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顫聲道:“真的呀……”
“假的。”勒安謙緩緩地撫平她的發絲。
“騙人,肯定是真的。”卓婉根據他剛才的反應肯定了這個猜測。
勒安謙揉揉額頭,“閉嘴。”
卓婉乖覺,緊緊地捂住嘴巴。揭了他主子的短,他鬨情緒了。她懂。
帳外,墨衣和侍衛的額頭滿是後怕的冷汗,渾身僵硬的宛若在冰河中行走。
就連墨衣都沒想到,她家傻子會問這些禁忌問題。
而他們也同樣沒想到,主子就這樣輕飄飄地忽略了過去,竟沒有再一次的血流成河。
侍衛粗魯地一甩臉上的汗,沙啞道:“你們怎麼養傻兔子的?竟能活蹦亂跳到現在。”
“秀衣養的。”墨衣早就嫌棄她了。
“秀衣是個能人。”侍衛同情她們四個,“操碎了心吧。”
“有本事,當著秀衣青衣說。”墨衣冷冰冰地看著他,“我不能拿你怎麼樣,她們可以。我不介意仗勢欺人一回。”
“姐!我錯了。”
侍衛忍了半晌沒忍住,憋不住地連環問道:“小胖妞啥時候及笄?娶她需要多少彩禮?沒有那麼多彩禮能不能通融一下?”
他現在最操心的就是小胖妞被彆人搶走。
這兔子雖然又傻又肥,但架不住毛白肉美。他主子要是最後沒叼到嘴裡,他們所有人都絕對活不了。
不是誇張,是真活不了。
墨衣麵無表情地閉上眼睛打開聽覺,她們四個好不容易把一朵小嬌花養到含苞待放,臨近綻放,卻被人覬覦打算強行摘走。
彆問她心情,她隻想摘掉這個人的手。
墨衣聽到綿長的呼吸聲,便知她已熟睡,想入賬內,被侍衛攔了下來。
“無詔不得入內。”
墨衣與他對峙片刻,後退一步,守在門外。
勒安謙慵懶地躺坐在她的身邊,看她睡顏良久。
月色慢慢退下,嘈雜聲漸起。
勒安謙觸碰了下她的耳垂,“進來”。
墨衣一身寒氣的走入賬內,臉色冷若冰霜。
勒安謙把他的外袍蓋在她的身上。
墨衣用外袍把她包裹嚴實,抱起她走出賬外。
早起的老軍師正痛呼著老寒腿又犯了,遠遠地看見墨衣和她懷裡的小人,把膏藥隨便一抹,腿腳麻利地跑向主帳。
“妥了?”老軍師激動地問著侍衛。
“路漫漫其修遠兮。”侍衛指了指墨衣離開的方向,“娶妻不容易,咱們現在就可以商量彩禮的事兒了。”
老軍師了然,他們窮,主子更窮。
該提前準備的。
第42章 佛珠
安靜雅致的帳篷內,銀光閃閃,秀衣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停下了手中的勁氣。
墨衣把卓婉放到床上,看著滿地的石粒和折斷的銀針,兩眼暈上了點點驚喜:“化虛!”
