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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 五軍 4226 字 6個月前

最後又說分就分,一直到現在,他從來沒跟我正麵談過,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楊炯忍不住打岔道:“等一下,彆的不說,但是你由著雷鵬管你的銀行卡,是因為你手裡的錢還夠用吧?”

許瑞雲皺了皺眉,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楊炯笑笑:“雷鵬給你留兩萬,你這位朋友缺兩千,反正夠用了你乾嘛要聲張。可是要是你朋友缺兩萬一呢,到時候你想當好漢又沒錢,還會由著雷鵬來嗎?”他停了兩秒,慢吞吞道:“反正錢放口袋裡又不咬人,放在銀行卡裡也不咬人,雷鵬就是花架子紙老虎,他再警惕,你不照樣給人塞了不少嗎?”

他說話放慢,模仿了那天在門診聽來的口氣。

許瑞雲登時怔住,一旁有救護車呼嘯著路過,他忙打方向盤讓路,腦門上不覺冒了點汗。

一旁的弗朗看不下去了,扭著身子對楊炯反駁道:“你好,我跟許大哥真的沒什麼。我借的錢也都打借條了的。”

楊炯抬眼看他,卻笑道:“又不是我的錢,我才不關心。”

弗朗尷尬地愣了愣。

楊炯接著問他:“弗先生不是本地人嗎?有談過戀愛嗎?”

弗朗不知其意,如實道:“有談過。”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和我前男友也是十多年的感情,後來他遇到了更好的,就和我分了。所以我知道這種事情的痛苦,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你們真不用擔心。”

“我們並沒有人擔心,”楊炯道:“合則聚,不合則散。更何況這是彆人的家事,外人有什麼資格下評論呢?如果非要說我點什麼的話,那我隻能對弗先生說一句,你被人拋棄那是你的事情,但這說明不了你的品德好,也證明不了你的人品正。所以被人拋棄如何可憐這種話,最好少說,沒人要為你的倒黴買單。”

他說話難聽,也不再顧及其他,隻圖痛快道:“不過你如果因為從這件事上獲得了好處和便利,比如買房省了不少房款,求人幫忙少了許多周折……所以開了竅上了癮,習慣性借此發揮,那就當我沒說。”

弗朗原本氣的不行,聽到後半句才猛地一下抬起來了頭。他記性很好,現在發現楊炯麵熟,再一想,頓時聯想起孫牧帶他去找傅惟演幫忙的時候,在麵館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那時候傅惟演沒談完就衝出去追人了。他本來還要繼續等,被孫牧拉走。

孫牧道:“彆等了,那是傅惟演他對象。倆人估計膩膩歪歪還有不少事呢。我們彆在這當燈泡。”

弗朗當初買房的時候傅惟演給他便宜了不少,後來辦戶口,也的確是傅惟演的朋友出麵。他心裡一直又感激又愧疚,如今被人家裡人說到臉上,頓時羞愧難當,臉上火辣辣得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本來嘴就笨,這下張口結舌半天,一句完整的辯解也沒能說出來。

許瑞雲忍不住解圍道:“楊炯,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和雷鵬的事情不要牽扯外人。”

楊炯本來就心煩,聞言簡直氣笑了:“人是你帶來的,話也是他先說的,怎麼現在反過來要求我不牽扯外人了?”

他說完嗬了一聲,偏過臉看了眼窗外道:“其實平心而論,做朋友的都是勸和不勸分。畢竟我倆是朋友,你倆可是兩口子,我現在說太多,回頭你們和好了我難免難做。再者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你們兩個人能這麼多年在一塊有你們的不容易。所以你如果自己來,又或者誠心誠意的想要解釋,我並不介意做一次傳聲筒。但是許瑞雲你太不男人了,你帶他過來是什麼意思?”

