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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為與極品的她“臭味相投”的趙尋月,又怎麼會有好下場......

不但平日的名聲也跟著她一起臭了,還因為家裡突遭變故,草草出嫁給鄰鎮一人,起初那男人隻有些抽煙喝酒的壞毛病,可後來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賭癮。

十個賭棍十個輸,那男人把家裡的錢財全部輸光以後,竟然把念頭打到了自己的幾個孩子身上。

“丫頭片子沒屁用!”

“老子是她們的爹!老子想賣就賣!!!”

“狗.日的你敢攔老子,老子連你一塊賣!”

“......”

最後在護著自己兩個女兒不被賣的打鬥中,尋月不小心失手殺了那個狗男人,然後竟被隨後趕來的憤怒的婆家人活活打死!

這輩子,這輩子她絕不會讓尋月再陷入這樣的......

“......邈邈你說呢?”趙尋月的聲音突然穿過重重回憶傳來。

茹邈一句也沒聽進去。

“算了。”趙尋月見茹邈麵上茫然,知道她剛剛怕是什麼也沒聽進去,隻歎了口氣道。

“一會兒你躲在我和我媽後麵,我媽馬上就來,不過我還是要說邈邈你這次乾得漂亮,憑什麼你之前一直忍讓著他們,那群人真不是東西!你那個嫂子也......”

“哦對!我差點忘了。”趙尋月說著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個壓扁了的布袋子,塞到茹邈手裡。

“我媽剛蒸的韭菜包子,加了葷油的!香的要命,邈邈你趁熱吃!我看你肯定沒吃飯......”

趙尋月的親媽趙翠是看著茹邈長大的,在茹邈母親去世之前,她倆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所以趙翠一直很疼茹邈。

可這樣好的趙姨也沒能善終。趙尋月不到三十便早早沒了性命,事後還被男方那邊顛倒黑白四處宣揚說是趙尋月偷漢子卻被男方發現,情夫跑了,趙尋月想捅死丈夫卻也被憤怒至極的丈夫打死,成了十裡八鄉有名的蕩.婦毒婦!

趙姨知曉內情絕不可能是這樣,在白發人送黑發人後一夜老了十歲不止,可她不但要承受著失去女兒的悲痛,還要被無數流言蜚語和白眼咒罵淹沒,家門口前也總有人潑糞扔臭雞蛋,最後在極度的痛苦和憤怒之下,竟也心力抽儘,早早地......

撒手人寰了。

茹邈聞著那透過布袋隱隱傳來的熟悉香氣,一滴淚水再也承受不住它應有的重量,落了下來。

“尋月,你幫我個忙......”

茹邈囑咐完趙尋月,看著趙尋月匆忙跑走的背影,再次關上了院門。

隻消一個轉身,她便收斂了所有情緒,連眸底的紅意似乎都全然褪去。

孟阮柔餘光一直關注著門口,看見茹邈似乎是偷偷和趙尋月說了什麼,心裡突然沒由來的煩躁。以前這兩人在她麵前說話並不遮掩,現在卻偷偷摸摸的,肯定是要乾什麼壞事。

而且,茹邈手裡那布袋子......

茹邈打開布袋子,裡麵赫然躺著兩個拳頭大的高粱麵包子,沉甸甸的。

這年頭吃的都很珍貴,雖然不像六十年代那樣饑荒嚴重,總餓死人,但葷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吃的。

何況趙尋月家裡條件一直很不好,趙叔腿腳殘疾,雖然拚力乾活,也掙不了幾個工分,加上趙姨和剛成年的女兒尋芳,全家都全力上陣掙工分,也隻能勉強溫飽罷了。

所以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次葷腥,平日裡連油吃得也少,趙姨雖然很想接濟她,卻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和尋芳一直是麵黃肌瘦,誰也胖不過誰。

可趙姨還是總竭儘全力多補貼一點給她......

