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趙家嫡長女看完兩人的逗趣對話,扶著丫鬟的手下轎。
卓婉看著緩步走來的優雅美人,托著下巴,認真思量勒安謙被迷惑的百分率。
反正她被迷惑了。
卓婉甩掉老軍師,蹦躂著跑到美人身前,“你長的真好看。”
趙留燕低頭,手拿繡帕捂嘴輕笑,修長纖細的脖頸微微顫動,宛若飲歌的天鵝。
卓文讚歎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對著小老太太感慨道:“咱家秀衣以前也是這種溫婉淑女的樣子,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變了性子。”
小老太太道:“秀衣現在的性子最好,無拘無束。”
“說的也是。”卓婉讚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秀衣現在的性子真實多了。要是不那麼地喜歡跟我娘告狀,會更好。”
小老太太止不住地大笑道:“她從小就愛跟長輩告狀,她大師兄不知因此挨了多少次懲罰。”
“印擇天嗎?”
小老太太點頭。
卓婉以公正的態度斷定道:“那一定是印擇天自身的原因。”
小老太太看著從爐房黑臉走出來的印擇天,大笑著點頭。
印擇天走到蘿卜精麵前,虎目圓睜,氣勢洶洶。
卓婉一甩頭發,仰著小下巴錯開他的目光。她現在有美人養眼,不想跟他對瞪。
小老太太笑著拍拍印擇天,“都是好孩子,不用擔心。”
印擇天敲了下蘿卜精的頭,掃了一眼趙留燕,重回爐房。
小老太太也回暖房,摘新鮮的花瓣,給她的小花做花糕。
卓婉回憶著大堂姐和二堂姐招待閨蜜的正規流程。
她在卓府招待她的閨蜜都沒有什麼固定的規矩,她們待在她的院子裡,怎麼開心怎麼來。想吃的去吃,想踢毽子的去玩,想嘮嗑就找個人聽著。
反正,門一關,她們就原形畢露,比她找個主人都自在。
眼前這個美人應該是二堂姐那種的才女,她剛才瞧見美人手帕上繡了一首詩。
呐,她最喜歡也最常用的繡帕繡的就是糖果。
想到糖果,卓婉就想起了大堂姐閨蜜到來前,大堂姐會提前準備好吃食,便問道:“你吃了嗎?”
趙留燕微微一愣,柔笑道:“尚無。”
“跟我來。”卓婉領著人到了廚房。
一頓飯的功夫後,趙留燕一個不慎,露出了本性。
卓婉愣了愣,滿是憐惜地拍拍趙留燕的肩膀。她娘告訴過她,每個藏起本性的人都有難堪的過往。
也許是因為兩人同喜歡小老太太的花糕,或許是其他原因,兩人迅速地成了相見恨晚的知己。
太陽熱烈的涼亭中,趙留燕撩起裙子扇了扇風,“什麼鬼裙子,熱死老娘了。”
卓婉壓下她的裙子,把蒲扇遞給她,秀衣式口%e5%90%bb道:“女孩子不可以這麼粗魯。”
趙留燕拿著蒲扇快速地扇著,直爽道:“我對什麼攝政王沒興趣。你留著點神兒,南方那些酒囊飯袋準備了一籮筐的瘦馬。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京都的官家小姐也都想嫁給戰神。”
卓婉深沉臉,她貌似要有危機感了,但完全緊張不起來啊。
如果每次都能招來這麼美的美人,也挺不錯……
書房。
卓婉趴在書桌上,手背墊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勒安謙。
勒安謙放下毛筆,手指勾了勾她肉嘟嘟的下巴,輕笑道:“在想什麼?如此地入神。”
卓婉直勾勾地看向他,認真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嗯?”
“美人,不分男女,人人喜歡。”
勒安謙淺笑不語。
卓婉傾身,捧著他的臉,左右搖晃著仔細研究了一番,斬釘截鐵道:“你是美人。”
勒安謙嘴角弧度漸大,輕聲道:“喜歡嗎?”
卓婉不假思索,本能道:“喜歡。”
勒安謙笑意連連,上前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卓婉暈暈乎乎地從書房出來,臉蛋如桃花般粉嫩細膩。
趙留燕用胳膊肘碰了下青衣,“看你家小姐,現在超可愛。”
青衣對著卓婉招了招手,卓婉顛兒顛兒地跑向這裡。
趙留燕瞠目結舌,哪家的小姐和丫鬟這樣的招手即來,似主仆,又似姐妹。
卓婉小跑到青衣麵前,滿臉燦爛的笑容。
青衣把她散亂的長發重新梳攏起來。
卓婉拽拽青衣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他親我這裡了。”
青衣捏捏她粉撲撲的臉蛋,笑道:“喜歡的話,就讓他多親親你,一粒藥丸十次,不親不給。”
卓婉豁然開朗,連連點頭,“好!”
趙留燕看的嘖嘖稱奇。
入睡前,自進入大宅後一句未言的灰衣丫鬟恭恭敬敬地給趙留燕洗腳。
“荷花,這裡是個有意思的地方。這裡的人真實鮮活的讓人羨慕。我想過這樣的生活,不想走了。”趙留燕看著被繼母陷害時切走小腳趾的腳掌。
“你認輸了嗎?”
