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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入懷 老頑彤 4444 字 6個月前

確做得不對,怪不得他們生氣。

但過去的,她無力更改,隻能希望以後能慢慢變好。

她不計較地繼續問道:“雙喜姑姑這一路可還順利?”

雙喜仰著下巴看都不看她,拉著少年繞過趙昭,一瘸一拐地走到裴鳳慕身邊:“少爺一直想著大爺,聽說你來到熱河了,一直吵著要來見你。”

趙昭尷尬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三人在一起。

葉白的名字是雙喜取的名字,就是希望能夠為裴鳳瑩洗刷冤屈,還她清白。

因為早產,葉白的身子有些孱弱,這些年來身邊隻有一個雙喜,一直聽她聊裴鳳慕的事,所以在他心裡舅舅比葉燼都親,隻要有機會就想親近親近他。

裴鳳慕雖然心疼這個侄子,但是看著那張臉就怎麼心裡都不舒服,再加上雙喜對趙昭一點都不客氣,他不能斥責雙喜,便隨意聊了幾句,就帶著趙昭回去了。

雙喜明顯露出不讚同的神色,裴鳳慕視而不見。

回到了他們自己的院子,趙昭先去後麵換了身衣服,夏天就是這點不好,動不動就愛出汗,她又愛乾淨,另外裴鳳慕給她做的衣服實在太多了,不換白不換。

屋外的冰鑒送來徐徐涼風,裴鳳慕靠在榻上看著屏風後繞出來的趙昭,一身淺綠色白底的紗裙,如清水芙蓉,看著就涼爽,笑著拉她到榻上一起坐,親手剝了荔枝喂她。

趙昭拾起炕幾上的緙絲扇,皓腕輕搖,這麼久了她還是不習慣裴鳳慕的投喂:“你自己吃就好了。”

裴鳳慕知道她的脾氣,也不廢話,自己吃了,長臂攬住她的腰,將人壓在身下,以口喂了她,事後還不忘調笑她:“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就喜歡我這麼喂你?”

臂下的人早又紅了一張臉,春水眸裡波光瀲灩,拿扇子拍他:“胡說,我沒有,是你不正經。快起來,這樣子成何體統。”

裴鳳慕起了身,又剝了荔枝喂她,這次趙昭老老實實從他手中含了。

喂了五六個,裴鳳慕也不再讓她吃了,荔枝性熱,趙昭底子不好,吃多了對她不好。

叫尋梅端了水盥手,裴鳳慕再度將趙昭拉近懷裡:“雙喜姑姑是我姐姐身邊的人,對我有恩,你要多擔待些。”

窗外簷下的風鈴不時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趙昭乖順地靠在他的%e8%83%b8口:“我知道,我不會介意的。”

裴鳳慕摸摸她的頭,心裡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趙暚原來是這麼可人疼的人嗎?

以前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看錯了她。

忽然聽她問道:“你能跟我說說你姐姐的事嗎?”

裴鳳慕撫摸她頭的手一頓,趙昭仰頭望著他:“我沒彆的意思,隻是好奇,你不想說就罷了。”

她想跟他交心,可也許他還沒有準備好吧。

這是裴鳳慕心裡最隱秘的一塊角落,他無意和任何人分享,反正彆人知道了又如何,他從來不需要同情。

但是看著趙昭小心的眼神,他心口忽然一緊,手抱緊了她:“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當初我姐姐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她宮裡的丫鬟竟然告發說她私通侍衛……

我姐姐一直據理力爭,奈何死無對證,而葉燼雖然表麵上派人調查,心裡卻已經開始懷疑了。姐姐心灰意冷不再申辯,隻求去尼姑庵,與青燈常伴。”

趙昭聽得揪緊了裴鳳慕的衣裳,她能想象到裴鳳瑩當時的無助與絕望。

她曾經如此受寵,與皇上的恩愛一夕之間全部崩塌,那些流言蜚語沒有擊垮她的意誌,但是曾經一心相許的愛人的猜疑才讓她看破紅塵。

那種被心上人誤會又分辨不得的滋味,她可太清楚了。

裴鳳慕卻想不到她這番心思,沉浸在回憶中:“我姐姐失寵,立即就有人參了我爹貪贓枉法,徇私舞弊,他被下了大獄。我們在府裡求告無門,後來就是我姐姐難產,雙喜衝下山來求救,等我和我娘趕到的時候,我姐姐已經…”

