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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考失利,她原以為是因為她學習不夠好技不如人,卻沒想到死後看了那本“書”她才知道,她其實考上了。

——是茹文芳在未婚夫王雨山麵前哭訴,並求王雨山找他那個身為雨河村村支書的爹王國柱攔截了錄取通知書,頂替了她!

上輩子她也在新聞裡看到過類似的新聞,還在電視機前感慨被頂替的人好可憐好慘,卻沒想到,哈...她自己就是這樣可憐的人。

甚至比那些人還可悲。

畢竟這些人不僅徹底毀了她的夢想,頂替了她讀大學的機會,還一直致力於侮辱她誹謗她踐踏她,完完全全纏繞在她的人生裡,直到把她徹底踩在腳底,毀成一灘爛泥。

不過更諷刺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原來王雨山和她之前瞎了眼愛了十幾年的男人顧明衝一樣,內心深處愛慕的其實是孟阮柔,隻是因為得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孟阮柔身邊的人。

當初茹文芳求王雨山找他爹王國柱幫忙,王雨山本來也沒答應,一怕出事兒,二怕茹文芳上了大學見到更多男人後心思變野。

可在孟阮柔後來多次在王雨山麵前委屈哭泣後,王雨山便徹徹底底恨上了她這個一直刁難孟阮柔傷害孟阮柔讓孟阮柔受儘委屈的罪魁禍首。

最終下定決心要毀了她。

為他深愛的孟阮柔報仇。

哈......

茹邈真是想笑,明明諷刺至極又無比惡心,她卻看著眼前的幾人笑出了聲。

“你他媽的到底在笑什麼!”茹文芳心底又毛又火,徹底忍不住了,三兩步衝過來,伸手就要薅茹邈的頭發。

卻被.乾慣農活的茹邈輕輕鬆鬆就抓住了手腕。

“我笑什麼?”

茹邈比茹文芳高半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茹文芳,她聲音慢條斯理,卻帶著毫不遮掩的嘲諷和輕蔑。

“我笑你蠢,笑你毒,茹文芳,你高考落榜三次了吧?我勸你彆考了,完全是浪費時間。”

高考一向是茹文芳的死%e7%a9%b4,隻不過以前的茹邈從來不會在茹文芳麵前提到這方麵絲毫,即便茹文芳四處嚼她舌根。

可如今,她偏偏就要在茹文芳最疼的地方紮刀子,因為這些爛人壓根就是畜牲不如!

“茹邈我艸你媽——!你咒我?!我撕爛你的嘴!!!”

茹文芳瞬間爆.炸,破口大罵,抬手就要扇茹邈的臉。

卻再次被茹邈四兩撥千斤地抓住手腕,然後輕輕一掰。

“啊——!”

茹文芳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痛嚎,疼得整個人都弓了起來。

“我、我艸你媽......”

茹文芳肺都要氣炸。

她猛地伸長腦袋要去咬茹邈,並趁著茹邈鬆手飛速抽出了胳膊,然後露出勝利一般的笑來,拚命對著茹邈拳打腳踢,簡直恨不得弄死茹邈。

“茹邈你個狗表.子!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他媽的我弄死......啊!!!”

突然又是慘嚎一聲,茹文芳捂著肚子飛了出去。

茹邈麵無表情地收回腿。

“我勸你,以後彆惹我。”

茹文芳簡直傻了,她根本不敢相信茹邈居然敢對她下重手,捂著肚子躺在地上邊哭邊罵,幾近發瘋。

原本和她一起罵茹邈的另外幾個男女足足過了七八秒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女生頓時跑去扶茹文芳,唯一的男人——也就是茹文芳的未婚夫王雨山,簡直暴跳如雷。

“茹邈你敢打我的人?你他媽的找死!”

他鼻孔翕動,肥臉紫脹,當即就踩著大步走過來,捏著碩大的拳頭就對著茹邈太陽%e7%a9%b4狠狠砸下!

