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梟雄夫人 眯眼笑笑 4373 字 5個月前

地把秀衣拉到院子中間,小心翼翼地從木箱中把紅線串起來的石頭片掛在樹枝下。

當她鬆手的一刹那,石頭片隨著風搖擺出了一首溫柔的夜曲。

秀衣怔愣地看著石鈴,整個的心都被這種溫柔細細地包裹了起來。

寂靜的小院中,夜曲隨著風聲響了一夜。

在清涼的陽光籠罩在石鈴上時,站了一夜聽了一夜的秀衣,摘下石鈴,輕輕地放入木箱,帶回了她的房間。

熬了夜的卓婉睡的酣甜。

如果是平日,青衣和紅衣定會任由她睡到自然醒,但想到昨夜的動靜,兩人心氣不順,對視一眼,一人咬住了一邊。

卓婉捂著臉,控訴地看著兩人。

“小姐偏心。”青衣又是衝著她的臉蛋咬了一口,“我也要石鈴。”

卓婉歎息,她就知道會這樣。

京都裡那些娶了十多個小妾,後宅還安安穩穩的官員,放在後世,定是人事糾紛協調部門中的奇才。

卓婉開門,被墨衣突然伸出來的腳絆了個踉蹌。

墨衣鬆開她的腰,抱著胳膊,冷眼看她。

卓婉回頭看了一眼紅衣和青衣,兩人臉上全是幸災樂禍。

卓婉心生滄桑。

吃過早飯,卓婉躲到了書房中畫漫畫,祈禱今天能平平靜靜地度過。

“姐姐!”

卓婉嚇的一個哆嗦,氣的打了一下矮蹾子的屁股。

金猊嬉皮笑臉地鑽到卓婉的懷裡,掛著她的脖子,撒嬌地扭來扭曲。

“站好!扭來扭去成何體統!”

卓婉和金猊對視片刻,兩人一齊大笑出聲。

金猊背著手,摸著胡須,低咳一聲,“不錯,惟妙惟肖。”

卓婉又忍不住地大笑起來,“外祖父看見了,肯定會罰你。”

“沒事。”金猊無所謂的揮揮手,“我已經習慣了。”

看卓婉又要畫漫畫,金猊踩著卓婉的膝蓋坐到桌子上,正對著她,捧住她的臉,“我問你,你是不是給秀衣做了鈴鐺?”

“誰告訴你的?”卓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彆管誰告訴我的,你隻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嗯……”卓婉惆悵,“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我知道答案了。”金猊悲憤地把她的臉擠成了一條魚,“為什麼秀衣有,我卻沒有?你是不是更喜歡她!”

“你是文化人,要講道理。”卓婉把自個的臉從矮蹾子的魔爪裡拯救出來,道貌岸然:“十二小兵漫畫,生肖草墊,小馬小劍等等,這些都是你的。秀衣隻有一個石鈴。很明顯,我更喜歡你。”

“這還差不多。”金猊眉開眼笑。

全心投入到漫畫中,一眨眼就已是一天。

卓婉心滿意足地把接近完工的十二小兵傳奇放到書箱中,趁著夜,悄默默地回到臥室。

秀衣看著如釋重負般的小姐,笑道:“躲過了今天,她們明天還要鬨你。”

“我在想怎麼哄她們。”卓婉美滋滋地躺在床上,“睡眠能給我靈感。”

秀衣輕笑著給她按摩身體,待她趴著睡著,才停下手。

青衣走進來,輕輕地把她翻過身來,親了親她的眼睛,放下床幔。

卓婉被憋醒的時候,簡直要氣腫了,睜大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氣洶洶地看著他。

“大晚上的不睡覺,乾啥呢!”

