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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香入懷 老頑彤 4426 字 6個月前

對她的在季府的生活很感興趣。

趙昭放下手中的茶,再度起身要回話。

徐皇後擺擺手:“都說了是自家親戚,這裡又沒外人,不必多禮。其實論按輩分,本宮還要叫你一聲表嫂呢。”

“臣妾不敢。”趙昭惶恐。

徐皇後捂著嘴嬌笑:“瞧把你嚇的,你還真老實,來來,坐到本宮旁邊來,你不知道這宮裡連個解悶的都沒有,沁雪這些天身子也不爽利。”

顏沁雪感染了風寒,自是不好來請安。

趙昭偷看了一眼裴鳳慕,懷仁宮本來也不讓帶丫鬟,但趙昭說裴鳳慕是她的奶娘,宮女看皇後沒說話就放了。

裴鳳慕攙著趙昭坐到了皇後下首。

近處看,趙昭的皮膚細膩到連毛孔都看不見,嬌靨桃腮,是徐皇後如今沒有的嬌嫩。

“你平時在家都做些什麼?一定沒少花時間保養吧,本宮看你嫩得都能掐出水來了。”她取笑道。

趙昭憨憨地搖頭:“臣妾並沒有特彆做什麼,就是用的普通的胰子,塗的就是珍珠膏。”頓了頓,又道,“平時在家除了抄寫佛經,也會做做女紅。”

徐皇後點點頭:“嗯,你的女紅連太皇太後都誇呢,趕明兒有空了也給本宮做點小東西吧。除了這些呢?”

趙昭想了想,道:“偶爾會弄弄花草。”

徐皇後放托起茶盅的手微微一頓:“哦,你最喜歡什麼花?”

“隻要是花臣妾都喜歡。”趙昭淺笑,“不過最近家裡蘭花比較多。”

蘭花啊,徐皇後看著趙昭嫻靜的側臉白玉一般,淡眉杏眼,清如水亮如星,細碎的陽光從菱花窗斑駁落下,流轉在她溫柔如水的眉梢眼角,刺得她心口銳痛。

蘭花高潔,她也配!

身邊的宮女匆匆走來俯身耳語,徐皇後微微點頭,對趙昭有些歉意地笑笑:“本宮有要事要先去處理,你略等等。”

“皇後自便。”趙昭道

徐皇後起身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吩咐身邊的大宮女:“來人,帶安國公夫人去花房裡轉轉。”

趙昭正想說不用,徐皇後轉頭對她說,“你這麼愛花,一定要好好看看本宮的花房。”

大宮女笑盈盈地領著趙昭往過走,這花房在後殿的,和季府的很像,通體玻璃打造。

宮女知道趙昭喜歡蘭花,便領著她往都是蘭花的地方去。

看著從沒見過的蘭花品種,趙昭歎為觀止。裴鳳慕的表情卻很淡然。

那宮女與榮有焉道:“這些蘭花品種除了我們這裡,整個大楚也難找出第二株來,安國府夫人今天可是大飽眼福了。”

趙昭一個勁兒地點頭,這宮女還真沒誇大其詞,這些品種她都叫不上來名字,其中有一株蘭花尤為特彆,沒有葉子,花色白得近乎透明,花型怪異輕盈,微風吹拂,仿若鬼魂在空中飄蕩,靈異之極卻也異常漂亮。

趙昭腳尖朝那邊走去,沒有看到身後宮女微閃的眼眸。

裴鳳慕站在宮女身後,眼角瞥見遠處一抹淡黃色繡袍角,這個顏色難道是...

那抹身影轉過身來,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趙昭大喊:“住手!”

可惜晚了,趙昭的手已經碰到了那朵蘭花,她就像被哲了一下抽回了手,可被她碰觸的花瓣已然肉眼可見地由近乎透明變成%e4%b9%b3白再慢慢變黃,最終成為焦黃,就好像被燒焦了似的。

怎麼會這樣?!

趙昭正驚疑不定,那抹身影已經衝過來,惡狠狠地推倒了趙昭,揚起左手就扇了下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可見是平時做慣了的。

趙昭隻覺眼前一花,再轉眼她已到了裴鳳慕的懷裡,那人倒是摔到了一旁。

“哎喲!”

