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暖香入懷 老頑彤 4414 字 6個月前

鼠, 自己吃苦也就罷了, 還連累得身邊伺候的人跟著一起受苦。

趙昭滿眼愧疚地看向尋梅:“對不起,可我……”

尋梅笑著搖了搖頭, 挽了趙昭的手臂:“姑娘打小就心善, 昨晚玉英不是還救了你嘛, 不管查沒查出來, 你今天一定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早料到啦。”

她一副你看我多聰明的樣子, 逗笑了趙昭。

趙昭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姐姐真好。”

其實尋梅隻說對了一半,她也有私心的, 也不是沒想過自保, 尤其受了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氣, 不想報複回去才怪。

可早晨起來時,雖隻有短短的一瞬, 她沒有找到想象中的疤痕, 卻瞥到了一點點其他的, 比那更觸目驚心。

跪在榮禧堂的時候, 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傷疤團成了一團棉花堵在喉嚨,讓她開不了口。

他傷了她也的的確確救了她,何況自己也沒找到實質性的證據,算了,就當扯平了吧。

大家都是苦命人,何必這樣害了害去的呢。

趙昭有些疲憊抬頭看了看天,京城的天看著總感覺比永州的高,大風刮過的天,湛藍藍的,萬裡無雲,仿佛一塊沒有瑕疵的碧玉。

希望以後的日子能風平浪靜。

~

趙昭這邊果然如所料那樣,又回到了從前不受待見的日子,但她早就習慣了,也沒有受太多的影響,反而因為老夫人沒提什麼額外的要求鬆了口氣。

隻是隨著還餘文亭錢的日子一天天接近,趙昭越來越急。

餘文亭竟然敢來府上找尋梅,有一兩次險些被人撞見,這樣下去,總有一天紙包不住火,

不能再拖了。

“尋梅,把老夫人那條珍珠壓襟找出來給了他吧。”

“啊,那要是老夫人問起來怎麼辦?”尋梅道。

趙昭喝著孫媽媽這幾天特意熬的去火茶,苦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先應急吧,大不了就說去帽兒胡同的時候丟了。”

非常時刻她也是會耍一些小手段的。

尋梅讚道:“姑娘高明。”

為了辦老夫人的事弄丟了,想必老夫人也不會苛責太多。

她彎下腰去開梳妝台下的暗格,結果發現裡麵空無一物,頓時慌了神,“不可能啊”、“我一直收在這裡的”,尋梅嘴上說個不停,忙把梳妝台翻了一遍,結果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趙昭和孫媽媽也一起幫忙找,三人把屋子裡所有能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

孫媽媽擦擦腦門的汗,扶著高幾捶了捶腰問尋梅:“你再想想,是不是放哪兒了給忘了?”

“不可能,那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敢隨便放。”尋梅是最著急的那一個,趙昭的首飾都是她在管,從來沒出過事,這種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

趙昭看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怕她越急越找不到:“你先彆急,再想想,最後一次看見那壓襟是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尋梅皺眉仔細回想,走到梳妝台前比劃:“那次串好之後,姑娘說怕弄壞了讓我好好收起來,我就收在暗格裡了。三天前我打理妝台,一大早還在的,然後我就跟著姑娘去了帽兒胡同。”

孫媽媽接口道:“那天我一個裡外忙不過來,就讓鈴蘭一人在屋裡盯著。”

尋梅立刻跳起腳來喊:“一定是鈴蘭那個小蹄子,咱們回來之後也沒彆人進來,定是她趁著人不在,手不乾淨!。”說著擼起袖子,氣呼呼地掀開簾子,“我去把她叫進來!”

孫媽媽攔她:“我去,你這樣子她該有防備了。”

鈴蘭進來就看見屋裡被翻得一團亂,趙昭坐在炕上,尋梅站在旁邊一副要吃人的架勢。

鈴蘭步子一頓,欲往後退,被孫媽媽推了一下肩膀,差點被門檻絆住,囁囁地道:“夫、夫人好。”

尋梅劈頭蓋臉就問:“那珍珠壓襟你藏哪兒去了!”

