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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 五軍 4217 字 6個月前

用擦子,人切不了那麼細。”

傅惟演之前不知道聽誰說有胡蘿卜水餃,明明沒吃過,還非得回來要求做。楊炯之前犯懶,一直說有空再說。今天想起來了,便忍不住教他:“胡蘿卜餃子最簡單了,你把它擦成細絲兒,上鍋蒸一下。然後再炒點雞蛋碎進去就行,除了鹽以外什麼料都不用加,味道好還省事。”

又道:“以後你完全可以自己在家做。還有彆的簡單的菜,學幾樣,總比吃外賣的強。”

傅惟演卻道:“不行啊,學不會啊。”

楊炯知道他懶,笑他:“學不會就等著拉肚子吧。再說了你以前吃飯都是怎麼解決的?我以後要是出去拍戲的話你可怎麼辦呢?”

傅惟演在後麵笑嘻嘻地鸚鵡學舌:“那怎麼辦呢,隻能涼拌了,大不了我餓著肚子等你回來。”

“你這日常撒嬌是學的挺快啊,”楊炯失笑,回頭白了他一眼,“按台詞本我是不是得說‘那我不出去工作了’?”

“可以啊,那你彆出去工作了”傅惟演頓了頓,倒是認真起來:“你們那工作有什麼好,吃苦受累大半天,還沒人知道,臉都看不著。”

楊炯忍不住糾正他:“我也露過臉的,你能不能彆總拿我當替身那個說事。”他也有些好麵子,說完哼了一聲道:“而且我也有粉絲。上次就有人跟我說我以前演的那個角色特彆好,哭戲特彆棒。”

傅惟演不信,問他:“誰啊。”

“……好多呢,”楊炯吹完有些心虛,忍不住舉例子道:“徐誌就說過。”

“他那是想泡你,就你還傻乎乎的當真。”

“成年人那隻能叫交往,”楊炯說到這倒是想起來一件事,跟傅惟演說道:“認真點說哈,你們工作這麼忙,你真得早點找個對象。倆人相處磨合還需要時間,而且我在你這也不會住太長。”

傅惟演臉色頓時一變。

楊炯知道他這人依賴性有些強,忙解釋道:“我是說以後,我昨天還在想這事,咱倆跟演戲似的總不能裝太久,而且長久來看,我也挺想找個人,尤其是孝順的。”他歎了口氣,有些感慨道:“我媽歲數大了,我要是能早點找個對象,以後我出差了也能有人照顧著他。”

傅惟演聽到這裡才皺眉,問他:“敢情你找人結婚就是為了讓人伺候你媽啊?”

楊炯嘖了一聲:“你這話說的真難聽,還沒說你呢,你這找人結婚不就是為了伺候你嗎?我知道現在很多人不願意跟老人住一塊,所以我跟人接觸之前就會說清楚,觀念一致了再結合。而且到時候以心比心,我也願意拿他爸媽當自己的來養。”

傅惟演在一旁沉默著不說話。楊炯想起來一件事,問他:“你是獨生子嗎?”

“是啊,怎麼了?”

“我也是獨生子,”楊炯笑笑:“有時候我覺得我們這一代人挺孤單的,沒有兄弟姐妹分擔一些事情,可是有時候我又覺得,我們這一代人挺獨的,獨享了很多資源和愛,又不太懂得分享和付出,經常拿著彆人的好當成理所當然。”

楊炯這話並不是在影射傅惟演,可是細想之下傅惟演——的確格外符合,這人時常撒嬌而不自知,一看就是從小被慣到大的。可是和江誌宏的嬌生慣養不同,江誌宏父母要求瑣碎又愛比較,所以江誌宏的嬌慣主要是指經濟條件,本人從小的努力和壓力並不小。

