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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雄夫人 眯眼笑笑 4355 字 5個月前

功課,趁著這個珍貴的時間來教給小太子一些踏踏實實的東西。

卓婉拿著一本話本靠在勒安謙旁邊,安靜地等著大毛和矮墩子。

安逸的氣氛下,她看著看著,頭一歪,睡著了。

勒安謙放下書,兩眼含笑地抱起她送到臥室。

在秀衣給她擦臉擦腳時,她稍稍地清醒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要墨衣明日早早叫她起床,她要吃果奶凍。

秀衣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額頭,哄她入睡。

秀衣輕輕地關上門窗,留下紅衣守夜,與墨衣一起回屋休息。

“明日的果奶凍多做一些,送一些給統領。”秀衣仔細地叮囑著墨衣。

墨衣冷笑了一聲,“一看小姐飄著的心虛小眼神,就知道她吃了不止一塊的蜜糕。”

秀衣忍笑道:“起碼小姐沒說吃了一塊,是主子偏護著說她隻吃了一塊。如果沒猜錯,定然是主子看不得小姐那副想吃又忍著不吃的可憐模樣,哄著她多吃了一塊。”

墨衣哼了一聲,“你們一個個的都寵著她吧,等她胖成個大球,看你還怎麼給她繡衣裙。”

秀衣笑著搖了搖頭,“要不是大夫人不容置喙地堅持著,我倒也喜歡小姐胖乎乎的可愛小模樣。衣裙不要緊,胖有胖的穿法,也很好看。”

“難怪小姐總瘦不下來,有個青衣扯後腿不算,你也不聲不響地扯著後腿。”

秀衣笑著點了點頭,“小姐現在的樣子都已經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睛了。”

墨衣抱著劍,翻了個白眼,秀衣也學會了青衣那套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就小姐這幅軟綿圓滾滾的模樣,擱在京都排不上號。

沙城的白晝格外的長,卓婉被墨衣一催再催地從床上慢吞吞地爬起來,天早已大亮。

卓婉一身雪白的寢衣坐在床上,揉著眼睛,軟軟糯糯的樣子像一塊糖心白糍糕。

墨衣的心又被這一股甜水泡的柔軟了下來。

“墨衣,墩子起來了嗎?”卓婉的聲音黏黏糊糊的。

墨衣捏了一把她白軟的臉蛋,清咳了一聲,給她倒了一杯水。

秀衣笑看了一眼墨衣,用絲帶稍稍梳攏住她的長發,沾濕臉巾,輕柔地給她擦了擦臉。

卓婉仰頭看向秀衣。

秀衣揉了下她的頭,柔聲道:“時間還早,不急。”

卓婉放心,不緊不慢地喝水梳妝。

矮墩子昨晚就已知曉他姐會跟他一塊早讀,興奮地早早起床,胡亂地收拾好後,就站在門外不停地催促著。

“姐姐,你快點。”

正被秀衣編小辮的卓婉穩穩地坐在板凳上,微微扭頭對著門的方向,大聲道:“男孩子不可以進女孩子的閨房,你耐心地等一等。”

“女人真是麻煩。”矮墩子自言自語地歎息了一聲。

卓婉想著背文章的任務,催促著秀衣,“頭發不礙事就行,不用很複雜。”

秀衣不受影響,按照本來的速度,慢條斯理地把她的頭發編織成一朵朵的花骨朵,從珠寶盒中撿出一顆顆的小珍珠綴上。

墨衣從衣箱中拿出清爽素淨的紗裙給她,又從鞋櫃中拎起一雙串珠鞋。

“光著腳穿這個鞋子特彆涼快,秀衣,今天可不可以不穿襪子,外麵很熱。”卓婉可喜歡這涼快的串珠鞋。

秀衣搖了搖頭,給她穿上了襪子。

“做女人真難。”卓婉彎著腰穿上鞋,遺憾地翹了翹腳趾頭。

秀衣好笑道:“你看看彆人,誰會光著腳丫子在外麵走。”