“姐姐說什麼,我不明白。”

尋梅更是來氣:“你還裝傻,那東西三天前還在,今天找就不見了,這期間除了我們隻有你進來過這裡屋,不是你是誰偷的?”

鈴蘭臉色如土,撲跪到趙昭身前哭喊:“奴婢冤枉!”

趙昭立刻蜷腿到了炕上,鈴蘭抓了個空。

“怎麼回事?”

四姨娘正巧進來,撞見這一幕,抬腿進來,就給了鈴蘭一巴掌:“作死的小蹄子,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趙昭被四姨娘這行雲流水的動作震住了,有些無措地站起來,反被四姨娘按下了肩膀:“你好生坐著,這裡就交給我吧。”

四姨娘把手爐放在桌上,解了大氅,看了屋子一圈,仰著下巴一臉倨傲:“究竟怎麼回事?”。

尋梅迫不及待地說把懷疑鈴蘭偷了東西的事說了。

四姨娘粉麵含霜,拔高的聲音尖銳異常:“此事當真?”

鈴蘭忙不迭地磕頭,連說沒有。

“不是你還有誰?”尋梅氣道。

鈴蘭頓了一下,隻說自己真的沒偷。

趙昭見她如此,懷疑另有隱情,正要說話就被四姨娘抬手打斷了:“夫人心慈,問不出實話,這事就交給我吧。”

她讓丫鬟香蘭端了火盆子,看著燒紅的炭火,再看著鈴蘭,笑得陰狠:“你既然嘴硬,我就賞你嘗嘗熱炭,看你說不說實話!”

香蘭夾起最紅的一塊走向鈴蘭。

炭火熱度燙得鈴蘭臉都開始疼了,她嚇得眼淚鼻涕橫流,淒厲地喊道:“是玉英,隻有玉英來過裡屋!”

眾人怔住,四姨娘忙問究竟怎麼回事。

鈴蘭哆嗦地爬過香蘭撲到趙昭身前,泣道:“夫人和尋梅姐姐出府那日,隻有玉英來找過夫人,他還在裡屋坐了一會兒,等奴婢出去端茶回來,他就走了,那天奴婢還去小廚房專門燒了熱水。”

四姨娘遞給香蘭個眼色,後者放下火鉗,去小廚房核實清楚了回來,鈴蘭所言屬實。

“奴婢真的冤枉。”鈴蘭哭道。

“既然如此,咱們就得去找玉英妹妹問個清楚了。”四姨娘跟趙昭提議。

趙昭臉色一變,找他?那不是找死?!

那個瘋子,躲他還來不及呢。

可不去那珍珠壓襟也不能平白無故就沒了。

趙昭左右為難。

四姨娘一眼就看出她的退縮:“我知道你是個大度的,隻是這東西是老夫人賞的,可不是一句丟了就能應付過去的,這院現在老夫人交給我管著,出了這麼大事,你若實在不想去也成,但我得把這事稟告老夫人,請她老人家查,不然怪罪下來,我可承擔不起。”

“彆啊,四姨娘彆找老夫人。”趙昭急了,她最怕的就是事情鬨大,萬一牽扯出餘文亭,她就徹底完了,“我去,不過咱們跟他好好說話,千萬不要起衝突,興許是誤會呢,大家以和為貴。”

“你就是性子太軟和了,若不是他拿的自然怪不著他,可鈴蘭都說了,除了他還有誰?這事我看他脫不了乾係,若不借著這個機會懲戒他一番,以後可有你後悔的。”

四姨娘拉起趙昭就風風火火地往滄浪軒走,生怕她後悔似的。

跨過滄浪軒的院門,裴鳳慕正在院子裡彎腰修剪盆栽,趙昭忙落後半步躲在四姨娘身後。

“稀客光臨啊。”裴鳳慕看見她們,清冷的聲音透著股慵懶,神態有種明目張膽的怠慢。

四姨娘又想起上次來被他拒之門外的恥辱,險些維持不住表情,勉強笑道:“有件事要跟妹妹請教,三日前可進過夫人的臥室?”

