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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你者甜 瞳師 4348 字 6個月前

快遞,從吉他箱子裡取出吉他,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她翻開店家贈送的教材,看到第一步是給吉他調音。

於笙按照書上的步驟,配合調音軟件把六根弦調了一遍,可再試回1弦,調音軟件還是顯示弦音偏高。

……什麼破軟件!剛才的音白調了嗎!

她隱約意識到這是個求助寧寧的好機會,但是寧寧會不會嫌她煩?

於笙掙紮片刻,還是決定放下臉麵去求助,畢竟這可是難得看寧寧拿吉他的機會!

她抱著吉他溜出去,見寧寧在客廳沙發上休息,磨磨蹭蹭走到她旁邊問:“寧寧,你現在有時間嗎?”

“嗯,有時間。”

於笙坐到沙發上,看著手裡的吉他說:“我不會調音……”

“拿來吧。”顧菀寧熟練地抱起吉他,彈響琴弦,側耳傾聽,再調動弦鈕。

修長的手指與琴弦纏綿,於笙看得入了迷,直到顧菀寧開口道:“好了。”

她回過神,慶幸自己戴著口罩,寧寧看不到她花癡的表情。

也許是寧寧最近對自己太好,於笙忽然大起膽子說:“既然調好音了,你要不要來彈一首?”

顧菀寧右手掃過琴弦,將吉他輕放在腿上,說:“我好多年沒彈過,手上的繭都掉光了。”

於笙眼巴巴看著她,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顧菀寧心軟下來,重新拿好吉他,“我記不住譜子了。”

於笙問:“最基礎的《小星星》和《兩隻老虎》呐?”

“那也太簡單了吧……”顧菀寧忽然想起什麼,低頭想了一會兒,“對了,我十八歲那年給自己寫過一首歌,隱約還記得,你要聽嗎?不是很好聽,當時正處青春期,有點矯情。”

於笙眼睛一亮:“要!!”

顧菀寧知道,這是個緩解之前尷尬事件的好機會。把自己的黑曆史分享給於笙,應該能讓她稍稍寬慰一些對吧?

於是她又用開玩笑的口%e5%90%bb道:“先說好,聽完不準笑話我。”

於笙小雞啄米式點頭,顧菀寧笑了兩聲,偏過頭,隨意撥弄幾下琴弦,然後認真彈唱起來。

“十八歲的我啊,

不曾想過要回家,

今天朋友問我啊,

你要漂泊到哪裡呀。

dalada dalada,

我一個人的生日啊,

dalada dalada,

十九歲的時候 還是這樣嘛……”

於笙靜靜望著她,仿佛看到十八歲的寧寧抱著吉他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帶著對未來淡淡的憂愁彈唱。

唱罷,顧菀寧放下吉他,揉了揉指尖:“獻醜了,好久沒彈,和弦都換不明白。”

於笙舉起爪子熱烈鼓掌:“不不不!很好聽!”

顧菀寧對自己十八歲的水平心裡有數,目光落在她忙著鼓掌的手上,說:“你指甲有點長,需要剪剪。”

“剪指甲?”於笙低頭看看自己的指甲,並不長。

顧菀寧拉過她的左手,指著她的指甲說:“練吉他的話,左手最好一點指甲都不留,方便按弦。”

又被寧寧牽手了……於笙心跳加速,儘量冷靜地問:“右手呢?”

顧菀寧放下她的手說:“可以稍微留一點點。”

“……”以為能再牽一次右手的於笙願望落空,縮回爪子說,“那我去剪指甲。”

“去吧,”顧菀寧輕拍吉他,想到接下來工作內容不重,於是問道,“對了,你今天想學左手按弦嗎?”

於笙當即眼睛放光:“嗯!!!”

“去剪吧,回來教你。”

於笙美得直冒泡泡,回臥室找指甲鉗時突然頓住,臉上發燙。

剪指甲什麼的真是好汙啊……

她甩甩腦袋,努力把這個糟糕的想法逐出大腦。

她一定是被橘子帶壞了!

回到客廳,於笙慢吞吞地走到沙發前坐下,害羞且緊張。

“首先是拿吉他的姿勢。”

顧菀寧把吉他塞進她手裡,為她調整姿勢,然後給她講吉他的構造和各部位名稱。

於笙儘力忽視自己奔向一百八十邁的心跳,強迫自己去聽寧寧講的話。

寧寧說完後,她指著吉他重複了各個部位的名稱,顧菀寧滿意地笑笑:“沒錯,聰明。”

於笙暗喜,繼續認真聽課。

“左手指尖用力將琴弦摁在指板上……不夠用力,再用力一點……對,儘量靠近品柱,但不要按在品柱上……”顧菀寧教了一通,理論結合實踐,考察她學習程度,“我給你出題,你來按。五弦3品。”

於笙動作頓了頓,指尖準確按在五弦3品上。

“聰明。”

左手按弦很快就教會了,顧菀寧順便教了她右手撥弦和爬格子,讓她這幾天有空練習。

今日課程結束,於笙抱著吉他,乖巧地說:“謝謝顧老師的耐心教導。”

顧菀寧被這稱呼逗笑:“彆這樣叫,我會的也不多,隻能帶你入門,後麵還要靠你自己。”

“不不,一日為師,終生為……”於笙本來是想表達對寧寧的感謝,話說出口卻覺得有點奇怪。

她才不想對寧寧喊爸爸!

顧菀寧忽然想起,她曾和北漂後第一個化妝師師父開過類似的玩笑,於是接過她的話說:“一日為師,終身售後?”

