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氅,三步並作兩步進來:“聽說你不舒服,怎麼樣,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
顏沁雪柔柔地笑了,放下香囊扶著他的手臂坐起了身:“我沒事,瞧給你急得,現在天還冷著呢,出了汗著了風可怎麼好。”
季徹握著她的手放在掌中:“你沒事就好。”
蕊兒招招手,帶著人都退下了。
顏沁雪順勢依偎進季徹的懷裡:“二爺,最近可是有煩心事?我看你一直往暖房跑。”
季徹頓了頓,拍拍她:“沒有,隻是大嫂不小心弄壞了皇後的那盆鬼蘭,她找我想辦法救治。”
顏沁雪微訝,徐霓羽這是打算做什麼,怎麼事先也沒跟她商量?
這下子她倒是不好開口了,隻得笑道:“那二爺可要多幫幫,暚暚一個寡婦怪不容易的。”
季徹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顏沁雪伸手拈落季徹發頂沾到的花瓣,背著他在指尖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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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趙昭口中知道季徹的反應後,裴鳳慕眼裡一抹玩味的笑意閃過。
“這花我看就連二爺也沒把握,你、你可是答應了到時候讓我離開京城的,你、你不能...”趙昭看了看裴鳳慕,最終還是說了,“你不能不管我。”
“你覺得他辦不到的事,我就能辦到了?”裴鳳慕看她。
趙昭急了:“你若辦不到,那我不是死定了,是你非要進宮的!不進宮就沒這事!”
看她急得眼淚又出來,裴鳳慕覺得有意思:“我知道了。”
什麼就知道了?這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趙昭不明所以,想再多問幾句,他已經叫了聽竹進來,好似要商量什麼事。
裴鳳慕看了她一眼,明顯是要趕人。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趙昭留下這話,就跟兔子似的跑了。
裴鳳慕等她走後,才搖搖頭,吩咐聽竹給葉燼傳個信兒:“告訴他今天是徐霓羽設計陷害我,那又是他兒子,要不要救讓他自己想辦法去。”
哼,這麼貴重的花擺在花房有無人看守,徐霓羽一開始就沒打好主意。
裴鳳慕又交代聽竹仔細查查這些年皇後和季徹之間的往來,越細越好。
“對了,趙家的事查得怎麼樣?”他之前讓聽竹派人去查了這幾年趙家人的動向。
聽竹麵有難色。
“沒打聽出來?”裴鳳慕瞥了一眼。
聽竹搖頭,相反是打聽出來太多事了,恐怕沒一件是裴鳳慕愛聽的。
自從和裴家退了親,趙家消停了一年就開始大張旗鼓給趙暚相看,一方麵是趙暚年紀到了,更重要是趙暚不老實,甚至還鬨出跟人私奔的醜事,嚇壞了趙夫人。
對方是個長相俊俏的富商之子,要不是趙夫人發現不對攔了下來,還賠了個庶女給富商,趙暚的名聲早就壞了。
“賠了哪個?”裴鳳慕問道。
“排行第七的那個。”
竟然賠了個最小的。
“排行第六的那個呢?”裴鳳慕無意間掏出梅花絡子在手裡把玩,趙家幾個女兒裡麵最好看的就是她。
“說是得了惡疾,送回了趙夫人娘家的莊子上了。”
惡疾?裴鳳慕將絡子扣在桌麵上:“派人去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聽竹不明白為何裴鳳慕要查這個六姑娘,難不成倆人有過節?
