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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璧夜行 是今 4353 字 6個月前

意了,“定親宴都不辦?那怎麼成?”

小山解釋,“因為我們已經對國師說定過親了,再辦定親宴,豈不是說明以前在扯謊。”

謝雲深勉勉強強答應了,“好吧,不辦就不辦。那婚禮可不能一切從簡。我給你攢了不少銀子,婚禮一定要風風光光的。”

晏聽潮牽起她的手,柔聲道:“這會兒國師也該從宮裡回來了,我們去趟國師府吧。”

從苗神穀回來的路上,小山已經對天以說過,想要養生丹藥的方子,給一位親人治病。天以一口答應,等回了金陵便抄一份給她。不過,到了金陵他急著進宮複命。

兩人出府上了馬車,晏聽潮忽然問了句,“你和謝叔說了那麼久,就隻說了你娘的事?”

小山立刻警覺的反問:“你怎麼知道我和他說了很久?”

他這人內功深不可測,神出鬼沒沒一點聲息,最擅長偷聽,千萬彆聽見了吧!

晏聽潮拉過她的手,捏捏她的手指,柔聲道:“我去你房裡找你,丫鬟說你早就去找謝叔了。”

小山鬆口氣,嫣然一笑:“我對師父還說了我乾娘和段叔叔的事。乾娘以前老說,要不是因為我這個拖油瓶,她早就離開泉城找個男人過好日子去了。我還以為她是開玩笑逗我,原來都是真的。她當真有個心上人,都是我不好,”

話沒說完,被晏聽潮捏住了下巴。

他眸光幽幽的在她臉上打了個轉兒,“你沒有不好,除了愛騙人,哪哪都好。”

周小山沒好氣的瞪著他,“……”

這到底是誇啊還是貶啊。

晏聽潮定定望著她,“不過,就算你是個小騙子我也認了。誰讓我,”

她以為下一句會是:“誰讓我喜歡呢。”結果聽到的卻是,“誰讓我聰明呢。”

一口悶血差點沒噴出來。

晏聽潮眸光幽沉,暗含銳氣,“你騙騙彆人也就算了,千萬彆騙我,被我看穿了,我可對你不客氣。”

小山挑釁,“怎麼不客氣?拔了舌頭喂豬嗎?我以前說好害怕都是裝的,我才不怕你呢。”

晏聽潮微微一笑:“拔舌頭太殘忍了,咬幾下就好了。”

小山瞬即漲紅了臉,抬臂拍開他的手,裝模作樣的撩開車窗的簾子看著外麵。

晏聽潮右臂繞過她的肩頭,把她扣在自己%e8%83%b8`前,柔聲問:“你看什麼?”

男人沉穩的呼吸仿佛儘落在她後頸上,溫柔而又溫熱的烘著她的肌膚。

她不敢亂動,佯作鎮定的說:“看外麵啊!好熱鬨。”

他嗯了一聲,把下巴擱在了她的頭頂上,壓低的聲音和溫熱的呼吸,勾得她耳廓發癢。

“元宵節更是熱鬨非凡,要不我們看過燈會再回揚州?”

小山繃著身體,呐呐問:“你不是不喜歡熱鬨麼?”

“你不是沒看過京城的元宵節麼,我陪你看。”

“下次吧,我想儘快找到我娘。”

晏聽潮嗯了一聲,聲音貼著她的耳邊滑過去,“來日方長。不急。”

小山沒吭,心裡默默說,若她運氣好,解決了後顧之憂,那或許還能和晏聽潮在一起,有來日方長,若運氣不好……那就來世再見,欠他的隻能來生再還。

第70章

說來也巧,兩人到達國師府門口,剛巧天以正從宮裡複命歸來。

見到兩人,他嘖嘖道:“這麼急。”

小山道:“救人的事當然很急啊!”

天以一邊領著他們進府,一邊解釋道:“這方子隻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並非是治病救人的藥方,你要拿著這方子去救人恐怕不妥。若身體有恙,還得去找大夫。”

因天以不知道內情,小山也不方便多做解釋,含笑點頭:“我明白。請師父放心,我自有分寸。”

天以取了紙筆,將那張方子找出來,抄寫了一份遞給小山。

小山如獲至寶的收好。

晏聽潮心念一動,又多問了一句:“國師可知道這方子的來曆?”

天以摸著胡須,“這是當年我在杭州歸元觀當道士時,一塵道長給的一張方子。”

“一塵道長可還健在?”

“這可難說啊。”天以掰著手指算了算,“若在人世,算起來也有百歲高齡了。”

百歲高齡!

晏聽潮和周小山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想了一處,那就是立刻去歸元觀看看,萬一老人家還健在呢?他或許有更好的方法來解開紅倀的死局。

兩人離開了國師府,刻不容緩前往懷善堂去按方子抓藥。

其實小山心裡並不確定晏長安到底是不是因為服用了天以贈送的養生丹才多活了兩年?但是,不論如何她總得試一試,哪怕能讓段流多活兩天也值。

巧的是,兩人居然在懷善堂的大門外碰見了單雪洲。

小山眼尖,不等單雪洲看見她,便先閃到了一邊。

晏聽潮心說,這可真是天意助我。剛好可以把一些訊息麵對麵的傳給單雪洲,不必再多費心思另辟蹊徑。

他笑微微的上前寒暄:“真是巧,單大人怎麼也在京城?”

單雪洲見到他略感意外,“晏公子怎麼也在京城?”

晏聽潮袖手笑道:“我陪著國師去了一趟苗神穀,剛剛返京。”

單雪洲恍然一笑:“原來如此。我受太妃吩咐,來給王府和侍郎府上送些年貨。順便也給白堂主送點年禮。”

說罷,他又裝作無意的問起天以,“國師也回來了?”