“大皇子,小心!”宮女忙衝了過去。

“大膽!竟然敢衝撞大皇子!”太監也趕了過來,指著趙昭和裴鳳慕掐尖了嗓子叫喚。

趙昭愣住了,這可是葉燼唯一的兒子,大皇子。裴鳳慕剛剛是把大皇子給推倒了?天啊!

大皇子看著才六七歲,頭戴金冠,一臉的囂張跋扈,半點沒有葉燼的好氣質,被扶起來後怒氣衝衝地左手指著趙昭道:“把她們給我拉出去砍了。”

“怎麼回事?”這會兒徐皇後也帶人正巧趕到。

大皇子嘴巴一噘,撲進徐皇後的懷裡哭道:“母後,這個女人碰了鬼蘭!”

“什麼?!”徐皇後忙過去查看,果然見那花瓣已然燒焦,旁邊花瓣的顏色也有%e4%b9%b3化的跡象,臉色大變。

看她們母子的樣子,趙昭情知已經闖了大禍,忙跪下請罪:“皇後、大皇子贖罪,臣婦不認得這花,無意碰觸。”

“母後,我要殺了她!”大皇子哭鬨不休。

徐皇後怕大皇子激動,先好一陣安撫,待他情緒穩定,才鬆了口氣,轉身怒視趙昭:“無意?安國公夫人說得輕巧,這花專為西域進貢,百年才開一次,花開期間不可碰觸,否則便會提前枯萎。開滿四十九天後花瓣可入藥治療大皇子的喘症,如今你的無意,毀了藥引,該當何罪!”

誰知道這花這麼金貴,還不能碰,宮女也沒說啊。趙昭暗暗叫苦,隻得硬著頭皮道:“臣婦定為大皇子遍尋良醫。”

徐皇後冷笑連連,正要開口教訓。

“啟稟皇後娘娘,此花雖花瓣凋落,但尚未枯死,不如讓我家夫人試著救活此花,也算將功贖罪?”趙昭身邊的“婆子”悠悠開口。

趙昭震驚地看著裴鳳慕,他在說什麼!這花她都沒見過,怎麼救?!

“你若當真能救活這花,我就饒你一命,否則我就砍了你的頭當花肥!”大皇子坐過來,左手戳著趙昭的腦門,稚嫩的聲音說著最殘忍的話。

“臣婦並未見過這花...怕是...”趙昭躲開他的手,語氣躊躇。

皇後把大皇子摟回身邊,眼角淡淡地瞥過來,頗有幾分季老夫人的氣勢:“本宮聽說過割肉奉君儘丹心的佳話,若是救不活這花,就隻能請季夫人為大皇子儘忠心了。”

趙昭膝蓋驀地一軟:“娘娘?”

皇後聲如銀鈴般悅耳:“所以本宮相信季夫人,一定能妙手回春!”

回去的馬車上,趙昭抱著雙手,對著桌子上那盆詭異的蘭花皺唉聲歎氣,餘光看見的裴鳳慕半倚在窗邊淺口輕啄杯中茶。

趙昭不禁心中來氣,都什麼時候,他還這麼悠閒,敢情到時候割的不是他的肉,他不心疼!

他不會想借皇後的手除掉她吧?!

她就覺得他非堅持讓她來皇宮就是沒安好心!

趙昭忍不住抱怨:“這花怎麼辦嘛!”

裴鳳慕瞥來一眼,內心嗤笑,他要想除掉她,當時直接讓大皇子砍了她就好。

“你有沒有發現大皇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他問

有,特彆殘暴,為了朵花就砍頭、殺人的,未來一定是個暴君!趙昭忿忿不平。

裴鳳慕看出趙昭心中所想,俯身去看那鬼蘭:“大皇子自出娘胎就帶了哮症,太醫用了無數辦法也沒用,聽說西域有古方可根治此證,原來就是這朵花。”

趙昭就看見他伸手要去碰花,忙拉住他的手:“不行!”他是嫌這花命長,還是嫌她命長!

裴鳳慕挑挑眉,趙昭兩手包著他的大手,委屈巴巴地搖搖頭。花在她在,花亡她亡!