說到這裡,他語氣低沉。

裴鳳慕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姐姐躺在床上,從看不出顏色的被褥下伸出的兩隻腳,慘白、僵硬,向外大大地張開。

不,怎麼會是他前幾個月摸著肚子笑得和藹慈祥的姐姐。

後來便是牆倒眾人推,裴家被判流放。

“所以、這些都是季家人乾的?”趙昭不禁聲音發顫。

裴鳳慕冷笑,不光季家,還有徐家、顏家,甚至包括趙家。他猛地坐起身子,掣住趙昭的肩膀,將她拉出懷抱:“我想一人待會兒。”

說罷,他不再看趙昭,徑直走出了房間。

趙昭撐在榻上,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為何明明是盛夏的天,她卻覺得那麼冷,她捂著肚子將自己蜷縮成一團。

聽竹守在書房外頭,聽著房裡越來越大的動靜,恨不得把房都拆了,沒想到裴鳳慕竟然又犯病了。

實在想不通,這次又是誰招了他呢。

這個晚上,裴鳳慕沒有回來,宿在了書房,趙昭沒說什麼。

他不回來也好,有些事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怎麼逃都沒用,趙昭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為什麼,她還是好想他。

摸了摸空蕩蕩的外側床鋪,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身旁有人,趙昭向裡翻了個身,埋進了被子裡。

天蒙蒙亮,她在熟悉的懷抱中醒來,她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你怎麼回來了?”

第62章 第62章

◎哼,姨娘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

裴鳳慕撐著一邊身子, 手指輕撫她的臉龐:“這是我的床,我怎麼不能回來?”

“不是,你不是…你…”趙昭腦子還有些發懵, 臉上被他摸得癢癢的,語無倫次的不知該說什麼好。

裴鳳慕看著從她敞開領口中滑出來的血玉菩薩, 她打了個同心絡子掛著, 伸出手指勾起頸繩。

他昨日走是不怕衝動之下言語也好,舉動也好傷了她, 可孤枕難眠,沒有她在身邊, 身體的不適通通找上了門, 他以為忍忍就過去了,這麼多年了, 他一直這麼過來的。

但嘗過甜頭的人再也受不住那份苦了, 他想她, 抑製不住地想她, 隻有她才能解救他。

乾嘛要出來讓自己受苦。

她本就是他的妻。

趁著夜深人靜他做賊似的悄悄潛回主屋, 看著一條腿騎著被子睡得正香的趙昭, 裴鳳慕氣不打一處來。

她倒是吃好睡好,跟個豬似的!

當場就想將這頭小豬拆腹入肚, 卻在看到她臉上半乾的淚痕時住了手, 將人摟入了懷裡, 低頭深深吸取她的體香,心中暴躁慢慢平複下來。

隻不過現在另外一種暴躁漸漸升起。

趙昭從他的眼中讀懂了, 抱著被子就往後退:“快起吧, 還要去看看你外甥呢, 彆晚了。”

“待會兒再說。”裴鳳慕把人從被子裡挖出來, 磨牙霍霍。

不一會兒,熟悉的哭腔和溫柔的哄聲漸漸傳了出來。

……

趙昭再度醒來時,裴鳳慕已經走了。

看著外麵高高的日頭,趙昭深深地自責,她是真的越來越墮落了。

尋梅服侍她起來:“姑娘可彆怪我,是他不讓我們叫你的。哦,對了,他還讓孫媽媽一直熱著灶子呢,說你何時醒,何時傳膳,現在用嗎?”