茹邈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大口,熟悉的味道瞬間熏熱了她的眼眶,她大口地吞咽著,快速走進了臥室,並且關上門。

接下來還有一場“仗”要打,她必須要填飽肚子。

孟阮柔眼睜睜地看著茹邈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好似沒看見她似的再次走回了臥室,整個人氣得簡直要發抖。

雖然她從來不吃高粱麵的東西,也根本看不上,可茹邈居然明知她還餓著肚子,既不做飯,也不把這包子主動給她吃,還刻意無視她,茹邈簡直,簡直......

畜牲不如!

孟阮柔氣得眼前陣陣發黑。

她甚至都忘了哭,隻覺得手指都在發抖。

這輩子她都沒受過這萬分之一的委屈,今天卻在茹邈這兒百倍萬倍地受到了。

“茹邈你個賤人,給我出來,你個狗.娘養的,給老娘滾出來——”

突然一陣“砰砰砰!”的劇烈踹門聲響起,飽含著濃烈的惡意。

氣得正頭腦發暈的孟阮柔愣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緩過來。

隨即她掃了眼茹邈緊閉著的臥室門,踩著小皮鞋便噠噠噠跑到了院門口,打開了門。

結果當頭就是一個巴掌。

“啊!”

孟阮柔躲得快,但也因為往後退的動作太過急促,差點摔倒。

“小柔——”

在一旁的王雨山頓時急壞了,本來還捂著胳膊呲牙咧嘴呢,下一秒就一個猛衝,伸手去拉孟阮柔的胳膊,即便傷口流了更多血也完全沒在意。

人群中的茹文芳看著麵露心疼的王雨山以及兩人過於親密的動作和距離,垂在褲子右側的拳頭緊了緊。

她一臉擔憂地快步走上前: “小柔你還好吧,你眼睛怎麼這麼紅?”

“哎呦,小柔閨女嘞,嬸子可不是故意的啊!”

旁邊正準備進屋撕人的孫金花腳步一頓,連忙解釋,誰不知道這小柔閨女的娘家可是一群疼女兒疼到骨頭裡的瘋子啊,她可惹不起。

“嬸子哪舍得打你呀,嬸子以為你是茹邈那個小表.子呢!那小表.子在家嗎?!”

第3章

◎那就都來評評理吧◎

孟阮柔本來就氣著呢,現在差點挨了一巴掌,更是氣得眼淚都出來了。

她眼裡含著淚,泫然若泣地看著眼前一眾怒氣衝衝的村民以及拎著鐮刀仿佛要吃人的孫金花,唇瓣微微張開,是那樣地無辜柔弱,把一眾男人眼都看直了。

就是之前下鄉的那些女知青,也沒有一個有孟阮柔漂亮嬌嫩,像朵含苞待采的花兒!

幾個男人不分老少頓時出聲。

“孫金花,你乾啥呢你,彆嚇著人小柔閨女!”

“孫嬸子,你說話彆這麼粗啊,小柔心善,她肯定聽不得你這麼罵那個茹邈......”

孫金花聽得煩躁,也很懊惱,連連說:“哎呦,嬸子我是大老粗,小柔閨女你就彆往心裡去,不過嬸子也是著急啊,茹邈那小表...那個壞熊,我必須找她算賬啊!”

“邈邈她......”孟阮柔抽泣了一聲,看著孫金華手裡的鐮刀,“邈邈她的確在家,但是你們找邈邈乾什......啊!”

孟阮柔話沒說話,憤怒的孫金花就跨過院門衝了進去,把孟阮柔嚇了一跳,差點又摔倒。

本想著一定要親手捶爛茹邈的臉的王雨山急忙一伸手,摟住了孟阮柔的肩膀。

“小柔小心......”