“……”於笙抱緊吉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那老師豈不是虧大了。”

顧菀寧回憶起往事,先是笑了笑,而後笑意減淡,輕歎一聲道:“好了,回去練習吧,不過彆練太狠了,手指腫起來很疼。”

於笙點點頭,抱著吉他進屋了。

仰麵倒在沙發上,顧菀寧閉上眼睛,師父說過的話仿佛就響在耳邊。

“菀寧,我對你很失望。”

“法官聽你解釋了嗎?”

“判決書都下來了,你還想狡辯什麼?算了,你以後彆說我教過你,你今後好好謀發展吧。”

……

她睜開眼睛,喊道:“花生。”

花生扭著小屁股跑過來,她坐直身子,揉揉它的毛,再捏捏肉臉,心情頓時緩和許多。

有些事,真是她心尖上拔不掉的刺啊。

晚上吃過飯,顧菀寧帶花生到公園遛彎,於笙則一直抱著吉他練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每每觸碰到琴弦,她都能想到寧寧的手指是如何在上麵靈巧地撥弄按壓。這讓她渾身上下充滿動力,決心在離開這裡之前學會一首完整且好聽的歌,彈給寧寧聽。

爬格子練了一個小時,她的左手已經紅腫起來,食指指尖甚至磨出一個小水泡。

她吹吹自己的爪子,終於把吉他收了起來。

寧寧遛狗回來後,似乎開始忙工作上的事情了,於笙出去摸了摸花生,回來洗漱上床,窩在被子裡看書。

手機響了兩聲,她拿起來看消息,是橘子找她打遊戲。

於笙手疼,不想打遊戲。她當然不敢告訴橘子她練吉他的事,太容易穿幫了,想了想,便說自己今天晚上去跑步了,現在特彆困,明天早上再和她玩。

橘子簡直不敢相信,萬年死宅居然會出門跑步?!

於笙冷哼一聲,說出來嚇死你,她這個萬年死宅還會遛狗呢!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於笙十年來第一次睡過頭了。上一次睡到這個時候還是十歲那年生病,她燒得稀裡糊塗,吃藥後一直睡到隔日下午才醒過來。

她猜想這可能是誘導劑的作用,便把這個發現發給章教授的助手。

往常7點必醒的於笙今天足足睡到8點半,顧菀寧今天有工作,8點起床去做飯,卻發現於笙昨天剩下的那碗小米粥還在冰箱裡放著。

奇怪啊,於笙好像每天都是7點左右起床,今天是怎麼了?

她麻利地吃飯化妝,出門前看見於笙從屋裡出來,便問了一句:“今天起晚了?”

於笙沒想到她會發現,微怔後又開始扯謊:“我昨晚……熬夜了。”

知道她沒事,顧菀寧放下心:“我今晚六七點回來,回家前順便去趟超市,你想吃什麼微信告訴我。”

於笙乖乖點頭,心裡暗暗唾罵自己真是個撒謊精。

隻是話說回來,其實每一個類人都是撒謊精。除非是偏遠地區的類人,幾乎所有在國|家|機|關登記過的類人都要在7周歲進入類人基礎班接受教育,其中有一門很重要的課程叫做“向人類隱瞞類人身份”,基本等於撒謊。

類人曆史課上講過幾千年來類人的發展,在人類知道有類人存在的時期,曾多次發生人類歧視這些老年後如同妖物的類人,甚至驅逐、打殺他們。以至於某些想法激進的年輕類人決定推翻人類的統治,先後爆發了大大小小無數次兩敗俱傷的戰爭。

近幾百年來,世界對類人的了解更加深入,封建愚昧的思想不再,雙方終於開始和平共處。大家越發享受和平的生活,時間長了徹底向和平妥協,合作抹去曾經的戰爭曆史。所謂類人也漸漸成了文人墨客筆下的妖魅,化作取悅人的故事,使得越來越少的人知道世上還有類人的存在。即使有人遇到返祖特征明顯的類人,也隻當是奇聞異事,或者用他們編出些動植物化為妖精的故事,口口相傳,將其打造成民間傳說。

一百年前,人類和類人高層達成進一步合作:類人隱藏身份,先在基礎班接受五年類人知識教育,再進入人類社會學習生活;人類則答應每年派十名簽了永久保密協議的高級研究員前往全國各地的類人研究所,為他們研製壓製類人特征的藥物。

全國有多少家類人研究所,於笙不知道。她隻聽說如今所有研究所裡,章教授的實驗進度是遙遙領先於其他研究所的。

也許有生之年,她真的能看到類人不再受類人特征之苦。

上午,章教授的助手給她打來電話詢問情況,並叮囑她從今天開始定時測量體溫。於笙打著電話測了一次,體溫偏高,37.2℃,有點低燒,不過她身體沒什麼特彆的感覺。

通話的最後,助手告訴她,誘導劑的作用效果將在注射後第三天達到最佳。屆時她的身體會在短期內合成大量特殊類人蛋白,需要她來研究所抽血,以供實驗室使用研究。

於笙想到抽血,頓時把臉皺成一團。

最重要的是,這次抽血不能和寧寧訴苦了,所有的苦都要她自己吃。

不能用矯情和撒嬌來減輕痛苦,太殘忍了。

到了下午,她的體溫已經上升到38℃,開始表現出明顯的發燒症狀。左手練吉他練得發疼,她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練習右手的撥弦,越練越頭暈。

手上開始發軟,她停下練習,到客廳接了一大杯熱水,回來捧著慢慢喝。

打電話給助手,對方說她現在是正常反應,實在難受睡一覺就好。於笙喝完水躺下,體溫越來越高,燒得她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總覺得自己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