趙昭揉了揉發酸的腰,身子很清爽,可見他已經幫她清理過了,赧顏道:“那就端進來吧。”

“他…人呢?”趙昭偷眼掃了一圈屋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是有事出去了。”

尋梅看著趙昭小衣外觸目驚心的印記,忙把外衣給她披上,姑娘這身段可是越來越妖嬈了,她一個女的看了都心慌,也難怪裴鳳慕如此了。

用完了飯,趙昭又讓尋梅挑了幾樣點心,幾匹綢緞,去看望葉白。

葉白的身世可憐,不用裴鳳慕說,她也想多照顧些。

此時葉白正在屋裡看書,雙喜姑姑在一旁做針線。

趙昭讓人把東西放下,笑著對葉白說:“這幾樣點心我吃著不錯,拿來給你嘗嘗,若是你覺得好,明兒我再來送。這幾件料子是你舅舅之前拿回來的,我挑了幾匹顏色,你看看喜歡嗎。”

葉白好像對趙昭很感興趣,大大的眼睛一直看著她,又看看擺出來的幾樣造型彆致的點心,笑著道謝,正要伸手拿,卻被雙喜攔住了。

“白少爺!”為了隱藏身份,雙喜在外一直叫他白少爺。

葉白看了看雙喜,頗有些躊躇地縮回了手,好像挺怕她似的。

雙喜上前客氣又疏離地對趙昭淡淡地笑道:“趙小姐莫怪,你也知道,我們家少爺跟一般人可不同,不能隨便吃彆人送的東西。”她的那雙眼睛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趙昭,接著又道,“還有這些綾羅綢緞也都拿回去吧,少爺用的、穿的都不勞旁人掛心,自有專人打理。”

雙喜這話讓趙昭麵子上有些下不來台,但她還是希望能化解對方的敵意,便指了另外兩匹:“這兩匹是給姑姑的…”

“我一個婆子更是用不著這麼好的。”雙喜收起了笑容,冷冷地地打斷了趙昭的話,竟是半點情麵不給。

熱臉貼了冷屁股,趙昭窘得臉有些紅了:“雙喜姑姑,不要客氣。”

“不是跟你客氣。”雙喜高高在上地揚了揚下巴,“沒什麼事,趙小姐還是請回吧。”

趙昭無奈,離開的時候清清楚楚聽見裡麵雙喜故意嚷嚷了一句“貓哭耗子假慈悲。”

尋梅氣得抱著布匹就要衝進去跟她理論,什麼人嘛,姑娘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她以為她是誰!

趙昭拉住了她:“算了,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其實也怨不得她不領情,趙暚做的那些事,站在裴家人的角度想是很難原諒,隻是大人之間的恩怨何必要牽扯到孩子身上,想到葉白在旁邊不知所措的樣子,趙昭搖了搖頭。

唉,隻能以後再看有沒有其他機會親近親近那個孩子了。

山莊裡鑿了一片頗為遼闊的湖,因遍植荷花便取名碧蓮洲,這一日,趙昭正和尋梅泛舟湖上,她撐著傘,看著尋梅不亦樂乎地在船頭采蓮蓬。

裴鳳慕最近好像事情挺多,總是她睡著了他才回來,她醒來他就不見了。

之前天天膩歪在一起的時候,趙昭嫌棄他,如今見得少,又怪想的。

一個蓮蓬砸到腳邊,尋梅笑著道:“姑娘想什麼呢?”

趙昭不好意思說實話,低頭撿起來道:“想怎麼和葉白他們交好呢。”

最近不管她送什麼給葉白,都會被雙喜姑姑原封不動的退回來,竟是鐵板一塊,踹不動。

尋梅擦擦汗,不高興地道:“管他們做什麼,那個雙喜也太不知好歹,不就仗著有幾分護住的舊情,竟在咱們麵前拿喬做大。要我說,理他們呢,隻要姓裴…他對你好就行了,反正以後也不跟他們過日子。”

趙昭側頭假裝摘荷花掩飾羞澀,嗔道:“你胡說什麼呢!”

尋梅拍拍手,坐到了趙昭對麵:“我才沒有瞎說呢,我這些日子看出來,他對你就真像話本子裡說的那樣,他要是皇上,那姑娘就是紅顏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