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上去,似乎更加不正常了。”鶴雪識沉%e5%90%9f著道。
“也不一定,可能他和患者或者是自己的員工溝通使用的是網絡電話。”一人開口。
鶴雪識:……
這倒是有可能。
“但是我們網上的監控也查過了,他也沒有通過網絡電話聯係過任何人。”
若是使用了網絡,反而更加容易留下痕跡。
“我覺得,咱們現在的希望就是那三個月的監控視頻。”提到視頻,其中一人就忍不住歎氣,“回去之後又要不眠不休地看上好幾天的視頻了。”
幸好現在還有快放功能,不然的話,那工作量簡直不敢想。
“不過,既然穆佑霖能那麼痛快地就將監控交出來,其實我是傾向於他和臧雲見麵的時間應該是早於三個月的。”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另外一個人附和道。
但是,猜測畢竟是猜測,到底是不是,還是要他們看完整整三個月的視頻後才能確定。
看幾人有些生無可戀的模樣,鶴雪識唇角勾起,“其實不用那麼悲觀。”
說完,鶴雪識就取出了一個類似於智能手表一類的東西,但是那玩意兒看著好像要更加高級一些。
若說處理數據,自然還是小機器人更加強悍一些,但是小機器人現在鞭長莫及,又受限於傳輸工具,所以鶴雪識便將自己之前已經很久不用的通訊手環取了出來。
雖然速度上不及小機器人,但是和人眼比較起來,仍舊要快上許多。
將相關數據導入之後,鶴雪識看著飛快閃過的畫麵,目光忽然停在了咖啡廳的電話上。
“座機?”
“什麼?”
鶴雪識暫停畫麵後,指著收銀台附近的座機,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他使用谘詢中心或者是咖啡廳的座機聯係的彆人?”
“確實有這個可能。”
但是和個人的手機比較起來,座機的話,他們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穆佑霖使用的。
而且,一些谘詢電話,訂餐電話等等,應該留的都是座機,裡麵的乾擾因素太多了。
“但也算是一條線,到時候可以從這邊嘗試一下,看看是不是會有突破。”
歎了一口氣之後,那兩名便衣警察便又繼續自己那繁瑣卻不可或缺的排查工作了。
親眼見到警察的工作狀態後,鶴雪識不由得歎了一口氣,看來,以往曾經看過的警匪片什麼的,確實沒有體現這繁瑣的一麵,或者因為太繁瑣無聊,而被視頻左上角或者右上角出現的指針快速劃過。
淩晨四點,周圍儘數陷入了寂靜。
忽然,鶴雪識的手環上發出了“滴——”的長鳴聲。
“怎麼了?怎麼了?”
“發生啥了?”
被驚醒的警察們或朦朧著雙眼,或開始到處摸自己的眼鏡,亦或是猛得挺身,險些撞到自己同事的頭上去。
鶴雪識看著顯示屏上出現的畫麵,沉聲道,“找到了。”
“找到了?”
“這麼快?”
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過後,幾人立刻撲到了顯示屏的麵前。
畫麵被按了暫停鍵,然而畫麵裡的那兩個人,在場之人卻十分熟悉,正是穆佑霖和臧雲。
見人已經到齊,鶴雪識抬手按下了播放鍵,整個畫麵就以正常的速度開始推進。
咖啡廳裡的攝像頭不止一個,鶴雪識將所有能夠拍攝到那兩個人的攝像頭並排擺放在了一起,此時同步播放,眾人便看到,此時的臧雲情緒似乎有些激動,雖然攝像頭的畫質感人,但仍舊能讓人模糊看到他一瞬間攥起來的拳頭。
“他們這是在吵架嗎?”
“也要可能是條件沒談妥。”
“就不可能是心理治療?”
“心理醫生需要在特定的治療室內與患者進行溝通,而且不允許與患者有感情上的交流,所以……如果實在咖啡廳裡進行治療,這是違反職業道德的吧?”
“你看他像是有職業道德的人嗎?”
看監控視頻的間隙,幾人也沒忘記拌嘴。
鶴雪識對他們的拌嘴毫無興趣,他眯起眼睛,緩緩開口,“不是治療,他們似乎是在聊天。”
“你怎麼知道?”
鶴雪識笑了笑,“監控有幾次拍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嘴部動作,我會一點兒唇語。”
臥槽?
幾人看著視頻裡穆佑霖以及臧雲的嘴,不由得都在心裡冒出來一句話,“這樣也行?”
這樣確實行。
或許是穆佑霖在故意躲避鏡頭,也或許是巧合,最終能夠直接拍到兩個人嘴巴的部分很少,而鶴雪識能夠解讀出來的唇語,基本上都沒什麼用處。
總結一下,大致就是臧雲在訴苦,而穆佑霖在安慰他。
雖說確定了臧雲和穆佑霖同時出現在了咖啡館裡,但是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他們是通過全息夢境,引導臧雲做夢才看到的穆佑霖,目前這一項技術並未獲得法律的承認,無法作為證據。
就算他們對此提出了質疑,穆佑霖也完全可以搪塞過去。
他可以說他們不認識,隻是在路上看到了頹喪的臧雲,心生不忍,所以特意將人請進了咖啡館,幫忙開導了一下對方。
如果他們認識,那就更容易解釋了,或許穆佑霖會說,臧雲以前是他負責的患者,這一次是再次來複診的等等。
理由實在是太多了。
“怎麼這監控就沒有錄音的功能呢?”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不過,如果穆佑霖確實和這件事情有關的話,那他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
“確實,明知道我們會從這三個月的監控視頻裡找出臧雲,然後鎖定他為嫌疑人,結果他就這麼坦蕩地給了?”
