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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相親相愛的孿生兄弟,然而坐著的那人卻毫不猶豫掏出了匕首,直刺躺著那人的心臟,動作淩厲,沒留絲毫餘地。

腦海中浮現出幼時在邪修巢%e7%a9%b4中的遭遇,一想到當初正是陸行舟半路截胡,搶走了本屬於他的一切,莫白頓時怒火中燒。

搶走了一次不算,還想來第二次嗎?

“你做夢!”

就在那把匕首即將刺入莫白心臟的那一霎,莫白的身上忽然迸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白光形成的護罩竟將陸行舟崩飛了出去,砸穿了蘆葦編成的牆壁。

待到陸行舟回神,莫白已經從床上爬起來,麵無表情地走到了他的麵前:“你果然被商玄教壞了,一言不合就想害人性命!麵對妝妝的時候,我不反抗是怕傷到她,你以為你是誰?也配讓我手下留情!”

看到若無其事站在他麵前的莫白,陸行舟滿臉的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你明明修為全失,這麼短的時間……”

莫白冷笑著打斷了他:“知道我從魔界最底層做到魔尊用了多久嗎?”

“多久?”

“十年。”

陸行舟瞠目結舌:“怎麼可能?十年,普通人連築基都做不到。”

“不要把我跟普通人相提並論。”莫白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擺足了上位者的姿態。

其實,他不過是運氣好,因禍得福罷了。

從來沒有天人嘗試過修魔,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原來修魔,將身體的潛能壓榨到極限,才能真正激發出鴻蒙仙體的最大潛力。

之前在桃源城,複蘇的不僅僅隻有母樹,還有他體內的力量,隻是,這一次,這些力量再也不是之前讓他痛不欲生的魔氣,而是乾淨純粹的靈氣。

桃源城一戰讓他成功恢複了鼎盛時期的實力,後來,他又陰差陽錯拿到了族長信物。天人一族的族長信物,除了是身份的象征,同時也是一種力量的傳承。借著族長信物,他又拿到了一筆屬於族人的饋贈。

拿到族長信物的那一瞬,他就已經有了跟正道魁首商玄一戰之力。

如今的他,實力比起他當初身為魔尊之時,更強大了幾分,最重要的是那力量乾淨純粹,不帶絲毫雜質,甚至比那些仙門弟子更加純正光明,正氣凜然。

光與暗,善與惡,陽與陰,看似對立,其實完全可以相互轉化,天道循環就是如此神奇。

陸行舟竟然不長眼過來挑釁他,不好好碾壓他一番,都對不起他這些年因他吃過的苦。

隨著莫白逼近,陸行舟果然方寸大亂:“你不是魔尊嗎?為什麼現在的你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魔氣?”

“你猜?”曾經的魔尊竟然一身純正的仙靈之氣,連莫白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陸行舟沒再繼續這個問題,轉而深深地望了床上的韋妝一眼,神色複雜:“既然你已經恢複修為,為什麼還要留在妝妝身邊?”

莫白仿佛剛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冷聲反問:“她是我妻子,我不留在她身邊,留在誰身邊?”

陸行舟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又不喜歡她,你想要的人是韋姍,不是嗎?”

“誰說我不喜歡她?至於韋姍……”莫白摸了摸鼻子,“差點忘了,也是時候該把她放回去了。”

他原本還一直在煩惱,該怎麼處置她,因為她尷尬的身份,似乎怎麼處理都不合適。偏偏她又是他破劫的關鍵。沒想到時移世易,再想起她時,他已經不需要她了。

回想起當初推演到的那個死劫,莫白一愣。他當時隻算到了韋氏女,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他算到的那個韋氏女,該不會打從一開始就是韋妝吧?

這就尷尬了。

【非鳥,讓人把韋姍送回韋家,贖金?既然韋家願意付,當然要收!哪怕我認錯了人,也改變不了,她這些年一直欺負韋妝的事實。】

他知道錯了,但他是不會道歉的。

第58章 瘋了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莫白正準備警告陸行舟管好自己的嘴, 床上的韋妝卻忽然幽幽地睜開了眼睛。他沒辦法,隻能悄悄將手指放到嘴唇上,對著陸行舟威脅意味十足地噓了一聲。

大概是被他之前的表現嚇到了, 陸行舟果然隻字未提二人之前的交鋒。隻是看向莫白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嫌棄:“你之前不是說好了,幫他治好了病, 就跟他分道揚鑣的嗎?”

麵對陸行舟的質疑, 韋妝滿臉尷尬:“我害他中了千機引, 我得對他負責。”

“千機引?!”身為正道魁首首徒,陸行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千機引, 聞言,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韋妝點點頭, 補充道:“我得陪他去找解藥!”

“我陪你們一起去。”知道韋妝要解千機引, 陸行舟立刻便來了精神,見二人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忍不住催促道,“走啊!怎麼不走?”