“沒有,隻是突然累了,報仇了又能怎樣,能換回母親的命還是能換回我的腳趾。”
“小姐放的下,我放不下,我要他們血債血償,否則我死不瞑目,我李氏82口人死不瞑目。”
“那你回去吧。”
“不,我現在還不能回去。我看見了帶麵具的將士,她們是女的。我將加入軍隊,率兵親自攻破他們最引以為傲的防守,讓他們生不如死。”
第54章 長胖
仿佛春天一夜來臨,院落中的果樹紛紛露出了綠芽。
卓婉站在樹下,仰頭看那靜悄悄的春芽。
提筆欲題詩,不自知地,一副女孩觀春畫已躍然紙上。
勒安謙微微一笑,把畫卷珍藏至行李中。
青棋已研究出輕薄的防水皮革布,依仗著做出的重大技術突破,急著回去跟掌櫃提入編的事兒。
他來內城之前還是婉莊的臨時工,早就憋著一股勁兒往編內鑽,可惜一直沒擠進去。
這一次,小主子親口誇了他,還親自送給了他一塊花糕。
即使沒進去編內,他也沒白來邊域,他能憑著這塊花糕在夥計們麵前炫耀一陣子,他見過了小主子,小主子不但和藹可親還誇了他。
卓婉委托老軍師安排了兩個小兵護送青棋回去。
小兵是青棋自己挑的,挑選標準是老實勤快。
卓婉覺得這兩個小兵可能回不來了,掌櫃那邊缺人,瞧見有本事的,絕不輕易鬆手。
老軍師顯然也明白了這一點,把前些日子掌櫃送來的大力士給借走兩天,借走後就再也沒提還回來的事兒。
大力士進入軍營這個狼窩,很快就染了一身血氣,再沒想回南方。
院落春芽下,幾個人圍著圓桌吃飯,卓勒安謙突然道:“叛軍已徹底傾滅,可啟程去往沙城。”
沙城是整個邊域最貧瘠最亂的地方,即使大軍長期駐紮在這個地方,當地的人也不受管控。
他們本就是惡徒押送至此,少了軍兵的壓製後,肆意妄為到無視皇權。
之前軍隊一直在養精蓄銳忙於攻占邊域諸城,無暇應對沙城內小股地方視力。
如今,南方暫且不用理會,整頓北方諸城勢在必行。
沙城首當其衝。
勒安謙的話剛落,一行人全部看向卓婉,等著她做決定。
卓婉正歡快地吃飯,突然被這麼多人圍觀,懵呆呆道:“啥?”
她吃飯比較專心,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美妙的味蕾享受中,沒進入他們剛剛的話題。
勒安謙不見怪,他知道糖包沉入一件事情後全神貫注的程度,他很是欣賞她品性中這點純粹。當她安靜時,他也不舍得乾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卓婉疑惑的眼神下,勒安謙緩緩地重複了一遍,並給她分析了沙城的狀況。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沙城,你就不用操心了。”卓婉從書房密室中拿出沙城調令,“我來管沙城,保證完成你的整頓指標。”
勒安謙掃了眼卓清,點了點頭。先讓她來玩玩,等她玩夠了再換他來用他的手段。
在全家收拾行李的時候,卓婉最是忙活,幫幫小老太太搬花盆,再幫幫青衣打包藥材。
一行人花了十天,才準備妥當。
趙留燕獨自一人前來送行。因為還有見麵的機會,送行也不見悲傷,卓婉叮囑趙留燕記得幫她的果樹澆水後,就瀟瀟灑灑地離開了。
卓清甚是詫異地看著幺妹,以他對幺妹的了解,幺妹逮住又漂亮又能乾的人該是撒手不放的,這次倒是放的痛快。
“這次怎麼舍得放人了?”
“嗯哼。”卓婉一扭頭不想搭理他。
卓清笑著用紙扇敲了下她的腦門。
卓婉指著後車廂:“你把果脯還我,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卓清手中的紙扇左右搖了搖,“不可。”
卓婉瞥一眼大哥,對青衣大聲道:“青衣,你知道嗎?趙留燕把她攜帶過來的嫁妝全部變賣了,把錢全部交給我保管了。”
青衣佯裝吃驚道:“還有這事?那她獨自一人怎麼在內城生活?”
卓婉看一眼仍無動於衷的大哥,抿嘴道:“天機不可泄露。”
青衣忍笑道:“可是,小姐,我好想知道。”
“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卓清好笑地從後車廂帶過來一小罐蜜餞,道:“一天一塊,不可多吃。”
卓婉抱著蜜餞瓷罐,連連點頭,臉蛋上浮了一層興奮後的紅暈。
卓婉從瓷罐中掏出一顆蜜餞,伸手遞給青衣。青衣手上正忙著磨藥粉,直接張嘴。卓婉知她不喜歡蜜餞上的糖霜,便茶水中洗了洗,塞入她的口中。
“大哥,吃嗎?”卓婉在手上倒了一顆下蜜餞。
卓清搖頭。
卓婉嘴裡含上一小塊蜜餞,把瓷罐交給青衣保管,隨後伸著小臉蛋擱在車窗上,一臉的乖萌。
可愛乖順的小模樣讓卓清忍不住捏了下她的小臉蛋。
“現在可開心了?”
卓婉甜言蜜語道:“有大哥在,一直都很開心。現在是更開心了。”
卓清笑拍了下了她的小腦瓜。
卓婉抓住大哥越發粗糙的手,放在臉蛋下麵蹭了蹭。
卓清心頭又軟又暖,溫聲道:“每次撒嬌都這樣,羞不羞?”
“大哥不是彆人,不羞。”
卓清滿眼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青衣抬頭,心裡也被這一幕浸入一股暖流。
卓婉從馬車中出來,坐在她親自接生的小黑馬身上。小黑馬有靈性,也知道坐在它背上的小主子是個四肢不協調的,伸頭嘶鳴了一聲。
卓婉心有靈犀,把手上的韁繩放下,扶了扶它的鬃毛。
小黑馬扭頭瞟了她一眼,踢踢踏踏地踩了兩下腳,一反平日的野性難訓,優雅而緩慢地向前走去,走到路旁的果樹下,停了片刻,繼續向前走。
卓婉穩穩當當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