裴鳳慕低頭嗤笑,看這些日子趙暚的所作所為也不難猜不出這幾年她做出的這些破事,她要是本本分分的,反倒不是她了。
隻是比起趙暚,他心裡更想知道趙昭如何了。
腦海裡浮現一雙雨霧般的杏眸,高興、不高興的時候都愛哭,不知為何,腦海中的人慢慢長大,盈盈水眸靜靜地看著他,眼角滑落一滴淚。
一個念頭快速飛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42章 第42章
◎唉,姨娘又折騰◎
兩天後, 聽竹雖然沒帶來趙家的消息,卻帶了一條出乎意料的消息。
“你說季晏堂對趙暚?”裴鳳慕躺在搖椅上,揉著額頭眉頭擰在一起, 他昨夜又頭疼了一宿。
聽竹就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每隔一陣子, 裴鳳慕就會整個人變得格外暴戾,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接近他,一個不好會有性命之憂。
聽竹點頭:“主子, 要不要服一劑藥?”
這藥是柳如風專門為解除裴鳳慕體內餘毒所製。
聽竹卻覺得柳如風沒有半點真材實料,不然為何這藥服到後麵效果就越來越弱。
裴鳳慕覺得從窗柩射進來的陽光格外刺眼, 讓聽竹把簾子拉上, 這才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服下了藥,聽竹也把他們的人打聽到的事說了。
季晏堂自那日偶遇趙昭後心裡就再也放不下她了, 他自打十二歲開了葷便沉溺於香閣之道, 香柔玉軟的寡婦他可是第一次見, 夜夜心頭都是趙昭。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越想要越壓不下性子。
實在忍不得, 他趁著天黑悄悄地摸到了老情人的房裡。
“你、你怎麼來了?!”七姨娘看見季晏堂唬得魂都飛了, 上來就將他往外推,“讓人看見, 咱們兩個就都完了。”
“你怕什麼。”季晏堂已經有好幾年沒找她了, 此時七姨娘渾身散發著成熟少婦的韻味。
沒有小嬸嬸, 先用這個解解饞也好。
抱著七姨娘埋頭往她臉上、脖子到處香,一手扯她腰帶, 動作熟練得一眨眼七姨娘就跟條光滑的魚似的被按到了榻上。
“不成, 大少爺, 真的不成, 不能在這樣了。”七姨娘哭著推他,可他一雙手到處放火,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
不說曾經是熟人,季晏堂這隨著年歲嫻熟至極的手法讓七姨娘招架不住,沒幾個回合就被他鯉魚擺尾入了巷。
七姨娘隻能雙手死死捂著嘴巴,柳腰款擺,釵落襪滑。
一炷香後,七姨娘柔若無骨地撿起小衣,係的時候嘶嘶出聲,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手那麼重。
“你、你快走吧。”
事情已然這樣了,七姨娘隻希望這個冤孽趕緊走,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平靜日子,實在不願再日日提心吊膽。
季晏堂細細回味餘韻,七姨娘眉眼間的楚楚可憐有幾分小嬸嬸的影子,他剛才一直把她想象成她,卻還是怎麼都覺得差點意思。
“我想要趙暚。”隻有她才能解他的渴。
七姨娘驚呼:“你瘋了!”
季晏堂俊美的眼眸充滿了邪氣,手指順著七姨娘的喉嚨往往下滑:“裝什麼,這種事你又不是沒做過。”
七姨娘咬唇:“那是你逼我的。”
季晏堂狠狠掐住紅蕊:“你就說幫不幫吧?”
七姨娘疼得渾身發抖,攔著他的手求道:“大少爺彆再做這種事了,夫人她人真的很好,我不能再乾傷天害理的事了。”
季晏堂一腳將她踹下了榻:“賤人,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動靜有點大,吵醒了外麵熟睡的季皙寧,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娘。”
七姨娘顧不上疼痛,忙穿好衣裙,推搡季晏堂:“你快走,要是讓寧寧看見了我就跟你拚了。”
“我暫且放你一馬,我可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聽話。”季晏堂不願撕破了臉,迫不得已翻窗走了。
…
裴鳳慕揉著蹦著疼的太陽%e7%a9%b4,連他都沒想到這羊竟然這麼招人!
季晏堂是顏沁雪的命根子,如果他和寡嬸做了不可告人之事再被人撞破,那麼西府和趙暚就都完了
裴鳳慕手指輕輕敲擊椅背,趙暚,你可真有幾分勾人的本事!
