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是彆人給你的一個暗示。”
不然的話,以於顯才的腦子,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於顯才一愣,繼而神色難看。
“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鶴雪識道,“遲海裕請我過來,就是希望能夠清除你身上的催眠效果。”
於顯才斟酌了一會兒後,小心地問道,“不知道鶴老板想要什麼?”
鶴雪識輕笑一聲,“你們能拿出來什麼?”
於顯才的第一反應就是金錢,但是他很快就意識到,鶴雪識根本就不缺錢。
雖然鶴雪識平時一直十分低調,但是他們這些人總是會多打聽一些事情,對鶴雪識就算不是十分了解,也有所耳聞。
想到此處,於顯才便道,“鶴老板希望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那就先配合一下,試試幻心鏡的效果好了。”鶴雪識道。
被穆佑霖催眠過的人不止於顯才一個,鶴雪識也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可以順利去除受害人催眠狀態的辦法。
而於顯才,自然是進行試驗的不二人選。
若是於顯才身上這種頑固的催眠效果都能被破除,其他或多或少被催眠過的人,應該更加不在話下。
於顯才沒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見於顯才這麼痛快,鶴雪識輕笑道,“你就不擔心我在騙你?”
於顯才搖頭,“鶴老板沒有這個必要。”
鶴雪識眉眼帶笑,沒有否定於顯才的這個回答。
看著鶴雪識拿出來的那一麵裝飾古樸的鏡子,於顯才眸子微微閃爍,居然是銅鏡。
將銅鏡拿到手之後,於顯才忍不住驚呼,“這麼清晰?”
鶴雪識揚起眉毛,“不清晰怎麼當鏡子?”
於顯才有些訕訕,“我……我一直以為古代的那些銅鏡映照出來的人影都非常模糊,沒想到……”
沒想到鶴雪識遞給他的這塊銅鏡的清晰度和現代的鏡子比較起來也是不逞多讓,也難怪於顯才驚訝了。
驚訝過後,於顯才的注意力就落到了銅鏡背麵的花紋上。
花紋古樸,似乎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玄奧,於顯才隻是看的久了一點兒,就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仿佛自己的思緒就要被從大腦中抽出,投入那一麵銅鏡裡一般。
晃了晃腦袋,於顯才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居然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這……
“不要盯著幻心鏡後麵的花紋看太久。”鶴雪識平淡道,“一個不慎,就容易昏迷。”
於顯才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可你拿給我之前也沒說不能一直盯著看啊?
當然,這話於顯才是不敢說出來的。
再次翻到那麵銅鏡的正麵,於顯才詢問道,“鶴老板,這銅鏡應該怎麼用?”
“沒有什麼太特彆的用法。”鶴雪識道,“你隻需要一直盯著鏡子中你自己的眼睛就好。”
於顯才按照鶴雪識所言,謹慎地和銅鏡中的自己對視。
但很快,於顯才就發現,銅鏡中的自己,眼睛裡出現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於顯才自己。
於顯才驚訝了一會兒後,就冷靜了下來,這沒有什麼可說的是,完全是正常現象罷了。
因為鶴雪識一直沒有出聲,於顯才便也沒有將自己的視線收回來。
但看著看著,於顯才忽然發現,鏡子裡的那個自己,好像變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了起來。
“他在笑?”
於顯才心裡一驚,手裡的銅鏡立刻就被他扔了出去。
鶴雪識長臂一伸,順勢接住了被扔出去的銅鏡。
然而,詭異的是,明明鶴雪識應該已經入鏡了,但是鏡子裡顯示的卻仍舊是於顯才的模樣。
鶴雪識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鏡子裡的,是另一個你,不必害怕。”
這踏馬的怎麼可能會不害怕!
於顯才忍不住在心裡大聲吼道,除了鬼故事,哪裡還有鏡子裡的自己活了這樣恐怖的事情!
見鶴雪識又要將那麵銅鏡遞給自己,於顯才很是不甘願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對於於顯才的抗拒,鶴雪識不以為意。
“幻心鏡映照出來的是潛意識深處的自己,你可以問問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於顯才隻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銅鏡的邊緣,手臂伸長,遠遠得看著那一麵銅鏡,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銅鏡真的是非常抗拒了。
聽了鶴雪識的話之後,於顯才迅速問道,“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找到遲海裕,殺了他。”鏡子裡的於顯才毫不猶豫地道。
於顯才神色頓時變得凝重,不再如之前那般抗拒,他蹙起眉來,“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他真的是太蠢了,你不覺得,沒有他才是最好的嗎?”
“你在放什麼屁?!”於顯才毫不遲疑地反駁道,“海域蠢是蠢了點兒,但是待人真誠,不知道比那些背後說人壞話的人好了多少倍。”
“再說了,他要是再犯蠢,就拉去健身房。”
於顯才有的時候確實會嫌棄遲海裕太煩,但絕對還達不到想要殺了他的程度!
“你就是穆佑霖強加給我的催眠效果?”於顯才抬起頭,看向了鶴雪識,“鶴老板,請問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消失?”
不等鶴雪識開口,鏡子裡的於顯才麵容頓時變得猙獰,“你居然想要我消失?你殺了我,就等於殺了你自己!”
“我聽你放屁!”於顯才忍不住罵道,“有本事你從鏡子裡出來,老子和你打一架,看我弄不死你!”