儘管她努力地撐住氣勢,軟綿粘糯的嗓音還是扯了後腿。

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卓婉閉上嘴巴,虎著臉,橫眉怒目。

勒安謙緩緩地靠過來,嘴唇拂過她的額頭,劃過她的眼睛,落在了她的嘴角。

卓婉抿嘴,小心臟亂顫。

該怎麼說呢,黑夜引人犯錯?她現在浮想聯翩,滿腦子的色彩,控製不住。

勒安謙眼含笑意地停在了她的嘴角,蜻蜓點水般輕輕一碰,回身拉開距離。

卓婉遺憾地看著他的唇瓣。

勒安謙把玩著她的玉佩,問道:“我的石鈴在哪裡?”

卓婉一本正經,“在我心裡。”

勒安謙挑眉,“她有,我沒有?”

“你有的,她沒有。”

“嗯?”

卓婉抱著枕頭,撲到他的懷裡,咬了一下他的唇瓣,又飛快地用被子把自個蒙了起來。

勒安謙大笑著拍了拍她的被子,“知道害羞了?”

卓婉左右滾動著,卷成一團。

勒安謙滿眼笑意地把她的臉從被子中扒拉出來,捏著她的下巴,與她碰了碰鼻子,“你乖點,不要鬨。你還太小。”

卓婉粉嘟嘟的臉蛋上顯出了小酒窩,笑的可甜。

勒安謙親了親她的鼻尖,用被子裹著她抱到懷裡,伏在她的脖頸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卓婉靠在他身上,扭頭問道:“王老的水道設計好了嗎?”

“已派人做最後的巡查。”

卓婉思忖了片刻,追問道:“兵器和工具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勒安謙揉了揉她的頭,“找到了。”

卓婉想著他慣用的粗暴手段,坐直了腰,“你打算去搶蠻族的兵器?”

“嗯。”勒安謙沒覺的有什麼問題,蠻族搶他們的城池,他們就去搶他們的兵器,弱肉強食,很正常。

卓婉憂心了,書中對蠻族的背水一戰有所描寫,她猶記的,雙方兩敗俱傷,南方趙氏趁勢而上,一把大火燒掉了南北天然屏障,野獸被熊熊大火逼出深林進入北方城鎮,生靈塗炭,十不存一。

“蠻族龜縮在毒林中,已是嚇破了膽,如若再進入毒林,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反擊。他們守在毒林中上千年,誰都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手段。”

卓婉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提醒道:“也許是瘟疫。”

勒安謙臉色陰沉下來。

“上戰場的將士隻是普通人,不是三二和紅衣,他們沒有任何的內力,麵對瘟疫和毒障,他們束手無策。”

勒安謙麵無表情,摸索著手腕。

氣氛陷入無言的沉默中。

最終打破僵局的是卓婉長長的歎息聲。

勒安謙抱緊她,捏了捏她的臉,無奈道:“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片刻的寧靜後,卓婉突然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得意道:“我有辦法了哦。”

“嗯?”勒安謙看著她的眼睛,宛若陽光下泛著光澤的黑珍珠。

第75章 秘信

叮叮咚咚的水流聲喚醒了寧謐的小院。

卓婉打著哈欠趴在石桌上,腦子渾噩,渾身無力。

金猊晃著個腳丫子,吃著煮雞蛋,倍兒精神。

“熬夜對身體不好,容易生病。”金猊教育著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說的對。”接連不斷的哈欠讓卓婉雙眼溼潤,“我昨夜是被迫性熬夜。”

“被迫?青衣和紅衣又嚇唬你了?不行的話就用女人玩意哄哄她們,我庫房裡挺多的,你撿喜歡的挑走。”

金猊對卓婉,素來大方。

“我已經想好給她們的禮物了。”卓婉又是一個哈欠,“不著急,慢慢做。”

金猊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唯恐她一個迷糊磕到了石桌上,她哭起來很難哄的,他在卓府見過一次後就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看你困的,趕緊回房補個覺。”金猊不放心地把她麵前的尖銳擺件都推開。