茹邈隨手抄起地上的鋤頭就是一揮。

“啊啊啊——!!!”

王雨山頓時失聲慘叫,胳膊血流如注。

“!”原本也要跟上來教訓茹邈的其他人則全都瞬間僵住。

再也沒一個人敢往前衝了。

所有人要麼表情扭曲地怔在原地,要麼下意識扯著嗓子抖著聲音尖叫起來。

茹邈她她她......她怎麼能?!

她怎麼敢——!!!

那可是鋤頭,而且她砸的可是村支書的親兒子王雨山!

茹邈卻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她拎著帶血的鋤頭,又隨意拾起地上的背簍,毫無波動地掃視了眼前所有人一眼。

“我說過了,彆惹我。”

第2章

◎她想不明白茹邈為什麼會這麼毒◎

茹邈瘋了。

她不僅打了茹文芳,還用鋤頭砸傷了王雨山。

茹邈簡直壞得要流膿了!

......一係列消息轉眼就傳遍了雨河村。

就在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聚集起來準備找茹邈討說法的時候,一路快步走的茹邈已經拎著鋤頭來到了村尾。

雨河村整體呈東西走向,沿河而建。

尾巴處是一片突然低下去的窪地,栽種著滿滿的胡楊,猶如天然的綠色屏風將臨近窪地的茹家小院淺淺半繞。微風吹過,濃重的草木氣息裹挾著躁鬨的蟲鳴,一齊撩撥起院門前掛著的一串用草蚱蜢和碎玻璃編成的風鈴。

叮鈴鈴,鈴鈴......

熟悉得茹邈完全控製不住靈魂深處的戰栗,記憶中再熟悉不過的共鳴。

茹邈突然就紅了眼。

她站在大門緊閉的小院兒前,怔怔地伸出手抓住了那串早已褪色的、掛了起碼十年的風鈴。

【“邈邈乖,等會兒媽媽再教你編蚱蜢,媽媽要給邈邈擀麵呢,我們邈邈六歲了,生日一定要吃長壽麵呀......”

“還要荷包蛋媽媽~”

“好,還要荷包蛋~”

“啊啊啊媽媽今天真有荷包蛋呀?!太好啦,我要和哥哥一人一半!”

“呀,我們邈邈還......咳咳,咳!還要分給哥哥啊?”那帶笑的女人聲音過分溫柔,“邈邈怎麼這麼疼哥哥呀~”

“嗯!哥哥帶邈邈摔元寶呢,邈邈也要和哥哥一起吃荷包蛋!”

“乖邈邈......”

一個濡濕慈愛的%e5%90%bb落在茹邈的臉蛋兒上,卻是那樣虛弱,沒有力度。

“以後邈邈...咳咳!!!邈邈要記得...要和哥哥一直相互愛護,知道麼......你們兄妹倆相互扶持,相互包容,日子一定能過得好的,咳咳...媽媽也能......”】

硌手的風鈴驟然被茹邈狠狠攥緊。

殘碎的玻璃渣刺得她手心針紮般地疼!

媽媽,她做到了。

她上輩子做到了啊!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反而落得了那樣一個死不瞑目的下場呢。

沒有人愛她。

沒有人愛她啊媽媽!

茹邈心臟湧上一股窒息的疼,她死死壓抑著,猛地鬆開那串風鈴,推開了院門。

“吱呀——”

院門霍然被推開。

熾烈的陽光瞬間充斥整個小院,不大的院落被收拾得乾淨利落,井井有條。

東南角擺放著一堆碼的整整齊齊的柴火和秸稈,足夠普通人家用半個多月,院子中央拉起三四根結實麻繩充當晾衣繩,二十幾件款式新穎、料子講究的連衣裙牛仔褲和的確良襯衫在微風裡正淺淺飄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哈......

