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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 五軍 4240 字 6個月前

楊炯說:“方便你用啊,多了看著舒服。”

傅惟演傻乎乎地笑。

楊炯催著他起來把頭發吹乾了,這才把手機放一邊,正色跟他約定道:“我知道你有個亂扔東西的毛病,內褲和襪子也給你各買了兩盒新的,都已經洗好放那了,你天天換可以,但有一樣,東西不許亂扔,襪子必須成雙。”

傅惟演心裡高興,臉上卻不免害臊,打哈哈道:“我這人平時就很注意的。”

“注意個鬼,”楊炯失笑:“你在我那屋住的時候,搞得跟小偷掃蕩似的,彆以為我沒看見。”他說完鑽到了自己的被子裡,困得打了個哈欠:“不早了,我先睡了,晚安。”

這會兒十一點半多了,確實不早了。可傅惟演還興奮著,心裡攢了一肚子話想跟他說。

楊炯看他上了床,順手摁滅了床頭燈,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楊炯之前鋪床的時候倆人就是分開的,一左一右,兩個長長的被筒。傅惟演也鑽到自己的那個裡麵,這會兒想說話,便轉過身去往楊炯那邊挪了挪,等感覺碰到對方了才喊:“楊炯。”

楊炯:“嗯?”

傅惟演道:“我襪子肯定是成雙的。因為我很把一隻給塞到另一隻裡麵了,所以你看著是一個,拆開就是倆了。”他就是沒話找話不舍得睡,隨口說到這個,腦子裡一動,又往那邊挪了挪,繼續喊:“哎,楊炯。”

楊炯要困死了,不過還是轉過臉跟他麵對麵,升調嗯了一聲。

傅惟演道:“你小時候有什麼印象深的糗事嗎?”

楊炯無奈,半睜開眼,問他:“像是抓雞屎那樣的?”

“……不是,正常點兒的。”傅惟演大度地不跟他計較,又往前挪一挪,小聲道:“剛剛說起襪子我想起了一個,我初中的時候住校,那時候早上不是要早起跑步嗎?我天天覺得睡不夠,總是賴著集合鈴響了才起床。然後套上衣服就去操場。有一回兒我穿鞋的時候發現襪子不見了。”

他說的神秘兮兮,說一句往前挪一下,隔著兩層被子拿膝蓋頂頂楊炯。楊炯算是醒了,睜開眼問他:“然後呢?”

“然後我就光著腳穿鞋去集合了。”傅惟演說完一頓,“結果跑了才幾步,襪子就從褲筒裡漏出來了……”

楊炯:“……”還真挺糗的。

不過這種事身邊挺常見,楊炯之前上初中住校,宿舍裡就有個大迷糊,軍訓的時候內務大檢查,大迷糊那次起晚了,疊完被子才發現枕巾找不到了。當時教官正好來檢查,大迷糊急中生智,就撒謊說丟了。結果教官一臉黑線的看著他,然後慢吞吞地伸手,從大迷糊的後領子裡很緩慢地往外抽……抽抽抽,一宿舍的人都笑瘋了。

那時候楊炯還是個調皮鬼,為了這事笑得坐地上好半天起不來,還給楊爸爸打電話說自己肚子疼的不行。楊爸爸以為他怎麼了,立馬開車來接他去醫院,結果進了學校才知道原委。隻是也沒怪他,把他帶到校外吃了頓好的,又把他攆回去了。

楊炯不免想了很多,又覺得傅惟演明明挺懶散一個人,初中賴著最後一秒才起床,現在卻成天成日得睡不夠睡不好。他心裡暗暗歎了口氣,這下是徹底醒了,可是再抬眼,卻隻見剛剛講笑話的人這會兒已經安睡,還輕輕打著鼾。

第二天傅惟演又按著平時上班的點早早醒來,蒙叨叨地伸手就要穿衣服,卻又被楊炯按住。

楊炯比他起得早,聽見臥室的動靜忙過來,詫異地問:“你今天還要去上班嗎?”