“去過,略坐坐就走了,怎麼了?”裴鳳慕彎腰繼續修剪盆栽,頭上的步搖垂下來,晃出一道寒光。

四姨娘強壓著氣:“夫人房裡丟了件要緊的東西,那串東珠壓襟你可見過?”

裴鳳慕莞爾一笑,眼中卻無半點笑意:“你什麼意思?”眼睛躍過四姨娘直直地看向後麵縮頭縮腦的趙昭,好像問的是她。

四姨娘使了個眼色,鈴蘭上前說道:“那日隻有玉英姑娘來過,後麵再沒外的人進去過,所以…”◇思◇兔◇網◇

“所以若是玉英妹妹看見了就拿出來,省得事情鬨大了你下不來台。”四姨娘接過話頭。

“要是我沒見過呢?”裴鳳慕將剪子交給聽竹,汀蘭奉上帕子,他垂眸擦了擦手,正眼都不看四姨娘。

“沒見過就要搜搜妹妹的屋子了。”四姨娘上前一步擋住他的去路,她雖然隻到裴鳳慕的肩膀,但是當了這麼久的家身上還是有幾分唬人的氣勢。

裴鳳慕目光一變,黑眸陡然迸發出刺骨的寒芒:“我的屋子可不是說搜就能搜的。”

四姨娘立即被他的氣勢逼數步,慌忙搬救兵:“那玉英妹妹就是心虛咯,夫人你說是不是?”

裴鳳慕目中寒意更盛,森冷的眸子緩緩移向了趙昭:“你也這麼想?”

她竟然敢跟著四姨娘跑來質問他,昨晚就不該救她!

裴鳳慕恨不得時光倒流,當時眼睜睜看她淹死了事。

趙昭被看得冷汗直流,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兒了才好,恨不得抱頭鼠竄,但左邊是四姨娘,右邊是玉英,她根本無路可逃。

趙昭,你真是個笨蛋,難道吃得教訓還不夠嗎,怎麼就暈頭轉向又被拽來了,真是不長記性!

趙昭衣袖下的手指都快揪禿了皮,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囁嚅著:“我、我…”

四姨娘翻著眼皮:“咱們碧濤苑可從來沒出過丟東西的事,不能讓不乾不淨的人把府裡弄得烏煙瘴氣的,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夫人決不能姑息。”

趙昭被四姨娘的氣勢逼退了一小步,那邊裴鳳慕又氣勢洶洶地上前一步,像陰沉沉的烏雲,鋪天蓋地壓下來:“你也覺得是我拿了?”

四姨娘揮著帕子,恨不得甩出一陣疾風驅散烏雲:“除了你沒人進去過夫人的臥室,你若不心虛,查一查又何妨?”

裴鳳慕黑眸隻盯著趙昭一人,寒冷陰鷙般的氣息混著獨特的苦香瞬間包裹住了她,再不給留一絲餘地給彆人:“你要查我?”

她竟然相信四姨娘的話,懷疑是他偷了東西?!

趙昭渾身戰栗地看著他,如墜冰窟,那深似寒潭的眼神給她一種錯覺,仿佛她敢說是,他就敢當場掐死她。

可她真的嚇壞了,牙齒打顫,根本說不出話來。

裴鳳慕眼中的寒意越積越省,恨不得能凍死人。

趙暚如今是連偷盜的罪名也要按到他的頭上了不成。

哦,是他忘了,捏造莫須有的罪名是她趙家最愛乾的事。

“我心虛?”他咬著後槽牙問向趙昭。

趙昭一個勁兒地搖頭

他不虛,她虛。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明明說好了隻是來問問,怎麼弄得好像是她認定就是玉英偷了東西似的。

其實打從一開始,趙昭就沒覺得會是他偷的,她也是被四姨娘強行拉過來的啊。

趙昭求助地看向四姨娘。

裴鳳慕更是怒氣上頭,她什麼意思,竟然真的和四姨娘沆瀣一氣來陷害他!

這時,鈴蘭突然插了一句話:“玉英姑娘既然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