秀衣輕笑著點點頭,“困住的是心,心靜了,也就容易了。你的武道亦是如此。”
墨衣皺眉沉思。
秀衣把熟睡中的小人從外袍中解救出來,她的小臉蛋被厚實的外袍捂出了濕氣。
粉嫩嫩,白潤潤,看著喜人。
秀衣笑著親了下她的小臉蛋。
墨衣輕輕地走過來,粗糙的手指戳了下她的小臉蛋,煮熟的白皮紅餡玫瑰大湯圓。
秀玉坐在她的腰側,雙眸含笑地看著她軟綿綿的睡顏,恬靜的讓人心軟如水。
外麵訓練的嗬斥聲終是驚擾了她的睡眠。
卓婉沒有睡夠,渾身都在難受,嚶嚶地抱著外袍蜷縮到了角落裡。
秀衣知她在這裡睡不安穩,沾濕手帕給她擦臉。
卓婉從角落滾到秀衣的懷裡,抱著她的腰,嬌滴滴道:“眼睛疼~”
墨衣捏了把她水腫起來的胖臉,譏諷道:“活該你疼,夜裡不睡,鬨騰什麼。”
卓婉蹭著秀衣的腰,笑嘻嘻道:“我想你們了。”
墨衣嗤笑了一聲,“你是想辣火鍋了。”
卓婉語重心長:“彆這麼說,說透了多傷感情。”
秀衣笑著點點她的鼻尖,輕柔地給她按摩。
卓婉閉上眼睛,舒服的渾身都癱軟下來。
“秀衣,我想把佛珠給小夥伴。”
“不可。”秀衣拂開她脖頸上的發絲,溫和道:“你的貼身物件不可以隨便送人。”
“這就有點不好辦了。”卓婉決定聽秀衣的話不送他了,“已經答應了卻再反悔,他估計會很難過。”
墨衣涼涼道:“反正已經送過手帕了,也不怕再多這一兩件。”
“你這樣不講究,秀衣會罵你的。”卓婉眼巴巴地看著秀衣。
秀衣笑著瞪向墨衣,訓斥道:“不可胡言亂語。”
卓婉心滿意足,躺在床上,翹著兩條小腿,滿臉的燦爛。
墨衣坐到床尾,把卓婉的腳放到腿上,脫掉她的襪子露出她光溜溜的胖腳丫子,皺眉道:“你腳底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這事兒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墨衣給她壓腳底的%e7%a9%b4位。
“故事前因:小牙帶我去它地盤玩;**:小夥伴來它地盤找禪珠;結果:我們結伴走出深林。”
墨衣瞥她一眼,手上用力。
卓婉“嗷”的一聲,半個身子都疼的彈了一下,腳趾頭緊緊地蜷縮到了一塊。
墨衣壓散一塊淤腫,又壓向下一個淤塊。
卓婉用力,想要從墨衣手裡奪回她的腳。
“青衣說,我的腳會慢慢好起來的,已經用了最好的藥膏。”
“太慢。”
“慢點沒關係,我可以慢慢地等著好起來。”
“不行。”
卓婉淚眼婆娑地看向秀衣。
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看的秀衣笑了起來,心想,小姐水潤清亮的眼睛確如墨衣所說,漂亮的勾人心癢。
求救無望。
卓婉的淚花眨眼間就沒了,忍著痛跟墨衣打商量,“十塊奶酪。”
墨衣揉散淤腫,“一塊。”
卓婉配合地脫下左腳的襪子,賣可憐道:“我把攢起來的糖都給了小牙和黑熊。”
“兩塊。”
“你不在我身邊,我這幾天吃的都是清湯寡水。”
“三塊。”
“我昨天試了一下以前的衣服,完全穿的下,今年的新衣服不用改尺寸了。”
“四塊。”
“我可乖,每天都拉筋抻腿。”
墨衣放下她的腳,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彆得寸進尺。”
卓婉連連點頭,笑的可甜,“五塊~”
墨衣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瞟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卓婉笑的歡快,墨衣這是默認了。