王雨山不動聲色地感受著那從薄薄一層布料下傳到他手心裡的體溫,鼻孔裡也時不時傳來帶著孟阮柔特有的馨香,心裡蕩漾得他都快忘了胳膊疼。

孟阮柔就沒那麼舒服了,被一股男人特有的汗臭裹挾著血腥味兒包圍,她簡直嫌惡得想吐。

但她嘴上隻道: “謝謝你,雨山哥哥。”

茹文芳再也忍不住了,她咬了咬牙根,裝作沒看到王雨山難看的臉色強行插進二人之間,語氣卻很是關切: “小柔,你沒事兒吧?你開門的時候眼睛怎麼是紅的,茹邈那個賤人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沒...沒有,文芳,你彆這麼說邈邈,邈邈她......她也沒你們想得那麼壞。”

孟阮柔輕輕咬著嘴唇,眼眶越發地紅了,就像一隻飽受欺負還一心為施害者說好話的小白兔。

周圍村民們的怒火和八卦心一下子就吊了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哎呦小柔閨女啊,都到了這份兒上了,你就彆再為那個一肚子壞水的茹邈說話了!”

“就是啊,茹邈有你這麼漂亮心善還溫柔的仙女兒一樣的嫂子還不知足,還老使壞,簡直是黑心爛肝的東西......”

“等大毅回來,你可得讓大毅好好教訓一下他妹妹!”

“......”

“不是的不是的,邈邈雖然對我說話不好聽,嫌我太講究衛生,還弄壞我兩件裙子,但是我相信邈邈都不是故意的。” 孟阮柔提高了聲線,為茹邈辯解。

她都快被自己的寬容感動了,畢竟茹邈剛剛那樣故意欺負她,她現在還為茹邈說話。

為什麼茹邈這麼極品,就不能善良一點呢。

“大家、大家彆誤會邈邈......”

可周圍人更震驚了,嘴裡的話也更加難聽。

“啥?!!俺滴娘來,這茹邈又弄壞你裙子了?!真是個壞熊!”

“狗娘養的,這茹邈真不是個東西,小柔,讓我們哥們兒幾個幫你教訓一下她!”

“這茹邈真壞得沒邊兒了呀,還敗家,還...居然嫌你太愛衛生?分明是她邋遢!”

“大家彆罵邈邈了!”孟阮柔急忙擺手,“邈邈她隻是年齡小不懂事,大家彆......”

孟阮柔話沒說完,一陣驚惶又暴怒的尖叫陡然從堂屋裡爆發,打斷了她的話。

伴隨著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以孫金花為首的一群人滋哇亂叫地跑了出來。

“茹邈你個小表.子,你個臭表.子!”

“啊啊啊茹邈瘋了啊,她拎了一桶屎——”

仿若最後登場的台柱子,茹邈一臉微笑泰然自若地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她右手依舊拎著那把鋤頭,左手卻拎著一個揭開蓋的湖藍色痰盂。

“大家跑什麼,不是說要好好聊聊呢麼。”

孟阮柔: “!!!”

在眼神落到茹邈手上的瞬間,她渾身一僵,剛剛還靈活至極的舌頭也倏地一挺,癱在嘴裡再也動彈不得。

茹邈她怎麼、怎麼能把她大小解的夜壺拿出來?!!!

孟阮柔臉紅得發紫,紫了又黑,當即就想衝過去把人推回屋裡。

可周圍很快就爆出的紛紛議論讓她不但舌頭動彈不得,腿也動彈不得了。

“俺滴娘來,這茹邈果然是不講衛生,又懶又臟,那麼大了居然還在屋裡拉屎?!”

“就是,屎都滿了還不倒!”

“真真是比不上小柔閨女一點啊,連個小柔閨女的腳趾頭都比不上啊!”

“哈哈,畢竟一隻天鵝,一隻烤鵝嘛!”

“一隻天鵝,一隻烤鵝,哈哈哈哈孫柱子你這比喻真是絕了!”

人群頓時爆出一陣惡意滿滿的笑來,人人都笑得開心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