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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 五軍 4214 字 6個月前

任何主創人員任何形式的請假和趕場。我知道現在的形式和潮流,也知道其他劇組都會怎麼怎麼拍,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跟我談,這個劇組隻有一條規則。”

他停頓片刻,掃視一圈後一字一句道:“那就是我定下的規則。你們的所有戲份,包括台詞和動作都必須自己完成,劇組不存在替身和對白助理,每一次彩排都要你們親身上陣。”

楊炯聽到這心裡咯噔一下,他不知道是紀曉風格向來如此還是這人經驗不足,現在不為彆的,就為了節省時間和成本,劇組也都是分組同時進行,替身幾乎必不可少。可是隨後轉念一想,自己這樣的都能做主演,估計其他人也都是跟自己差不多皮實能吃苦的。

他本來不怕累,更何況他的片酬遠遠高出了自己的想象,彆說讓他老實彩排,就是替彆人來一段他也願意。楊炯悄悄轉頭看了下其他人,果然其他的也都是個個精神抖擻,沒有任何不滿的樣子。

紀曉又叮囑了幾項其他事宜,之後的時間劇組人員在外麵擺長桌貢品等吉時,他們便先在一塊通讀劇本,楊炯作為主演理所應當的受到了不少關注,他緊張的不行,也不知道都該跟人客套些什麼,便一直微笑,一直等到開機儀式開始,他的臉都快笑僵了。

隻是讓人意外的時候,紀曉的組織的他們這幫演員歪七扭八像是一群烏合之眾,其他的各部門人員卻個個專業精悍,從幾位製片到場記、統籌、攝像 、燈光……動作都十分的迅速,協調配合的效率簡直超出了楊炯的想象。

在一般劇組裡拖來拖去是常態,時常半天過去,劇組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連機器都沒開。然後這邊的新劇組卻不一樣,開機儀式結束後,全班人馬幾乎馬不停蹄地就進入了拍攝。

《逆旅》概括來說應該屬於末世題材,背景是遭受了核戰爭的人類世界,國家消亡,物種變異,喪屍橫行……僅剩的一群幸存者不得已聚集到一塊,然後築起高牆建起鐵網,建起了一塊隔離區域。隔離區每天有軍隊和特警巡邏,防止任何物種的入侵。同時所有乾淨的人類,手腕上則都帶著屬於自己手環,裡麵記錄著個人信息。

故事的開始,就是楊炯飾演的老師柏楊,因為被學生惡搞丟了手環。他驚慌失措地到處尋找,最後在一處鐵網附近找到,同時還發現了一個沒有手環的男孩子。柏楊被嚇了一跳,以為是變異人出現,驚慌失措地找來了特警。誰知道特警帶這人去檢查,最終結果是這個男孩子沒有被輻射,而且因為男孩失憶了,無家可歸,乾脆被送回了他這裡。

柏楊給這個孩子取名叫柏舟。這年他30歲,柏舟18歲。

人類在隔離區生活的小心翼翼,但是這邊安全食物品種極少,大部分人都有些營養不良,而由於嚴重缺乏醫務人員和藥材,所以每年都有人因為各種奇怪的病症離去或消失。大家心中憤恨,想要繼續擴建隔離帶卻又無法,又聽說變異人力氣大,暴虐凶殘又冷血,戰鬥力強。因此紛紛要求軍隊早日研製武器,爭取早日把變異人全部滅絕。

柏楊屬於最積極的那一批,每天都跟著遊行抗議,柏舟卻對此毫無反應。他們倆性格不同,剛開始的生活也是雞飛狗跳,好在幾年下來磨合不少,最後倒成了亦師亦友,相依為命的一家人。

直到有一天,柏楊發現自己竟然開始逆生長……倆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直覺不好,於是想儘辦法掩飾。柏舟越來越大,柏楊越長越小。

就在有學生發現柏楊變化的那一天,隔離區突然爆發了戰爭,喪屍來襲,軍隊的人在前線作戰,掩護大家撤退。

柏楊和柏舟既要和大家在一塊,又要想方設法掩飾秘密,倆人在邊戰邊退的過程中見識了各色人物的糾結彷徨,也意識到倆人除去師友之外的另一層感情。

就在柏舟想要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大家退到了最後一塊隔離帶。這裡是最後一塊淨土,隻要隔離門一打開,那他們可以暫時逃脫身後的喪屍,卻不得不麵對對麵的變異人。

柏舟心裡暗暗打算,一旦進入安全區域,無論如何要和柏楊說清楚。

誰知道等他們最後下決定衝過去的時候,卻遭到了變異人的掃射。

最後關頭,無數人自我犧牲擋成了人牆,活著的人頂著死去人的屍體,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往前衝去,然而直到隔離門打開的一瞬間,他們才發現——那邊的才是正常的人類,而他們自己,才是傳說中的變異人。

第61章

逆旅, 既是客舍之意,代表大家暫居的隔離區, 同時也暗指柏楊逆向的人生,“人類”不歸的征途。

故事的最後結局是變異人被儘數擊斃, 他們的手環裡記錄著各自的信息, 但也同時留置了自爆裝置。柏楊震驚地看著身邊人頓時爆成一片血霧, 驚惶地尋找柏舟, 卻沒有看到。而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他成了最後的幸存者——柏楊的手腕上不知道何時戴成了柏舟的手環,而他的手環則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離著隔離帶一步之遙。

這部劇的明線是柏楊和柏舟的感情發展, 暗線則是柏舟的身世解密,以及“人類”對變異人的態度變化。全劇計劃的是拍攝四十集, 時間跨度二十年, 編年體結構形式,基本兩集一年。這期間柏楊從30到34再逆生長回18,柏舟則是從18到38。