而傅惟演不同,他家境優渥但父母卻貌似疏於照顧,結婚的時候傅爸爸出了不少錢,一提具體事宜就犯難推脫。而傅媽媽則是乾脆不出麵,楊炯起初以為他媽對他不好,後來才發現並不是這樣——傅媽媽一直想要孫子,對傅惟演的這次結婚相當不滿,可是她這人又優柔寡斷,有脾氣沒魄力……所以最後乾脆躲著不見。

楊炯時常會有跟傅惟演談心的衝動,想跟他說哪些話容易傷人,哪些要求合理而哪些要求又容易過界……可是話真到了嘴邊的時候,楊炯又會猶豫——有句話叫什麼人什麼命,他的這些圓滑世故人情冷暖,也不過是在家道中落之後才磕磕絆絆學會的。而有些人可能真的跟他不同,像是傅惟演,甚至江誌宏,這些人生來一帆風順,可能終其一生都不必了解什麼叫委曲求全,活的就像是用料簡單也好吃的胡蘿卜水餃,他又何必非要照著自己的經曆給人家添佐料呢?

表演課程持續了一個月,公司簽了三個新人,楊炯則收獲了三大本筆記。課程結束那天趙銘找到他,跟他說了公司裡的意思。

趙銘說,現在你也有點人脈了,導演製片的都認識幾個,其實大可不必非要拘在公司裡。畢竟現在公司的模式也在改,彆人早已經不是這種老套的經紀模式了,咱家這早晚也得變,你完全可以多考慮一下自己,不一定非要跟著公司。

他話說的這麼直白,楊炯哪能不明白,知道自己這是沒潛力要被淘汰了。

趙銘卻又道:“這也是為你考慮,現在我們商量著是這樣,約就不續了,但你還是跟著公司來,待遇照舊,隻是相當於給你一個自由身。以後你要高飛了也沒限製。”

楊炯沒想到還有後麵這一茬,頓時又高興起來。趙銘笑道:“正好喬喬簽了個電視劇,已經賣出去了,裡麵有個男四的角色我給你爭取了試鏡機會,你好好表現一下。”

四天後楊炯坐飛機去試鏡,臨行前又想起來,拜托傅惟演,說天熱了那幾盆花乾的快,麻煩他記得幫忙澆水。

傅惟演滿口答應,又難得體貼地表示他可以通過朋友圈每天看看花的動態。

楊炯感動的不行,在那邊試鏡結束後又順道去了之前的一個劇組結錢,等忙完已經是幾天之

後。

微信上威猛先生的未讀信息已經好多條,楊炯興高采烈的點開,越看卻覺得越不對勁——傅惟演起初發圖發得還很頻繁,早上一張晚上發一張,小黃大黃紅紅和夫人分彆來個特寫鏡頭。可是後來兩天就有些不對勁了。

楊炯皺了皺眉,又把裡麵紅紅的照片點開,放大,又把大黃的照片給點開,放大……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花上的卡片還是原來的卡片,可是花呢?怎麼完全變了品種了?

第23章

傅惟演這幾天過的很煎熬, 臥室裡很多小蟲子,飛來飛去。可是噴藥他不敢,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毛病用什麼藥,隻能開著窗戶往外轟。孫牧過來跟他一塊轟蟲子, 轟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蠢, 建議道:“打藥唄,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 哎臥槽!”

他一時不察,抹了一手的白色東西,黏糊糊地簡直要惡心死。孫牧一向不愛倒騰這些東西,再一看另幾盆, 葉子或是卷曲或者白色斑點密集,更是覺得頭大。

傅惟演比他還頭疼。他本來就怕這些小玩意兒, 總覺得會咬他, 楊炯在的時候明明好好的,可是一走這些妖魔鬼怪的就都出動了。傅惟演本來沒拿著當回事,還學著楊炯把幾包藥兌了水好一頓噴,誰知道蟲子沒噴死, 花給噴死了。

楊炯說還有兩天就回來了, 他身邊沒一個懂這東西的,他也弄不明白, 乾脆買了幾盆長得一樣的換了上去,隻是不知道是被店家坑了還是之前的蟲子沒滅乾淨,這才兩天的功夫, 臥室裡又開始小黑蟲小綠蟲子紮堆孵卵了。