“我理解,這是大風氣,我需要入鄉隨俗。”卓婉還是心疼自個常年悶在襪子裡的腳丫子。

墨衣低頭瞅了眼她的腳,涼涼道:“你要是真的心疼腳,就少吃點,給腳減輕點負擔。”

“呀,白紗裙很漂亮。”卓婉生硬地轉了話題。

秀衣忍著笑迅速地在她眼角畫了幾個簡單的亮點後放過了她。

卓婉抱起守在門口的矮墩子快步走向書房。

矮墩子用手碰了碰她用頭發編製成的花骨朵,讚美道:“很牢實。”

“秀衣用珍珠夾卡著,不劇烈蹦跳就不會散開。”卓婉把矮墩子放到凳子上,拆下來頭上一根珍珠夾給他看。

“我在珠寶閣中沒有看見這樣的夾子。”他對女人的這些頭飾很有研究,這歸功於他有個愛美的姑姑和長相讓人操心的姐姐,買漂亮的珠寶能把姑姑哄高興,給他這個姐姐買珠寶,就是期待著珠寶能讓她看起來貴氣點,總比扔到人堆裡找不到的強。

所以,井行街中的珠寶閣是他常常造訪的店鋪之一,反正他的小金庫基本上都用來買這些珠寶了。

卓婉把珍珠夾又固定住頭發,“這是紅衣做給我的,珍珠是紅衣從冰河中撈出來的,這個是白色的,還有粉絲的,紫色的,藍色的,黑色的。”

“紅衣對你真好。”金猊已經跟著國師學過了地質地貌,心中很是清楚冰河的寒冷和入水時需要承受的自然威脅。

凡是跳入冰河的,百不存一。

“秀衣、青衣還有墨衣對我也很好。”卓婉自豪地對著矮墩子炫耀著。

金猊低下頭翻開書,沒搭腔。他心裡很明白,為什麼她們會對她這樣好,就像他一樣,總想把好東西全給了她。

她值得。

雖然她的腦瓜子不太好使。

“我覺的我背不會。”卓婉愁眉苦臉地看著大毛寫給她的兩行詩歌。

金猊看了一眼,“很好背。”

“對你來說很容易就能背會,對我來說不是的,人與人之間是有差異的。”卓婉很有自知之明。

“你先背著試一試。”矮墩子拍拍她的頭哄著。

卓婉乖生生地坐到他的旁邊,開始反複地讀,這一招還是她被攆去書堂時發現的適合她的記憶方法,就是一遍一遍地走心地讀,讀的多了就不知不覺地背會了。

半個時辰後,金猊已經完成了他的功課,放下課本,滿眼憐惜地看了一眼卓婉。

就這麼個二三十個字的詩歌,他隻看一遍便能記住,再讀一遍便能倒背如流。

“背會了嗎?”金猊憐愛地問著。

卓婉可認真地點點頭,一臉自信道:“會了,我還用師叔教我的方法給詩譜了曲。”

卓婉清清嗓子,開始歡快地唱起來。

金猊聽完,禮貌性質地呱唧呱唧得鼓了兩下掌,不知該如何告訴他家傻姐,這首詩是首悲壯的戰場生死訣彆詩。

“姐,你讀懂這首詩的意思了嗎?”

卓婉點頭。“大概意思能懂。”

金猊穩重道:“你來說說你理解的。”

“兩軍打仗,我們打贏了,然後大毛以對方角度寫了這首詩,勸解我們要仁慈。其實,大毛的觀念是有點狹隘的。紅衣說,在戰場上是不能心慈手軟的。”

“我估摸著,也是因為大毛沒上過戰場,才寫出來了這首酸溜溜的詩。要是讓軍師或者白將軍紅衣他們來寫,那就豪氣萬丈了。”

金猊沉默,唯恐自己的記憶出了差錯,打開紙卷重新看了起來,發現他姐這樣理解也沒錯。他站在了盔甲掉落東奔西顧的敗軍立場上看到了生死無常,她站在了以頭骨盛酒舉杯同賀的勝利一方。

