了?他以後是不是再不理我?!”她一邊抖一邊哭。

聽竹搖搖頭:“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