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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孟阮柔的,叫莊心,莊心是省城本地人,大學畢業,被分配到了軍部文職,然後在工作第二年就嫁給了杜參謀。

軍隊文職也要體能訓練,莊心是全院裡體能最好的一個。

所以在看到孟阮柔手指起個倒刺兒都要哭泣的矯情樣子後,她就認定了孟阮柔和她不是一路人。

可她沒想到,孟阮柔不止是矯情至極、沒有邊界感,還那麼惡毒。

“你知道嗎,咱們槐下區上個月丟了兩個孩子。”

莊心對玉娟道。

“知道啊,咋了?”

玉娟也聽說了,但是沒太在意,因為這幾年的確很亂,到處都有拐子拐賣婦女兒童。

“其中有個孩子叫孟許一。”莊心看了遠處茹營長的住處一眼,“他是茹營長老婆孟阮柔的親侄子。”

“什麼?!!”

玉娟頓時愣住了。

這不相當於茹營長的侄子麼,孩子被拐了這麼大的事兒,院裡怎麼一點動靜沒聽說啊!

而且、而且這個孟阮柔看著天天都挺開心的啊,沒見她難過啊?

“不止呢,你知道這個小孩兒怎麼丟的嗎?”莊心也是和她在警局的好友聊天,意外對上這個失蹤的小孩居然是他們家屬大院裡某個媳婦兒的親侄子的。

天知道她聽到的時候世界觀都塌了。

玉娟:“怎麼丟的?!”

“是她在便民路那邊開了一家餐館,是她家裡人在忙活,然後她去店裡的時候口渴想喝汽水,讓那個孩子去街對麵的小賣部買汽水,孩子就這麼丟了,而且丟了孩子後,他們一家人一開始還不願意報警,第三天才報警,耽誤了最佳搜救時間。”

莊心吸了口氣,才壓下心底的火。

“這這這......”

玉娟也愣住了,她之前討厭孟阮柔還隻是說看不慣她行為方式,可現在孟阮柔整個人卻讓她從心底裡極其厭惡,甚至有點......

不寒而栗。

“她導致她親侄子丟了,居然不趕緊報警?!她太不對勁了吧,她那一家人都不對勁啊!”

“何止,其他家丟孩子的哪家不是幾乎天天...或者隔天去一趟警局想趕緊把孩子找回來啊,就算孩子丟了好幾年的,那也有幾個月去一趟警局想問問有沒有消息的來啊,可這孟阮柔的親侄子丟了才一個月,他們家就完全不......”

莊心頓了一下,“不對,應該是半個多月前,孩子才丟了一個多星期的時候,孟家人就完全不問了,都是警局跑去他們那個餐館找他們,他們完全不去警局問孩子的。”

玉娟突然感覺背後有點毛,“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啊,孟阮柔這麼漂亮柔弱的一人......這麼狠?!”

“所以,讓你家孩子也離她遠一點。”莊心提點道。

在不小心導致親侄子被拐後,還能這麼快這麼容易就沒有心理壓力也不在乎親侄子現在死活的人......對其他孩子隻可能更壞。

“我知道了。”玉娟連忙點頭,“以後大寶他們在院裡玩,我肯定死死看著!”

說完,她又想到了什麼。

“話說......茹營長知道這事兒麼?而且,那小孩兒是孟阮柔親侄子,那那個孩子的親爹親媽呢,不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茹營長知不知道,但是那孩子親爹親媽可能不知道,因為拿孩子親爹貌似也在部隊裡,親媽則......早就去世了。”

莊心說著,隻覺得心裡堵得很,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孩子慘啊,這孟阮柔真是表麵嬌柔清純、內心涼薄自私又狠毒啊!而且那孟家人一家也都......

半點不缺狠啊!

......

在孟阮柔不知曉的時候,這個消息如同雪花,轉眼間就飛遍了整個軍屬大院。

連同想討好孟阮柔進而討好茹營長的李雲都在聽後不自主打了個寒蟬,決定還是遠離孟阮柔好了......

她知道孟阮柔懶,她也願意多幫孟阮柔乾點活兒,隻要茹營長能記得她家男人就行,卻沒想到,這孟阮柔懶惰嬌氣的表象下,是極其自私涼薄的心啊!

玉娟那群人不常常和孟阮柔交流,可能還不清楚,她可是經常找孟阮柔搭話的!

她記得很清楚,孟阮柔除了一個月前有兩三天心情不太好老是眼睛紅紅以外,其他時間心情不要太好哦。

哪裡看得出擔心自責啊。

雖然的確不是你弄丟的,但畢竟是因為你太懶、指使那麼小的孩子去給你買東西、進而導致孩子走丟的啊!

你可以不總是自責,但你不能一點不內疚吧?!!

那得多毒的人才能這麼心安理得啊?!!

這種人又怎麼可能因為她平日裡的討好而在以後提拔她家男人呢。

......

雖然沒人明說,但家屬大院各家各戶不知不覺間形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對茹營長家相敬如“冰”。

女人們如非必要都不再和孟阮柔交往,男人們雖然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和茹寒毅遠離,但多少也生分了一點。

再加上,從雨臨鎮杜老那兒回來後的趙首長雖然表麵上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彆,讓茹寒毅都悄悄放下了心,可實際上也將茹寒毅徹底從心裡的主要可提拔人才名單裡排除......