現在編年體結構的電視劇並不算少見,但是放在末世劇上卻很冒險, 因為末世題材本來就不算貼近百姓生活, 電影好辦,電視卻更需要考量觀眾的收視心理, 比如楊炯身邊的八點檔主力軍,從楊佩瓊到老太太,大家口味繁雜不一, 但從沒聽說過誰好末世這一口。

除此之外四十集的篇幅不短,其中一半的內容都在逃亡之中,各色人物之間的矛盾衝突衝突已經足夠,時間上再按這種形式壓縮,不得不說紀曉和編劇的膽子的確很大。

可是楊炯卻很小膽兒,他覺得自己三十歲左右的戲份還好辦,但越往後難度就越大,給他貼個胡子讓他演個中年人他都吃力,更何況要頂著一具越來越年輕的軀體。和柏舟的感情戲也很難把握。

好在開機第一天選的戲都非常簡單,楊炯的那場是片子開頭推開果飲店的那一幕,這一幕正好也是劇的開端,由多年後倆人的重逢和回憶交代人物關係,也以生活化的場麵淡化末世的沉重基調。

楊炯當時看的時候沒多想,等到紀曉跟他講戲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紀曉道:“就按那天你去試鏡的時候那樣,再來一遍。”

楊炯:“……”

雖然紀曉不是凶巴巴的老先生樣,但楊炯還是有點懼他,感覺跟對著班主任似的,小聲問道:“就推開門那一下?”

紀曉點了點頭。

楊炯努力回想,又問:“完全都一樣嗎?衣服鞋子什麼的……”

紀曉奇怪的上下掃了他一眼道:“這都服化組的事兒,你瞎操什麼心?這場戲簡單,爭取一條過。拍完收工。”

之前其他人的戲份的確都是一條過的,楊炯頓時不敢多問,老實化妝換衣服,準備好後在一邊帶妝等著。不多會兒外景結束,大家轉場到果飲店,誰知道真等到楊炯上場,一開始就卡了。

紀曉看著在監視器後麵叼著煙,頓時怒道:“楊炯你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一條還卡,你的狀態呢?情緒呢?推門是這麼推的嗎?那興奮勁兒要乾嘛啊?知道的你是來找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兌獎的呢,你怎麼回事?”

這之前的戲都很順利,紀曉頭次發火,所有人都立刻噤聲,候場的和剛拍完在一旁休息的都默不作聲地看向楊炯,其他工作人員也都眼觀鼻的低頭做事。

楊炯立刻被嚇呆在了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紀曉煩躁道:“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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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炯頭上頓時冒了汗。他有些尷尬,下意識的看了眼周遭,想從彆人那獲取點安慰或鼓勵,可是他沒有助理也沒有熟人,有人在旁處看他,恐怕也是質疑和不耐煩。

他並不敢問紀曉能不能跟彆人似的,試幾次戲找找感覺再開機,隻得跟所有因為他重新布置的攝影燈光和化妝師們鞠躬說對不起。

紀曉卻臉更黑,不耐煩道:“給你片酬來給人鞠躬的嗎?有完沒完了?知不知道自己是來乾什麼的?”

楊炯道:“知道。”

“再來一遍!”紀曉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沒說話。

楊炯從那一眼裡看出了失望。他站在一旁暗暗吸了一口氣,心裡沮喪至極,覺得自己以前總覺得懷才不遇,實際卻是眼高手低,本來就不是吃這一碗飯的料卻非扒著不放,又想這麼簡單的一條過不了,那被人換掉也無話可說,隻是如果真的就這麼回去了,傅惟演會不失望嗎?那人那天一臉興奮的說要自己大紅大紫,不止一次的跟他撒嬌“求包養”,每次分開前都驕傲的喊他“我家羊”,昨天明明一夜未睡,早上卻又安慰他“一定能行的”。

楊炯從來沒這麼渴望過成功,不是要混到多紅,而是真的一條一條的演完這部劇,起碼對得起所愛之人的期望。

一旁有人走了過來,楊炯餘光看了眼,認出是上午開機儀式上的編劇。他已經顧不上彆人在那討論什麼,屏住呼吸,再次重新開始。

災後重建的果飲店,位於一條逼仄小路的儘頭。柏楊收到那人的見麵信息,一早赴約卻跑錯了地方,這邊的城市已經和記憶中的大不一樣,他找不到人打聽,一條一條街道的跑過,一家一家的對著名字尋找。日頭西落,就在他快要絕望,以為倆人要再次從此永彆之時,終於看到了那個小小的逆旅招牌。

此時離著約定時間隻差了最後一分鐘,柏楊瘋了似的奔過去,卻在開門的前一秒堪堪停住。他有些害怕,手下下意識的攥住了搭在臂彎上的西裝,又怕自己一路跑來太過邋遢,另隻手飛快又小心的往後拂了下劉海。

門簾極低的果飲店門被推開,外麵夕照燦然,裡麵的光線卻極暗。柏楊一手推著門把,鏡頭拉近,是他依然淩亂的頭發,發梢斜戳在眼角,柏楊的臉上有細密可見的汗,他的眼眶發紅,眯著眼適應光線的同時又惶然尋找打量。

激動,渴望和恐懼,還有些隱忍的委屈。

紀曉在監視器後扯了扯嘴角,悄悄跟一旁的編劇豎了下大拇指。

楊炯聽到導演喊卡的時候一個激靈,半晌回神,這才鬆了口氣。他的第一場戲終於過了。

這天沒有安排夜戲,收工後楊炯拿了第二天的通知單回去琢磨劇本。劇組安排的住處到不錯,挺乾淨的一個賓館。

大家都是住標間,隻是楊炯現在還是一個人住,他聽說好像劇組安排了他和男一住一屋,方便討論劇本培養感情。

晚上傅惟演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