“姐,這首詩比較刁鑽,你彆背了,我讓國師再寫一篇文章給你。”金猊覺的這麼有歧義的詩不適合他家蠢噠噠的姐姐。

“好。”卓婉點點頭,她也不喜歡這首詩。

“我的詩怎麼了!”國師不接受退稿。

“太酸,寫的沒有豪氣。”卓婉一頓飯的功夫就忘光了她早讀時背的內容,但不耽誤她記住那股酸溜溜的字眼。

“你個孤陋寡聞,愚昧無知的人沒有資格評價我的詩。”國師一拍桌子,火冒三丈。

“你眼界狹隘小雞肚腸還讓人說不得了。”卓婉一拍桌子,站到凳子上,居高臨下,鄙視他。

兩人皆氣勢洶洶,其他人笑的前俯後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卓婉扭頭瞪眼,“不要笑,我們在認真地吵架。”

國師也是一臉凶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笑的更大聲了。

氣勢被這此起彼伏的笑聲給攪散了,卓婉撇嘴,擦了擦凳子,又坐了下來,她還沒享受夠這種爭鋒相對、互不想讓的剛硬酷帥範兒。

“下次,咱們找他們不在的時候吵架,有他們在,總攪局。”

國師讚同地點了點頭,從容不迫地喝了一口茶,平和道:“你不喜歡這首詩?”

“嗯。”卓婉點點頭,“你不用糾結,我不喜歡的詩超多。比如,有的詩人的人品不好,他寫的詩再好,我也不會喜歡的。我這人,缺乏就事論事的理智。”

國師看向太子。

金猊把早讀時她對這首詩的理解說了出來。

國師聽罷,把這首詩撕碎了,“寫的確實一塌糊塗。”

卓婉看向秀衣,是大毛自己撕的,能給糖嗎?

秀衣笑著搖了搖頭。

卓婉看向國師,“大毛,你再寫個平易近人的接地氣的詩,用最少的最簡單的字寫出最美最樸實的意境。”

國師擺擺手,“知道了,複雜了你也看不懂。”

“對。”卓婉連連點頭,“你這樣的才子太小眾,我這樣的人代表著大眾,我能讀懂了,其他人也就讀懂了。”

卓婉不放心地叮囑道:“不能再敷衍了事,你這次得好好地認認真真地寫一首,字數不限,格式不限。”

國師詫異地看向她,“不嫌我之前的文章字數多了?”

“我今早讀你詩的時候明白了一個道理。字少不代表容易背會。”卓婉一副大氣的樣子,繼續道:“況且,我已經想開了,不能為了幾顆糖就耽誤了一部偉大作品的誕生。”

“有覺悟。”國師被恭維的身心舒暢。

卓婉眨巴眨巴眼,突然一臉期待地看向秀衣,“秀衣,我想了個好主意,咱們比賽作詩吧,評選出一等獎,二等獎和三等獎,一等獎二十顆糖,二等獎十顆糖,三等獎五顆糖。”

秀衣好笑地點了點頭。

矮墩子和卓婉的眼睛噌地亮了起來。

“咱們的試驗田中的麥田快要收割了,這是件具有重大意義的喜慶事,咱們的主題就是這個,怎麼樣?”卓婉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所有人都笑著點了點頭。

回到書房,勒安謙一手摟住她的腰,捏了捏她的手,“笑的這麼開心,又有了什麼小主意?”

卓婉眯著眼睛笑的可得意,“我突然發現,我聰明的無與倫比。”

勒安謙忍笑。

“先不告訴你,等有結果了,你一定會大吃一驚。”卓婉老神在在地賣著官司。

勒安謙挑眉。

卓婉還是沒忍住雀躍的小心情,大笑著撲到了他的懷裡,“我的沙城遊戲的種田模式要開啟下一關了,大毛將要寫出來的詩會幫我省下一大筆宣傳費,說不定還能加快我的通關速度。這是我剛剛靈機一動想到的捷徑。”

勒安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