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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低估了那對母女的歹毒。跟活蹦亂跳,臉頰肉?肉的菖蒲不同,床上的冬青瘦得已經隻剩下一把骨頭,臉頰凹陷,手上皮肉潰爛,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露出了骨頭,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腐臭味。

韋妝前世見過太多類似的場景,自然知道凡人傷到這種程度,不過隻是在等死罷了。

想到自己之前如珠如寶寵著的丫頭被人折磨到了這種地步,她當即鼻子一酸,淚流滿麵。半晌,才擦乾了眼淚,從紫金鈴中掏出療傷的丹藥往冬青嘴裡塞。

凡人有凡人的好處,身上沒有靈氣,哪怕是魔尊的療傷藥也勉強能夠使用。就在剛剛,韋妝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人接去魔界,自然不會顧忌魔尊的丹藥是否會讓她染上魔氣。

跟魔族的修煉功法永遠比仙門的修煉功法強大一樣,魔族的丹藥同樣也遠比仙門的丹藥更加有效。一顆藥下去,冬青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沒過多久,她便睜開了眼睛。

“小姐,我死了嗎?”她定定望著韋妝看了半晌,才迷迷糊糊地開口,一句話說完,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涼氣,“不對,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也死了嗎?”

她說完,瞬間便淚如雨下。

韋妝慌忙連連搖頭,解釋道:“你沒死,我也沒死,我們兩個都獲得好好的。”

怕冬青不信,她甚至一把拉過了莫白,介紹道:“這是魔尊莫白,叫姐夫!”

冬青嘴巴微張,愣怔了半晌,忽然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笑道:“我果然馬上就要死了,這麼離譜的夢都敢做。小姐竟然讓我喊魔尊姐夫。哈哈哈哈……”

她說完竟開始哈哈大笑,仿佛真的做了一個離譜到極點的大夢。待到笑夠,發現站在眼前的二人並沒有消失,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情況或許並不是如她之前所料的那般。

“所以……”她滿臉錯愕地咽了咽口水,“這是真的?”

“傻丫頭,當然是真的!”韋妝哭笑不得地抓起了她的手,所幸因為之前的丹藥,她手指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不然,韋妝甚至都不敢碰她。哪怕如此,冬青手指上留下的疤痕依然讓她心疼不已。

直到握住韋妝溫暖的手指,冬青才終於有了腳踏實地的真實感,定定望著韋妝和莫白看了半晌後,她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了聲來。

“嗚嗚嗚嗚……小姐,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她一把抱住韋妝,撲進她的懷裡嚎啕大哭。

韋妝隻能揉著她的頭發,柔聲安慰:“我沒說謊吧,我說等我在魔界安頓下來,就來接你。”

“嗯嗯!”冬青連連點頭,滿臉欣喜,“小姐,嗚嗚嗚嗚……”

那個灑掃的小丫鬟果然機靈,待到主仆二人哭夠,她竟恰到好處地端上了熱粥和熱茶。

喂冬青喝過熱粥,又喝了口熱茶,壓了壓心中瘋狂翻湧的怒火,韋妝這才擼起了袖子,準備去找韋姍母女乾架。

原本準備打上門去,一出院子才發現,不僅韋姍母女,甚至連韋家家主都已誠惶誠恐地等在了外麵。

“喲,都在呐!”韋妝嘴角微彎,笑容狡黠。

來得好,來得妙,省得她一個個去找了。既然人都來齊了,那麼今天,她就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韋姍,你給我滾出來!你平日裡欺負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欺負我的丫鬟!我人都走了,你竟然還把人往死裡虐!你搶我東西,推平我院子,我都能忍,你動我的人,我忍不了!”

見韋姍留在原地不動,她說完,徑自上前,左右開弓,狠狠扇了韋姍兩個巴掌。

見過冬青的慘狀,這兩巴掌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現任魔尊的兩巴掌又豈是那麼好受的,不過頃刻間,韋姍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便已高高腫了起來。

她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韋家家主,可惜,旁邊還有名義上的魔尊站著,韋家家主這個會為了息事寧人主動將女兒送出去的窩囊廢又怎麼可能有勇氣為她做主。見莫白麵具下的嘴唇緊緊抿著,他甚至還點了點頭,賠笑道:“該打,妹妹做錯了事,長姐的出手管教也是理所當然。”

韋妝淡淡瞥他一眼,冬青可是去了半條命,要不是她及時趕到,說不定就死在那兒了。她這兩巴掌自然也不可能手下留情,裡麵蘊含暗勁,保證韋姍能因此吃夠苦頭。至於她能不能活下來,就看韋家到時願不願意用天材地寶救她了。

想到這裡,她冷笑著朝韋姍伸出了手來:“還給我,把本屬於我的凝靈珠還給我!”

她的猜測沒錯,這事果然有韋家家主的手筆。聽到這話,不僅韋姍母女麵色大變,連韋家家主都重重打了個寒戰。

韋妝笑容滿麵地欣賞著一家三口的反應,繼續道:“雖然我已經不需要凝靈珠,但既然那本是屬於我的東西,那我沒道理不拿回來。你們說,是吧?”

“什麼凝靈珠,我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韋夫人連連否認。

韋妝沒有反駁,隻是做了手勢,示意一直跟在她跟莫白身後的離殊上前。

潔白無瑕的狐狸款步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名容貌精致,頗具威儀的男子。隻見男子走到韋姍麵前,輕輕打了個響指,原本靜靜站在那裡的韋姍周身竟綻放出道道五彩霞光。

“沒錯,凝靈珠就在她身上。”

“不不不!我身上沒什麼凝靈珠!你是誰?你走開,離她遠點!”韋夫人撲過去,試圖替韋姍遮住身上的五彩霞光,可惜,無濟於事,那道道霞光璀璨得簡直能亮瞎人的眼睛。

“沒有嗎?”離殊歪了歪腦袋,笑道,“既然沒有,那你應該不會介意我把你們本就沒有的東西收回去,對吧?”

