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畢竟是屬於柯佟的私事。
幾十秒後,因為始終無人接聽,視頻電話被迫掛斷。
但對麵卻像是不肯放棄, 再一次打了過來。
在鈴聲響到了幾十秒的時候,柯佟點開了視頻通話。
很快,柯佟的手機就被一張滿是擔憂的大臉占據, 一連串的英文吐出,急切得很。
一旁金九重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鶴雪識眸子微微閃爍, 唇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倒是龍玄知,聽到那嘰裡咕嚕的鳥語, 眉頭頓時皺得死緊,“他在說什麼?”
鶴雪識看了柯佟一眼, 一句一句地給龍玄知翻譯。
“他在說, ”
“柯佟, 你知道我教練的事情了嗎?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在華國被抓?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龍玄知揚起眉毛,“誤會?被警方當場抓獲,有什麼誤會?”
“當然沒有誤會。”鶴雪識淡淡地笑著,“一切都是他的咎由自取。”
說完,鶴雪識看了柯佟一眼,狀似不經意地道,“說實話,運動員與教練也能算得上是朝夕相處了吧,他居然會不知道他的教練在吸食大。麻嗎?”
“玄知,你信嗎?”
龍玄知十分給麵子地開口,“我不信。”
“我也不信。”鶴雪識抬手握住了龍玄知的手臂,意有所指地道,“正是冬奧會之前的關鍵時期,他的教練不在他身邊陪著,反而千裡迢迢,跨越大洋來到華國,獨自隱藏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要說是和華國的運動員進行友誼切磋,這也未免太不懂禮貌了點兒。”
金九重似乎是想說點兒什麼,但是他左右看看,最終還是決定閉嘴。
柯佟麵無表情。
終於,對麵的阿伯塔似乎也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兒,“佟?你怎麼不說話?”
柯佟緩緩道,“阿伯塔,你知道科爾來華國是為了做什麼嗎?”
阿伯塔麵上露出了一絲疑惑,“他沒有告訴我他要去華國,隻說是去散一散心。”
看著對麵阿伯塔滿臉無辜的樣子,柯佟深吸一口氣,“那你知道他的落腳點嗎?”
阿伯塔無奈地道,“親愛的佟,科爾是一個成年人,他不必將將一切行蹤都告訴我。”
“那可能是他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齷齪了,所以根本說不出口。”
“佟?”阿伯塔忍不住湊上前,似乎是想要看清楚柯佟的表情,“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科爾在華國吸食大。麻,已經被依法拘捕。此外,他還采取了惡劣的手段進行惡意競爭。”柯佟的語氣逐漸發冷,“阿伯塔,或許你應該看一看新聞了。”
“佟,我……”柯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阿伯塔,科爾來華給我投毒的事情,你是真的不知情嗎?”
說出這話的時候,柯佟的目光一直不曾從阿伯塔的臉上挪開,他想看一看阿伯塔的反應。
然而,可惜的是,阿伯塔的反應,讓柯佟心底更涼了。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指使科爾做這種事情,我們是朋友!”
“是啊……”柯佟的眼角垂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愈發委屈,“我也以為我們是朋友。”
因為對彼此都了解,所以柯佟也明白。
如果阿伯塔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他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個反應。
而是大聲地否定與斥責,而不是欲蓋彌彰地來和自己玩兒文字遊戲。
是的,你並沒有指使科爾這樣做,你隻是在有那麼一些猜測的時候,默認了而已。
“阿伯塔。”柯佟抬起眼睛,“我們以後就不是朋友了。”
說完,不等阿伯塔開口,柯佟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金九重這個時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佟佟,彆太傷心,爸他們已經提出了申訴,要求奧委會對阿伯塔以及科爾以前曾經帶過的運動員全部進行興奮劑檢測。”
“嗯。”
柯佟點了點頭,“謝謝金哥,還有老師。”
“好了,心情不好的話,不如我現在帶你去訓練館滑冰?”
“嗯。”柯佟點了點頭。
以前受了委屈的時候,柯佟總是會一個人去冰場上,默默地做著一個又一個的花滑動作,累了就躺在冰上,最後都會被金九重整個人拖出去。
似乎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再加上被自己認為的朋友背叛,柯佟心裡又委屈又心酸,坐上車後,忍不住紅了眼眶。
而遠在大洋彼岸的阿伯塔,被柯佟直接掛斷了視頻通話之後,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堪之色。
但,真要捫心自問的話,其實科爾的動作阿伯塔是有所察覺的,但是……但是阿伯塔隻是以為,科爾是去刺探一些隱秘的情報,比如訓練情況,以及新的殺手鐧之類,他也沒有想到,科爾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沉默了一會兒後,阿伯塔終於開始搜索英文新聞。
而搜索出來的結果讓阿伯塔心驚。
“哦,我的上帝。”阿伯塔喃喃,“這太荒謬了。”
但現在對於阿伯塔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儘快尋找以為新的,與他契合的教練。
以科爾的所做作為,就算他最終被遣送回國,也已經不適合再做一個花滑教練。
與科爾牽扯上的人,很容易被外界的人懷疑是不是也喜歡搞一些下三濫的手段。
雖然這是一種遷怒,然而阿伯塔卻對這種事情毫無辦法!