傅惟演坐著愣了會兒,才想起來不用了,今天科主任大發慈悲,放了他的假。

他啊了一聲往床上躺下去,見楊炯站那搖頭笑,伸手就去拉他:“你怎麼起這麼早,一塊再來睡會兒。”

楊炯被他攥著手腕往前走了兩步,笑著說:“今天我去拿駕照,先把你跟姥姥的飯做了,然後早點去坐車。要不然再晚一點上班的買菜的都出來了,公交車上太擠。”

傅惟演都快忘了楊炯考駕照了,想了想問:“你現在去也不開門啊。”

“那就在那等會兒,”楊炯笑笑,問他:“有沒有特彆想吃的,我給你買回來。”

傅惟演懶懶地攤開,道:“沒有特彆想吃的。”

楊炯問他:“駕校邊上的章魚小丸子吃嗎?”

那邊小丸子店不大,做得口味特彆好,傅惟演隻吃過一次,後來每次去都碰上很多人,一想起來就很怨念。

傅惟演眨了眨眼,沒骨氣道:“……吃。”

“那炸雞架呢?”

“……嗯,也吃。”

“老柴家的鱈魚條?”

“……多少買點吧。”

楊炯:“……”他笑了笑,故意逗他:“哎呀可惜都不順路呢。”

傅惟演也跟著笑了起來,嘴甜道:“都不順路就不吃了,你早點回來。”

隻是話雖然說得好聽,等他起床後就忍不住跟楊炯電話聊上了。

傅惟演打過去,囑咐道:“小丸子要金槍魚三明治的,雞架要甜辣的,鱈魚讓老板多給點料。”

楊炯回了句知道,就把電話掛了。

傅惟演瞅著時間還不到一分鐘,有些鬱悶。可是話都說完了也沒什麼好聊的,一會兒老太太起床了,他才又想起來,撥了電話,問那邊:“你到了嗎?”

楊炯剛下車,以為他還有事,道:“到了,怎麼了?”

“哦沒事,老太太起床了。”

老太太正捏著根眉筆出來,要去洗手間畫眉毛,聽這話追著他在後麵拍了一巴掌,教訓道:“老太太,我讓你喊老太太!喊姥姥!”

傅惟演又改口,告狀道:“姥姥打我了。”

楊炯到的早,知道傅惟演是在沒事找事,他想戳穿他,但是又覺得還要等一會兒才到開門,聊聊也沒關係。

他聽那邊念叨完了,才想起另一件事,對傅惟演道:“你把手機給姥姥,我跟她說幾句。”

一會兒老太太那邊接過電話去,貼自己耳朵上就往屋裡走,傅惟演好奇楊炯說什麼,在後麵跟了兩步,誰想到老太太轉身哢嚓一下,把房門給關上了。

楊炯說:“姥姥,我今天出來拿駕照,晚一點回去。一會兒你倆先吃就行,東西都在鍋裡。”

等老太太高高興興應了,楊炯才繼續說:“等我拿了駕照回頭就能開車帶你出去玩了,你彆急,等兩天好不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順口這麼說出來,老太太又不傻,頓時明白了。她當時一到這邊就被傅媽媽放在了傅惟演這,雖然身體康健腿腳靈活,但是一直沒能撈著出去轉轉,尤其聽說這邊有個寺廟很靈驗,老太太就忍不住起了拜佛的念頭。楊炯雖然答應了抽空帶她去,但是顯然怕她今天抓傅惟演當壯丁。

老太太故意道:“今天天好,讓傅惟演開車。”

楊炯本來還想勸,後來一聽傅惟演全稱就知道是開玩笑了。

他哭笑不得掛了電話,心想家裡這一老一小還真是寶,傲嬌起來一樣一樣的,但是實際上很少真生氣,一哄就好。又琢磨著周末老太太去摘櫻桃,那大約下個周二周三,自己可以帶她出去逛逛,隻是車得暫時先借傅惟演的用一下,好在寺廟比較偏,一路路況好車也少,挺適合新手上路的。

他這邊安排的挺好,卻不料等東西都拿好買全了,突然得到了工作上的消息通知。

小助理快中午的時候給他打電話,言簡意賅道:“師兄,你下周二周三的有空嗎?來我們這試試境。”

楊炯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半天後才問:“試什麼鏡啊?”