秀衣搖頭笑道:“明明給你在宅子裡留了一食盒,你還要逗墨衣,小心把她惹惱了不理你。”
卓婉在床墊上花式打滾,“不怕,墨衣惱了,我還能把她哄好。”
“看把你能耐的。”
紅衣大笑著闖入帳篷,三步並兩步地走到床墊,一把撈起卓婉,向上拋了拋,“輕了。”
卓婉滿眼滄桑地任紅衣又揉又親。
“秀衣說了,你們不能隨隨便便地親我。這樣影響不好。”
紅衣才不管這些,抱著她親的更狠的。
“我沒洗臉。”卓婉試圖拯救她被親變形的臉蛋。
“不洗臉也是香香軟軟的。”紅衣大笑著,下巴在她暖暖軟軟的頸窩蹭了幾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卓婉無奈了,拍拍紅衣的肩膀,“那你隨意。等秀衣生氣了,我可不管你了。”
紅衣很是節製地停了下來,對著她擠眉弄眼示意著。
卓婉看看秀衣黑氣沉沉的臉色,聳聳肩,她愛莫能助。
紅衣賠笑著被秀衣攆出了帳篷。
紅衣一身泥裡打滾的樣子,臟兮兮地回來,又臟兮兮地離開,連個臉都沒得洗。
卓婉扒在門簾處,跟紅衣揮揮手,致以幸災樂禍的眼神。
卓婉身上的衣衫被紅衣蹭上大片濕泥,秀衣從隨身行李中找出一件深色長衫。
卓婉的骨架比秀衣小上幾分,換上寬大的外袍,更顯嬌小。
秀衣笑著給她係緊腰帶,把袖口和褲腳給她紮緊。
“以後要多做幾件深色衣服,顯瘦。”卓婉對自己身上的這套深衫特彆滿意,視覺效果少十斤。
“小姐適合鮮豔的色彩。”秀衣給她腰上纏上彩鞭,又在她手腕和腳上纏上了淺藍色的小鈴鐺。
秀衣給她拆開盤發,用五顏六色的絲帶給她紮上小辮。
“墨衣不在你身邊,不能讓人碰你,如果有人拉你的手,你就對著他的手搖一搖鈴鐺。”
“好。”卓婉乖乖點頭,她知道小鈴鐺裡肯定有青衣灑的藥粉。
秀衣還是不放心道:“如果隻有你自己一個人,又出現對你不利的人,你應該怎麼做?”
“跑!”卓婉想都不想,答案脫口而出。
秀衣皺眉,嚴厲道:“你跑的過他嗎?後背能留給不信任的人嗎?”
卓婉搖頭,使勁憋出凶狠的目光,“我拿鞭子抽他!”
秀衣點頭,走到桌前,拿出信紙快速地寫了幾筆,把信口封住,遞給卓婉。
“把這個給師叔和大師兄看。”
卓婉把信折疊到荷包中。
“在我沒有回來之前,在家聽師叔的話,儘量不要外出。”
卓婉聞弦知雅意,“現在很亂?”
秀衣微微點了點頭,並不瞞著她,給她詳細地解釋道:“敵軍窮途末路,他們現如今已開始不計成本得失地胡亂攀咬。”
卓婉托著腮想了想,“從現在起,我要閉關修煉。”
秀衣好笑地問道:“修煉什麼?”
“修煉書法,我的曠世巨作,刻不容緩。”
卓婉抓緊時間在嘴裡放上一塊奶酪,又被墨衣用外袍裹的嚴嚴實實地帶出了軍隊。
路上,卓婉耍賴,不想走路,被墨衣一臉黑沉地拎回了大宅,把她扔給小老太太,甩身走人。
卓婉回到宅子裡,哪裡也不去,乖覺地趴在床上寫回信。
小老太太端著紫米粥放到床頭,問道:“腳又疼了?”
卓婉從被子中伸出兩隻紅通通的胖腳丫子給小老太太看,“本來走路不礙事,墨衣給按了按,能快點好。”
“是不是一碰就癢。”小老太太壓了下她的腳背。
卓婉連連點頭,也不忙著喝粥了,滿眼期待地看著小老太太。
“你惹墨衣生氣了?”小老太太好笑地給她解開腳底的癢%e7%a9%b4。
“沒有。”卓婉回答的斬釘截鐵。
小老太太慈笑著,不揭穿她顫巍巍的眼睫毛。
“秀衣給的。”卓婉從荷包中掏出書信。
小老太太拆信,看完裡麵的內容,笑出了聲。
她揉揉卓婉的頭,笑道:“被秀衣逮住了,以後不能睡懶覺了。從明天開始,你要早早地起來學甩鞭。”
“師叔,”卓婉皺著眉頭,認真道:“我骨骼清奇,不是習武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