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得可能是因為自己大半夜喊人來,對方休息不好心煩,於是笑笑:“這包裡帶的雪蛤,我買了五瓶,我媽兩瓶,你兩瓶,還有一瓶是給你媽的。”
傅惟演卻道:“怎麼我媽才一瓶啊?”
楊炯側過臉看他:“那你媽兩瓶你一瓶唄,反正都是你給。”
傅惟演仍舊不滿:“那憑什麼我就得少一瓶啊。”
楊炯:“……”
他的口氣透著滿滿的不耐煩,坐姿也是十分霸道,一個人在後麵坐了倆人得位置。擠得楊炯抱著包在一旁的角落裡。雷鵬微微皺眉,忍不住從後視鏡裡瞧了他一眼。
楊炯也覺得尷尬,剛開始他覺得自己有求於人,態度好點是應該的。但是這會兒傅惟演明顯是在找茬,如果倆人單獨的話還好辦,哄哄就過去了。可是現在雷鵬還在,誰還不要個臉麵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笑著對傅惟演道:“你說憑呢,你又沒給錢,這小玩意兒賊貴,一瓶快二百塊錢呢,送你的這三瓶就五百多,再加上我之前快遞的那些特產,零零碎碎快一千了。”他說完頓了頓,又道:“要是我有錢就算了,可是你也知道,我這人又窮又摳,當初買這些簡直跟割我肉似的……要是我見過你媽還好說,這從辦婚禮道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媽長啥樣,能記著她就夠意思了,憑什麼送兩瓶啊?”
傅惟演這回不吭聲了。
楊炯脾氣也上來了,伸手把他往另一邊推了推道:“我知道大晚上得麻煩你了,不過你反正都來了,哎,往那邊去點兒,我放東西。”
雷鵬邊開車邊時不時往後瞅一眼,一會兒怕後麵再打起來了,一會兒又後悔自己剛剛太理所當然,早知道就不該讓楊炯找傅惟演來接。好在傅惟演被推到一邊去之後臉色雖然難看,但是沒回嘴,任由楊炯把倆個大包堆在中間,高高摞起跟個隔離山似的。
一路安靜無話,直到進了城區,雷鵬才問後麵:“羊,我先送你回去?”
楊炯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熟了的傅惟演,歎了口氣道:“我沒拿家裡鑰匙,還是先送你吧。”
雷鵬卻琢磨了一下,“……要不這樣吧,他是睡著了是吧,我乾脆給他開到他家樓下,然後咱倆打車去我家好了。”他改了道,問楊炯:“他住哪兒?”
“……”楊炯愣了下,“……好像是黃溪一路還是二路來著……”他一共沒去過那個公寓幾次,一次是打車,另幾次都是傅惟演開車。楊炯不記道兒,想了會兒還是想不起來,隻得輕輕拍了下傅惟演,等後者迷瞪著醒了問他:“你家住的是幾路來著?”
傅惟演有些迷糊地看了他一眼,“二路,怎麼了?”
他半睡半醒的樣子挺溫順,眼睛半彎,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撒嬌。楊炯心裡暗罵一聲妖孽,嘴上卻不由得放柔了一點,輕聲道:“一會兒車給你開到樓下,你直接上去休息吧。”他說完被自己的溫柔口氣瘮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又忙清咳了一聲,道:“今晚麻煩你了,大半夜的沒休息好。”
傅惟演揉了揉眉心,坐直了看了眼窗外,過了兩分鐘才明白過來,扭回頭問他:“那你朋友呢?”
楊炯道:“我們倆打個車回去就行了,市裡車多,好打。”
“那還是先送他吧,”傅惟演皺眉道:“……你又不是沒有地方住,乾嘛往人家那跑。”
楊炯說:“……我家都已經過了。”
“沒事,”傅惟演卻上下看了他一眼,嘖了一聲笑道:“慈寧宮過去了,不還有景仁宮鐘翠宮嗎?”
