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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 五軍 4319 字 6個月前

肩膀道:“走吧。”

……

楊炯忙在後麵邁著小碎步跟著,等到了傅惟演的車跟前,他才停住,扶著車門站了好一會兒。

傅惟演自打出了飯店臉色就不大好看,這會兒瞟眼看他,道:“剛才你小碎步邁地挺溜啊,一點都看不出來喝酒了,怎麼,這會兒受不了了?”

楊炯胃裡開始翻著難受,閉著眼點了點頭,又深吸了一口氣。

他怕自己一會兒給傅惟演吐車上。以前他自己打車的時候,人家出租車一看他喝得醉醺醺的都直接拒載,就怕他暈車吐了。後來江誌宏接他,便讓他找個垃圾桶吐完了再走。可是現在來的是傅惟演……

楊炯既不敢上車,也不敢跑到一邊垃圾桶那當著傅惟演的麵吐一頓。他喝了酒腦子轉的就慢,一時找不到辦法,乾脆就站這了。

傅惟演不知道他要乾什麼,又等了兩分鐘才不耐煩的催促道:“你還不上車?要站這兒開花嗎?”

楊炯憋了憋,沒憋住,小聲道:“我怕給你吐車上。”

傅惟演頓時瞪眼:“你敢!”

“……不敢不敢,”楊炯有些委屈:“所以你再讓我站上一分鐘,我不開花,我就醒醒。”

傅惟演:“……”

一分鐘後楊炯覺得差不多了,默默地爬到了後座。

傅惟演隨後上車,卻不開走,先把窗戶降下來散味,又從一旁找出了一瓶香水,衝著車門座椅各處都噴了噴。

楊炯:“……”這人嫌棄得也太明顯了。

可是這麼愛惜車子怎麼還開網約車啊?他愣了下,再打量這車子內飾,才發現傅惟演今天開了個新車。

楊炯有些羨慕,男人沒幾個不愛車的。他平時喜歡看車的雜誌,手機鎖屏也是個酷炫的概念車,但實際上他連個駕照都沒考。

楊炯頭有些暈,又往前挪了挪屁股,伸手抱著副駕駛的座位,嘀咕道:“這車好貴吧……你什麼時候買的?”

傅惟演有這才哼了一聲搭理他,“沒多久,還新車呢。”

“哎真好……”楊炯豔羨道:“你怎麼開新車過來了,要我我都不舍得。”

“那你買了不開?”

“不開,我就放車庫裡,下班了就去瞅瞅,瞅一眼就高興。”楊炯說完傻嗬嗬笑:“一天不能瞅多了,就看一兩眼就行,要不然得樂瘋。”

傅惟演:“……”他本來也挺愛惜,但是楊炯今晚的求助短信一看就是在應酬……他反正沒事,開這車出來就是撐麵子打人臉的……雖然那幾個鱉孫兒沒看見。

他心下舒坦了,就問楊炯:“今晚那個胖子就是要潛規則你的那個?”

楊炯正感激著他來解圍,如實地嗯了一聲,道:“這人跟我們經紀人說了,我沒答應,結果得罪經紀人了。昨天我找了朋友說和,誰知道經紀人拿錢不辦事,今晚讓我自己來解決……”

他說話的前言不搭後語,難得傅惟演也聽明白了。

“那現在解決了?”傅惟演問:“喝酒就行嗎?”

“……不是,”楊炯抱著車座不舒服,又鬆開,靠在車門上耷拉著腦袋道:“他不找已婚的……所以我就說我結婚了。但是……”他突然打住,不說話了。

傅惟演心下了然,他在醫院小有風頭,將來萬一湊巧碰到了,稍一打聽就明白了。他倒是不覺得這個死胖子會一直糾纏著楊炯,但是楊炯那環境,即便以後沒什麼事,已婚的謊撒出去了,以後就少不得得圓起來。

他從後視鏡看了醉醺醺的楊炯一眼。

楊炯酒品很好,今晚他明顯喝得挺多,但是難得竟然走路溜兒直,也不哭鬨。話雖然多了點,但是問什麼說什麼,也不招人煩。這樣子倒是跟之前受委屈的時候挺像,那時候傅惟演也年輕,犯渾欺負人家,自己懶得乾活,就挑東挑西光動嘴。楊炯聽了明明一肚子氣,卻不跟他爭論,隻氣哼哼地鼓著腮拖地打水送飯。

後來傅惟演他爸看不下去了,楊炯來的時候笑嗬嗬打招呼,走了之後就跟楊炯他爺爺道歉。傅惟演也覺得不大好,偶爾楊炯拍戲來不了,就讓他爸的護工去照顧楊老頭兒。後者絮絮叨叨地哭天抹淚,他也一臉便秘的坐那聽著,偶爾驢唇不對馬嘴的安慰兩聲,感覺自己是在還債。

這幾年他偶爾也會翻看楊炯的動態。楊炯的更新不多且沒有規律,在朋友圈裡更新的除了各處的野花就是各處吃的美食,小道上偶遇的,彆人請的,自己做的……傅惟演承認自己是吃貨,甚至覺得自己一直沒刪楊炯的好友,就是為了看兩口吃的。

可是有什麼用?看得見又吃不著……

三月的暖風徐徐吹進,夜色漸深,楊炯在後座不知道什麼時候輕輕打起了鼾。傅惟演把四周的車窗升起,又從後視鏡看了楊炯的側臉一眼,心裡一動,突然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這個想法太過不著調,他一時覺得那主意絕妙,似乎找到了最佳人選,一會兒又忍不住自我反思是不是有點胡鬨了。

車子停到樓下的時候楊炯才迷迷糊糊地轉醒,他遲愣了兩秒,隨後清醒過來,連忙跟傅惟演道謝。

傅惟演的神色卻有點奇怪,偏過頭認真地瞧著他。

楊炯有些茫然,問傅惟演:“怎麼了?”