弗朗已經完全噤聲,許瑞雲也有些招架不住,剛一張嘴,又被楊炯給堵回去。

楊炯譏諷道:“你要是不好說,我替你說了。你無非就是想證明,這個人的條件無論裡外都跟我們這夥人不是一掛的,他長得醜活得糙,又窮又笨又老實,所以沒有威脅性,你壓根兒不會對他出軌,是嗎?如果說這人讓我瞧不起,那你就是讓我惡心。”

許瑞雲臉上略帶薄怒,楊炯卻已經開始拍車門,冷聲道:“停車。我們道不同。”

雷鵬曾說楊炯,你這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彆看嘴上厲害,實則彆人一說好話你就心軟。後來倆人關係更進一步,有時候能同吃同睡好得跟兄弟一樣了,雷鵬又感慨,說你這個人其實是豆腐嘴刀子心,彆看很多事嘴上不說,但實際心裡看的明白想的透徹,你就是不說而已。

楊炯跟他嘻嘻哈哈笑成一團,後來自我總結道:“你還不如說我有兩副麵孔呢。其實也不是嘴和心的問題,主要得看什麼事什麼人。一般人一般事呢,糊弄糊弄就過去了,他要白臉咱唱白臉,他要紅臉咱唱紅臉。這些年我彆的沒學,天天跟人打交道,就學會看人下菜碟了。”

雷鵬也感慨:“這倒是,你的人緣就比我的好太多,要我是你,這些年乾群演乾跟組,早餓死了。”雷鵬除了當演員之外還有副業,收入吃喝不愁,所以這方麵自然也沒有楊炯鑽機。楊炯笑道:“我這是為生活所迫。軟的好的一麵是裝的,本質上其實嘴很毒,事挺多,心也不軟。”

那時候他說這話,是基於最自己的一點模糊認知。可是當這天他強行下了車,看著駕駛座上的人神色尷尬,副駕座上的羞憤難當……他才發現自己還挺有自知之明。

後來他跟雷鵬打電話,忍不住說起這一茬,恨恨道:“我看見那人蔫兒不啦嘰的那樣兒就來氣,跟誰天天欺負了他似的。許瑞雲也是眼瞎。”

雷鵬在那邊倒是不以為意,還跟他笑道:“可不是欺負人嗎,你嘴巴這麼厲害,一般人被你抓住理都能被懟個半死,更何況他。我現在都能想象那倆人被你罵地抱頭痛哭的樣了。”

楊炯笑著說:“是,我那天還差點把傅惟演他媽給氣著呢。不過……”他本來想說不過我家傅惟演才是真的得理不饒人,沒理奪三分呢。可是想了想這話不合適,雷鵬那邊剛分手,他這一說難免又秀恩愛的嫌疑。

於是頓了頓,轉了圈道:“不過他媽的確愛嘮叨了點,不像我媽通情達理好說話。”

這段時間傅惟演那邊忙,楊佩瓊一直沒接到過問候電話,竟也表示理解,隻是會囑咐楊炯勤聯係著點,彆不管不問的。

可實際上楊炯和傅惟演通話也沒幾次,兩邊時間對不上,一旦對上了傅惟演又總不掛,拖著能聊半天。楊炯還挺心疼電話費,好在後來倆人習慣了留言。隻是傅惟演以前隻發語音,現在卻學會了不少新功能。

比如楊炯有次打字不小心戳出了一個大表情,傅惟演不知怎麼就看上了,打那之後天天用表情包給他刷屏,上來就是賤兮兮的舉著黃瓜說“彆說話,含嘴裡”,又或者躺那 “因為怕得不到所以裝作不想要”,或者“彆玩手機了來玩我吧”

楊炯有次忍不住,回他:“你悠著點,要不然太平洋要被你浪出海嘯了。”

誰知道傅惟演卻一本正經唱道:“那我乾脆坐在高高的浪尖上,趁著夜黑風高趕個來回……”

等到說兩句要結束了,傅惟演又突然道:“地震了。”

楊炯當時正在做飯,被嚇了一身汗,忙撥電話過去。那邊接起來,卻是隱約的男女叫喊聲。

傅惟演在那邊小聲嘖道:“我住一樓太他媽倒黴了,樓上一到周末就搞,地動山搖的。”

楊炯嫌他沒正經,好不容易打一次電話,又不舍得掛,於是關了火躲自己房間裡,膩歪道:“你羨慕啊?”

