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是他家了?”
“對他來說,這裡可不就像是家裡一樣了?除了地方小點兒,沒有人身自由之外。”
“艸,什麼東西。”有人低聲罵了一句,卻被同伴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努了努嘴,示意他看丘梁的臉色。
罵人的立刻縮了縮脖子,嘟囔道,“我這也不算是說臟話吧?”
審訊室內。
麵對穆佑霖的提議,鶴雪識笑%e5%90%9f%e5%90%9f地道,“那還真是抱歉,我就是來問你幾個問題的。”
穆佑霖冷笑著道,“鶴老板又不是警察,憑什麼來審問我?”
鶴雪識翻開了手裡的文件,沒有理會穆佑霖的叫囂,淡定地瀏覽著裡麵列出來的問題。
基本上都是審訊的必要流程,還有一些其他的問題,丘梁會通過鶴雪識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和他聯係。
“穆醫生,死者餘棟梁、柯曉輝、時迎月……他們幾人的死是否和你有關?”
“抱歉,我不認識他們。”穆佑霖神色冷淡地道。
“哦。”鶴雪識也不生氣,而是又翻了翻資料,將這幾人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繼續問道,“穆醫生對他們有印象嗎?”
“每天來谘詢中心詢問的患者太多了,除非有每天的記錄,不然我根本沒法將誰是誰對上號。”穆佑霖嘲諷道,“不過,每天的記錄冊,應該也到你們手裡了吧?”
鶴雪識點了點頭,按照資料上給出的順序,一個接一個地問了下去。
一直在旁觀審訊的警員們不由得著急了。
“這……”
“哎,果然還是應該先讓鶴老板培訓一下。”
“這樣問,穆佑霖很容易撒謊的。”
“哎……”
“我比較擔心的是,萬一鶴老板這一次也被催眠了可咋辦呢?”
“你沒聽說嗎??催眠就沒有那麼快起效的。”
“穆佑霖嘴裡說出來的話你也信?”
“說不定就是故意讓鶴老板放鬆警惕的。”
“嘶……那這樣看來的話,鶴老板這樣按部就班地提問,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不用擔心給穆佑霖給拐進溝裡去。”
“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然而,丘梁卻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
鶴雪識在問穆佑霖問題的時候,一直在關注著那隻博山爐,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不,應該說,他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審訊上,全在那博山爐上了。
是那個香薰有問題?
還是那個博山爐有問題?
一般來說,應該是香薰的問題比較大一點兒,但是之前鶴雪識也說了,那個香薰的作用是舒緩情緒,難道說……他是在騙人?
“看”到博山爐內部的香薰已經燃燒過半,鶴雪識的心情也逐漸變得輕快了起來。
注意到鶴雪識那有些異樣動作的,不僅僅是丘梁,穆佑霖甚至比丘梁更快發現。
但是,丘梁想不明白鶴雪識到底在香薰裡做了什麼手腳,畢竟他們同處一室,無論鶴雪識要做什麼手腳,他們兩個人都同樣會受害。
更何況,這是警局!
穆佑霖不覺得這裡的警察會允許鶴雪識做出一些太過分的事情來,現在可不興嚴刑拷打那一套了。
但是,隨著博山爐上的雲煙越來越少,穆佑霖心裡的不安也愈發明顯,他不由得狠狠地掙了掙被拷在桌子上的雙手,穆佑霖忍不住嘗試對鶴雪識進行催眠。
在被抓起來的這段時間裡,穆佑霖其實有仔細思考過催眠鶴雪識的難度,毫無疑問,鶴雪識是迄今為止,穆佑霖所遇到過的人裡,最難搞的一個。
甚至,穆佑霖也隱隱約約覺得,或許在谘詢中心的時候,自己就被鶴雪識反催眠了。
因為穆佑霖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反應非常不對勁兒!
如果不是沒有其他選擇的話,穆佑霖不會選擇在警局的審訊室內挑戰高難度。
但這個時候,穆佑霖心裡的恐慌越來越大,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很快的事情發生了,但是他卻像是一個瞎子,根本看不到哪裡出了問題。
連問題都找不到,又如何尋找解決辦法呢?
正如穆佑霖之前所猜測的那般,他對鶴雪識的催眠,再一次失敗了。
“我要求換人!”
“立刻換人!”
穆佑霖非常堅定地道。
他本以為自己的這個要求可能會被直接拒絕,但是讓穆佑霖不解的是,他換人的要求居然被通過了!
然而,明明應該是覺得安心的事情,在鶴雪識如此乾脆利落地答應換人之後,穆佑霖的心裡居然變得不安了起來。
為什麼會不安?