楊炯聽得一頭霧水,還以為他睡覺睡迷糊了,忙轉過臉也衝他笑了笑。
倒是雷鵬,從後視鏡偷瞟了傅惟演一眼,又難以置信地看了看一直讓人覺得柔順可人的羊……隻、腦袋一歪,頓時想到彆的地方去了。五分鐘後雷鵬開車到了自己樓下,客客氣氣地跟傅惟演道謝告彆,又衝楊炯豎了豎大拇指,一臉曖昧地提著自己的東西上樓了。
楊炯跟著去了傅惟演的小公寓。倆人依舊一個沙發一個床的湊合了,第二天一早,楊炯醒來的時候傅惟演已經上班去了,還在茶幾上給了留了一把小鑰匙。
倆人還沒商定以後合租的模式,楊炯猶豫了一下,又怕他這個公寓有值錢的東西,想了想沒拿,隻把給傅惟演的雪蛤放到冰箱裡,然後帶著自己的行李先回家了。誰知道他前腳到家,剛放下自己的東西,就收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說自己是XX樓盤的小劉,又說房子今天可以拿鑰匙了,但是需要過去交下物業費和公共維修基金,還有個麵積差的錢。但因為業主之前交代了,說他工作忙不方便接聽電話,所以隻能聯係對方留下的這個號碼。
楊炯一聽那處小區名就覺得可能是傅惟演,但為了保險起見,仍舊盤問道,業主是誰啊?叫什麼名字啊?為什麼讓我去交錢啊?
小劉在那邊頓了兩秒,卻說:“……業主是……您封的不可說娘娘……”
楊炯:“啊?”他一時驚住,差點給嚇趴下。
小劉那邊也覺得挺羞恥,但是仍舊紅著臉一本正經道:“……而且娘娘哦不,業主還說,以後物業交接的事情都找您,您的後宮他管不了……”
……楊炯當初給傅惟演取外號完全是吐槽慣了,但是他說什麼沒想到這事會讓傅惟演知道。等掛了電話後楊炯仍覺得震驚,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這個外號才取了沒幾天,連雷鵬都不知道……唯一的記錄就是他的手機存的號碼,可是他的手機有密碼鎖,傅惟演應該也沒看到過……
莫非是說夢話?也不可能啊?
他一邊胡亂猜測一邊亂翻手機,翻來翻去,忽然看到了自己和傅惟演的聊天記錄。
他:地址發一下吧。
對方:濱城市XXXX……
他:ok,是這個地址沒錯吧,圖:不可說娘娘 ……
對方:【呲牙】【呲牙】【呲牙】……
楊炯:“……”自己真是個千年的鬆樹萬年的芭蕉,竟然粗枝大葉地把截圖發給傅惟演了!怪不得昨天這人陰陽怪氣的,還什麼慈寧宮景仁宮……自己還傻笑……
楊炯捂著臉簡直想鑽地縫,但是傅惟演都挑明了,他也不好意思一直裝不懂。更何況拿鑰匙等於收房,錢他可以出,但收房這事最好還是有傅惟演參與。
楊炯想來想去,乾脆硬著頭皮給傅惟演打了個電話。
誰知道電話響了兩遍那邊也沒人接。楊炯怕他在手術或者開會,又發了條短信過去,隻說售樓處打電話了,有點事要和他商量。
等到傍晚的時候傅惟演的電話才回過來。
楊炯尷尬地不行,索性避開娘娘那事,先直接道:“今天小劉給我打電話了,說讓去收房。”
傅惟演哦了一聲,說:“那你收了嗎?”
“還沒有,”楊炯道:“我手裡的現錢不夠,銀行那邊取錢超過五萬又要先打電話預約,”他說完怕傅惟演以為他不想拿錢,忙道:“不過我已經約好明天了,就是收房的話你是不是一塊跟著比較好?我沒有經驗,怕哪裡質量再有問題。”
傅惟演想了想,倒也沒為難他:“我今天值班,明天也得下午才能回去,到時候看看吧,那邊沒下班就一塊過去。”
楊炯連忙說是。
說完倆人都沒了話,楊炯覺得自己應該道個歉,畢竟那稱呼不好,以後倆人還要在一個屋簷下住。可是張了張嘴,他又說不出來,最後隻能沒話找話道:“你今晚值班啊?”