“師叔說今早有蔥油餅,我想吃了再睡覺。”卓婉托著臉蛋,眼巴巴地瞅著廚房的方向。

金猊還沒吃過蔥油餅,但從她渴望的眼神中猜測到了蔥油餅的美味程度,也跟著放棄了回書房的打算,滿含期待地看向廚房。

蔥香味從廚房四溢到院落中,卓婉和金猊搬著小板凳一塊擠在小老太太的腳下添柴看火。

卓婉燒著火,給矮墩子講她關於吃食的心得體會。

“凡是師叔做的餅和麵條,怎麼吃都吃不膩。”

“苗落風炒的菜和煮的粥都超級好吃,他以前不喜歡做肉菜,後來,他想長的壯實點,才開始做肉菜。所有肉菜裡,我最喜歡他做的三香沙河魚。你來這裡時正趕上他閉了味蕾修煉味覺,沒吃到他做的菜。等他一個月後恢複味覺,就有更美味的菜色了。”

“青衣擅長鹵肉和果脯,做的糖果也最好吃,但秀衣不讓青衣平日裡做糖果給我,隻允許青衣三個月做一次,每天隻允許吃一顆。上一次的糖果不小心吃完了,還有十一天就能吃到新的糖果了,現在青衣正在準備材料。以後,你看見青衣忙不過來的時候就多幫幫忙。”

卓婉挨近矮墩子的耳朵,小聲道:“青衣會偷偷地多給三顆糖,要馬上藏起來,不能被秀衣發現。”

“墨衣做的糕點最好吃,彆管什麼糕點,隻要墨衣嘗一口就能做出來。而且,她做出來的糕點,彆人即使照著她的方法做出來了,也會少那麼三分的滋味。秀衣說,墨衣在做糕點的時候用上了內力,具體原理,挺深奧的,我也不太理解,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去問問秀衣。”

卓婉添上一根柴,又跟矮蹾子鼓勁兒道:“等你學累了可以跟著墨衣學武功,你隻要有了墨衣一成的內力就能在危險的時候保住命了。”

金猊的眼睛亮了亮,又暗淡了下來,“祖父不讓我學武。”

“外祖父不讓你學武是怕你在井行街惹事生非。”卓婉想起矮蹾子在井行街裡欺壓富商的手段,實話實說地繼續道:“主要是你太莽撞了,外祖父不放心。”

從京都到沙城,金猊一路上遇到了數不清的刺殺,在層出不窮的險境中,他學會了收斂。

在沙城中,連日來的苦讀,也讓他本就早慧的心智迅速地成熟起來。

現再想起他在京都的所作所為,他的心中有了些羞愧。

金猊敢於承認錯誤,坦率道:“我在京都的時候確實很欠打。”

“正常的。”卓婉不當回事地揮揮手,“年少輕狂嘛。”

其實,井行街中的富商都是卓府的掌櫃,掌櫃被欺負後就回卓府念叨。

他們自個還組成了一個團,團裡的每個人定期在卓府的前院中比苦。誰說的更跌宕起伏惹人同情,誰就能贏得其他人一串銅錢。

認真說來,也不怪金猊看見他們就想欺負,有時候是他們故意招惹的,故意穿金戴銀地從矮蹾子麵前路過,還一副老子有錢的囂張樣,很難不讓人拳頭發癢。

金猊不動手,隻千方百計地壓著人用銀子贖罪。

在卓婉看來,矮蹾子比他們這些個老奸巨猾的掌櫃們更有修養。

她有一次路過井行街時,看見矮蹾子正帶著他的那群小兵小將們在井行街巡邏。

那一瞬間,本還熱情待客舉止謙卑的掌櫃立馬兩眼發光地把客人交給了夥計,匆匆地鑽入後院換了一身華麗的衣服出來。

華服上身的掌櫃故意擋在矮蹾子麵前,鼻孔朝天。

那副狂妄跋扈勁兒演的簡直入木三分。

自這個時候,她就明白了,井行街的掌櫃們在卓府前院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