“沒怎麼,”傅惟演頓了頓,突然道:“楊炯,要不……你考慮跟我結個婚?”

楊炯:“!!”

第10章

傅惟演說:“我這邊被催婚很久了,也不是真結婚,就是領個證堵住他們的嘴,彆再讓我生孫子就行。”

傅惟演還說:“你那邊不也正愁這個嗎,拿了證以後你也不用擔心事情敗露了,誰逼逼你就拿結婚證糊他臉上。”

傅惟演還說:“咱這跟形婚也差不多,反正現在同性婚姻法還比較籠統,不存在財產債務分擔的問題。婚後我們跟單身沒兩樣,除了必要的需要共同出席的場合,其他時間各玩各的,自己掙了自己花,沒毛病。”

傅惟演後來看他不表態,又說了:“哎你怎麼回事啊?怎麼還猶豫上了?這個還很難決定嗎?你高中畢業我在讀博士,你二婚我初婚,我哪哪不都是高配啊,咋還在那咂麼上嘴了?”

楊炯當時咂麼嘴完全是被嚇到了,他一會兒覺得這個主意好極了,一會兒又想,這不是在扯淡吧!過家家一次就夠了怎麼還來一次?

可是傅惟演氣勢洶洶,一開始還是不大好意思地跟他商量,多少有點扭捏,後來看他一直沒反應就惱羞成怒了。

傅惟演問他:“我哪兒配不上你嗎?”

楊炯一時犯慫,冒汗道:“配得上配得上。”

傅惟演臉色依舊難看,氣憤道:“那還不給個準信?!”

楊炯頭昏腦脹,又屈服了:“準了準了。”

傅惟演:“……行吧。”

說完開車就走了。

這事決定的太倉促,楊炯甚至懷疑自己喝醉酒出幻覺了,又或者是夢遊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手機上就多了個未接電話。他看了眼時間,提心吊膽的給人撥過去。

傅惟演在那邊平鋪直敘地安排道:“昨天你說的事我又考慮了一下……”

楊炯:“……”明明是他自己說的。

傅惟演說:“我今天值班,要一直值到明天早上八點,但是交接班後還得看看我的管床病人,要是人多了還走不開,估計下班就得十一點了。”

楊炯:“……”他不知道傅惟演想表達什麼,想了想道:“……你們太辛苦了。”

“沒辦法,所以以後作為醫生家屬你也得多體諒,不過咱倆目前還不需要討論這個陪伴的問題,”傅惟演道:“這樣我明天儘快,你大約十點左右就去民政局等著我。早去了的話就先排著隊,春天來了領證的人估計多了。”

“……”楊炯愣了愣:“啊?”

“……啊什麼?”傅惟演在那邊道:“我先忙了,領完證明天中午一塊吃飯,商量下請酒席的問題。兩邊家裡能通知的都通知到,份子錢得先收回來。”又道:“你明天穿個白襯衣,我沒時間回去換衣服,咱倆得保持一致。”

“不是,等等!先彆掛……”楊炯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問:“不是形婚嗎?怎麼還請酒席了?弄的大家都知道了以後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以後過不下去了就離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是到時候影響不好吧,都知道離過婚了……”

“你不本來就離過了嗎?”傅惟演詫異:“離一次還是離兩次有區彆嗎?”

楊炯:“……”好像……有點道理。

傅惟演又淡淡道:“隨便你吧,你那邊請不請隨意。反正我這邊得請,那麼多人情費呢,再過兩年有些人都找不著了……”

楊炯:“……”這算計勁兒跟誰學的,一點不符合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兒。

倆人匆匆敲定時間,楊炯又反應了半天,才頭重腳輕地從臥室出來。

從昨晚開始,從他發了那條微信開始,事情的發展似乎就衝向了一個詭異的方向。楊炯感覺從昨天道現在似乎都是在打仗,忙的暈頭暈腦,始終覺得不真實。

他心裡七上八下,又不自覺的冒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兒。最後忍不住,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後又給傅惟演發微信問:“明天幾點去領結婚證來著?”

傅惟演回:“十點,白襯衣。”

楊炯回了一個ok。

之後便把手機關機,再開機,重新打開微信。

……信息還在……

是真的。

楊炯醒了之後就睡不著了,看了眼時間還早,又想起昨晚應酬的事情,先給雷鵬去了個電話。

雷鵬也沒想道趙銘會這麼安排,氣地連罵孫子。

楊炯忙安撫道:“算了算了,你也彆上火,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怕趙銘以後借口這事再麻煩你家許瑞雲,哎對了,你要不要跟他說一聲。”

雷鵬頓了頓才道:“許瑞雲啊,回頭再說吧。”

楊炯愣了下:“怎麼了?”

“吵架了,”雷鵬道:“我沒在家,在公寓呢。”

他的公寓離著楊炯家挺近,楊炯沒事,乾脆過去了一趟。

倆人從冰箱裡各拿了罐飲料,開了蓋子一塊坐小陽台上聊天。

楊炯納悶,問他:“你倆怎麼又吵架了?以前政策不讓結婚的時候還好好的,整天蜜裡調油地虐狗,怎麼能結婚之後反開始折騰了。”

雷鵬說:“殺熟唄!”

楊炯:“……”

雷鵬又道:“我就是過來清淨清淨,明天就回去了。而且今兒也不算吵架,就是心裡有些不痛快。”

“怎麼不痛快了?”楊炯跟他碰了下杯,勸道:“要是有什麼話說開不就行了。”

“什麼說開不說開,”雷鵬無奈道:“一看你就是沒入圍城的單身青年,各家各戶家庭矛盾多了去了,哪裡是說一下就能解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