鶴雪識:……
他忽然發覺,於顯才能和遲海裕混到一塊兒去,兩個人還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兒……相似的地方的。
於顯才還在和鏡子裡的自己對罵,鶴雪識咳嗽了一聲後,他立刻閉上了嘴。
“鶴老板?”於顯才有些期待地開口。
鶴雪識道,“想要他消失其實很簡單。”
“哦?”於顯才眼睛都亮了幾分,“還請鶴老板指教!”
“隻需要你信念堅定,不為鏡中自己所動心,過不了多少時候,鏡中的你就會自己消失。”
鶴雪識解釋,“鏡中的幻象也是你,而當你意識到那是幻象之後,它自然而然地便會消失了。”
於顯才沉%e5%90%9f道,“那這個鏡子裡的我,什麼時候會消失?”
鶴雪識提醒他,“已經在消失了。”
於顯才低頭,果然,銅鏡中的那個自己,逐漸從神色憤懣轉變成了現在的他。
於顯才呲了呲牙,鏡子裡的自己也呲了呲牙。
鏡子裡的那個自己不再獨立,而是成為了真正的鏡像。
如果不是剛才親眼所見,於顯才一定覺得剛才的自己是在做夢。
除此之外,那個鏡中幻象徹底消失之後,於顯才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似乎有一種壓在自己身上的無形之物也被搬開了。
於顯才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玩笑道,“我現在覺得空氣都變得清新了不少。”
“那我這就把遲海裕叫進來。”鶴雪識笑著道,“他在外麵應該等得著急了。”
“這……”雖然鶴雪識說自己沒事兒了,但是於顯才還是有點兒擔心,“萬一……萬一我再對海魚動手呢?”
“不必擔心。”鶴雪識安慰於顯才道,“你若是再次失控,玄知會繼續打暈你。”
於顯才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他就說,剛才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脖子後麵有點兒疼,感情真的是被人打的。
一切準備妥當後,鶴雪識提高聲音,“遲海裕,你可以進來了,於顯才清醒了。”
幾秒鐘後,病房的房門被人悄悄地推開了一條細縫,遲海裕鬼鬼祟祟地往裡麵看,還壓低了聲音,“真的沒事兒了嗎? ”
“當然。”鶴雪識保證道。
對於鶴雪識的承諾,遲海裕還是想相信的,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嘛!
於是,遲海裕便放心大膽地推開門,走了進來。*思*兔*網*
然而,他剛沒走幾步,於顯才壞心思一起,特意往一旁桌子上的水果刀處伸手——
“臥槽!”遲海裕頓時一蹦三尺高,兔子似的竄出去了,還帶上了門,“鶴老板!鹹菜他還沒好!”
鶴雪識看著病房內笑得前仰後合的於顯才,忍不住提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e7%a9%b4,同時拍了拍一旁的龍玄知。
他忽然覺得,龍玄知真的是省心多了。
遲海裕也不是傻子,聽見病房裡於顯才那猖狂的大笑之後,頓時明白自己被騙了。
於是,遲海裕惡向膽邊生,衝進病房後就跟於顯才打成了一團。
“臥槽,鹹菜你什麼時候學壞了!居然嚇我!你居然嚇我!”
“不是,主要是你的反應真的是太好笑了,我忍不住……”
一開始的時候,遲海裕還能占據上風,但很快於顯才就把遲海裕掀翻,把人摁在地上打……
“嗷!彆打臉,彆打臉,我還得靠臉吃飯呢!”
一旁的鶴雪識:……
片刻後,鶴雪識緩緩歎息,“年輕真好。”
真有活力。
打也打了,鬨也鬨了,幾人終於坐下來,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捋順了。
穆佑霖身上有非常稀薄的夢魔血脈這件事情,不管是於顯才還是遲海裕都接受良好。
甚至,說到最後,遲海裕還神神秘秘地道,“我聽說那個誰,他背地裡還在養小鬼呢!你們說,這是真的,還是有人在騙他?”
鶴雪識:……
他又沒見過那個人,哪裡知道。
不過,如今靈氣稀薄,百分之九十九是騙人的。
鶴雪識沒有太在意,畢竟這個圈子裡信這些東西的人也有不少。
他現在思考的是,如何去除其他被穆佑霖害過之人身上的催眠狀態。
幻心鏡效果確實不錯,但是這東西聽著就不科學,很難取信於他人。
最好是以一種能夠為眾人所接受又不麻煩的法子。
正思考的時候,鶴雪識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接通後,對麵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鶴老板,我們剛趕到奚正天的住處,人已經死了。”
“死了?”鶴雪識抓著手機的手指緩緩抓緊,“這麼巧?”
知道穆佑霖也給於顯才下了催眠後,鶴雪識便先趕到了這邊,奚正天那邊直接交給了警方。
整件事情發生得太快,奚正天那邊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得到消息。
但是現在,警方第一時間趕過去,奚正天居然死了?
“他殺?還是自殺?”鶴雪識詢問道。
“根據現場的情況,初步排除他殺。”對麵道,“更準確的消息,還要等後續的調查。”
結束通話後,鶴雪識起身,“我和玄知要先離開……”
不等鶴雪識說完,他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聊完後,鶴雪識道,“是局裡的電話,說是有了些其他的進展,讓我和玄知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