傅惟演簡直崩潰,開著窗戶通了會兒風,又拿著小噴壺把葉子的正反麵都拿水衝了一遍,這才拿著手機開始拍照片。他拍的全景,又加了個濾鏡,遠遠看上去一點毛病都沒有。

孫牧這算是看出了一點苗頭,哈哈笑他:“你真行,在這粉飾太平呢。”又問他:“楊炯什麼時候回來?”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傅惟演發完照片就忙不迭出去了,等又換了身衣服才跟他說話道:“後天。可趕緊回來吧,我這快瘋了,哎你給我看看,我是不是被咬了?”

他伸出胳膊,上麵有幾個小紅點,然而更顯眼的是短袖下麵兩道三寸來長的抓痕。

孫牧撇了那抓痕一眼,笑道,“這個我也看不出來,你還是彆住你那屋了吧。”

“嗯,”傅惟演應了一聲,問他正事:“你朋友是怎麼個情況?”

他那處公寓一直掛著往外賣,雖然剩餘年限有些少,朝向也挺雞肋,但是耐不住地段不錯,配套也全,這段時間中介給他了好幾次電話,說有人要買,想跟他麵談。傅惟演本來都打算好時間了,誰知道臨了孫牧來問他,說有朋友想買。

孫牧道:“他是我高中同學,以前關係還挺鐵的,後來不在一個城市也就不聯係了。前陣子碰上的時候他找房子住,所以就托我來問問了。”

傅惟演點點頭:“他打算給多少錢?”

“你往外掛的是多少?”孫牧猶豫了一下,有些遲疑:“他的錢應該不多。”

傅惟演挑眉。

孫牧道:“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他高中就談了一戀愛,後來沒考學早去工作了,掙了錢都給了他那男友,買了房辦了車,結果前陣子他那男友家裡反對,倆人就分了。錢都供給了白眼狼,他自己身上留的估計也就夠你那公寓的首付。”他說完一頓,多嘴道:“哎,這經曆跟你們家羊還挺像的。”

“……那你可錯了,”傅惟演不知道想到什麼,得意道:“我們家羊精的很,天天還記賬呢,姓江的可占不了他便宜。”

孫牧卻道:“這可不一定,跟你記賬是沒感情。說不定人跟姓江的關係不一樣呢。”

楊炯的賬本是傅惟演無意中發現的,上麵列出了每日支出,家用的跟個人的左右分開,紅筆記家用,從水電燃氣到菜米油鹽,條款清晰,來源明確。而諸如傅惟演給他買花的這些費用,則被他單獨圈了出來,還算了個總和。

傅惟演本來覺得沒什麼,甚至看楊炯記得規規整整還挺舒服,覺得他們家羊真會過日子。可是這會兒孫牧一提,他才意識到算這麼清楚隻能說明倆人太生分了。

晚上的時候傅惟演早早去睡了覺,睡著前還忍不住刷了一發朋友圈,看看楊炯最近更新了什麼——楊炯跟他在一塊後隻發了一次更新,就是那次倆人裝模作樣的自拍照。傅惟演覺得那張照片裡自己的表情不夠好,角度也太刁鑽,拍的跟馬臉似的拉老長。

不過再往前翻,發現楊炯之前更新裡沒有江誌宏後,他又高興了起來,心想一定是江誌宏太醜,連上鏡的機會都沒有。

然而他卻不知道,沒機會上鏡的江誌宏正跟楊炯並排坐著。江誌宏本來去北京考試,考完之後為了早點回來就定了當天的航班。隻是湊巧的是他在登機口撿到一張機票,名字是楊炯,座位號跟他還挨著。

楊炯本來要急哭了,聽到消息激動地飛奔過來,一看是他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乾巴巴的道了謝。婚禮上的那幕印象太深刻,楊炯當時罵得尤其狠,因此這回兒也尤其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