晏聽潮點頭,“國師和我一同回來的,此刻已經去了宮裡向聖上複命。”

單雪洲試探道:“我聽說,國師要去苗神穀爭奪長老位,這苗神穀的長老位有何稀罕的?難道比大周的國師還要吃香?能讓國師老人家大老遠的辛苦跑這一趟。”

晏聽潮笑了笑,“依我看,國師對那個長老位壓根也沒看在眼裡,但不知道為何,非要較勁去爭一個長老位。”

單雪洲的神色微動。

晏聽潮接著說:“可惜的是,還沒爭到。國師這麵子委實掛不住,在苗神穀裡大鬨了一場,差點沒和穀主打起來。”

單雪洲一怔,“居然有這回事?”

晏聽潮壓低聲道:“國師和穀主鬨得很僵,還差點出事回不來。”

單雪洲忙問:“出了什麼事?”

“國師離開苗神穀時,差點被重五爺的蛇陣毒死。若不是重五爺死了,國師非要殺回去和他惡鬥一場。”

單雪洲神色一驚,“重五爺死了?”

晏聽潮假裝驚訝,“怎麼,單大人也認識重五爺?”

單雪洲窘笑:“聽過,耳聞罷了。”

晏聽潮拱拱手,“單大人請便,我先進去抓藥。等回了揚州,咱們有空再敘。”

離開懷善堂,上了馬車,小山忍不住問:“單雪洲說的侍郎府是誰家?”

“單太妃還有一位兄長名叫單省之,現任禮部侍郎,每年都要由單雪洲出麵,陸海商行出錢替他們兄妹打點關係。”

小山想了想,“看來他壓根也還不知道苗神穀裡的消息,他連重五爺死了還不知道呢。”

“他要等倉然回來才會知曉穀中的一切。”

“你讓倉然何時去找他?”

“今晚。我方才把國師已經進宮複命的消息告訴他了。等他晚上看到信,必定認為國師已經把證據呈送給了皇上,一切為時已晚。”

小山笑道:“信裡下的藥,本就讓人焦慮難眠,他再一想國師已經把證據呈送給了聖上,這下,嚇也嚇死了,就算你不給他下藥都會徹夜難眠,所以他也就確信無疑,自己中了百日憂。”∫思∫兔∫在∫線∫閱∫讀∫

晏聽潮很愜意的點頭,“正是。”

“那單雪洲會不會去確認段九尊信中內容的真假?”

晏聽潮笑了,“他怎麼確認?去問國師?還是去問皇上?問段九尊就更不可能了。”

小山莞爾,對啊,無法確認,隻能選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離開苗神穀多年的天以突然無緣無故的去苗神穀爭長老位,這件事本就透著蹊蹺。段九尊都能猜到天以是受皇命回穀調查,單雪洲自然也明白。所以,信裡的那句話,不管真假,都足以讓他驚恐萬分。而信上有毒,更增加了這句話的可信度。

因為段九尊多年來依賴陸海商行的錢財才能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如果不是事情暴露,他絕對不舍得斷掉這條財路,給單雪洲下毒。

單雪洲離開侍郎府,神色陰鬱的登上了馬車。

單省之給了他一張名單,按照慣例,每年都由他出麵去打理這些關係,自然,錢物都是由陸海商行出。單省之和單敏儀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皆是表裡不一的品行,各有各的惡心之處,可偏偏這兩人是他的血脈至親。

單雪洲縱然心裡有諸多恨怨,卻無可奈何,隻能這麼走一步算一步,忍下去。

回到單宅,管家上前稟報,“大人,倉然來了,我讓他在偏廳等候。”

單雪洲神色一沉,疾步邁入偏廳。

倉然起身行禮,“大人。”

“你幾時到的京城?穀中情況如何。”

“我今日剛到。穀主讓我帶一封信給大人。”倉然按照晏聽潮的吩咐,沒有多說彆的,先把晏聽潮準備好的那封信遞給了單雪洲。

單雪洲一聽是段九尊的信,也不疑有他,立刻拆開信,打開卻是一張發黃的白紙。

“穀主擔心泄密,交代說要對火烤一下才能顯出字跡。”

單雪洲拿過燭台,對著信烘烤了一下,隱隱聞見了一股奇怪的氣味,但也沒有在意,信上隻有一句話。

“天以已經拿到了單家謀逆的證據。”

看完之後,單雪洲臉色蒼白到瞬間失去血色,耳邊嗡嗡嗡作響。

晏聽潮說過,天以今日回京,連家門都沒入,直接進了皇宮複命。如果段九尊說的是真的,那麼此時此刻,皇上已經知道了一切,且看見了證據。

謀逆的證據,無非和扁舟島的死士有關。

他顫著手指將信點了火兒燒掉,轉身看見倉然,頓時心頭火氣,一把捏住倉然的咽喉,“廢物東西,信現在才送到!我真想千刀萬剮了你!”

若是昨日送到,他還能趕在天以進京之前截住他,不惜一切代價搶下證據毀掉。可現在一切都遲了。

倉然眼見他目露凶光,急道:“穀主在信裡下了百日憂。”

單雪洲突然意識到剛才烘烤信紙時的那股怪味。原來是百日憂!那個沒有解藥的毒!

“你個狗東西!”

單雪洲又氣又恨,掐著倉然的脖子,咬牙切齒問:“老不死的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害我?”

倉然掙紮著,“解,”

可惜,還沒等說出“藥”字,單雪洲指下用力,硬生生捏斷了他的脖子。

他把屍體往地上一扔,對著門外喊了聲李木。

李木疾步走了進來,見到倉然的屍體不由一怔。

“把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