一聲嗤笑,裴鳳慕往回收手,趙昭吃不住勁兒,也被帶進了他的懷裡,撞了一鼻子苦香。

趙昭抬頭,四目相對,彼此都愣了一下。

裴鳳慕眼眸微深,趙昭心裡一跳,忙扶著桌子起身,背對著裴鳳慕捋了捋頭發:“那、那個大皇子究竟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她的幽香還縈繞在鼻間,裴鳳慕深吸幾口氣。

他發現大皇子是個左撇子,雖然徐皇後有在遮掩,但幾次行動間都能看出大皇子管用左手。

葉燼和徐霓羽都慣用右手,據他了解葉家人裡也沒有慣用左手的,徐家更是也沒有,隻有季家恰好有人是左撇子--季徹。~思~兔~網~

這件事除了季家人根本沒人知道,還是季德告訴他的,季徹小時候故意練的右手。在大楚,左撇子被視為不祥。裴鳳慕聽說過,哮症和左撇子都是會遺傳的。

季徹的祖父恰好有哮症。

他想到上次皇後看見季徹扶趙昭的神情,還有今日特意宣趙昭進宮的諸多打探,如見了老鼠的貓,眼睛熠熠生光。

趙昭第一時間往角落裡縮了縮,還悄悄把矮幾移動到兩人中間。他這個樣子的時候,絕沒有好事發生。

“你回去…”裴鳳慕轉身話說到一半,胳膊卻被茶幾擋了一下,掠了一眼縮成一團的趙昭,沒好氣地道,“你回去記得讓季徹幫忙一起救花。”

這是要做什麼?

趙昭完全被他弄糊塗了。

“這花我要是救不活呢?”趙昭現在最關心這個問題。

裴鳳慕抬眸看了一眼,眼睛若有似無地被某處吸引了去:“反正你肉也多!”

什麼人!趙昭氣極轉身。

~

回府後,趙昭特意在暖房“偶遇”季徹,一臉苦惱地將裴鳳慕教她的話說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花如此貴重,甚至關係到了大皇子的身體,二爺,你可得幫幫我啊。”

季徹半低頭聽她說完,神情在陰影裡看不大清:“大皇子的哮症一直極難治愈,這花又是西域珍品,氣候、質地都大不相同,著實難辦。”

趙昭急道:“是,那怎麼辦?”難不成真要割肉?

季徹道:“大嫂先彆慌,我到時候去重金找一些西域的人來幫忙看看,再想想辦法”

趙昭聽他言下之意也不是十分有把握,很是焦慮。

倆人又一直商討救治的法子,忙活了大半天,直到二夫人的丫鬟來叫,方才散了。

西府,羨仙院內,顏沁雪欹在臨窗的榻上,喝完藥漱了口吐在痰盂裡,用帕子擦了擦嘴:“你說最近二爺和趙暚常常碰麵?”

蕊兒讓小丫鬟把痰盂拿走,奉上茶,取走了帕子:“是,奴婢也是偶然聽見小丫鬟們嚼舌根說,派人去暖房看了,果真如此。夫人彆擔心,咱們的人已經去請二爺回來了。”

顏沁雪咳了幾聲:“丫鬟們都說什麼了?”臉上是一貫的端莊溫柔,眼裡卻冷的似刀子,隨便一眼就能刮下來人一塊肉。

“倒也沒說什麼。”蕊兒有些膽顫。

“你又何必瞞我,咱們府裡的人向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見不得彆人好。”顏沁雪目露譏諷,想也知道,小叔子和寡嫂湊在一起能有什麼好話。

她不喜歡聞藥味,從枕頭底下拿出香囊湊在鼻下聞了聞,手指撫摸上麵的白頭翁在合歡花下交頸而臥的圖樣,這是當初季徹下聘時用的紋樣,還當著她爹娘的麵承諾絕不納妾。

成親後哪怕她隻生了晏堂一個再也沒了動靜,不管其他人怎麼說季徹從來都沒鬆過口。

人人都羨慕她嫁了個好夫君,不光一表人才,最難得是伉儷情深,就連他們住的院子都叫羨仙院,隻羨鴛鴦不羨仙。

趙暚自己命苦守寡就算了,竟然敢眼紅她的幸福!

“二爺回來了。”外麵的丫鬟說道。

季徹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