他說罷,驀地沉下臉色,緩緩朝韋姍所在的方向張開了五指。那閃爍的道道霞光瞬間如遭到了牽引般向他的掌心飛去。隨著霞光一道飛去的,還有韋姍體內那顆閃閃發光的光團。

漫長的牽引過後,那光團終於化作一顆瑩白的妖丹,落入了離殊的手心。

望著委頓倒地的韋姍,離殊滿臉不屑:“原來是最糟糕的劣品五靈根,難怪要搶我家乖女兒的凝靈珠。”

失去了凝靈珠的韋姍,就像是失了水的鮮花,瞬間被抽走了精氣神,再沒了之前的嬌豔明%e5%aa%9a。

人類的金丹顯然不可能有這樣的異象。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親眼見證了凝靈珠被離殊從韋姍體內抽出的一幕,母女二人哪怕再想要狡辯也不可能了。

“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凝靈丹其實是去除了妖氣的妖丹。這可是前任妖主的妖丹,我九死一生才替蘭蘭拿到,就憑你們母女,也配?”

隨著離殊的把玩,眾人已經看清了凝靈丹的模樣,無論是形狀,還是狀態,都跟他所說的妖丹相符。

前任妖主的妖丹!現在,眾人不用猜都已經知道眼前男子的身份。前有魔尊,後有妖主,眾人看韋妝的目光不由又多了幾分忌憚。

就在眾人正忙著消化剛剛那一幕之時,離殊已隨手將凝靈珠丟給了韋妝。

“乖女兒,拿著,這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你想留就留著,不想留,找個地方扔掉也可以,你爹我拚了老命才拿到的東西,絕對不能便宜了外人。”

“是你?妖主離殊!”跟眾人的震驚與恐懼不同,韋家家主的臉上隻有憤怒與屈辱。

見韋家家主終於認出了自己,離殊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到了極點:“對啊,是我。沒想到吧,這輩子還能再見到我,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韋家家主渾身顫唞,漲紅了一張老臉怒罵:“你欺人太甚!”

離殊嗤笑一聲,反駁道:“比不上某些連親生女兒都要算計的畜生。蘭蘭把妝妝托付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這世上怎麼會有像你這樣的爹,竟然縱然外人欺負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說完,對準韋家家主,當%e8%83%b8就是一腳。而後便是一陣令人倒抽涼氣的拳打腳踢,離殊竟封了韋家家主的經脈,不愧是妖主,知道該怎樣戲耍彆人,這樣打人,折辱的意味遠大於懲罰的意味。

堂堂韋家家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這樣折辱,不僅韋氏眾人看不下去,連韋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住手!”

離殊聞言瞬間停下了動作。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韋家家主受寵若驚,以為女兒終究還是顧念父女之情的。

可惜,韋妝的下一句話再度將他打入了深淵:“我賬還沒算完了,等我算完了賬,你再慢慢打。”

在外人眼裡,韋妝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凡人女子,沒人覺得身為妖主的離殊會乖乖聽話,然而,令人震驚的是,剛剛還如狼似虎的妖主聞言,竟摸了摸鼻子,乖乖退到了一旁。

“乖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第69章 算賬

◎你們母女不過是靠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眾人正震驚於妖主離殊對韋妝的縱容, 卻見他們眼中羨慕的對象忽然麵色一沉,冷冷道:“閉嘴,我不是你女兒!”

她說著, 緩緩走到離殊的麵前,一把將凝靈珠往他手中一塞:“還給你!從今往後, 我娘親不欠你了。”

“啊, 不對!你等一下!”還完凝靈珠, 她猛然想起了什麼,眉頭一皺, 款步走向韋姍母女,“拿出來, 把這些年我娘送給我的東西全吐出來!”

韋夫人正忙著照顧剛剛被抽走了凝靈珠的女兒, 聞言,立刻連連搖頭:“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沒有拿你的東西!”

都這種時候了還矢口否認, 這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吧。

既然對方要賴賬,韋妝自然也懶得跟她們母女虛與委蛇, 冷冷一笑,威脅道:“拿不出來?行啊!那就拿命來還吧!”

她說著抬頭望向不遠處一身魔尊裝扮, 氣勢逼人的莫白, 笑道:“小白,你不是來幫我滅族的嗎?替我殺了她!”

打蛇打七寸,她伸手, 冷冷指向了韋夫人懷中的韋姍。

莫白點點頭, 迅速上前, 一把掐住韋姍的脖子, 將人提了起來。雖然韋夫人極力反抗,但她一個養尊處優的深閨婦人又豈是魔尊的對手,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奪走,猶如小雞仔般被莫白提到了半空中。

“不要!住手!我們還!我們還!”眼看著韋姍在魔尊手中痛苦掙紮,馬上就要閉過氣去,韋夫人終於再也無法繼續嘴硬,閉上眼睛,鬆了口。

見威脅起效,莫白一把將手中已經奄奄一息的韋姍丟進了韋夫人懷中。韋夫人摟著女兒,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韋家家主。

韋家家主避開她的目光,長歎了一口氣,對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道:“管家,拿鑰匙,帶他們去庫房。”

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庫房。

庫房門一開,離殊便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起了角落處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小仙女擺件,眼神冷厲:“連我給妝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