小助理嘿嘿笑道:“是我們這的導演,他昨天看你照片正好被我看見了,他說覺得你挺適合他下部片的男二,想要和你見見。”

她那邊還有事,問楊炯:“你哪天有空嗎?”

楊炯來不及多想,連忙道:“我兩天都有空。”

小助理嗯了一聲,臨了突然想起來,跟他道:“導演那意思是,要合適的話不通過經紀人找你了。”楊炯能私底下接片的事她知道,之前因為楊炯一直是出演各種小配角,拿的那點薪酬也入不了趙銘的眼,所以楊炯隻要時不時地記得上供送禮,那邊也就不計較。但是這次不一樣,小導演雖然不是拍大片,但是背後有資金,一點兒都不缺錢,到時候片酬恐怕少不了,起碼要甩群演的工資好幾條街,小助理怕楊炯實在自己招了,這才補充了這一句。

楊炯嗯了一聲,連聲說謝謝。等到了家才反應過來,導演的打算和安排小助理怎麼能知道?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又擴了一條小人脈,而且比之前的那些要靠譜實誠的多,心裡忍不住有些唏噓感歎——當初他被趙銘奚落,又被派給演員助理講經驗的時候,自尊心的確挺受傷的。而且那時候自己剛被江誌宏退婚,感情夭折,工作無望,也算是人生的小小十字路口。哪想到這才半年功夫,一切峰回路轉,小助理成了他的貴人,傅惟演還成了他家養的娘娘。

楊炯心裡高興地不行,左右等不及公交車了,一狠心打了個車回去,在路上的時候他又拿出手機裡,想著傅惟演給自己的備注是“家羊”,想了想,把給傅惟演的備注改成了“主子”。

隻是這個備注容易讓人想歪,一旦聯想之後還很羞恥,楊炯自己改完就臉紅了好一會兒,心想這個一定不能讓傅惟演看見。不過轉念又想,恐怕看見也沒啥,畢竟是打個啵兒就能跑的人呢。

楊炯一想到那天的事情就忍不住想哈哈笑,又琢磨著今天傅惟演在家休一整天,白天養好精神了,晚上似乎也不用那麼早睡了。

倆人同床共枕,感情相通——雖然沒有很明確的表白,但是證都扯了,又似是而非的膩味了那麼一兩回,似乎表不表白也沒那麼重要,倒是肢體上總不能這麼客客氣氣地保持距離。

楊炯一想到這就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色了點,在他眼裡傅惟演似乎從一開始就很少表現出這方麵的需求。可能是因為傅惟演的色相足夠招人垂涎,所以他平時自己對著鏡子擼一擼就滿足了?要那樣的話可就壞了,畢竟倆人姿色的確有差,起碼楊炯在自己解決的時候一旦想起對方的臉,就絕對不會切換到彆的頻道上去。

他暗地裡忍不住琢磨,又覺得這醫生的空閒時間太難抓,等再過兩天自己去拍戲,恐怕倆人一見麵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除此之外老太太在家裡的確也有些不方便,比如那些經典的勾搭人橋段,什麼喊人到廚房,不經意間掉個土豆茄子彎腰去撿啊,在浴室試水溫假裝不好使喊人去幫忙啊……一下都變的不可實現。而且真讓他主動,他也有些犯慫,畢竟經驗不足怕出醜,還怕被傅惟演拒絕。

楊炯這邊瞎琢磨,下午吃了飯就有些不大正常,坐沙發上眼神總飄忽,動不動就粘傅惟演身上。傅惟演也是,乾個什麼事都有事沒事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