傅惟演淡淡地嗯了一聲。
楊炯咳嗽了一下,說:“你們這一行真是太辛苦了,這一值班豈不是將近三十多個小時不休息,身體能吃得了嗎?”
傅惟演道:“吃不了怎麼辦?病人在這你還能不管了?醫院還能不開了?我同事那樣的還好點,家裡人知冷知熱,給做個飯送個湯啊,還能補補。我們這些沒人管的,白天吃地溝油,晚上值班吃添加劑,睡覺睡不好吃飯吃不香,早晚得掛在你們這些人前頭。”
楊炯被他說的話嚇一跳,覺得怪瘮人的,忙道:“話不能這麼說,你趁著年輕多鍛煉好好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傅惟演問他:“怎麼養啊?又沒人給做飯吃。”
“……”楊炯愣了愣,覺得這話裡好像有話,猶豫了一下試探道:“要不……我給你送點飯去?”
他說完覺得奇怪,傅惟演工作又不是一年兩年了,食堂和外賣都習慣了才對,至於為了口吃的這樣鋪墊嗎?可是那話怎麼琢磨怎麼覺得怪。
傅惟演果然哦了一聲,尾音婉轉,語調上揚,完全是一副驚訝地口氣。
楊炯鬆了口氣,正以為自己想多了,就聽那邊道:“行吧,我這人不挑。”
“……”楊炯張了張嘴,問:“真做啊?”
“昂,這不還早嘛,”傅惟演理所當然地應了一聲,已經自顧自地點上菜了:“……你不是寄回來幾樣蘑菇嗎,那個袋子我給你剪開了,你今天就隨便燒個蘑菇湯好了,用那個小蘑菇做。哦對了,這個湯是不是要蔥薑爆鍋?家裡沒有這些東西,你去樓下的便民超市買就行,彆買多了,他家的不新鮮,今天就先湊合湊合。等有空了還是得去市場。”
楊炯:“……”怎麼還整上以後了……
楊炯心情複雜,又覺得自己心虛,這會兒乾點活彌補一下也好,想了想道:“我現在在我家呢,東西都全,一會兒做完了就給你送過去。主食吃米飯可以嗎?”
傅惟演不大情願,問他:“沒有麵食嗎?米是什麼米啊?”
“……什麼玉皇妃”楊炯道:“之前從超市買的沒舍得吃呢,比油都貴。”
“那行吧,”傅惟演那邊口氣頓時又輕快起來,連忙催促道:“不早了你快忙吧。”說完要掛,臨了卻又突然想起來,叮囑道:“對了不要香菜不要蔥花,你放了記得撈出來,可以多點醋少點辣,油,油一定不能用豆油,我吃了那玩意兒就吐!”
“……”楊炯忍了忍,實在沒忍住,說他:“你怎麼這麼多事呢!”
“……”傅惟演冷不丁被懟了一下,不服氣,哼哧了兩聲才想起來,道:“這就事多了?娘娘事多了去了,我跟你說,好好做!做好了有賞,做不好有罰。”
楊炯讓他逗樂了,忍不住問:“我做的肯定好,你到時候賞什麼啊?”
傅惟演一時沒過腦子,順嘴兒就嘿嘿笑道:“讓你做你就做,如果你能做的好,我就讓你嘿嘿嘿……”
第20章
傅惟演這人假正經,平時愛看內涵段子,腦子裡一堆不可說。就是實踐機會少,對著男同事沒有嘴貧的欲望,對著女同事又不想耍流氓,好不容易順溜了一回兒,還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他有些著急,覺得自己吃虧了,偏偏人楊炯還不樂意,在那邊無情拒絕道:“那算了吧,我嘿嘿你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