“他想不坦蕩也不行啊!我們可是依法進行調閱的。”
“不,我的意思是,他完全可以說監控壞了,最近幾個月存儲下來的視頻都不見了。”
“這還要多感謝鶴老板,如果不是他弄出來的那個全息夢境,我們怎麼可能會殺穆佑霖這人一個措手不及?”
“也是。穆佑霖之所以沒有選擇損毀監控視頻,應該是想等監控視頻慢慢被替換掉,這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我覺得吧,八成是這個叫做穆佑霖太自信了,根本沒想到我們會查到他的身上去,所以也就沒在意這事兒。”
“我也認為這個可能最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頭腦風暴了一會兒後,視線齊齊看向了負責此時的派出所大隊長。
“隊長,咱這接下來怎麼做?”
雖然他們已經查到了穆佑霖的身上,但是因為沒有能夠拿得出手的證據,所以事情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
也有人提議,以臧雲供出了穆佑霖的名義調查對方,但是這個可能被否了。
他們去咖啡廳調取監控的時候,用的理由和臧雲無關,為的就是希望能不要打草驚蛇。
因此,隊長沉%e5%90%9f了一會兒後,道,“先繼續監控穆佑霖。”
“是!”
但是讓人失望的是,穆佑霖這段時間的行程非常固定,基本上就是三點一線。
公司、家、咖啡廳。
看上去普普通通,好像沒有一點兒異樣。
就連電話以及各種其他的通訊工具,也基本上都是和工作有關的事情。
“太刻意了。”鶴雪識不解地道,“他應該不會不明白他的這種行為在警方眼裡有多可疑。”
“那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龍玄知在一旁不解地問道。
鶴雪識思索了一會兒,“如果是我的話,這樣做的可能隻有一個,釣出來藏在暗處的警察。”
“釣出來之後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再給他們一個看上去很正常的結論,比如……出。軌。”鶴雪識眯起了眼睛。
因為擔心被家裡的老婆發現,所有手機上的內容全部都是和工作相關的事情,這也能解釋得通。
至於怎麼和情。人聯係,很簡單,在谘詢所裡幽會就是了。
就在調查僵持在原地的時候,鶴雪識的一個決定卻讓眾人齊聲反對。
“不行!這絕對不行!”
“沒錯,就算是裝作患者去和穆佑霖見麵,我們也絕對不可能讓你去!”
“鶴老板,那個穆佑霖有那麼大的嫌疑,你自己一個人過去,萬一你真的被他給催眠了可怎麼辦?”
“對啊對啊,還有暗示什麼的。雖然之前我一直覺得所謂的催眠就是扯淡,但是臧雲那事兒實在是由不得我不信啊!”
見眾人有誌一同地阻止自己冒險,鶴雪識歎了一口氣,他就知道。
其實這個念頭他早就想過了,但是之前一直沒有想好去谘詢穆佑霖時的借口,所以一直沒有開口。
除此之外,鶴雪識總覺得穆佑霖這個人不簡單,一般的催眠師需要在對一個人有足夠了解的情況下,對那個人進行一定的引導和刺激,使其做出符合自己期待的事情來。
但是直接暗示臧雲,讓他有針對性地刺殺自己和龍玄知。
鶴雪識可不覺得這個世界的催眠師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老話有言,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
所以,為了弄清楚穆佑霖身上的古怪,鶴雪識決定深入虎%e7%a9%b4。
而其他人所擔心被催眠的事情,鶴雪識也有仔細思考過。
如果穆佑霖身上真的有什麼古怪之處,這些普通人去裝作患者會更加危險,因為他們被催眠的可能性比鶴雪識更高。
警方查案有自己的步調,鶴雪識探究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也有自己的節奏。
有些事情,自己能做,但是警方卻不能做。
所以,權衡過利弊後,鶴雪識覺得,自己去才是最保險的。
“你不能跟著我一起。”鶴雪識微微側頭,看向了一旁的龍玄知。
龍玄知眸子驀地睜大,“為什麼?”
鶴雪識抬手拍了拍龍玄知的肩膀,安撫他道,“你如果跟著我一起去的話,穆佑霖肯定會有所懷疑。”
“但你一個人去,難道就不會懷疑了嗎?”龍玄知不肯讓步。
“你這是……在擔心我?”鶴雪識捏了捏龍玄知的耳朵,湊近悄聲道。
龍玄知沒說話,但是他眸子裡的情緒,卻清清楚楚地告訴了鶴雪識他想說的話。
你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
“但是,玄知,你知道的,他傷不了我。”鶴雪識聲音繼續壓低,“還有,你送給我的東西,我一直帶在身上。”
鶴雪識指的是龍玄知送給他的那一片龍鱗,是最靠近逆鱗的一片龍鱗。
鶴雪識一直將這一枚龍鱗保存地很好,從不會隨意拿出。
龍鱗上有龍玄知的氣息,普通人察覺不到,但是一些感知敏銳的小動物卻能感覺到那一股無形之中的壓迫。
所以,在隨身帶著那一片龍鱗之後,鶴雪識的小動物緣就便差了不少。
隻是鶴雪識並不介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