傅惟演嗯了一聲:“羨慕那女的聲音比你大。上次都在荒郊野外了,你也哼哼唧唧的,不肯大聲點叫。”

“……”楊炯心道我嗓子都啞了你還要我怎麼樣,那裡哪是荒郊野外啊那裡也有其他住客好不好?你怎麼不擔心上下左右的鄰居裡有你前任我前任呢。

他使勁憋住沒提那倆,隻忍不住吐槽說:“我才發現,你現在怎麼這麼……”

傅惟演問:“什麼?”

楊炯咬咬牙,一口氣道:“這麼……[yín]蕩,饑渴,欲求不滿呢,以前都一塊住了幾個月了也沒發現你這樣啊?”

傅惟演哈哈笑,卻道:“對啊,我也沒發現,估計是讓你開發的。”

楊炯:“???”楊炯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他:“……我開發你哪兒了?”

“哪都開發了啊,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傅惟演壓低聲道:“我跟你說啊,你可得對我負責。要不然我回國的時候就轉道日本,從那邊買那種男用貞操帶,把你鎖住。以後除了我誰都不能跟你這樣那樣……”//思//兔//網//

楊炯咋舌:“……你個大騙子,上次還說我要出軌了隻要那啥就能原諒我呢。”

“……你舍得出軌嗎?”傅惟演又大言不慚道:“有我珠玉在前,其他男人充其量也就是個死魚眼兒。”

楊炯聽得哭笑不得,看著時間不短了,嘴上順著他趕緊掛掉,心裡卻想,這可真不一定,雷鵬珠玉在前,許瑞雲不照樣對那個弗朗鞍前馬後的伺候幫忙。

他起初相當不理解,等後來無意中撞見過幾次,漸漸也琢磨出了一點——雷鵬性子烈,做事從不將就,許瑞雲便時常要照顧雷鵬的情緒,聽從雷鵬的指揮。

可是旁觀許瑞雲和這個弗朗,他卻發現或許是後者太過卑微了,許瑞雲跟這人單獨相處,竟顯露出了一種霸道專製的大男人模樣。比如他有什麼安排或者吩咐,弗朗可能不願意,許瑞雲眼睛一瞪,那人竟立刻服軟了。

楊炯覺得礙眼,碰上了也隻當沒看見。

一周後雷鵬回來,約他到自己的公寓小聚。楊炯那天正好去簽《逆旅》的聘用合同,耽誤了半天時間。誰知道等他下午回來,買了啤酒上樓,卻看到雷鵬和許瑞雲都在。

那倆人相對而坐,桌子上擺著那份《離婚協議書》。

楊炯覺得自己來得有些不是時候,可是又怕許瑞雲不同意離婚,死纏爛打地讓雷鵬吃了虧,他左右看看,不知道該不該走。

結果事情卻很出乎他的意料。

許瑞雲抹了把嘴,並不看他,隻抬頭對雷鵬道:“離婚可以,但是這個財產分配,我有點意見。”

第49章

楊炯自己找了把椅子在一邊坐著, 看著那倆人在那扯皮。

許瑞雲道:“房子當年換的早,價錢便宜。這幾年雖然那塊地皮漲的慢, 但是差價也有一些了。你是按照一開始的購買價算,還是按照現在的價錢算?”

雷鵬冷眼瞧著他:“按現在的。”

“好, ”許瑞雲又道:“那車子和另外兩處商鋪, 也是按現在的嗎?”

“都按現在的, ”雷鵬皺了皺眉, 心煩道:“要不這樣,你也彆這個那個問我了,你一口氣說完你是怎麼打算的。”

“什麼叫我是怎麼打算的?”許瑞雲冷笑了一聲,拔高聲音道:“我沒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