對於體育局以及網友們的懷疑,奧委會本不想管,但是不知為何,這一次的華國卻十分強硬,最終隻能不情不願地派了幾個人去檢測阿伯塔是否有使用興奮劑。
對於檢查人員的到來,阿伯塔並不怎麼意外。
事實上,科爾之前已經給阿伯塔提交了“治療用藥豁免權”的申請,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批準下來了。
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在檢測結果出來之前。
治療用藥豁免權對於自己的運氣還算是信任。
事實上,如果沒有鶴雪識和小機器人橫插一杠子的話,確實會如此。
“主人,我發現了阿伯塔申請的‘治療用藥豁免權’申請,已經悄悄屏蔽掉啦!”
發完消息後,小機器人還附贈了一個用十分複雜的符號組成的表情包。
但可惜的是,最開始發過來的時候,因為有一些符號軟件無法顯示,變得亂七八糟,小機器人不得不又重新傳了一下圖片。
鶴雪識笑意逐漸加深,給小機器人發過去了一個笑臉,“你做的很好。”
“等檢測結果出來,再恢複。”
“好噠!”
柯佟的興奮劑檢測結果終於出來了,陰性。
而阿伯塔的興奮劑檢測結果也終於在萬眾期待中被放出,陽性。
“哇哦。”
“挖偶!”
“被查出來使用興奮劑,會直接禁賽吧?”
“禁賽期一般是多少?”
“剛剛去查了一下,要禁賽兩年。”
“正好趕在冬奧會之前,嘿嘿,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恭喜佟佟,又去一名勁敵。”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但還是不能懈怠啊!”
已經被拘押在看守所裡的科爾也得知了這個消息,是警局的同誌擔心他消息閉塞,特意念給他聽的。
聽完後,科爾忍不住臉色大變,“不!阿伯塔已經申請了‘治療用藥豁免權’!這怎麼可能?”
治療用藥豁免權?
聽到這個詞兒,特意給他念新聞的警察愣了一下,他不怎麼關注運動賽事,還真沒怎麼聽過這個詞兒。
另一名年輕警察立刻上來給他科普,“就那啥,持證嗑藥!”
念新聞的警察立刻恍然大悟,“你早這麼說啊,還治療用藥豁免權,聽起來文縐縐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帶病上陣,運動員的榜樣嘛。”
“不過還真的是驚險,那什麼什麼豁免權要是真的被批準下來,那咱們可不是要吃一個啞巴虧?”
“如果懲罰下來,他以後八成也不能再從事和花滑有關的職業了,也不算啞巴虧。”
說到這裡,那名年輕的警察忍不住一拍桌子,“一群持證嗑藥的還比不過咱們選手,八成是心裡不平衡吧。”
同樣感到不可置信的,還有阿伯塔。
當他被通知禁賽一年半後,阿伯塔還是有些不敢置信,“不,這不可能,我……我明明已經申請了治療用藥豁免權?”
“很遺憾。”前來通知他的那個人惋惜地開口,“你遲了一步,如果你能早點兒提交,說不定現在就……”
阿伯塔不敢相信,“我明明很早就已經提交了!”
很早?
聽到這個形容,那人問道,“具體的日期呢?”
阿伯塔立刻道,“應該是一個月之前,具體的日期我忘記了,但真的很早!隻要……隻要看一看我的治療用藥豁免權申請的提交時間就能確定。”
那人也覺得有些蹊蹺,重新進入係統,看過阿伯塔的治療用藥豁免權申請後,那位檢測人員不由奇怪了起來。
“我並沒有在係統中看到過這封郵件。”
依次詢問了所有有可能接觸到這一封郵件的人之後,那人終於察覺到了一點兒線索。
“我整理郵件的時候,曾經標記過它。你們看,我標記過的痕跡還在呢!”
但是之後負責審核處理這一封治療用藥豁免權的人卻信誓旦旦地開口,“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我絕對沒有看到過這一封申請!”
“是嗎?”
如此詭異的事情,頓時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會不會是係統被黑客入侵了?”
“黑客入侵為什麼隻屏蔽掉阿伯塔的那一封治療用藥豁免權申請?這非常不符合邏輯!”
“而且,相關係統的防火牆沒有那麼脆弱!”
“但我覺得,或許我們應該找人檢查一下,萬一真的是黑客呢?”
然而,經過了三輪專業人士的檢查,每一位都搖著頭道,“係統近期內沒有被入侵過。”
“每一個黑客都有他自己的特點,而每一次的入侵也都會留下痕跡,但是,我仔細地檢查了防火牆以及每一處漏洞,很遺憾,沒有被入侵的痕跡。”
“沒有被入侵過,我強調了無數遍了,你這是在侮辱我的能力!”
這……
所有人麵麵相覷。
“難道我們是撞鬼了嗎?”
與對麵的愁雲慘淡相比,華國的網上卻是喜氣洋洋。
偶爾會有幾個冒出來同情阿伯塔的,大都被網友們給摁回去了。
“有那個聖母心就多分點兒給我們自己的運動員好嗎?”
鶴雪識再次去訓練基地的時候,柯佟正在訓練,而場中放著的音樂是……《十麵埋伏》。
琵琶版本,聽起來殺氣騰騰。
鶴雪識頓時有點兒微