他攥緊了拳頭。
趙昭今天心裡一直不踏實,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卻一直平安無事到了傍晚。
月色如銀,靜靜地懸在夜幕中,月華洋洋灑灑地給周遭鍍了一層光暈。
趙昭在窗下烘乾了頭發,揉了揉一直跳的右眼皮,怎麼一直跳,是不是是最近繡活兒做得有點多,累著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正要鑽進被窩裡。
“姑娘,小跨院那邊讓你過去一趟。”尋梅進來稟告,“我說你睡下了,結果那個聽竹還不依不饒的,非讓你過去不可。”
右眼皮終於不跳了,這災果然來了,趙昭氣得掀了被子。
不知哪裡來的一朵雲,半遮住了月光,清輝與陰影交錯,熟悉的路邊隱隱綽綽,變得有些陌生
聽竹打著燈籠囑咐了一句:“主子今天不舒服,你進去伺候小心點。”
趙昭推門的手一頓:“你不進去?”
聽竹立在門外:“主子隻要你一人進去。”
趙昭更不想進去了,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他、他要是再像上次那樣怎麼辦?
趙昭收回了手,心裡亂糟糟的,不行,她絕不能一人進去。
“你能不能…”話才說到一半,門就從裡麵打開了,鷹爪般手揪住她的膀子一眨眼就把人拽了進去。
哐當,門當著聽竹的麵關上了,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趙昭被抵在門板上,右手壓在頭頂,抬眸看著表情冷峻的裴鳳慕,左手推了推他緊壓下來的身軀:“你不是不舒服嗎?”
怎麼還這麼大力氣。
“磨磨蹭蹭的,你在外麵跟聽竹說什麼呢?”裴鳳慕厲聲問。
她是不是不跟男人說話就不舒服,到處沾花惹草。
他死死按著她的手腕,掌心燙得要命,好像要把他們熔在一起,趙昭仰頭,水眸湛湛,似將月光含在了眼裡:“我想問他要不要一起進來,他不是你的丫鬟嗎?”
裴鳳慕薄唇微微動了動,拉著她往裡屋走:“不用,不然我乾嘛把你叫來。”
趙昭莫名其妙,他的意思是要把她當丫鬟用?
他又犯什麼病?!
緊接著裴鳳慕指著床鋪說褥子不舒服,讓她換套新的。
趙昭用空餘的手指了指鼻子:“我嗎?”
裴鳳慕眉心微攏:“不是你是誰?快點,越耽擱你就越晚回去。”
她又不是通房丫鬟!明明有聽竹在,乾嘛非揪著她不放。
“可是…”趙昭躊躇開口。
“你再多說一句,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住口。”裴鳳慕陰銳的眼神盯著她…的唇。
趙昭如受驚的小鹿,從他身邊跳開,翻箱倒櫃找了一床新的被褥。
她跪在床上,腰肢柔軟纖細,身體如一座曲線優美的拱橋,風姿冶麗,橋至腰身處收窄,細細得引人入勝,往向下視野漸漸開闊,橋尾翹出一抹圓潤飽滿。
裴鳳慕側過頭,
灼了裴鳳慕的眼,他側過頭,牆上的剪影更是放大了拱橋的弧度,影影綽綽得更是奪目勾魂。
“夠了。”
趙昭被他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扭過身子回頭望他,豔柳細腰折出一道陰暗交錯的光影。
“去打熱水來,我要洗腳。”
裴鳳慕好像很不高興,眉心中間有道深深的溝壑,可美人就是美人,就連蹙眉的樣子都是好看的,無端讓人想幫他撫平,趙昭迷迷糊糊地想著,連他說什麼都沒聽清。
“聽見了沒?”見她呆呆的不動,裴鳳慕頭疼得更是煩躁,這麼勾人地看著他乾什麼,以為他和那些男人一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