穆佑霖想不明白。
他閉了閉眼睛,將腦海裡的恐慌壓下,安靜地等待著下一個警察進來。
“哢嚓——”審訊室的門被打開,進來的人是丘梁。
在誰進去的這個問題上,警局內部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最終還是丘梁壓服了眾人,奪得了這一次的“機會”。
不過,在進去之前,丘梁也提前做好了安排,就是擔心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催眠。
他打開審訊室的門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以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目光,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
鶴雪識:……
下一瞬,鶴雪識就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壓在他肩膀上的腦袋有點兒沉。
鶴雪識抬手,摸了摸龍玄知的頭發,笑著道,“彆擔心,我沒事。”
“嗯。”龍玄知幾乎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一隻夢魔而已。”
鶴雪識好笑地道,“對你來說和掐死一隻螞蟻差不多,但是對於普通人而言,他確實非常危險。”
所以,也不怪丘梁的同事擔心了。
審訊室內。
見進來的人是丘梁,穆佑霖的神色逐漸變得舒緩。
這位丘隊長雖然也不是什麼好催眠的人,但是比起鶴雪識,肯定要簡單地多。
而且,丘梁此人在警局內的地位不低,如果自己能夠順利催眠對方,說不定後續還會有其他的驚喜等著自己。
為此,穆佑霖願意透露出一點兒“魚餌”。
畢竟,丘梁這一條大魚值得。
穆佑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來,他幾乎已經能夠看得到丘梁被自己催眠之後,自己大搖大擺地從警局內離開的場景了。
而那個時候,所有人都隻能乾看著。
“穆佑霖。”丘梁坐到了他的對麵,神色嚴肅,聲音冷淡地開口,“你有什麼想說的?”
穆佑霖笑了笑,故意傾身向前,“原來是丘隊長。”
丘梁正在轉動著的筆忽然停下。
審訊室外,其他警員們已經炸開了鍋。
“這穆佑霖怎麼看見咱們老大就笑得這麼……這麼……”
“妖嬈?”
“什麼妖嬈,那叫欠揍!”
“哼,八成是想**咱們丘老大,他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咱們丘老大能看得上他嗎?”
“不是,咱們丘老大喜歡的是女人好不好!”
穆佑霖絲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仍舊一意孤行,然而,讓他覺得難堪的是,麵對自己的示好,丘梁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
從小到大,穆佑霖就隻在鶴雪識那裡吃過一次虧,難道……今天他要遭遇二次滑鐵盧了嗎?
不,這絕對不可能!
穆佑霖幾乎是被丘梁的反應激怒了,他語氣更加柔和,看向丘梁的目光也愈發溫柔,近乎有含情脈脈的感覺了。
這一向是穆佑霖的殺手鐧,除了鶴雪識之外,幾乎沒有人能逃得過。
但是……但是丘梁居然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穆佑霖的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十分恐怖的念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自己以前引以為傲的那種天賦,似乎……似乎消失了?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就被穆佑霖死死地壓了回去。
他絕對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然而,心裡對於失去這種天賦的恐慌,到底影響到了穆佑霖,使得他之後的行為太過用力,也引得丘梁更加警惕!
而對方越是警惕,穆佑霖就越是難以實施催眠!
在有一次的嘗試失敗之後,穆佑霖神色鐵青,但丘梁的臉上同樣不好看。
這個穆佑霖的嘴也挺嚴的,而且在審訊的時候,他總是會將話題扯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上去,尤其是丘梁的一些私事。
以至於,越到最後,丘梁的臉色就越發難看。
因為穆佑霖的言行真的是太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了。
“看來,穆佑霖確實已經急了。”鶴雪識笑著道。
“鶴老板?”有人好奇問道,“什麼急了?”
鶴雪識眉眼彎起,“我的意思是,之後,你們不用再擔心被穆佑霖催眠了,他已經徹底失去那種能力了。”
“什麼?”
“真的假的?”
“這麼邪乎的嗎?”
也有人好奇鶴雪識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鶴雪識卻隻是笑而不語。
如果一個丘梁還不能讓穆佑霖確定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幾個人的反應就讓穆佑霖徹底絕望了。
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之前一直無往不利的催眠能力居然已經消失了!
沒有了那種天賦,穆佑霖甚至比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還要不如。
因為穆佑霖所謂的治病,其實就是靠著他自己的那種特殊能力給人催眠。
確認自己是失去了那種能力後,穆佑霖整個人就仿佛是被抽去了一點兒活氣,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了不少。
在警方進行審問的時候,穆佑霖不再像以前那般閒適,整個人變得十分神經質,時不時得就會咬自己的指甲蓋,仿佛這種能做能夠減緩他心裡的焦慮、
穆佑霖一邊啃咬著自己的指甲蓋,一邊努力地在心裡安慰自己。
可能並不是他的能力消失了,而是因為這裡都是警察,能夠當警察的人,心理素質應該也會比那些前來谘詢的患者要堅強一些,所以,催眠起來也會比較困難,因為他們意誌堅定。
所以,再試一次,再試一次,再試一次。
可惜的是,穆佑霖的每一次嘗試,都是無用功。
每一次審訊的時候,審訊室內就會燃燒香薰。
幾日過後,審訊室內的穆佑霖忽然雙手抱頭,痛呼出聲。
“啊——”
“痛!痛!好痛啊!!!”
穆佑霖仿佛瘋了一般掙紮著,被拷在桌子上的兩隻手扯動著手銬,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
因為用力太大,穆佑霖的手腕上滿是血跡,血肉模糊,看著十分唬人。
負責審訊的警員還以為是自己剛才的哪一句話觸發了對方的什麼痛點,驚訝過後,就立刻起身去阻止穆佑霖的自殘行為。
然而,穆佑霖的動作卻比他更快。
似乎是頭痛越來越劇烈,意識到自己掙脫不開手銬後,穆佑霖乾脆一下一下地用腦袋撞著桌子。
甚至,專門往桌子沿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