瞧她把活兒乾得多漂亮。

在大隊裡和男人一樣掙著全工分,在家裡又和女人收拾打理著一切家務,任勞任怨拚儘全力支撐這個家,卻成了那群人嘴裡粗俗自私還上不得台麵的極品。

茹邈自嘲地掃視了一圈四周,回身關上大門插上門栓,握著鋤頭走進了正北堂屋。

“呀,邈邈你回來了呀?”

就在茹邈雙腳都進入堂屋的一霎那,一道甜膩嬌柔得好似沒有骨頭的聲音便甜甜響起,茹邈握著鋤頭的手猛地攥緊,不需偏頭,孟阮柔那一襲白裙嫋嫋婷婷的身影便衝進了茹邈眼角的視線裡。

潔白的層層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蕩出飄飄仙氣,及腰長發彆著畫報明星同款蝴蝶發夾,腳上的小皮鞋一塵不染,膚白貌嬌,舉止嬌憨眼含春水,看起來不諳世事又有一絲已婚後獨特的女人味兒。

的確算是十裡八鄉頭一份兒。

她一邊慢條斯理地在那雙好似地裡剛冒尖兒的小水蔥的纖纖玉手上抹著厚厚的雪花膏,一邊歪著頭,嬌憨又軟綿綿地道:“邈邈,你該去做飯了呢。”

茹邈差點冷笑出聲,不過更多的是瘋狂上湧的反胃感和無法和解的恨。

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徑直略過孟阮柔,走進了右手邊最南的房間裡,並關上門。

孟阮柔瞬間愣住,正抹著雪花膏的手都停下了動作。

她緩緩轉過身,不敢置信地盯著那間關上的房門,眼睛刷地通紅。

茹邈是什麼意思?!

她是在給她甩臉子看?!!!

瞬間炸開的委屈感幾乎要將孟阮柔淹沒。

孟阮柔含淚的視線低垂,落到右手大拇指側麵的一個紅點上,頓時更想哭了。

今天茹邈回來得太晚,她實在餓得受不了,就想著去衝杯麥%e4%b9%b3精喝墊墊肚子,結果打開櫃子的時候手不小心磕到櫃子沿兒,沿兒上麵恰好有個木刺,把她的手都刺破了!

她以前哪受過這樣的罪?

可她什麼也沒說,就這麼咽下了痛苦和委屈,也沒責備回來晚的茹邈,還對她笑臉相迎,結果茹邈卻不識好人心,這麼對待她。

一滴晶瑩的淚珠“啪”地落了下來。

她想不明白茹邈為什麼會這麼陰毒。

她才嫁過來半年,茹邈就這樣暗戳戳磋磨她了,若是再過段日子,她豈不是要被茹邈吃得骨頭都不剩?

“邈邈!邈邈!邈邈你在家嗎?!”

突然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孟阮柔的思緒,聽出來人是誰,孟阮柔粉拳微握,柔美的臉上閃過厭惡。

但不等她出去把院門口的人攆走,耳邊突然掠過一道風,正是從臥室內衝出來的茹邈。

隻聽院門 “吱呀”一聲,一個少女的身體猛然撲出,與院門前的人緊緊相擁。

“邈.....邈邈?”

突然被一個懷抱緊緊抱住,趙尋月正扯著的嗓子一滯,但她下意識就抱住了緊緊抱著她的茹邈。

“邈邈你...你怎麼了?是不是害怕?彆怕,有我呢,我一會兒去喊我媽和我......”

“尋...尋月!”

茹邈酸澀地感受著眼前人的體溫,可是剛張開嘴,聲音不受控製地帶上了哽咽。

她怎麼能忘了,這輩子,這輩子她還能避免她的好朋友遭遇上輩子一樣的噩夢!

作為極品小姑子,在她的女主嫂子嫁過來後,她原本交好的人際圈子逐漸潰散,大家逐漸“認清”她的惡毒低俗,沒有素養,逐漸被孟阮柔那與眾不同又格外和善的魅力吸引。

很快她的好友就隻剩下了從小與她一同長大的趙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