莫白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淡淡道:“千機引是妖族秘藥,妖族聚居地魚龍混雜, 我們準備先練練,等有了自保之力再去。陸兄你來的正好, 剛好可以給妝妝當陪練。”

“陪練?”陸行舟一臉茫然。

既然莫白說了, 韋妝也想趁機驗驗這段時間的修煉成果,當即一個飛身向陸行舟撲去。她本是凡人,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超凡的力量, 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令她目眩神迷, 這段時間她一直刻苦訓練, 如果不是莫白阻止, 恨不得一天練上十二個時辰。

她本就悟性極佳,訓練的結果卓有成效。她沒拔劍,僅以劍指便將陸行舟逼得連連後退。

感受到她行動間逸散出來的絲絲魔氣,陸行舟整個人都是懵的,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少女,滿臉的難以置信:“這是……魔尊的招式。”

“像不像?”見他認出了招式,韋妝立刻一臉得意。

“你……”陸行舟皺眉看看韋妝,又回頭看看莫白,臉上的表情依舊懵得不行,“你們……”

鑒於凡人變魔尊這樣的事情委實有些超出正常人的理解範圍,莫白好心為他解釋:“如你所見,現在,妝妝才是魔尊。”

他抬起下巴,滿臉戲謔地望著陸行舟:“自古仙魔不兩立,陸兄你準備怎麼辦呢?”

此時,陸行舟不知是故意裝傻,還是依然沒能反應過來,聞言,竟皺眉問他:“魔尊?你說誰是魔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意識到這個問題對陸行舟來說實在尷尬,韋妝迅速轉移了話題:“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天太晚了,先睡覺吧。”

因為千機引,二人不可能住在一起,雖然韋妝熱衷於半夜爬莫白的床,但無色海邊的草廬從一開始搭建的時候就有兩間。哪怕多了一個陸行舟也不愁沒地方住。

沒想到韋妝回到房間,卻發現二人跟了進來。

“你們乾什麼?”她哭笑不得。

莫白理直氣壯:“我怕有人對你圖謀不軌。”

陸行舟爭鋒相對:“有個男人半夜跟著你進了房間,你讓我怎麼放心?”

“你們到底想怎樣?”

“盯著他!”

“盯著他!”

“那不是正好,你們兩個可以一起睡!”韋妝一臉不耐煩地二人推出房間,推進了莫白所在的那間草廬。

而後,轉身,回房。

剛剛閉上眼睛,準備睡覺,沒想到隔壁的草廬竟顫唞了起來,一開始隻是微微抖動,漸漸地,那抖動變得越來越劇烈,蘆葦編成的屋頂開始撲簌簌往下掉草葉。就在她忍無可忍,準備讓隔壁的兩個男人停手之時。

“轟——”

隔壁的草廬,忽然塌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兩間草廬本就是一體的,隔壁的草廬一塌,迅速殃及池魚把她這一邊也給連累了,如果不是她反應夠快,大概率會像隔壁那兩人一樣,直接被埋在倒塌的草廬之下。

好在時間不過早秋,無色海邊並不冷,屋頂隻鋪了薄薄一層葦葉,倒是不用擔心二人被砸出什麼好歹來。

果然,不過片刻間,二人便灰頭土臉地從滿地葦葉之中鑽了出來,沒缺胳膊少腿,就是頭上沾滿草葉,樣子有些狼狽罷了。

對上韋妝陰沉的目光,二人麵麵相覷,不約而同低下了頭。

“房子塌了,這下可怎麼睡啊……”陸行舟嘟囔著,一臉無辜。

莫白沒有說話,抱著手臂,眼觀鼻鼻觀心。

“房子都被你們乾塌了,還睡什麼睡?”看著裝傻的二人,韋妝翻了個白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乾脆都彆睡了,我們去天荒城。”

其實紫金鈴中有現成的隨身洞府,隻是她一旦拿出來,就會暴露他們的存在。反正魔尊的那些法術她都已經熟悉得差不多了,與其費時費力重新搭一座草廬,不如乾脆放棄這裡,直接動身去找解藥。

天荒城不僅是距離無色海最近的一片妖族聚居地,也是妖族王庭所在,無疑是想要尋找千機引解藥的最佳去處。

韋妝不再是凡人,三人沒了顧忌,得以全速前進,到達天荒城的時候東方才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

不愧是妖族王庭所在,哪怕是清晨,依舊燈火璀璨。

韋妝徑自領著二人上了天荒城上空的一座飛峰。

這是璿璣峰,玄都隕落之時,妖族的戰利品。身為拱衛母樹的七座飛峰之一,璿璣峰隻比桃源城小了那麼一點,靜靜飄浮在半空中,在大地上投下一片龐大的陰影。

“想把這座飛峰搶回去嗎?”韋妝忍不住問莫白。

莫白沉默不語。

天人一族被外族搶走的飛峰又豈止這一座,要搶回去,自然也不會隻搶這一座。時機未到,暫且忍忍。

當一行人在飛峰上站定,韋妝望著眼前跟之前的鳳閣龍闕如出一轍風格的建築久久無語。

銷金窟,這名字倒是形象。

隻是,天人一族的飛峰是受了什麼詛咒嗎?竟然又是聲色場所。

跟之前唯一的區彆不過是,她跟莫白這次成了客人,還是貴客。

原因無它,她認識妖族公主荼蘼,交情還不淺。

“你竟然認識妖族公主?”

“我剛認識她的時候,不知道她是妖族公主。”大家都知道她喜歡撿人,撿的人多了,自然偶爾也會撿到一兩個非人類。

她撿到荼蘼的時候,她還是一隻可愛的白毛小狐狸,斷了一條腿,躺在草叢裡奄奄一息,她抱回家,精心喂養了好幾個月才重新活蹦亂跳。她以為自己救的隻是一隻普通的小狐狸,看看她恢複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將人放歸山林。

誰知道小狐狸一落地,竟口吐人言,化成人形朝她深深一拜,說自己本是妖族公主,遭兄長迫害才流落人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日韋大小姐若蒞臨天荒城,她必定倒履相迎,奉為上賓。

當時韋妝還心說這小狐狸忒沒良心,自己好心救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