所以,茹寒毅的仕途如今完全可以說是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真真切切地完了個犢子。

而如今的茹寒毅還沉浸在孟阮柔的嬌軟甜魅中,完全沒有意識到。

另一邊,茹邈反而經常關注著警局有沒有傳來新的有關孟許一那孩子的信息,時間越久,她越忍不住擔心。

在茹邈又一次去店裡巡查賬本並幫忙乾活時,趙尋月終於沒忍住。

“邈邈,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兒啊,我怎麼感覺你有心事兒瞞著我呢?”

“沒有,我哪有什麼心事。”茹邈一邊揮舞著炒勺,一邊對趙尋月說:“你趕緊上前麵忙去吧,現在外麵孫姨一個人夠嗎?”

趙尋月很想說夠。

但還是跑出了廚房。

妙心餐館開業一個月來每天都很火爆,原本是口口相傳於中心花苑十字路東南方向的幾個小區,現在已經連距離餐館最遠的西北方向的幾個小區都知道這麼一個味美價廉還方便快捷的小餐館了。

妙心餐館每天的菜就沒夠賣過。

甚至好多顧客向趙尋月反映能不能去西北方向那邊也開個小餐館,住在那邊的老百姓也很多,跑過來實在是不夠方便。

趙尋月對茹邈提過,茹邈說是考慮一下,但實際上並不準備這麼快就開第二家餐館。

“嗚哇——嗚哇!!!”

突然,喧鬨的大叫夾雜著小孩尖銳的哭聲傳外麵傳進了熱火朝天的廚房。

茹邈本沒打算出去,以為隻是普通孩子的哭鬨,結果趙尋月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滿臉寫著驚恐,抓住茹邈手臂的手都在發抖。

“邈、邈邈邈邈,不好了,外麵有個孩子吃花生米被嗆住氣管了,現在臉都開始青了!”

什麼?!

茹邈臉色大變,鍋鏟一撂急忙衝了出去。

原本熱鬨歡樂的大廳已經變得亂糟糟一片,所有人都圍在一個角落,孩子的哭聲逐漸變得細弱,隻剩下孩子母親的聲音在不斷哀嚎和尖鳴。

“二寶啊,二寶啊!!!”

有個大哥幫忙把孩子倒著抱了起來,用力地甩著孩子,孩子小小的臉蛋已經從咳得紫紅變得泛青,咳嗽的聲音都逐漸消失了,隨時要休克致死。

所有人都一臉恐慌焦慮地圍在旁邊,可孩子依舊沒有如所有人願,沒有咳出那花生米不說,還連聲息都快沒了。

“二寶啊——!!!”

穿著講究的孩子母親已經徹底軟在地上,不受控製地嘶吼哭嚎,原本漂亮的發型也徹底亂成了個瘋子一樣。

“還是趕緊送醫院吧?”

有人提醒。

“可是咱們這兒離醫院遠啊,坐公交至少二十多分鐘,再等個車...孩子等不了吧,還是得趕緊倒拔著讓他吐出來!”

“但那孩子到現在還沒吐出來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二寶你出事兒媽也沒法活了,媽媽也沒法活了!!!”

女人哭得馬上要昏死過去,卻在模糊的視線中,看到一個嬌小但極其迅疾的身影突然閃過眼前,那身影中傳出一道極其清脆快速又堅定的少女聲音。

“大哥,把孩子放下來,快放下來,這樣不行!我會急救,交給我!!!”

茹邈讓身高體胖的大哥把已經陷入昏迷瀕臨休克的孩子放下,手臂飛速穿過孩子腋下,從背後環抱住孩子,腳成弓步狀,一手握拳按在孩子肚臍上兩橫指處,另一手覆於其上。

起——!!!

茹邈在心中猛然默念,同時雙手急劇衝擊性地向上向內按壓孩子腹部!

一下,兩下,三下。

就在人群眼神逐漸從疑惑走向狐疑和不信任時,茹邈剛按到第五下,一道孩童的咳嗽聲突然弱弱傳出。

一顆花生米以拋物線的姿態從孩子口中噴出,嘰裡咕嚕不知道滾到了哪裡。

“哇......哇——”

隨即,孩子嘶啞的哭聲響徹了整個餐館。

“二寶?二寶!!!”地上的女人最先反應過來,鼻子一把淚一把地撲了上去,猛然把孩子抱進了懷裡。

“二寶...二寶你現在什麼感覺,你告訴媽媽,你告訴媽媽......”

“天哪,救活了?!孩子沒事兒了!”

人群裡突然爆發出一聲喜悅的呼喊。

隨即便是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真好啊,孩子沒事兒了。”

“我的天哪,可嚇死我了剛剛,我剛剛那個心啊,都要被捏碎了......”

“可不是麼,我也快難受死了,彆說孩子媽媽了。”

“這個小姑娘哪兒冒出來的,真厲害啊,居然會急救,救了這孩子一命啊!”

“對啊對啊,多虧這個小姑娘,要不是小姑娘會急救,這孩子怕是懸了啊......”

“這是我們餐館的老板。”趙尋月終於不用擔心得大喘氣了,她強自冷靜地從旁邊走出來,對大家解釋。

“哦?這個小姑娘居然是你們老板?我以為張師傅是你們老板呢。”

有個老主顧驚訝地道。

“哎呦,真厲害啊,這麼年輕一小姑娘,又能開店又會急救。”

“對啊真棒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

“......”

人群裡響起間歇不斷的誇獎,茹邈被一聲聲讚美和褒獎淹沒,這場景陌生得有些荒誕,上輩子她也被很多人圍過,可是那時候的她.....

是被千夫所指。

茹邈剝離掉這種感覺,她蹲到孩子麵前,看了看孩子的情況。

孩子母親知道多虧了眼前的小老板,老老實實讓茹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